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堅,王小燕
(蘭州大學 經濟學院,甘肅 蘭州 7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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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建設對農民收入影響的實證研究及其政策啟示
——以甘肅省為例
曹子堅,王小燕
(蘭州大學 經濟學院,甘肅 蘭州 730000)
農村貧困是一種典型的能力性貧困。能力性貧困所具有的累積性、傳承性和滯后性等內在特征,決定了提高農戶收入,必須要在保障貧困農戶生存權利和基本尊嚴的基礎上,聚焦能力建設。論文基于甘肅省1993年—2015年的數據,通過分別構建長期和短期模型,采用人力資本投資相關指標,分析了能力建設對農民收入的具體影響。實證結論顯示:甘肅省農村居民收入水平與教育、健康、勞動力流動等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加快農村脫貧致富步伐,必須加大人力資本投資,不斷提高農村勞動力的認知能力、抵御疾病風險的能力和要素流動能力。
能力建設;農民收入;VECM模型;人力資本;甘肅省
長期以來,我國政府一直致力于消除農村貧困、發展農業生產,經過多年的努力,我國成功解決了2億多農村貧困人口的吃飯問題,農村貧困人口由1978年的2.5億人下降到2010年的2 688萬人,農村貧困發生率從30.7%減少到2.8%,我國農村貧困狀況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但根據有關學者對我國農村自改革開放以來的扶貧政策效應的研究發現,我國農村開發式扶貧政策效果日益減弱,2000年以后每億元扶貧資金減少的貧困人口數量只有20萬人,扶貧效果僅相當于20世紀90年代扶貧政策效應的12%。而且,據國務院扶貧辦統計資料顯示,截止到 2014年,全國有 14 個連片特困區、592 個貧困縣、12.8萬個貧困村,貧困人口高達7 000萬。面對龐大的扶貧數量,需求各異的貧困個體,扶貧的成本和難度不斷提高,我國農村扶貧開發進入新的攻堅階段。因此,在扶貧政策效應和減貧速度日趨放緩的情況下,如何更有效快速的提高農村居民收入,是當前亟須解決的一個難題。
國外的貧困與反貧困最早起源于發展經濟學,他們大多認為發展中國家貧困的根源是由于資本的缺乏和投資不足。羅格納·納克斯在1953年提出“貧困惡性循環”理論,他認為發展中國家在宏觀經濟中存在著供給和需求兩個惡性循環,由于資本的缺乏,兩個循環互相影響,使經濟狀況無法好轉,經濟增長難以實現。納爾遜1956年提出了“低水平均衡陷阱”理論,他認為發展中國家阻礙人均收入迅速提高的“陷阱”是人口過快增長,要想沖出“陷阱”,必須進行大規模的資本投資。哈維·萊賓斯坦(Harvey Leibenstein)1957年提出了“臨界最小努力”理論,主張發展中國家要打破“惡性循環”,必須要使投資率帶動的國民收入增長率高于人口增長速度,從而提高人均收入水平,即以“臨界最小努力”擺脫極端貧困的現狀。在之后的經濟學家開始意識到人力資本對于貧困問題的重要性。1965年,西奧多·舒爾茨(Theodore W. Schultz)提出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的主要源泉,自然資源和物質資本已不是影響貧困的主要原因,加大對人力資本的投資可以有效緩解貧困。隨后,加里·斯坦利·貝克爾(Gary Stanley Becker)通過使人力資本可數據化,發現在經濟的發展過程中,人力資本的貢獻率大于物質資本的貢獻率。阿瑪蒂亞·森對貧困做了具有開創性意義的闡釋:“貧困是對基本可行能力的剝奪,而不僅僅是收入的低下。”自此以后,能力貧困便越來越被更多的人關注。
在國內,林毅夫(2002)第一次系統地提出企業的“自生能力”概念,他認為當企業在沒有任何外力扶持的情況下仍獲得正常利潤的這種能力,就可以稱之為企業的“自生能力”。同理,我們可以認為當家庭在沒有任何外力扶持的情況下,僅依靠家庭成員,仍能滿足家庭的各種需求的能力看作家庭的“自生能力”。韓慶祥(2005)系統的闡釋了能力的八大涵義,指出當代中國的發展應注重發揮人的創新能力建設和制度創新建設。閻東彬(2011)分析指出在反貧困工作中要注重提高農民抗貧困的能力,實施造血式扶貧政策,最根本的就是加大廣大農村貧困地區的人力資本投資。陳軍民(2008)認為,農民個體的自生能力即農民個體是否具有必要的生存技能,農民個體的發展能力擴展就是農民家庭的自主發展能力,農民家庭的自主發展能力進一步整合將會促成整個村莊的自主發展能力。因此,在精準扶貧的過程中,我們要注重培養貧困地區農民的自生能力,堅持窮人自救的理念,提高人力資本投資的同時,進而達到反貧困的目的。
