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翔 余文華
摘要:暴力革命是科學社會主義的重要內容,也為當今學界所爭論不休。準確理解馬克思主義暴力革命學說,必須把握四個方面的內容:首先,從馬克思主義價值目標來看,暴力革命不是馬克思主義創立者的初衷;其次,從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革命道路理論整體來看,暴力革命不具有統一規定性;第三,從無產階級革命具體實踐來看,暴力革命并不排斥和平手段在日常斗爭中的運用;第四,從學界爭論的焦點來看,恩格斯晚年并沒有放棄暴力革命理論。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暴力革命;和平斗爭
馬克思主義暴力革命學說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實踐中不斷總結和發展的結果。一直以來,國內外學界關于這一問題的研究陷入一種慣性思維當中,即在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革命道路理論發展歷程上將暴力革命與和平斗爭兩種手段完全對立起來,這就無法準確理解馬克思主義暴力革命學說,也容易導致兩種極端觀點:一種觀點認為暴力革命是無產階級革命的唯一形式,馬克思主義政黨就是崇尚暴力革命的政黨;另一種觀點就認為恩格斯晚年已經放棄了暴力革命,轉向了和平過渡。實際上,在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革命道路理論中,暴力革命與和平斗爭兩種手段在無產階級革命過程中并非絕然對立,非此即彼,而是統一運用于具體的革命實踐之中。
一、暴力革命不是馬克思主義創立者的初衷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青少年時期就深受人文主義和人道主義思想的影響,對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社會下層民眾的生存境況充滿了同情,把追求人類的幸福作為自身職業選擇的主要指針。正是在這種以人為本的價值取向的驅動之下,變革現有的社會制度,建立人類持久和平、共同幸福的全新世界便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窮其一生所追求的偉大事業。所以,在無產階級革命道路的選擇問題上,暴力革命并非馬克思主義創立者的初衷,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其著作中,也是多次表達了對和平實現共產主義的向往。
1845年,恩格斯在《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一書中,對資產階級不聽警告而不惜采取一切手段鎮壓工人的訴求導致無產階級暴力革命不可避免時,表達了強烈的遺憾,認為“要找到一個和平解決問題的方法,現在已經太晚了”。即便如此,恩格斯也強調在直接的戰爭爆發前,加速無產階級共產主義化,或“至少也應當使無產階級對社會問題有十分清楚的了解,從而使共產黨能夠借助于各種事件逐漸克服革命中的野蠻成分并防止熱月九日的重演”。有鑒于此,恩格斯在《在愛北斐特的演說》中對德國可能出現英國的情況發出忠告:當社會革命和共產主義是人類社會發展不可避免的結果時,人們就應該采取措施避免在實現社會關系變革時發生激烈沖突,“要達到這個目的只有一種辦法,就是和平實現共產主義,或者至少是和平準備共產主義”。恩格斯進一步指出,要避免社會變革過程中出現暴力和流血事件,“我們就應當認真地和公正地處理社會問題,就應當盡一切努力使現代的奴隸得到與人相稱的地位”。所以,在恩格斯看來,只有當統治階級看到了社會發展的大勢,并主動實現自我調整,積極改善工人階級的生活條件,努力提高工人階級的政治地位,才能緩解或者避免暴力革命的發生。1847年,恩格斯在《共產主義原理》中,在談到能不能用和平的辦法結束資本主義制度時,明確表示“共產主義者當然是最不反對這種辦法的人”。顯然,恩格斯和平實現共產主義的初衷是明確的,愿望也是強烈的。
馬克思主義者對和平一廂情愿的向往并不能促成現實真正的和平變革,因為資產階級看不到整個工人階級的進步,往往把工人階級的訴求看作是“死不知足”,“是對‘上帝和人們安排好的秩序的瘋狂的反抗”,是可以用來“對這些竟愚蠢到不同意繼續忍受從前的待遇的人群發泄怒氣”的機會。所以,在大多數文明程度較高的國家里,無產階級的發展都遭到了本國資產階級的暴力壓制,無產階級也就剩下暴力革命這條路可供選擇?!叭绻粔浩鹊臒o產階級因此最終被推向革命,那時,我們共產主義者將用行動來捍衛無產者的事業”,因為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絕不會做空想的共產主義者。
