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杰,李勇剛
(安徽財經大學經濟學院,安徽蚌埠 233030)
城鎮化質量、動力因子與新型城鎮化的路徑選擇
——基于中部六省的實證研究
張士杰,李勇剛
(安徽財經大學經濟學院,安徽蚌埠 233030)
新型城鎮化是現代化的必由之路。文章基于城鎮化質量的內涵界定,以2000-2014年中部六省的相關數據為例,采用熵值法對其城鎮化質量進行了綜合評價,分析結果表明,中部六省的城鎮化質量逐年增長,且呈趨同趨勢。將城鎮化動力因子分為行政力、市場力、外向力和內源力,多元線性回歸與空間面板分析的結果表明,市場力是促進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提升的真實動力。據此,從“以人為本”的角度,提出了綜合解決準市民、市民、農民“三類人”的發展問題是未來中部六省城鎮化的發展路徑。
新型城鎮化;城鎮化質量;動力因子
城鎮化是一國或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空間轉化過程,通過聚集效應和輻射效應使得人口、資源和產業在城市形成規模效應,推動經濟社會的持續發展。城鎮化進程實際上是經濟社會運行與發展中各要素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過程。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城鎮化在國民經濟發展中的作用越來越顯著,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度越來越高,不僅上升至國家的發展戰略,同時也引起了各級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視,城鎮化的高潮由此引發。改革開放(1978年)以來,伴隨著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中國城鎮化進程也歷經了倍增變化(2000年)、突破50%(2011年)的變化過程。以常住人口為衡量口徑,1978-2014年,中國城鎮化率由17.90%提高至54.77%,年均上升1.02個百分點;而同期中部地區城鎮化率由14.80%提高至50.59%,年均上升0.99個百分點。中國現已進入城鎮化快速發展和全面的社會轉型的新階段,城市已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主要承載主體與空間。一方面,城鎮化的高速發展為中國經濟社會的高速發展發揮了重要作用;另一方面,隨著城市的不斷發展,其對環境、資源的需求也不斷增強,甚至可能超出了城市在環境資源方面的生態承載力,城市會遭遇到人口快速增長帶來的資源環境惡化、公共服務不足等不容忽視的矛盾。為了解決城鎮化發展進程中出現的非合意現象和問題,中國共產黨十八大報告中提出“城鎮化質量明顯提高”的戰略目標,“十三五”規劃建議明確提出“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因此,傳統城鎮化的質量如何、新型城鎮化應該走什么樣的道路、如何以人為本是今后中國新型城鎮化發展中必須研究與解決的關鍵性問題。本文試圖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對城鎮化質量的定量評價、動力因子的作用大小及新型城鎮化的路徑選擇分別展開研究。
“城鎮化”一詞源于拉丁文中的Urbanization概念,被用來描述鄉村向城市演變的過程,是傳統落后鄉村社會轉化為現代先進的城市社會的自然歷史過程。中國城鎮化的理論研究始于20世紀80年代,真正意義上的城鎮化實踐始于20世紀90年代的小城鎮戰略,其現實與理論背景是中國城鎮化水平正處于30%快速發展階段,城鎮化與國民經濟發展互促共進得到了理論與實踐的相互詮釋。隨著城鄉隔離的打破與城鄉收入差引力的釋放,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涌向城市,形成中國特有的農民工階層,城市人口的增加,引發了城市規模的急劇擴張和房地產市場快速發展,一場以物為核心、以經濟增長為追求的轟轟烈烈的城鎮化運動由此展開,至2011年中國城鎮化水平突破50%,不僅意味著中國城市社會的到來,更意味著中國經濟社會發生的重大轉型。面對中國城鎮化的現實歷程,學術界展開了深入的研究,城鎮化問題已成為經濟學界、社會學界、規劃學界、管理學界、人口學界、地理學界、生態學界等最為關注的問題之一,研究成果可謂汗牛充棟[1-3]。這些成果對于認識和理解城鎮化的規律、發展道路、運行機制和政策取向、城鎮化與經濟增長的關系等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其中城鎮化質量包括城鎮現代化與城鄉一體化兩個方面[4],對其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城鎮化質量的界定與評價、城鎮化質量的特征及規模協調性等方面,隨后的研究側重于指標體系的構建與分析方法的選取[5-6],對不同區域的城鎮化質量進行了較為豐富的研究。
