田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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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術史研究需要社會科學理論的貫通
田文波
武術是一個歷史的范疇,作為一項古老的身體文化,“鑒古而知今”,對武術過往發展歷程的深入研究對于我們探究武術的未來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所以,武術的歷史學研究一直是武術研究的一個重點。同時,由于武術文化在中國古代歷史中處于下位文化的客觀實際,研究者對武術研究總體把握又往往會缺乏足夠的材料支撐。由此,武術史研究又成為武術研究中的難點。重點和難點面前,作為武術史研究者應該從理論和方法層面進行創新,從而使武術史研究更加繁榮。
武術史研究中最為重要的顯然是材料的研究和梳理,但沒有相應的理論支撐和研究范式的支持,武術史研究顯然不可能走得更遠。眾所周知,作為一種文化的累積,技術與思想構成了武術的二元統一,其發展過程本身就是一個技術和思想從量變的積累到質變的過程。因此,在武術史研究過程中,研究者們也從技術和思想兩個層面對武術進行深入研究,這就要求從事武術史研究的研究者們首先從有歷史學研究的本體出發加強歷史理論學習,掌握當代中西方前沿的史學研究理論,使自己的研究能夠建立在前沿理論的基礎上展開,這應作為一個合格的武術歷史研究者最為基本的要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理論學習中,方法論也是重要的內容,研究方法是實現研究目的的途徑,沒有方法論認識的提高,武術史研究只能成為簡單的史料堆砌,而無法形成有效的研究成果。
在當代歷史研究進程中,歷史學研究本身已成為復合的產物,尤其是社會史、新文化史的興起,使得歷史學研究的范疇愈來愈廣,歷史學研究方法也逐漸借鑒社會科學方法,運用各種社會科學方法與理論作為歷史研究工作的工具。“盡管真正普適的規律應該是簡單明了的,但認識它、運用它又是很不容易的。因為這需要全面地考察整個人類的歷史,才能做出一個比較科學的總結。”武術史研究也是如此,作為政治史、文化史、社會史、經濟史、軍事史等多方位研究的綜合體,武術史研究需要研究者們不但要對歷史學研究方法予以相應的借鑒,而且要對社會學、文化學、經濟學等學科的理論和方法進行學習。新理論、新方法的使用為創新研究提供了支持,從而有力地推動了創新研究成果的出現,并有力地支持武術史研究新范式的確立。同時,由于武術所具有的文化本質和與社會發展的緊密關聯,與當下所盛行的社會史和新文化史頗有暗合之處。所以,我們在方法運用上不但要重視傳統史學理論的應用,更應從文化學和社會學研究理論中獲得借鑒。因此,研究者在武術史研究過程中要重視跨學科研究,使自己掌握更多學科的研究理論和方法,從而使自己在理論運用和材料分析層面實現更好的突破,在固有材料的基礎上實現研究創新。
當然,我們也必須認識到,社會科學理論在歷史研究中的運用也各有局限,而且社會科學種類繁多,雖然對于史學的研究有重要的輔助作用,但這樣繁多的學科,一個人事實上不可能都通解,所以也就很難實現各種社會科學方法的綜合運用。因此,在進行武術的歷史敘述過程中,一定要避免其他社會科學學科理論的泛化。“模式理論有時誠然可以用來幫助理解問題,分析問題,但過分強調,盲目的遵行,研究問題也不免先有了一個概念,甚至有了一個想像中的結論,然后再選樣式的找材料,加以證明,也就是找一些合乎模式的材料,再把模式套上去。”嚴耕望先生的這一論述可以說是對我們當下許多武術史研究的精準描述,也是我們在武術史研究過程中應當盡量避免的現象。
故此,武術史研究者們在研究過程中要充分實現對相關社會科學理論的貫通,實現對相關研究方法的綜合運用。如此,我們所進行的武術史研究才能符合武術文化發展的真實,從而探究一個曾經繁榮的武術世界。
(作者為本刊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