古語有云: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授人以魚就是給人魚,即給予貧困人口錢財、物質上的幫助,這種傳統的扶貧方式短期內會有一些效果,但沒有從根源上解決貧困,有時候反倒是越扶越窮;授人以漁就是教會捕魚的技術,教會貧困人口掌握一些謀生技能,掌握一些知識技術,通過自己的辛勤勞動脫貧致富。這里的“漁”就是指能力,國家對魚和漁的不同選擇和培養,會直接對我國扶貧產生不同的效果。
從本質上講,農村貧困是一種典型的能力性貧困。百度百科對能力的定義是指完成一項目標或者任務所體現出來的素質,一定素質的“主體人”和客觀的“人的活動的現實展開”是構成能力的兩個維度。與之相應,能力建設實質上就是對人的素質的培育和使能力充分發揮的環境的創造。由此可知,人的素質是能力的內在基礎,是本質力量。沒有素質,就談不上能力。甘肅省大多數貧困人口的受教育水平低,健康水平、醫療保障水平差,貧困人口一年四季面朝黃土背朝天,始終耕作在土地上,流動性少。歸結到底,就是人力資本的欠缺。一般情況下,勞動者人力資本水平的不同,能力也會不同,決定了不同勞動者從事不同的工作,其收入也會表現出明顯差異。一般而言,是隨著人力資本水平的提高,所從事的工作技術含量也會相應提高,其收入也會逐步提高。
因此,本文便從人力資本投資視角出發,對農村居民的能力建設進行探討①。甘肅省作為我國的貧困人口大省,長期以來面臨嚴峻的貧困問題,非常具有代表性。基于此,本文采用甘肅省1993年—2015年的時間序列數據,從人力資本的視角出發,探討能力建設對甘肅省農村居民收入的綜合影響,進而對甘肅省農村居民的能力建設提出科學的政策意見。
人力資本的形成途徑多種多樣,但最主要的途徑有三條,即通過教育、健康和遷移的投資而形成。本文結合甘肅省的貧困原因及現狀,選取甘肅省農村家庭人均文教娛樂消費支出(edu)、農村家庭人均醫療消費支出(med)以及農村家庭人均交通和通訊支出(tra)②分別衡量甘肅省農村教育人力資本、健康人力資本和遷移人力資本投資。被解釋變量用農村家庭居民人均純收入(y),一般來說,能力越強,收入就會越高,因此家庭居民人均純收入能夠很好地衡量能力建設的成效。所有變量的數據均來自于歷年《甘肅發展年鑒》和甘肅統計公報,采用E-Views 7.0進行計量分析。
(一)長期模型構建
本文基于Christopher Sims提出的VAR模型分析農村居民的能力建設對自身收入的綜合影響。
1.單位根檢驗
通過ADF檢驗結果發現,原序列均是非平穩序列(見表1),但其差分后的序列都在1%或5%的水平下顯著通過檢驗,都是一階單整序列,因此可在此基礎上構建誤差修正模型(VECM)。
2.Johansen協整檢驗
為了檢驗lny、lnedu、lnmed和lntra之間的長期均衡關系,需要做協整檢驗,本文采用Johansen協整檢驗法。而協整檢驗的關鍵是選取合適的變量滯后階數和檢驗形式。為此,我們采用LogL、LR、FPE、AIC、SC和HQ等方法來確定滯后階數(見表2)。本文選擇的最優滯后期為1,即VAR(1)模型最為合理。并且,由于4個變量都含有常數項,所以VAR模型選擇含有常數項不含趨勢項,評價標準選擇O-L臨界值標準。協整檢驗結果見表3。
表1 ADF檢驗結果

變量檢驗形式ADF統計量1%臨界值5%臨界值平穩性結論lny(c,0,0)-0.637-3.769-3.004非平穩△d(lny)(c,0,0)-3.026-3.788-3.012平穩△ln(edu)(c,t,0)-1.583-4.440-3.632非平穩△d(ln(edu))(c,0,0)-4.027-3.788-3.012平穩▲ln(med)(c,t,0)-2.026-4.440-3.632非平穩△d(ln(med))(c,0,0)-5.680-3.788-3.012平穩▲ln(tra)(c,0,0)-0.836-3.769-3.004非平穩△d(ln(tra))(c,0,0)-5.054-3.788-3.012平穩▲
注:d表示一階差分, △表示在5%的水平下顯著,▲表示在1%的水平下顯著。
表2 VAR Lag Order Selection Criteria

LagLogLLRFPEAICSCHQ0-3.750—2.55×10-50.7750.9740.813181.652128.104*2.58×10-8*-6.165-5.169*-5.970299.27519.3862.77×10-8-6.327-4.535-5.9773121.07815.2613.20×10-8-6.907*-4.318-6.402*
注:*表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依據相應的標準選擇的滯后期,多數標準一致的滯后期為最優滯后期。
表3 Unrestricted Cointegration Rank Test