隨著中國經濟社會的迅猛發展、綜合國力的持續提升,城鎮化取得了突出成就,但深層次的矛盾和問題不斷浮現,一些學者提出了新型城鎮化的概念[7-8]。新型城鎮化被認為是堅持以人為本,以工業化和信息化為主要動力,走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經濟高效、文化繁榮、城鄉統籌、社會和諧、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個性鮮明的健康可持續的城鎮化道路[9-10],從而增強城鎮的綜合承載能力,構建科學合理適度的城鎮體系,最終實現城鄉一體化發展[11]。其中科學發展是推進新型城鎮化的指導思想;城鄉一體化是發展目標[12];集約、智能、低碳、綠色是發展模式;體系合理化、功能多元化是基本內容[13]。與傳統城鎮化相比,新型城鎮化更加強調健康和適度的發展速度,更加重視發展質量與內涵的提升[14],以包容性發展理念為導向的新型城鎮化是中國的必然選擇[15]。
綜上,已有研究對于后續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但現有研究對城鎮化質量的研究時間較短,在基礎理論、指標體系及評價標準方面仍存在許多有待深入研究的問題。此外,對中國城鎮化進程中出現的問題缺乏系統性的研究,對中國城鎮化道路的制度設計不夠全面系統,忽視了城鎮化的核心是“人”的發展,而對如何讓更多的“人”融入城市、享受城市文明等方面存在嚴重的制度缺失。因此,本文試圖采取更為科學的測度方法測度城鎮化質量,以中部六省為例,基于2000-2014年數據,研究城鎮化質量以及動力因素,基于“以人為本”的視角探討新型城鎮化路徑的選擇問題,以期得到有益的結論。
(一)指標體系構建
《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指出“城鎮化是伴隨工業化發展,非農產業在城鎮集聚、農村人口向城鎮集中的自然歷史過程”。基于以上城鎮化的概念,城鎮化質量則是城鎮化進程中非農產業的城鎮聚集度以及農村人口流向城鎮的集中度的綜合水平,即城鎮化進程中各組成要素的發展水平、推進效率與協調程度,體現為城鎮化的經濟效應、社會效應、空間效應及環境效應的綜合表現。因此,遵循系統性、代表性和可操作性的原則,從經濟發展、社會發展、空間發展、城鎮化效率及城鄉協調等5個方面選擇相應的衡量指標,共計26個指標,從而建立了城鎮化質量的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力爭能夠較為全面準確地反映城鎮化質量。
(二)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中部六省作為分析樣本,基于數據可得性,將樣本期定位2000-2014年。分析所用數據來源于中部六省統計年鑒(2001-2015)、《中國城市建設統計年鑒(2001-2015)》、《中國鄉鎮企業及農產品加工業年鑒(2001-2015)》和《中國鄉鎮企業年鑒(2001-2015)》等。
(三)實證分析
1.指標權重確定
熵值法能夠較為深刻反映指標信息熵值的客觀效用價值,適用于多個指標的綜合分析。因此,本文采用熵值法計算各指標的信息熵值、冗余度以及權重值,見表1所列。其中,社會發展指標群的權重為32.82%,經濟發展指標群的權重為18.29%,而空間發展、城鎮化效率與城鄉協調指標群的權重相差較小,均為16%左右,說明城鎮化中社會發展質量是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的最重要因素,空間發展質量、城鎮化效率與城鄉協調質量對城鎮化質量的影響較小。具體指標的權重值排名中,排名前五名的指標分別為市轄區人均財政科技支出(0.071 7)、人均地方財政一般預算內收入(0.071 0)、市轄區每萬人擁有床位數(0.063 1)、市轄區公共圖書館藏書占全市比重(0.061 7)、市轄區人均財政教育支出(0.058 2)。

表1 基于熵值法的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評價的指標體系及權重
2.綜合評價值計算
通過加權求和,可以測算得出中部六省2000-2014年城鎮化質量的綜合評價值,見表2所列。
由表2可知,2000-2014年間,中部六省的城鎮化質量保持增長趨勢,最主要的原因是自2000年之后,中部六省在城鎮化的社會發展方面投入較大,尤其是市轄區人均財政科技支出年均增長平均約為12%、市轄區人均財政教育支出年均增長均在20%以上。平均來看,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的加速度經歷了兩個變化階段:一是在經歷2000-2001年的平穩變化之后,2002-2008年不斷加速增長,2009年加速度下降,下降的原因是美國金融危機的出現,政府在基礎設施方面的過度投資導致城鎮化的效率下降;二是2010年之后加速增長,直至2012年加速度又出現下降,下降的原因主要是國內經濟轉型,不再依靠投資驅動經濟發展,導致城鎮化發展的投入相對不足。

表2 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綜合評價值(2000-2014年)
具體而言,2000-2014年間,城鎮化質量增長最快的是河南省,年均增長率為4.17%,最慢的是湖南省,年均增長率為2.41%。此外,中部各省的城鎮化質量的增長速度在2007年前存在一定差異,2007年之后呈現趨同現象。2014年城鎮化質量從大到小為湖北省、江西省、湖南省、安徽省、河南省、山西省,湖北省的城鎮化質量得分比山西省高出13.29%。
