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山衛士
——記安徽省懷遠縣公安局長楊昆

文/宮樺

荊山衛士
——記安徽省懷遠縣公安局長楊昆

文/宮樺

走進懷遠，如同捧起一本美麗的畫卷。

安徽懷遠，古稱涂山氏國，流傳著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千古佳話；“西山日出曉煙濃，怪石盤旋似臥龍”，詠的就是位于懷遠城中的荊山。這里可謂山環水繞，風光旖旎，人杰地靈，歷史文化底蘊豐厚。

就是在這塊美麗的土地上，有一名背離故土、胸懷一腔愛民情結、把群眾當親人的公安隊伍領頭人。多年來，他無私地將自己獻給這方土地。他就是安徽省懷遠縣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楊昆。一路走來，他曾榮獲“優秀共產黨員”稱號，兩次榮立三等功，多次受到各級政府和上級公安機關的嘉獎；在懷遠縣工作期間，懷遠縣公安局被評為“安徽省警營文化優秀示范單位”，三人榮立二等功，18人榮立三等功，一人被評為“江淮十大杰出人民警察”，百余名民警受到嘉獎和表彰。

固鎮疑蹤

“立志是事業的大門，工作是登堂入室的旅程，這旅程的盡頭有個成功在等待著，來慶祝你的努力結果”“真正的才智是剛毅的志向”，這分別是巴斯德和拿破侖的話，對年幼的楊昆產生過很大啟發，也正是在那時，他心生穿警服、當警察的夢想。

楊昆出生在楊柳依依、波光粼粼的澮河岸邊。他生活的縣城固鎮流傳著許多美麗的歷史佳話。城東的壕城是西楚霸王項羽決戰劉邦的地方?！佰蛳轮畱稹奔仁枪湃藶槊\生死抉擇的巔峰較量，也是一代豪杰為忠義在絕望時刻的凄美怒放。城東北碩大的虞姬墓，也見證著一代紅顏立于生命絕壁下的無奈和凄涼。在這種氛圍下成長起來的楊昆，懂得忠誠和仁義應是生命中最根本的品格。蜀山南麓，在那塊掩映在綠蔭深處的迷人校園中，作為一名預備警官，警校歲月給了楊昆重要的專業知識積淀。從警校畢業后，剛工作的他不管在什么崗位上，總喜歡跟在老同志后面東奔西跑，忙碌不停，抓住一切學習的機會虛心請教。時間轉眼進入2002年，時任固鎮縣公安局黨委委員兼紀委書記的楊昆，調任固鎮縣公安局副局長，分管刑偵工作。在隨后的日子里，楊昆率領他的刑偵尖兵，風雨奔波，晝夜奮戰，為保衛固鎮這塊土地打響了一場場緝兇除惡的戰斗。

這是一起殺人案件。

2007年2月10日，固鎮縣公安局接到所轄湖溝鎮街道群眾楊某的報案，稱當日17時左右，其子楊某明在街道路口的自家商店門口失蹤了！

楊昆第一時間率民警趕赴現場進行偵查。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工作，卻沒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低迷的情緒在偵查員中悄悄地彌漫。楊昆認為兵家交戰需一鼓作氣，偵破案件亦需精誠攜手，盡快拿下，絕不給犯罪分子留下喘息的機會，而案件陷入僵局過久，勢必會增加嫌疑人潛逃的可能性。于是，接下來的幾天，他天天召集偵查員開會，反復進行案件分析和信息匯總。

他告訴偵查員:“破案，不僅是警察和嫌疑人在斗智斗勇，實際上也是正義與邪惡的較量。也許，嫌疑人就在我們面前，但因火候未到，這層紙就是戳不破。我們只有連續作戰，堅持不懈地追蹤，才能把兇手繩之以法！”