HypothesizedNo.ofCB(S)EigenvalueTraceStatistic5%CriticalValueMax-EigenStatistic5%CriticalValueNone*0.73353.12647.2127.79327.07Atmost10.52825.33329.6815.77220.97Atmost20.3269.56015.418.29814.07Atmost30.0581.2613.761.2613.76
注:*表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
從表3可以看出,跡統計量和最大特征值統計量都表明,在5% 的顯著水平上存在1 個協整方程,即lny、lnedu、lnmed和lntra之間存在長期穩定的協整關系。
(二)短期模型構建
1.VECM模型及其檢驗
因為四個變量之間存在協整,因此過于簡單的VAR模型將發生信息丟失,同時會讓分析結果出現誤差,所以本文構建VECM模型,即含有協整約束的VAR模型。在估計模型的結果前,先對VECM進行穩定性檢驗(圖略),所有的單位根都在單位圓之內,VECM 模型滿足穩定性條件;模型的誤差修正項估計系數顯示其調整方向符合誤差修正機制(見表4)。因此,VECM模型穩定且不存在設定偏差,保證了根據該模型得出Granger因果關系和方差分解結果的可靠性。
表4 VECM Estimation Output

ErrorCorrection:D(lny)D(lnedu)D(lnmed)D(lntra)CointEq1-0.225-0.568-0.078-0.322R20.6090.2880.1420.190Adj.R20.4790.051-0.143-0.079F-statistic4.6781.2180.4980.704
2.基于VECM模型的因果檢驗
協整檢驗結果證明了甘肅省農村居民收入與教育、健康、遷移投資之間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但這種均衡關系是否構成因果關系,還需進一步檢驗。為此,本文基于VECM模型進行了短期Granger因果關系的檢驗(見表5)。
由表5可以得知,短期來看,人力資本教育投資是顯著影響農村居民人均收入的單向Granger原因。人力資本醫療健康投資在10%的水平下是農村居民收入的單向Granger原因。遷移投資不是農村居民收入的Granger原因,說明遷移投資的影響具有時滯性,但農村居民收入卻是人力資本遷移投資的Granger原因,這說明隨著居民收入的提高,農村人口遷移流動也會隨之活躍。綜合來看,人力資本投資整體在5%的水平下是農村居民收入的Granger原因,這說明教育、健康和遷移的投資會促進農村居民收入的增加。
表5 Short-run Granger Causality Test Based on VECM
注:▲表示1%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表示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表示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原假設。
3.方差分解
在前三期內,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波動主要來自于自身滯后期的影響(100%~66%),其后一直慢慢減少,到第10期自身的影響只占24%。相比較而言,人力資本教育投資對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貢獻率一直在不斷增大,到第9期貢獻率達到33.96%,遠高于人力資本健康和遷移投資。人力資本健康投資的貢獻率是一個緩慢增長的過程,到第10期達到29%。同時,人力資本遷移投資對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影響最小,雖然也在緩慢增加,但仍遠低于教育和健康投資的影響。綜合以上得出,對甘肅省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影響最大的是甘肅省人力資本教育投資,其次是人力資本健康投資,人力資本遷移投資的影響最小。
表6 Variance Decomposition of lny
本文研究得出如下結論:(1)甘肅省農村居民收入水平與教育、健康、遷移人力資本存在長期穩定的均衡關系,提高甘肅省農村人力資本的投資,會促進居民能力水平的提高,進而帶動居民收入的增加。(2)在短期內,甘肅省農村人力資本整體是居民收入水平的Granger原因;教育和健康人力資本是居民收入水平的單向Granger原因;居民收入水平是遷移投資的Granger原因。這表明從短期來說,增加教育和健康投資更能有助于甘肅省農村居民收入的增加,同時,居民收入的提高又能促進人口更快、更迅速的遷移流動,轉向非農產業就業,緩解貧困。(3)在人力資本的三要素中,教育投資對甘肅省農村居民收入水平提升的程度影響最大,這說明甘肅省在今后的精準扶貧政策中,要始終把教育投資放在第一位。根據以上實證分析的結論,針對甘肅省在以后的扶貧過程中的能力建設提出如下的政策建議:
(一)加大農村教育投資,推進教育體制改革
人才是經濟發展的動力源泉。農村經濟的持續發展離不開教育的投資。目前,甘肅省農村教育處于急需改變現狀的不利地位,需要大力發展農村教育,消除知識貧困,徹底阻斷貧困的代際傳遞。
提升貧困農戶的認知能力,改變貧困農戶的思想觀念。長期以來,傳統的自上而下的扶貧模式使得許多的貧困農民形成等、靠、要的思想觀念,長期靠政府救濟,不少貧困戶形成好吃懶做的習慣,形成“越窮越扶,越扶越窮”的怪象。加之由于我國城鄉二元體制和貧困農民自身的認知局限,大多數貧困農戶認為讀書無用,讓孩子輟學回家打工,以貼補家用,這更使得貧困農戶脫貧致富的速度減緩。為此,精準扶貧工作重在扶智扶志,我們要將不同的貧困戶區別開來,分門別類,因貧施策,讓困難群眾從被動脫貧走向主動致富。10加強宣傳教育,提高貧困農戶對教育投資的積極性。
統籌城鄉教育,保障教育公平。農村教育經費投入不足是我國西部農村貧困地區人力資本總量缺乏的主要原因。以教育公平為出發點,統籌城鄉教育改革,加大教育經費對西部農村貧困地區的傾斜,培養和引進優秀的教師隊伍,特別是要拓展義務教育,重點解決農村學前教育,完善基礎教育。
推進農村教育改革,建立適合的農村教育體制。農村教育應與農業生產相適應,但現行農村教育內容已與農業生產大多脫節,使得農村教育并沒有起到相應發展農村經濟的作用。在甘肅省的許多貧困地區,多數貧困農戶由于知識水平低,無法掌握現代農業科學技術,許多農業實用技術并沒有推廣起來。為此,甘肅省政府在大力支持農村基礎教育發展的同時,應注重發展農村職業教育和成人教育,把農村的職業教育和成人教育一樣納入財政支付體系,提升農民的技術應用能力,使貧困群眾整體素質得到有效提升。
(二)完善農村醫療保障體系,提高農民抵御疾病風險的能力
針對甘肅省每年“因病致貧”和“因病返貧”人數增加的現狀,不斷擴大健康宣傳教育、醫療覆蓋面,提高農民的健康水平就顯得尤為重要。
加大村級、鄉鎮公共衛生的預防支出,改善農村公共衛生條件。健全的醫療預防體系,可以有效的避免慢性病、多發病的突然發作,降低發病率、致殘率和死亡率,切實提高人民健康水平。就甘肅省農村目前的醫療環境水平來看,村級、鄉鎮公共衛生預防嚴重投入不足,預防機制薄弱,醫療人員、設施短缺。并且由于長期以來農村固有的“重看病輕預防”的思想,甘肅省農村的醫療預防形同虛設。但近些年來,由于農村地區傳染病、慢性病和一些多發病的不斷發作,改善農村公共衛生預防體系就迫在眉睫。為此,需要建立完善的公共衛生醫療預防專項資金轉移支付制度,加大村級、鄉鎮公共衛生的預防支出,吸收專業的醫護人員加入西部農村的公共衛生預防體系中,加大對基層醫療設施建設的投入,建立完善的農村村級、鄉鎮公共衛生預防體系,為貧困農戶提供預防、看病為一體的綜合性服務。
建立健全農村新型合作醫療制度,提高農民健康水平。農村新型合作醫療制度極大地解決了一大批農民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但是仍有一部分農民仍游離在這一制度外。在農村經濟條件差的地區,農民希望有合作醫療,但對醫療消費又存在著僥幸心理,缺乏醫療消費的概念11;加之農村新型合作醫療制度主要是以大病為主的補償機制,對于多發病和慢性病頻發的甘肅貧困農村地區似乎并沒有起到顯著的作用。要改變這種現狀,首先要加大宣傳,擴大醫療覆蓋面,提高農民的健康意識,按照“廣覆蓋、保基本、多層次、可持續”的原則進行醫療制度改革。其次,因地制宜,完善醫療制度,了解農村當地的經濟狀況、多發病及常見病的類型,實事求是。最后,簡化繁瑣的報銷程序,讓農民切實感受到新農合的好處,尤其對于極端貧困戶,給予醫療救助和新農合制度的雙重覆蓋,保障農民的生命健康權。
(三)加快勞動力轉移,提升農村要素流動能力
勞動力的自由遷徙有助于擺脫“代際低收入傳承陷阱”,12社會參與能力低和社會聯系少是貧困農戶面臨的普遍困境。讓農民走出去,接觸外面的世界,才能推動真正意義上的參與式精準扶貧。
加速勞動力向外轉移,妥善處理土地與外出勞動力之間的關系。針對甘肅省人多地少、經濟發展落后的現狀,農村人口向城鎮轉移、農業人口向非農業人口轉移已成為必然趨勢,隨之而來的家庭人口數量變動和耕地面積固化之間的矛盾也會集中爆發且更加尖銳。對于遷移人群,健全土地承包制度、促進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就顯得尤為重要。一是遷移人群可能要遭受由于轉讓土地承包權而帶來的損失,二是外出人員由于對土地的兼業影響了他們對自身人力資本的投資,同時也會造成土地的粗放經營。因此,健全農村土地流轉制度和土地征收補償制度,保障外出務工人員土地的合法權益,實現土地資源的高效利用,妥善處理土地與外出務工人員的關系,讓其免去后顧之憂,增加他們對自身人力資本投資的動力。
