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先錦與戴戡師生行誼考述

徐適

摘 要：郎先錦與戴戡初結緣于學問相授，繼而同心協力于在鄉間利濟桑梓；于亂局中勸勉忠義、篤行救時；多年間“共濟艱難，既效于鄉，猶施于國”，身處“冰山驟傾鼎沸方始之際”，也未曾置身事外。體現出傳統士人的志節風骨，以及深厚的師生情誼，值得后人尊敬。

關鍵詞：戴戡 郎先錦 貴州教育 士

中圖分類號：K2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8705（2016）04-109-113

貴州歷史上有不少“進而為仕、退則為師”的鄉賢高士，有的事載史冊，有的籍沒不名。貴定縣的郎先錦、戴戡師徒就是其中代表。

郎先錦，貴州省貴定縣舊治人，字云程，生于清同治二年（1863年），正處于貴州各族民眾大起義時期。為避戰禍，家人攜其逃難，“襁褓出避，數遭顛險，生死呼吸間”1。隨著戰事平息，社會秩序逐漸恢復，郎先錦得以入學讀書。經歷過戰亂的體驗，他更加珍惜和平時光的難得，“苦志力學”，發揮出聰穎的天賦，“年十八補縣學生員，未幾以優等食餼”2。

之后，因家計所需，郎先錦回鄉中開館授學，以立生計，贍養家庭，“藉脩脯以供菽水”。他學問淵博，教授有道，“主程朱之學，以禮義廉恥為修身之本”，“有古儒者風，而好施樂與尤為本志”，名聲很快傳遍周邊，從學者日眾，“平生從門者千人。”郎氏是貴定舊治的世家，郎先錦已是第十五世。郎氏歷代不斷有獲得功名的人材、得到表彰的善士。風氣相延，此時郎先錦“人望歸之”，就常為倡首，辦理地方公益事務。“修理舊治城文昌閣、朝陽閣、玄真觀、報恩橋，皆捐資以為之倡。”3

戴戡，字循若，清光緒六年（1880年）生于貴定縣猴場堡。清光緒十九年（1893年），十三歲的戴戡隨父親由偏僻的猴場堡遷回舊治居住，入郎先錦書塾學習，從此結下了深厚的師生情緣，也由此改變了一生命運。

戴戡聰穎超乎常人，又懂事有禮，倍得郎先生愛護，視同子侄。舊治地方有一則關于戴戡的故事說：戴戡就學以后，某天與幾位同學一起去觀看城門邊貼出的縣府公告，看完回到學堂，郎先生向他們一一詢問布告所言內容。其他同學都三言兩語，說不完整，戴戡卻將公文完整地背誦出來。郎先生大為驚奇，親自去看文核對，發現戴戡確實是記述不差。郎先生因此看重戴戡。后來，得知戴戡家境貧寒，更是讓戴戡住到自己家中，與長子郎德馨同吃同住同學，日夜努力學習，如此三年，戴戡考取了秀才的功名1。隨后，戴戡因家事牽累，不得已輟學回家。

幾年后，郎先錦得知戴戡家中境況已有改善，便告訴戴戡，郎德馨將到貴陽拜名師徐淑一學習，并勸戴戡同去，以圖在學業上深造，繼續尋取功名。戴戡和郎德馨到貴陽后，不到一個月就考中了留學日本的資格。消息傳回貴定，郎先錦大為欣慰。但他知道戴戡家境清貧，無能力供其出國留學，于是出面邀集鄉中人物，為戴戡募集資金。大家膺服郎先生的見識理念，于是同意共同出資，籌得一筆資金，使戴戡得以赴日學習。此事在凌虹所撰寫的《戴戡傳略》中有如下記述：

“郎先生是舊治地區望重鄉里的學者，也很重視和懂得人才的培養，他在1904年某日，召集當地有名望的鄉紳十多人聚會，建議從廟產中分出部分財產資助戴戡東渡日本留學深造，并自己帶頭變賣了家產，這樣，在光緒三十年（1904年）戴戡‘以縣學附生赴日本。”2