經過20余天的緊張排查，偵查員在細致的調查中發現楊家的鄰居李某曾在案發當日行為異常。楊昆果斷采取措施，將李某和其丈夫鄭某拘傳到案，并抽調經驗豐富的偵查員，在湖溝派出所民警的大力配合下，對二人進行訊問。起初，這夫婦二人油鹽不進，三緘其口。楊昆叫出訊問民警，提示道：“要從李某是女性的角度出發，觸及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經過再一輪的攻心戰，李某果然最先將案情和盤托出。

原來，楊家和李某早有積怨，案發那天16時許，為泄私憤，李某將楊某騙來家中后，伙同丈夫鄭某將其捂死，之后用蛇皮袋裝了尸體后進行掩埋，待當晚夜深人靜之時，又將尸體挖出來拋于湖溝街北澮河中。

楊昆常常圍繞一起案件不停地思考，琢磨線索和偵查方向，深思已破的相似案件的玄機和突破口，然后逐一在本上記下心得。

2007年6月28日17時許，城關刑警隊接到安徽省某市群眾袁某泉的報警，稱前一日23時左右，妹妹袁某桃和袁某菲在市火車站附近被五名不明身份的男子持刀威逼，隨即被強行帶走?，F在，她們姐妹二人的落腳點很可能就在固鎮縣城！

接報后，值班民警立即向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楊昆作了匯報。楊昆一面迅速調集警力開展偵查，一面組織召開了案件分析會，判斷挾持兩名女孩的嫌疑人的精準落腳地。

案件分析會上，楊昆說道：“嫌疑人數量較多，又挾持了兩名受害人，不管是投奔熟人，還是租房，目標都不小，極易暴露。因此，他們分批入住廉價賓館的可能性較大！”接下來，按照楊昆的部署，專案組和轄區派出所民警聯手在城區和郊區的旅館展開了徹底清查工作。次日17時，民警在新雅招待所將五名犯罪嫌疑人抓獲，并很快解救了兩名受害女孩。

經訊問，這五名犯罪嫌疑人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案發當晚，他們五人在火車站附近瞎溜達，見到袁某桃姐兒倆也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心起歹意，持刀威逼她們二人上了出租車，并將其帶至招待所內，強暴了她們。

2008年2月23日上午，固鎮縣經濟開發區某紙業財務人員從連城農行營業廳提取了五萬元現金后，在回公司的途中遭四名騎摩托車男子搶劫！

案發后，固鎮縣公安局立即成立了專案組，楊昆具體負責指揮偵破。因該案的社會影響惡劣，不久后被省廳掛牌督辦。

經專案組的縝密偵查，一舉抓獲了犯罪嫌疑人蔣某龍、雷某、陳某，并追回了某紙業財務人員被搶的五萬元現金。之后，固鎮警方馬不停蹄，進一步偵查，深入擴大戰果，破獲了自2007年以來，該伙犯罪嫌疑人以兩輪摩托車為作案工具，先后流竄于安徽、江蘇、山東、河南四省17個市瘋狂實施搶劫、搶奪作案200余起，涉案價值50余萬元的系列案件。

這是20多年前發生的一起積案，它曾令古城人不寒而栗。將時光拉回那一年冬季的傍晚，1992年11月6日17時許，固鎮縣公安局接到群眾報警稱，固鎮縣某中學女學生王某于4日晚自習期間被陌生人帶走，兩天未歸。經家人四處尋找，6日當天在縣硫酸廠的一個硫酸罐里發現了她的尸體，慘不忍睹。接警后，偵查員火速趕赴現場，經走訪調查，很快確定了案件的性質。隨即，固鎮縣公安局成立了專案組，展開了全面的偵查。

經專案組進一步偵查，確定家住固鎮縣陳后村一組的陳某義有重大作案嫌疑。但當民警來到陳后村時，發現他并不在家。據村民反映，前幾天還看到他在村里晃悠呢，這幾天就不見了人影！