上文已從經濟發展、社會發展、空間發展、城鎮化效率及城鄉協調等多方面對城鎮化質量進行了綜合評價,城鎮化質量的變化取決于城鎮化的動力因素,各因素之間相互影響,且隨著經濟社會結構、發展階段的變化而變化。本文認為,城鎮化動力可以分為兩個層次;首先來源于城鎮化的資本來源和實施主體,表現為動力因子對城鎮化的推動力,具體為行政力(政府對城鎮化的影響,在現階段較為強烈)與市場力(市場促進了資源要素的流動與配置,推動城鎮化發展);其次則來源于產業及經濟社會結構的發展變化對城鎮化的影響,表現為動力因子對城鎮化的牽引力,具體為外向力(外向經濟對城鎮化的作用,是對行政力和市場力的有益補充)與內源力(內在動力,主要指鄉村工業化)。本文將城鎮化動力因子分為行政力、市場力、外向力和內源力,分析其對城鎮化質量的作用大小。
(一)指標選取
選取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x1)、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x2)、實際利用外資總額(x3)、鄉鎮企業總產值(x4)分別表征城鎮化的行政力、市場力、外向力和內源力。
(二)實證分析
1.時間序列分析
對2000-2014年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得分與4個動力因子的時間序列數據進行收集整理,進行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初步回歸結果表明,變量間存在較為嚴重的多重共線性。為消除指標間的共線性,首先采取主成分回歸法,將主成分與其他自變量一起進行多重線性回歸,再將得到的主成分回歸系數按照主成分表達式反推出原始自變量的參數估計值。以山西省為例,具體分析過程如下:
由表3可知,因為提取一個主成分即可完成90%以上的描述,所以只需一列載荷值。故而,山西省的主成分方程為:

建立回歸模型:


表3 山西省城鎮化動力因子主成分分析結果
利用SPSS軟件進行回歸,分析結果見表4所列,可得山西省主成分回歸的方程:


表4 山西省城鎮化質量與各動力因子的時間序列分析結果
此時,回歸方程已消除共線性,將(3)式代入(2)式,可得山西省城鎮化質量與動力因子的回歸方程,具體如下:

同理可得,中部其他五省的城鎮化質量與動力因子的回歸方程,具體如下:

由(4)-(9)式可得,所有系數均為正,表明4個動力因子對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的提升均起著正向作用。安徽省、湖北省城鎮化質量以市場力為主要驅動力,且安徽省城鎮化中市場力的作用最大,兩省城鎮化質量的提升主要依靠市場轉換來完成,河南省、湖南省、江西省、山西省城鎮化質量以行政力為主要驅動力,且河南省城鎮化中政府力的作用最大,四省城鎮化質量的提升主要靠政府宏觀調控來完成;除江西省與湖南省外,其余省份城鎮化質量的外向力與內源力的驅動作用均小于行政力與市場力。以上結果進一步表明,市場力和行政力是促進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提升的理想動力。
由于不同動力因子對不同省份的城鎮化質量的作用程度存在差異,無法簡單加總來考查中部地區整體的情況,因此,本文利用中部六省的面板數據,采用動態面板模型,進一步分析中部地區各動力因子對城鎮化質量的影響程度。
2.動態面板分析
為了有效控制多重共線性以及內生性問題,克服遺漏重要變量的影響,本文采用兩步系統廣義矩估計法(two-step SYS-GMM)進行回歸分析。同時,為了對實證結果進行對比,也匯報了廣義最小二乘法(FGLS)、固定效應模型和隨機效應模型的回歸結果,具體見表5所列。由表5中模型(4)的AR(1)和AR(2)檢驗與Sargan檢驗的P值可知,模型不存在二階序列自相關問題,工具變量的選擇較為合理,表明估計結果具有較強穩健性。

表5 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與各動力因子的動態面板分析結果
由表5可知,與上文時間序列分析的結果不同,只有3個動力因子對中部整體的城鎮化質量提升起著正向作用,內源力的作用為負。其中市場力是最主要的驅動力,對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的影響最顯著,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且彈性影響系數為1.863 0,表明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每增加1%,城鎮化質量將上升1.863 0%;其次是行政力,在10%的水平上顯著為正,彈性影響系數為0.658 0,表明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每增加1%,城鎮化質量將上升0.658 0%;再次是外向力,在10%的水平上也顯著為正,影響系數為0.031 0,表明實際利用外資總額每增加1%,城鎮化質量將上升0.031 0%;最后是內源力,雖然其彈性影響系數為0.148 0,且對城鎮化質量影響為負,但不顯著,可看作內源力對城鎮化質量沒有影響,即鄉鎮企業總產值的變化對城鎮化質量沒有影響。以上結果表明,市場力是促進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提升的理想動力,且顯著性極強。結合時間序列分析的結果,本文認為,市場力是促進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提升的真實動力,應進一步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不斷提升城鎮化質量。