郎德馨則入貴州師范學堂，后又入法政學堂，以最優等第一，升入京師專門法政畢業。3

戴戡深深感念郎先錦先生的恩情。兩年后，他從日本回國，臨行前攝影留念，在照片背后紀事說：“戡生于光緒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幼多疾，且僻處，未就學。行年十二即喪母。翌年，家嚴命至舊縣，受業于郎師云程。十六歲粗知文理，旋又遭繼母喪。自后坎壈纏身，廢學多年。光緒三十年正月，得郎師之助，始偕同郎治香4晉省，游徐師淑一之門。治香即郎師長子，與戡同居、同游、同學，朝夕相依，頗相得。甫一月，戡即派至日本留學。”5

后人記述郎先錦與戴戡的關系說：“戴自受業至留學東瀛，皆助以資，其得底于成，實公之力也。”6意思是說，從戴戡跟隨郎先錦先生學習開始，直到戴戡去日本留學，郎先生都予以資助。戴戡能夠有所成就，根本上講，是郎先生的栽培所致。這一表述是真實不虛的。

戴戡留日及回國以后，多年未回家鄉，與老師的聯絡情況如何，因相關史料遺失而難以知曉。但在郎氏家族保存的家譜中收錄了少量文字資料，可窺當時一斑。

舊治原有郎氏先人捐資修建的一座報恩橋，四方來往，頗為便利。光緒三十四年六月（1908年），大洪水沖毀橋梁，郎先錦隨即倡議修復，民國二年（1913年）立碑記其事。郎氏家譜收錄了碑上的文字，包括戴戡的一篇文章、一份補白，還有郎先生的一段附記。

戴戡的文章《補修報恩橋碑序》說：“報恩橋者，創修于郎公天敕，……迄今將百年矣，……光緒戊申年六月雨集，洪水橫流，溝澮皆盈，橋當其沖，因而傾圮。是年余客于大梁，接鄉書始悉其然，今議者又謂如何，余不得而知，余惟知是橋之關系于吾鄉也，如舟之有槳，如車之有輪。橋未傾圮以前，人或習焉不察，由之而不知其所利，既傾矣，或則臨河而返，或則逐水而過。吾知人必翻然改觀。嘆今昔之迥殊，悔防維之不早。雖然徒嘆徒悔，究何裨乎？語曰：亡羊補牢，尚未為晚。及此圖之，不必物換星移，亦可遹觀厥成矣。惟余以為客異鄉之故，未得恭與吾鄉善士力圖補救，良用歉然，正籌思間，適奉吾師手教，謂已咨謀同氏紹清、憲文、哲民等集金聚力，以經以營，非僅為復先人之事功，并謀以利今人之遠往。欣忭無暨，特作此以記之。嗚呼，吾師造福吾鄉，不一而足。君子知之，自有公論。今是橋既復始矣，熙來攘往固無病涉。但不知曾有憶及前此臨河逐水之苦乎否？——受業戴戡謹識”。

戴戡在文中講述了自己在外地得知家鄉橋梁被洪水沖毀，“接鄉書始悉其然”。他知道這座橋對于鄉人生活的重要性，遺憾自己不能為恢復重建出力，“為客異鄉之故，未得恭與吾鄉善士力圖補救，良用歉然”。此時，收到了老師的來信，得知老師已會同族人，同心協力，捐募財物，重建橋梁。戴戡為此非常寬慰和興奮，想到老師的懿言善行，“造福吾鄉，不一而足”，非常感動，特意寫下文章以作紀念。“欣忭無暨，特作此以記之”。

在補白中，戴戡說明：“右文（指前述戴文，因刻于石碑面上右方，故稱。）成于前清戊申年十月，此后國家多難，匹夫亦各有責，不急之圖，遂乃擱置，……唐督蓂賡訪悉吾師之賢，檄治獨山，未及一年，四民安樂，徒以積勞致疾，故請改組歸田。越月疾愈，追維往事，屬戡紀之。戡愧無文，不得已以原文報命。中仍用前清年號，為存實也。戡并識于民國二年十二月二十號。”