檢查工作

得知情況，專案民警圍繞嫌疑人的社會關系開展了調查，確認陳某義已離開了固鎮縣，逃往外地。專案組立即向全國多地發布了協查通報，后將陳某義錄入安徽省在逃犯罪嫌疑人信息庫。

楊昆是個有心人，當年，他雖未直接參與此案的偵辦，但與很多民警一樣，一直關注此案的進展。直到他擔任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第一件事就是過問當年這件命案，并成立了專案組，經局黨委多次研究分析，先后數次派出民警赴新疆、河南、浙江、福建等十余省份深入調查。2001年，在浙江杭州開展偵查工作時，專案民警發現當地發生的一起故意殺人案，其作案手段和現場發現的線索與“11·6”案十分相似。兩地警方遂將案件串并偵查，陳某義隨后被公安部列為部督在逃犯罪嫌疑人。然而，幾年間，陳某義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無影無蹤。楊昆和他的戰友們一刻也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捕，每次重大專項工作和追捕行動都將其作為第一目標，然而事與愿違，始終懸而未果。

這幾乎成為楊昆的一塊心病。慶幸的是，新一屆固鎮縣公安局黨委依然把此案作為該局的“一號”案件緊盯不放，并設立命案專項追逃資金，加大了追捕力度。2015年6月16日，固鎮縣公安局領導率專案民警在安徽省公安廳和蚌埠市公安局的指導和支持下，在新疆塔城將犯罪嫌疑人陳某義一舉抓獲。經訊問，陳某義對當年兩起故意殺人案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楊昆得知這一消息后，笑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p>

擒慣偷

字典中，關于“昆”字的解釋主要指子孫、親友和兄弟。楊昆常跟身邊的民警說，自己的名字其弦外之意就是要始終把服務的百姓當做親人。

2013年3月，楊昆調任懷遠縣公安局長。手中的權力大了，肩上的擔子沉了，為人民服務的能力也越來越強了。在楊昆心中，干好工作就是要設身處地地為百姓著想，替百姓辦實事，確保百姓生活安寧。

2015年年初以來，懷遠縣城關連續發生入室盜竊案，群眾反響強烈。細心的楊昆注意到了這樣一組數字：1．2015年3月9日20時許，犯罪嫌疑人竄至新城區某小區36號樓1單元101室，將該戶陽臺防盜窗撬開后翻入室內，盜走西邊臥室衣柜內7.6萬余元人民幣；2. 2015年2月21日20時許，犯罪嫌疑人竄至新城區某小區A6號樓附近，發現2單元303室無人在家，遂爬至其陽臺，翻入室內，盜走放在南側臥室行李箱內的6000元人民幣現金和一部蘋果平板電腦；3. 2014年11月11日19時許，犯罪嫌疑人竄至新城區某小區18棟2單元303室，盜走兩條價值2000元的香煙，及兩塊手表…… 16. 2015年2月4日20時許，犯罪嫌疑人竄至新城區某花園小區4號樓2單元204室，從陽臺進入臥室后，盜竊了飛天茅臺酒兩瓶、乳泉貴賓接待酒四瓶、乳泉酒兩瓶（經懷遠縣價格認證中心鑒定，被盜飛天茅臺酒價值1800元、被盜乳泉貴賓接待酒價值712元、被盜乳泉酒價值98元）……26. 2015年3月20日19時許，犯罪嫌疑人竄至新城區某小區C7棟3單元305室，從陽臺進入室內后盜走兩條鉑金項鏈、一枚戒指、一塊金條，因受害人無法提供被盜物品發票、具體購買時間，無法對被盜物品進行價格鑒定……

楊昆意識到，此類案件如多發不破，打擊不力，長此以往，會增長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降低群眾安全感，疏離警民關系。他迅速組織召開了黨委會，專門研究此系列案件的偵破工作，并成立了專案組。楊昆親自參與專案分析會，帶領專案民警制訂工作方案，把摸排、訊問、外調、抓捕、追贓等各項工作逐一細化。一場打擊盜竊專項治理的戰斗打響了。