比較上文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及其動力因子的時間序列分析結果,可以發現,本應是城鎮化發展核心動力的內源力偏低,而本應是對城鎮化進行宏觀協調的行政力卻較高,這是由于中國地方政府在資源要素投入方面一直向城市刻意傾斜,忽視了城鎮化的社會效應,是“以物為本”的城鎮化發展思路導致的負面影響。隨后的動態面板分析結果進一步強化了這一觀點。
2014年中部六省城鎮化率的平均值為50.59%,剛剛進入“拐點”,城鎮化道路必須進行修正和調整,即從城鎮化的“量化”過程轉入城市文明向農村擴散和傳播的“同化”過程,“以物為核心”轉為“以人為核心”,應當著力構建城市“生態文明”,探索“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道路。因此,本文提出未來中部六省城鎮化的路徑選擇,即以“以人為本”新型城鎮化道路為指引,綜合解決準市民、市民、農民“三類人”的發展問題,構建內源力為核心驅動力,市場力為基礎驅動力,外向力和行政力為輔助驅動力的城鎮化質量的動力新格局。
(一)加快“以物為本”向“以人為本”發展理念的轉變
受傳統“以物為本”發展理念的影響,城市在經濟結構、規劃建設、管理體制、環境質量、公共服務、社會和諧和安全等方面難以適應城市時代的新要求,必須在發展理念上實現從以物為本向以人為本的轉變來解決現有問題和外來的挑戰。在以人為本的發展理念下,新型工業化是新型城鎮化理論體系的動力機制,農民工市民化與城鄉“二元”結構的消除是其路徑選擇,農業現代化、新農村建設與新型農民培養是其實現基礎,城鄉統籌是其支撐點,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是其保障,全面提高城鎮化質量和水平是其目標。
(二)加快城鄉文明融合下的農民工市民化與就地城鎮化
農民向市民的身份轉變,是新型城鎮化過程中需要重點解決的問題。2014年中國以常住人口衡量的城鎮化率為54.77%,但以戶籍人口衡量的城鎮化率僅為35.90%,形成了“偽城鎮化”。本文認為,實現農民工市民化要完善公共服務制度,深化戶籍制度改革,暢通農民工利益表達渠道,建立適應農民工市民化趨勢的公共財政分擔機制。另外,中部地區作為勞動力流出的地區,中部地區城鎮化率較全國水平偏低,還應進一步提升中小城鎮的綜合承載力,實行就地城鎮化。
(三)加快“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的產業生態轉型
加快城鎮產業生態轉型是實現城市生態文明,將城鎮建設成為“集約高效的生產空間”、“宜居宜業的生活空間”、“山清水秀的生態空間”的根本出路。中部六省應借鑒國外城鎮產業生態轉型的經驗,特別是分析國外主要國家在不同的城市化階段產業生態轉型存在的問題、治理措施及效果,根據不同地區城鎮的特點,對城鎮產業生態轉型進行綜合評價,分析其產業生態轉型狀況及其存在的主要矛盾,并進行典型城鎮產業生態轉型模型研究,建構循環社會型城鎮化發展模式,推進城鎮產業生態轉型,在發展中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
(四)加快實現縣域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
自從2002年黨的十六大第一次明確提出“壯大縣域經濟”之后,2006-2010年中央一號文件連續提及“縣域經濟”,“十二五”規劃把增強縣域經濟發展活力作為獨立內容進行闡述,“十三五”規劃更是明確提出“發展特色縣域經濟”。縣域經濟是農業經濟、工業經濟、服務經濟和城鎮化交匯點,是城鎮化帶動農業現代化發展實現“富農”的重點層面。中部地區應立足縣域城鎮發展水平和質量的提高,充分發揮縣域城鎮作為技術、資本、人才向農業、農村的流入載體作用,促進縣域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
(五)加快頂層設計理論創新和構建整體性城鎮化規劃
中部地區需要進行城鎮化頂層設計理論創新,切實落實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理念,對城鎮化格局進行全面性、整體性、科學性的重新規劃,使之形成全域性城鎮化網鏈體系,從宏觀層面保障以人為本的新型城鎮化道路的實現。未來中部地區新型城鎮化建設應遵從“公平共享”、“集約高效”、“可持續”三個原則,從城鄉分治真正走向城鄉統籌發展,構建和實施城鄉公共服務一體化、城鄉產業布局一體化、城鄉生態文明建設一體化和城鄉建設規劃一體化。
