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豪
2010年11月,住建部和發改委聯合批準發布了《社區老年人日間照料中心建設標準》(以下簡稱《標準》)。《標準》稱,社區老年人日間照料中心是“為生活不能完全自理、日常生活需要一定照料的半失能老年人為主的日托老年人提供膳食供應、個人照顧保健康復、娛樂和交通接送等日間服務的設施:要求各級政府將其“納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規劃”和“確保政府資金投入,其建設用地納入城市規劃”。社區老年人日間照料中心建筑面積“分別按老年人人均房屋建筑面積0.26-0.39平方米核定”,按社區人口1-5萬的規模,予以750-1600平方米的指標配比。
然而,對于是否應該如此大手筆地興建社區老年人日間照料中心,社會各界卻有不同的意見。
《半月談》:半月談日間照料中心——皇帝的新裝
《標準》提出,日間照料中心旨在“為生活不能完全自理、日常生活需要一定照料的半失能老年人”提供服務,但對各地已在運營中的一些所謂“中心”的調查表明,服務對象絕非上述人群。通常情況下“中心”處于閑置狀態,當有領導和媒體出現時,一批老年人從家中被緊急集合到“中心”。
而據筆者多年從事老年人服務之體會,大凡處在半失能以上狀態的老人,要么居家(請保姆),要么去機構,而絕不會去所謂的“中心”。因為單就與去機構相比,須額外增加每天“交通接送”的成本。又有哪位半失能老人愿意被這樣“折騰”?哪家的子女愿意這樣每天接送?也許該《標準》旨在強調政府“以社區服務為依托”的政策落實,可居家養老與社區養老二者的概念劃分還有爭議,今又冒出“半失能”與“失能老人”劃分的新概念來,豈不添亂?
筆者曾多年對我國周邊老齡化程度較高的國家和地區進行考察,發現“社區老年人日間照料中心”要么已關停并轉,譬如香港;要么始終就是機構養老設施的一部分,譬如日本。因為單從養老設施使用率一點來比較,“日間”就已標志了其運營成本要高許多。香港的同仁曾告訴筆者,向內地政府學習“社會福利社會化”、大幅度削減政府預算后,香港的“中心”開始陸續關停至今,難道我們有錢了就可以重蹈香港的舊轍嗎?
《蘭州日報》:老人日間照料中心模式值得推廣
目前蘭州市啟動的日間照料中心是一種新型運作模式,這個為老年人提供日間照料、醫療咨詢、保健講座、理療康復、文化服務、中醫按摩、食物配送等服務項目的機構,在綜合了虛擬養老院的優勢后,將居家養老的老年人從獨居引向了社會群居,大大豐富了老年人的精神生活。
同時,老人們有各自的生活圈、朋友圈,如果入住養老院,又要面對一群陌生人,要去適應彼此的生活習慣、個人愛好等,這使得很多老人不愿去養老院居住。比起住進專門的養老機構,日間照料中心的模式更為貼心和實在,無論是對社會、個人,都稱得上是最節儉,也最實用。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以社區為依托的日間照料中心模式,是科學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根本道路。而我們政府需要做的,是在政策上鼓勵社會資本進入,建立政府購買服務、運營補貼、困難老人評估和服務質量評估等制度,使已建成此項目的社區能更好地運轉起來,并進一步加快未開展此項目社區的工作力度。
《深圳商報》:日間照料中心門庭冷落,服務費用存在分歧是主要原因
深圳市老人頤養院被曝床位供不應求,最高紀錄176位老人同爭一個床位。然而,同為提供老年人養老服務的養老機構:社區老年人日間照料中心(以下簡稱“日照中心”),卻面臨著客源稀少甚至“一客難求”的尷尬。這是為什么呢?運營難,不差錢只是表面。
“不僅是福田轄區內日照中心面臨經營困難,目前全市的日照中心都面臨著這個難題。”福田蓮花街道辦事處田先生如是說。記者走訪了解到,轄區內多家日照中心每月運營費用普遍達六七萬元,而收入卻為不足3000元的會員費。當然,中心還有另一收入來源,即通過提供康復訓練場地、器材、棋牌等休閑娛樂項目收取使用、維護費用。但這些收入與其說是盈利所得,不如說是成本持平所需。景田社區日照中心的干事孔繁偉表示,收入和支出的差距太大,嚴重挫傷了機構管理的積極性。在一定程度上,這不利于養老服務事業和產業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