案情會上，楊昆分析道：“犯罪嫌疑人年輕強壯，身體勻稱，攀越能力較強。其瞅準受害者家中無人趁機作案，踩點如此準確，應該非流竄作案，系周圍不遠處的熟人所為！”

根據楊昆劃定的嫌疑人特點范圍，專案民警先在城關無業和游手好閑的年輕人中查找。經過一番艱辛的摸排工作，并根據群眾的線索，一名叫吳某勇的青年進入專案組的視線。此人一直無業，卻花銷很大，且有小偷小摸的惡習。

楊昆立即下令鎖定目標。

訊問室中，吳某勇如實交代了自己曾采取翻墻、攀爬、跳窗等手段入室盜竊的數十起案件。

蹊蹺命案

仲夏，熱浪包圍著大地。2014年7月2日深夜，懷遠縣公安局指揮中心接到報案：陳集鄉發生了一起故意殺人案！

“快，組織警力去現場！”值班的楊昆接到報告后，立即沖向門口，一邊蹬鞋一邊撥通了分管副局長的手機。五分鐘后，兩輛警車駛出了公安局大門，夜幕下，急速向北行駛。

案發現場位于陳集鄉楊莊村的一個農戶家中。報案者是死者張某的妻子：“當時，俺從前屋回到臥室時就發現他不對勁了！大半夜的，被他嚇了一大跳，我就吆喝了他兩聲，沒回聲，我就上前細瞧，這才看清他的頭部血肉模糊，眼睛圓睜，絲毫也動彈不了了……嚇得我趕緊去找村干部……”

警車停在了案發現場前的一塊空地上，從中跳下來的是多名縣公安局民警，走在最前面的是楊昆，除了他和分管副局長外，其他人都是年輕的偵查員和技術員。進入現場，技術員迅速戴上手套和口罩，利落地打開勘查箱，取出工具，剛剛還風塵仆仆，轉眼間，他們眉頭一鎖，即刻投入到工作中。

現場十分破舊、凌亂，死者的身體呈東北、西南向斜臥在床上，大約30歲左右，身穿灰褲短褂，頭部、肩部、胸部等有多處刀傷，血液外溢……所有的現場情況都被偵查員和技術員詳細地記錄在案，一如楊昆平日的工作標準——滴水不漏。

圍繞現場勘查的情況，偵查員坐在一起，針對案情，展開了激烈爭論。唯一能達成共識的是：這是一起兇殺案件，且兇手和死者間有很深的積怨，仇殺的可能性極大。

聽著大家的發言，楊昆一直沉默不語。當分管副局長請他作指示時，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先是環視了一圈，會場上頓時鴉雀無聲?！皠倓?，我聽到大家的分析和判斷了，已初步判斷此案為仇殺案件，而不是搶劫。這就可以肯定犯罪嫌疑人不是為錢而來，也不是臨時起意貿然作案，而是有目的性的，有計劃性的。為此，我覺得這起案件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較大。首先，陌生人不可能貿然在深夜闖入一個環境不熟的地方，且對一名毫無關系的人行兇，手段殘忍，不置其于死地而不快。如此推斷，我們下一步還得圍繞死者周圍的交往人員和有矛盾的社會關系開展排查?！卑盖榉治鰰?，楊昆當即成立了專案組，并親自擔任組長。偵查員兵分多組，像箭一般射向各個陣地。

當日23時許，一組偵查員很快將一名嫌疑人納入了視線。他叫陳某發，有群眾反映其和死者關系很熟，曾發生過激烈的口角。

楊昆立即下令傳喚陳某發。

訊問民警坐在了陳某發面前，較量在僵持中展開。起初，陳某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任憑民警如何發問，就是不吭聲。偵查員毫不氣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于，幾個小時過去，陳某發低下了腦袋。