本文在系統回顧與評價國內相關研究基礎上,對城鎮化質量的內涵測度、動力因子及新型城鎮化的路徑選擇進行了相對系統的研究。首先,構建了城鎮化質量的評價指標體系,采用熵值法對2000-2014年中部六省的城鎮化質量進行了綜合評價,分析結果表明,中部六省的城鎮化質量保持增長趨勢,經歷了2009年與2012年兩個加速度下降的階段,且呈趨同趨勢。其次,將城鎮化動力因子分為行政力、市場力、外向力和內源力,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法對2000-2014年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的動力因子進行了定量分析,結果表明,市場力是中部六省城鎮化質量提升的最主要驅動力。再次,采用動態面板分析法對2000-2014年中部整體城鎮化質量的動力因子進行了定量分析,結果表明,市場力是促進中部地區城鎮化質量提升的真實動力,應進一步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不斷提升城鎮化質量。最后,基于上述分析,從“以人為本”的角度,提出了綜合解決新轉移到城里農民、城市居民、將來留在農村居民的發展問題的新型城鎮化發展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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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余志虎]
Quality and Impetus Factors of Urbanization and Path Choice of New-type Urbanization—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Six Provinces of Mid-China
ZHANG Shi-jie,LI Yong-gang
(School of Economics,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ngbu 233030,China)
New-type urbanization is the only way to modernization.The paper,based on the definition of connotation of urban?ization quality and using entropy value method,makes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on the quality of urbanization by employing the related data of the six provinces of Mid-China from 2000 to 2014.The analytical results show that the urbanization quality of the six provinces of Mid-China is growing each year,and presents a trend of convergence.Impetus factors of urbanization quality are divided into the administrative force,the market force,the exterior force and intrinsic force.The results of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d spatial panel analysis show that the market force is the real power to promote the quality urbanization of the six provinces of Mid-China.Accordingly,the paper,from the perspective of“people-oriented”,puts forth that the comprehensive sol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issues of“three kinds of people”,which include quasi-citizens,citizens and farmers,is the future choice for new-type urbanization of the six provinces of Mid-China.
new-type urbanization;urbanization quality;impetus factor
F291
A
1007-5097(2016)12-0001-0086-06
10.3969/j.issn.1007-5097.2016.12.013
2016-06-3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3&ZD025);安徽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重大項目(SK2014ZD001);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14CJY028)
張士杰(1979-),男,安徽懷遠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區域經濟學,資源經濟學;
李勇剛(1980-),男,廣西桂林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城市經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