郎先生的附記說：“光緒三十四年六月中旬橋傾圮，九月下旬聚族復修。宣統元年三月三日落成。民國二年十二月云程由獨山解組歸田始勒石。”1

由戴戡的文章可以看出，即便遠在外鄉，遇到事情，郎先生亦是當他如在身旁，一一告知，只不過言語化為文字，書信代替口談。戴戡對老師的言談事為也是勤勤謹謹，鄭重以對。譬如《補修報恩橋碑序》正文是戴戡身處河南開封，收老師書信得知其事后寫成的，當時并不知道后來老師讓他作文記事的意愿。可見其敬愛老師之心，自然而然。由戴戡的補白和郎先生的附記則可知“重建報恩橋碑”立于事過數年后。此時戴戡已在貴陽任職，與郎先生可以常常見面，師生談述往事，決定樹立碑石，記述重建報恩橋之事。但讓未曾參與此事的戴戡來撰碑文，“屬戡紀之”，則應當是出于郎先生對戴戡的信愛以及戴戡對老師的親近。

體現郎、戴師生親密以及道義自任的事情還有一例。辛亥革命后，貴州政局一時極為混亂，自治學社黃澤霖、憲政派郭重光等利用或設立公口，以爭權勢，“當光復之初，某某等始假秘密會社所謂漢流公口者為號召，既乃競立公口，以張其勢。不期而蔓全省，而省門尤其藪主”2，即全省各地都出現了公口組織，而貴陽是根源所在，影響最大。“僅貴陽一地，當時成立的公口即達八十三個之多”。“省內外公口凡數百處，漢劉（留，即哥老會）勢力，侈然伸張，一瀉千里，有不可復遏之勢矣”3。但大多數公口成員缺少必要的參政素質，不知道應該如何建設新國家，怎樣運作新政府，一時得勢，便“鬼狀奇服，招搖過市，分曹而群哄，城市日夕數警，群情洶懼”4。

此時，戴戡正因父喪回鄉，所見所聞激發了他的義勇之心，但顧慮應行守制之俗。郎先錦“以古人墨絰從戎，移孝作忠之義”5勸慰他，即是說，當國家有難的時候，哪怕正披麻戴孝，也應當拿起武器，加入眾人的行列，一起保衛國家。這才是忠孝的大義。“經君諭勉，戴感而行。”6于是有了后來戴戡赴滇求援，唐繼堯領軍入黔鎮壓，改組貴州政治的事件發生。

唐繼堯入黔改組政府以后，戴戡涉入政局，歷任貴州都督府左參贊、黔中觀察使、貴州民政長等職。其間，戴戡常與人說老師郎先生的賢德事跡，任可澄就記述說：“予與戴君循若之左右黔事也，時至戴君所，得聞其師郎君之賢。”1后來，任可澄與郎先錦交往增多，了解日深，對郎先錦就倍加敬重。他記述說“時在省，往往相過從，上下其議論，乃嘆郎君古之人，”2

因戴戡之緣故，郎先生之名為省府上下所知。“當政者便以職官起用之。”唐繼堯任命郎先錦為獨山縣知事。后來，郎先錦還陸續擔任過東路禁煙總辦等職事。

護國戰爭勝利后，戴戡因功受任川職，不幸卷入亂局之中，遇敗而死。郎先生之子郎德馨也在戴戡軍中，“在督幕從焉”，郎先生聽說川亂，既憂長子，又憂愛徒。郎德馨幸免于難，而戴戡遇伏身亡，郎先生既慶幸長子脫險，又痛心戴戡的殞亡，兼以士大夫家國情懷，感憤于世事紛亂，不久便傷感而逝。姚華記此事說：“既德馨出險，心稍定，及聞戴君兇問，傷痛欲絕。曰：‘戡也不免，正義亡矣，吾匪為私恩，而甚國家之亂也。郁郁卒。”3任可澄則寫道：“不數年而戴君殉難于蜀，君亦感逝愴懷，傷吾道窮而抑郁死矣。”“戴君罹非常之變，而君以師生之誼、家國之感，一腔熱血，無處揮灑，臨沒猶念念不忘川中之敵，其志亦可悲已。”4傷逝之情，敬愛之心，躍然紙上。