原來，陳某發確實認識死者張某，他覺得張某為人輕狂，經常藐視別人，還奚落自己。陳某發一直對此耿耿于懷，決定伺機報復對方。7月2日夜，陳某發持刀竄至張某家，先后朝他的頭部和身上猛砍數刀，造成對方當場死亡。作案后，陳某發返回家中，途中分別將衣服、鞋子和刀扔進了水塘。在訊問民警的攻勢下，陳某發還交代：同年4月8日凌晨1時左右，他騎著摩托車竄至古城鄉雙路村林某家中，向其索要錢財，遭拒絕后，二話不說揮刀朝其頭部砍去，致對方頭部、耳部、手指多處受傷（經懷遠縣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室鑒定，林某的頭部損傷程度為輕傷一級），隨后趁林某疼得抱頭直叫時，抄起其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逃之夭夭。十天后，18日20時許，陳某發騎著摩托車竄至魏莊鎮年圩村五組彭某家，用刀脅迫并用棍棒毆打了為彭某看門的姚某，將姚某包內的620元現金、身份證及銀行卡搶走后，還用繩子捆住她的手、膠布封住她的嘴、雨衣罩住她的頭，將其拖至屋外。不斷掙扎的姚某趁陳某發開動摩托車的時候逃離。陳某發隨后也騎車離去。

楊昆當即安排民警對后兩起案件進行了核查。經查證，陳某發的供述完全屬實。

惡性投毒案

楊昆從警校畢業時，曾在同學紀念冊上寫道：“我只是一塊石頭，不求大器，不向往高山，愿填平一處山洼；我只是一株小草，不向往綠洲，愿到沙漠落戶。我們愿用愛筑起一道堅實的屏障，守護著百姓的平安、幸福和吉祥……”當年的理想和激情如今已在他心中化成了對群眾的大愛。

2014年7月14日凌晨1時16分，懷遠縣公安局接到群眾報警稱：龍亢鎮新街村村民馬某、董某夫婦于13日晚上進食后出現嘔吐、抽搐等異常狀況，隨后，馬某經搶救無效死亡，董某已被送往蚌埠市第三人民醫院，正在進行搶救。

接警后，楊昆立即率民警趕赴案發現場，途中，報告了蚌埠市公安局相關領導，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相繼趕到了案發現場。很快，時任安徽省公安廳刑警總隊總隊長吳捍衛也親臨現場，指導案件偵破工作?？h委和縣政府的主要領導得知案情后，先后作出明確要求：縣公安局務必組織精干警力，迅速破獲案件，消除影響。

楊昆這時真的感到了壓力。鑒于案情重大，性質惡劣，社會影響較大，為早日破案，消除不良社會影響，楊昆迅速集結了精干力量，組成由他親任組長的專案組，全力組織偵查破案。

專案組成立后，立即兵分五路開展工作。但由于有價值的線索很少，現場周圍群眾關系復雜，偵破難度較大。案情分析會一結束，楊昆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眼下，他需要靜靜地打開那扇推理的閘門，放開思維的駿馬……他想：既然案件性質定位是投毒案件，那么，毒物的來源就是破案的關鍵；投毒者平素應該就跟死者一家有來往或恩怨；嫌疑人要有作案時間；嫌疑人一定直接或間接地接觸過現場，那么，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略作思考，他很快就形成了一套偵破思路：勘現場；查毒源；訪群眾；找矛盾；查重點；理線索。

他親自帶領專案民警加班加點，攻堅克難。大家見狀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8月18日，吳捍衛總隊長再次趕到懷遠縣公安局聽取案件進展情況的匯報，并對案件的下一步偵破工作提出了指導性意見。8月24日下午，蚌埠市公安局相關部門會同懷遠縣公安局的主要負責人，就“7·13”投毒殺人案進行了又一輪分析與研究。會上，大家紛紛發言，楊昆特別陳述了自己的偵破思路，得到了相關領導的充分肯定和支持。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專案組鎖定了目標嫌疑人——受害人的鄰居常某，并將其帶回了公安局。然而，訊問環節卻并不順利，常某裝瘋賣傻，拒不回答任何問題。