降低勞動力遷移成本,完善農村信息網絡建設。人口的遷移過程往往要花費大量的成本(金錢、時間),而且經常還會因為信息的不完全做出錯誤的選擇,尤其是農村地區人口向城鎮遷移更是面臨著諸多問題。13因此,政府首先應改革城鄉分割的戶籍制度和農村土地流轉制度,保障農民自由遷移權利,給予貧困農民平等的就業權利,避免農民遷移的后顧之憂,14其次應加大對農村的信息網絡建設,充分利用鄉鎮、村級廣播、電視、互聯網,使本地區遷移的農戶獲得有益的信息;同時對于從事農業生產的農戶播放有關農業技術、政策、氣候等信息,幫助農民開展生產經營活動,推動當地經濟發展。最后充分利用本地在外的人才,不斷拓寬與發達地區溝通的方式、渠道和途徑,在政府、企業、個人以及各種組織機構層面,建立與發達地區之間的廣泛多樣聯系。
注 釋:
① 選擇用人力資本水平衡量能力建設,第一個原因由于能力建設的內涵,第二是由于能力建設自身的不可測量性。
② 居民消費支出按商品和服務的用途可分為食品、衣著、家庭設備用品及服務、醫療保健、交通和通訊、娛樂教育文化服務、居住、雜項商品和服務等八大類,因此教育、健康、遷移人力資本分別用人均娛樂教育文化服務、人均醫療保健、人均交通和通訊支出測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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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周吉光)
Empirical Study and Policy Implications of Capacity Building on Farmers' Income— Taking Gansu Province as an Example
CAO Zi-jian, WANG Xiao-yan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730000)
Rural poverty is a typical capability poverty. Because of the inheren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umulative, heritage and hysteresis, it must protect poor farmers on the basis of the basic right to life and dignity, the focus of capacity-building to increase farmers' incom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pecific impact of capacity-building on farmers' income by building long-term and short-term model based on the date of Gansu from1993 to 2015.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e existence of long-term stable equilibrium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level of income of rural residents in Gansu and education, health, labor migration. Accelerate the pace of poverty alleviation in rural areas, it must increase investment in human capital, and constantly improve the cognitive abilities of the rural labor force, and the ability to resist disease risk factor mobility capabilities.
capacity building; farmers' income; VECM Model; human capital; Gansu province
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5.001
2016-07-19
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5.001.html
時間:2016-10-20 15:30
曹子堅(1967—),男,甘肅會寧人,蘭州大學經濟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區域經濟學。
F061.5
A
1007-6875(2016)05-00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