任可澄還寫道：“于時，戴君長黔民政，銳意興革，君則以古誼剛腸扶翼而奔湊之方。謂師若弟，共濟艱難，既已效于鄉，猶當施于國，與湘中江羅諸氏之烈相去何遠？”5這段話中的“湘中江羅”指湘軍著名人物江忠源與羅澤南。

江忠源，字岷樵，湖南新寧（今屬邵陽）人，舉人出身。以興辦團練，鎮壓盜匪，與太平軍作戰并多次在艱難情況下取得勝利而聞名。死后追贈總督，謚忠烈。王定安稱道：“湘人以書生殺賊，自忠源始。”6

羅澤南，字仲岳，號羅山，一字培源，號悔泉。湖南省雙峰縣人。以湘軍將領、理學家、文學家的身份聞名。道光六年（1826年），十九歲的羅澤南開始設館授徒。他的學館不僅教科舉考試的知識，還教經世致用的學問。他的學生李續賓、曾國荃等后來都成為湘軍中的著名將領。咸豐二年（1852年），羅澤南以在籍生員的身份率生徒倡辦團練，即為湘軍的初起部分。此后率軍轉戰各地，屢獲戰捷。咸豐六年（1856年）陣亡，清廷依照巡撫的規格給予議恤，謚號忠節，入祀昭忠祠。

錢基博說：“湖南之盛，始于湘軍，湘軍之將，多事羅山（羅澤南）。……儒門出將，書生知兵，較其功烈，近古未有也。”7曾國藩稱贊說：“矯矯學徒，相從征討，朝出鏖兵，暮歸講道。理學家門，下多將才，古來罕有也。”8

對江、羅二人，趙爾巽在《清史稿》中說：“湖南募勇出境剿賊，自江忠源始。曾國藩立湘軍，則羅澤南實左右之。樸誠勇敢之風，皆二人所提倡也。”9所以，任可澄將戴戡與郎先錦比擬于江忠源、羅澤南，既是對戴、郎以書生入世特點的闡述，又是對他們士人志節的高度褒獎。

顧炎武在《日知錄》中說：“三代之時，民之秀者乃收之鄉序，升之司徒，而謂之士。固千百之中不得一焉。”《后漢書·仲長統傳》則說：“以才智用者謂之士。”章征科先生指出：士明道而公，所以他們在古代社會的政治、道德、文化、社會等四個方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是封建社會政治改革的重要參與者與推動者；政治理想的構建者；政治原則、政治倫理、政治策略的設計者、維護者和實踐者。是社會生活的積極參與者；是社會秩序的維護者；是社會整合模式的探索者；是社會整合的踐行者。……其活動空間主要在廟堂和鄉村。1錢穆先生說：“（宋代）以下之士，皆由科舉發跡，進而出仕，退而為師，……下歷元明清一千年不改。”2

郎先錦早年以卓優才智中秀才、“食廩餼”，具備了“士”的基本素質。其后開辦鄉塾，“主程朱之學，以禮義廉恥為修身之本。”正是“退而為師”。兼以領袖宗族鄉民，辦理地方公益，用心維護社會秩序，享有賢德之名，乃至在學生從政期間，機緣湊合，于是出仕為官等，也都符合“士”在政治、道德、文化、社會方面的角色特點。亦由此，任可澄先生才會嘆其為“古之人”，以稱頌其為賢士。