楊昆一個人在辦公樓后的田邊思考，他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找到破案的那個玄機，只能冷靜應對案件的各種干擾，剔除紛雜的無關線索。他決定結合獲取的相關證據，根據嫌疑人的性格特點和心理，選調有訊問經驗的民警組成有力陣容，制訂更加細致嚴密的訊問方案。8月27日，在辦案民警強大的訊問攻勢和大量證據面前，嫌疑人常某再也不能自圓其說，如實供述了因多年積怨對馬某、董某夫婦不滿，遂下毒將其二人毒害的犯罪事實。

原來，云龍村是一個不大的雜姓村莊，各姓住戶雖然混住，但都是親戚，血脈相隔不遠，按農村的說法就都是一家人。村莊位于懷遠縣的一條鄉村公路右側，便利的交通條件似乎沒有給村子帶來生機和起色，從遠處眺望，村莊顯得陳舊昏暗。常某和馬某同住一村，其他青壯年大多外出打工，無所事事的他們就蹲在家中混日子。為了糊口，兩家人相繼開起小店。然而，他們不以忠厚之道經營，卻常以歪門邪道經營生意、搶客人，慢慢地，兩家關系緊張起來，時間一久，積怨也越來越深。心胸狹隘的常某遂產生了要報復馬家的心思。2014年7月13日20時左右，常某將鼠藥混在自家小店的方便面和鴨頭里，扔到了馬家門口的三輪車中……

連發命案

2015年7月28日和10月5日，懷遠城關地區一名三輪車女駕駛員和一名女中學生被殺。就像受到魔鬼的唆使那樣，原本安寧的土地上連發命案，讓人不可思議。從先前人員失蹤到后來發現尸體，每一條信息如噩耗般攪得榴城草木皆兵，誠惶誠恐。

楊昆再次親自掛帥，成立專案組，與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張立明、刑警大隊長宋家良帶領專案民警走勤區，下戶段，摸排，蹲點，外調。

兩起發案時間相隔不遠的案件，有著各自非同尋常的特點和偵破難度，經過一段時間的常規偵查后，收效甚微。視破案如生命的楊昆最擔心的就是大案懸而不決，不能給受害者的親屬和群眾合理的答復。既然從走訪、摸排中難以突破，就必須重尋新的突破口。他和張立明想到了這座小城的“天眼”。起初，他們認為城市空間大，監控系統不一定會完全覆蓋，一味依靠探頭，容易先入為主，萬一被兇手鉆了疏漏時間和區域的空子，案件將會陷入僵局。但經過復雜而艱辛的偵破工作之后，楊昆意識到，偵查破案，一方面要遵循傳統工作模式，踏踏實實地走群眾路線，同時還得打破常規模式，向現代化的防控措施和治安手段合圍靠攏，最大限度地挖掘線索、發現異常，為破案尋找突破口。于是，他一方面令參戰民警內緊外松，偵破工作如常進行，一方面又悄然安排另一組警力調閱各種監控資料。經過夜以繼日的加班奮戰，他們終于捕捉到兩起案件的拋尸、棄車蹤跡和物證，佐證了楊昆最初的分析和判斷。楊昆立即派出專案民警追蹤、守候。終于，犯罪嫌疑人相某和林某分別落網。

到一線慰問民警

原來，40歲的三輪駕駛員童某偷跑夜車時，路遇與家人生氣正準備劫財外出的青年相某。相某以乘車為由上了童某的車后，將其挾持到壩下，搶劫其財物后，又對其實施了奸淫，之后怕罪行敗露，將其殺害后拋入河中。

女中學生姚某于傍晚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買飲料時，店主林某見色起意，趁無人之機強暴了她。事后怕丑行暴露，遂殘忍將之殺害，然后騎著摩托車把尸體拋到了壩下的柿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