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的母狼

□佟 宇

報恩的母狼

□佟 宇

狼來了

放暑假的第二天，小湯姆和爺爺準備了足夠吃一個月的干糧，然后帶上兩條健壯的牧羊犬，趕著二百多只綿羊，走上了去牧場的山路。

當他們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來到一片草木茂盛的緩坡時，羊群突然驚慌失措起來，它們一邊咩咩地慘叫著，一邊拼命向四處逃散，牧羊犬也瘋狂地大叫。

騎在馬上的小湯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揮舞著牧羊鞭，試圖攏住羊群。就在這時，他猛然發現慌亂的羊群中原來混進了一只大灰狼。他急忙大聲叫道：“爺爺，狼來了。快開槍！”

正端坐在大石頭上吸煙的爺爺倏地站了起來，并隨手拎起了身邊的獵槍。他順著孫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了那只大灰狼！他立刻舉起了獵槍，瞄準了狼的腦袋，只要他輕輕一扣扳機，那只狼就會一頭栽倒在血泊之中……

可是爺爺卻把獵槍放下了，因為他發現狼的肚皮底下有一排脹鼓鼓的乳房，而且狼的步子左右搖晃。很顯然，這是一只剛剛生下小狼不久的母狼。

母狼并沒有傷害一只羊，它只是穿過羊群，急匆匆地向山谷跑去。

小湯姆不解地問爺爺，為什么不向狼開槍。爺爺若有所思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向小湯姆解釋說：“這是一只正在哺乳的母狼。它今天的舉動十分反常。眼下是夏季，正是母狼哺乳后代的季節，這附近很可能有狼窩。”

爺爺的話，讓小湯姆頓時興奮起來，他帶上一只牧羊犬，開始在山坡四周尋找狼窩。不一會兒，他果然在一片茂盛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個洞口。他用牧羊鞭撥開草叢，把耳朵緊貼在洞口邊，隱約聽見了洞里有狼崽尖細的叫聲。

小湯姆轉身大聲對爺爺說：“爺爺，這洞里真的有小狼崽呢！”

爺爺走過來，他告訴小湯姆：“剛才那只母狼在大白天里出現，完全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它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幼崽。”

小湯姆對爺爺說：“我們快用鋤頭掘開狼窩吧！”

爺爺卻搖著頭說：“這些小狼崽剛出生，還沒有見過天日呢，把它們弄死了，怪可憐的，還是饒了它們吧。”

小湯姆皺緊了眉頭：“不行，前幾天，狼還咬死了咱們家的一只羊呢，這個仇一定要報！”

爺爺微微笑了一下：“今天這只狼不是沒有傷害我們的羊嗎？我們也不能傷害它的孩子們。”

聽了爺爺的話，小湯姆有些不情愿地跟著爺爺離開了山洞。

報恩的母狼

后來，小湯姆跟著爺爺在山谷里放了二十多天的羊，竟然沒有一只羊被狼咬死，就連牧羊犬在夜里也顯得十分安靜。隨后他們趕著羊群，遷移到另外的地方放牧去了。

這一天，小湯姆和爺爺把羊群趕到了一個無名的山谷。這里人跡罕至，嫩綠的草長得有半人高。羊群到了這里，吃飽喝足之后，開始在草地上相互嬉戲。

這時，爺爺和小湯姆騎著馬細心地觀察著山谷的四周，隱沒在草叢中的牛羊骨架，很快引起了爺爺的警覺，他馬上意識到，這里有兇猛的野獸出沒，應該在天黑以前離開這里。

可是到了黃昏時候，羊群卻不肯離開。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支起了帳篷。憑著爺爺的經驗，到了夜里，這個無名的山谷中肯定會有野獸出沒，他們必須做好對付野獸的充分準備。

夜深了，天空飄起了雪花。羊群擠在一起，突然發出了咩咩的叫聲。爺爺知道，一定是有野獸來襲擊羊群了。他連忙搖醒了熟睡的小湯姆，讓他把火燒得旺一些，并叮囑他：“不管發生了什么事，都不要離開帳篷。”說完，爺爺提著獵槍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了牧羊犬的慘叫，小湯姆再也顧不上爺爺的叮囑了，他迅速點燃一把松脂，走出了帳篷。借著松脂的火光，小湯姆看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爺爺正被一只雪豹撲倒在地，雪豹鋒利的牙齒幾乎咬到了爺爺的喉嚨……

小湯姆完全被嚇呆了、嚇傻了，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暗中突然有兩只狼像閃電一樣躥了出來，它們一起從后面咬住了雪豹。雪豹慘叫了一聲，只好放開了爺爺。兩只狼把雪豹引到一塊平坦的草地上。它們雙方對峙著，但是誰也不肯率先發起攻擊。

這時，爺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撿起獵槍，向雪豹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槍響，受傷的雪豹騰空一躍，轉身逃進了叢林。

兩只狼還在爺爺身邊。爺爺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一只母狼，就是他們最初見到的那只母狼。爺爺恍然大悟，他對著驚魂未定的小湯姆激動地說：“你看到了吧，是這對狼夫婦救了咱們爺孫倆的命啊！”

（原載《知識窗》2016年第1期河南李恒克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