而戴戡生當劇變時代，接受了傳統教育考中秀才，又進入變革思潮最烈的留日學生行列。知識結構改變了，士人的德性卻未拋卻，無論是老師郎先錦，或其同志好友如熊范輿、任可澄、蹇念益等，他們的習性都沒有脫離傳統士的規范。他們身上體現的士人情懷因為亂世反而更加濃烈。梁漱溟先生曾說“吾曹不出蒼生何”，以激勵士人“投袂而起，誓為天下生靈拔濟此厄”。梁啟超則解說其率門人弟子發動護國運動的行為動機：“曾文正亦有言，以忠義勸人，而以茍且自全，則魂魄猶有余羞，……當冰山驟傾鼎沸方始之際，終不可無人周旋其間，謀減殺其危亂程度。”3

郎先錦與戴戡初結緣于學問相授，繼而同心協力于在鄉間利濟桑梓，“非僅為復先人之事功，并謀以利今人之遠往”；于時代亂局中以忠義相勉勵，以師長之尊勸慰弟子“墨絰從戎，移孝作忠”；多年間，師生二人“共濟艱難，既效于鄉，猶施于國”，身處“冰山驟傾鼎沸方始之際”，也未曾置身事外。盡管戴戡積極投身政局，其間功過是非尚有爭論；而郎先生“如古人”來入世，在政治方面已不合時宜。但這對師生體現出來的士人的責任、仁義、愛國、利民的志節風骨，以及他們之間深厚的師生情誼，仍然值得后世尊敬。

Study on Activities and Friendship of Lang Xianjin and Dai Kan

Xu Shi

（Guizho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Institute of History Studies， Guiyang Guizhou， 550003）

Abstract： The friendship of Lang Xianjin and Dai Kan emerged because of the teaching and then grew for their dedication to local development and magnanimous undertaking in the turbulent days. They were living in the time of crisis but did not keep out of public affairs. The strength of character of traditional scholars and profound friendship shown is respectful.

Key words： Dai Kan，Lang Xianjin，scholar

1 姚華撰《分發廣東縣知事貴定郎君墓志銘》，郎氏家譜。

2 姚華撰《分發廣東縣知事貴定郎君墓志銘》，郎氏家譜。

3 《郎氏家譜》，郎先錦條。

1 據作者調查所得。

2 凌虹《戴戡傳略》，貴定文史資料選輯第四輯。

3 《郎氏族譜》，郎德馨條。

4 即郎德馨。

5 戴戡在照片上的自題文，貴定文史資料選輯第六輯。

6 《郎氏家譜》，郎先錦條。

1 以上三文均載于郎氏家譜。

2 任可澄撰《華之鴻神道碑（節錄）》，《民國貴州文獻大系》第三輯上冊第242頁。

3 朱崇演《幫會與貴州辛亥革命》，《辛亥革命與貴州社會變遷》論文集，第121頁。

4 任可澄撰《華之鴻神道碑（節錄）》，《民國貴州文獻大系》第三輯上冊第242頁。

5 任可澄撰《五等嘉禾章獨山州知州郎君云程墓表》，載于郎氏家譜。

6 姚華撰《分發廣東縣知事貴定郎君墓志銘》，載于郎氏家譜。

1 任可澄撰《五等嘉禾章獨山州知州郎君云程墓表》，載于郎氏家譜。

2 任可澄撰《五等嘉禾章獨山州知州郎君云程墓表》，載于郎氏家譜。

3 姚華撰《分發廣東縣知事貴定郎君墓志銘》，載于郎氏家譜。

4 任可澄撰《五等嘉禾章獨山州知州郎君云程墓表》，載于郎氏家譜。

5 任可澄撰《五等嘉禾章獨山州知州郎君云程墓表》，載于郎氏家譜。

6 王定安著《湘軍記》，朱純點校，岳麓書社1983年版。轉引自百度百科“江忠源”詞條。

7 轉引自百度百科“羅澤南”詞條。

8 曾國藩撰《忠節公神道碑銘》。轉引自百度百科“羅澤南”詞條。

9 《清史稿》列傳一百九十四。轉引自百度百科“江忠源”詞條。

1 章征科《士的角色定位及其影響探析》，《中原文化研究》2016年第一期。

2 轉引自章征科《士的角色定位及其影響探析》，《中原文化研究》2016年第一期。

3 梁啟超《致蔡松坡第五書》《盾鼻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