當然,在無產階級革命實踐的過程中,馬克思和恩格斯追求和平實現共產主義的努力并沒有放棄,尤其當暴力革命成為大多數西歐資本主義國家無產階級不得不選擇的手段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忽略對有可能實現和平過渡國家的關注和考察。
二、暴力革命不具有統一規定性
馬克思主義暴力革命學說不是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革命道路理論的全部。馬克思和恩格斯明確指出,各國無產階級革命應根據各國自身的制度、風俗和傳統的不同,選擇符合自身需求的革命手段。所以,暴力革命在各國無產階級革命中不具有統一規定性。
馬克思和恩格斯早期分別從資產階級革命的歷史經驗和工人運動的經驗教訓角度出發,得出了無產階級暴力革命不可避免的結論。1845年,恩格斯在《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中揭露了英國資本家對無產階級的瘋狂壓迫,明確指出當“他們被眼前的利益迷惑得連時代的最明顯的標志都看不出來”的時候,無產階級“唯一可能的出路就是暴力革命”。馬克思在《哲學的貧困》中也根據資產階級革命的歷史和社會革命的規律論證了無產階級暴力革命的必然性。馬克思認為,建立在階級對立上面的社會最終將導致劇烈的矛盾、人們的肉搏,這毫不奇怪。在階級被消滅前,“在每一次社會全盤改造的前夜,社會科學的結論總是‘不是戰斗,就是死亡;不是血戰,就是毀滅。問題的提法必然如此”。所以,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和恩格斯公開宣稱:“共產黨人不屑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他們公開宣布:他們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才能達到”。至此,馬克思和恩格斯確立了無產階級暴力革命學說。
但暴力革命學說并不是無產階級革命道路思想的終點,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日后的革命過程中也沒有將無產階級暴力革命絕對化,或者是上升到規律和原則的高度,而是隨著時間的推進,根據各國不同的條件,做出了不同的估計。1852年,馬克思在《憲章派》一文中談到普選權對英國無產階級革命的意義時,從理論上指出了和平過渡的可能性。文章認為,英國是一個工人階級人口占絕大多數的國家,其普選權的實行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種社會主義的舉措,這比歐洲大陸上其他國家推行的所謂社會主義的措施更具有實際意義,在英國“實行普選權的必然結果就是工人階級的政治統治”。到了19世紀60-70年代,歐洲資本主義經濟仍然保持強勁的發展勢頭,資本主義民主制度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完善。尤其在英國,從19世紀30年代起就開始爭取普選權的工人階級到了1867年終于取得了實質性的勝利。面對新的情況,馬克思在1871年7月同“世界報”記者談話時指出:“英國,工人階級面前就敞開著表現自己的政治力量的道路。凡是利用和平宣傳能更快更可靠地達到這一目的的地方,舉行起義就是不明智的”。第二年9月,馬克思在阿姆斯特丹群眾大會的演說中,又明確表明美國、英國、荷蘭的工人運動都有可能“用和平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恩格斯也贊同馬克思的觀點,認為那些議會民主非常成熟的國家,有和平長入新社會的可能。
隨著馬克思和恩格斯對各國的制度、風俗和傳統研究的深入,無產階級革命道路思想也逐漸得到豐富和完善起來,暴力革命不再是無產階級革命的唯一正確的道路,某些國家在一定條件下存在和平實現社會主義的可能性。至于各國應該采取何種革命手段,馬克思和恩格斯特別強調了革命的靈活性,要求各國工人階級應該根據本國的實際情況做出合理選擇。馬克思在19世紀70年代就多次講過這個問題。1871年7月,在同“世界報”記者談話時就表示:國際工人協會沒有規定政治運動的固定形式,它只要求這些運動朝向一個目標,“但是用什么方式來達到結局,應當由這個國家的工人階級自己選擇”;1872年9月,在海牙代表大會上,馬克思也談到,工人階級必須推翻資產階級政權,以便建立一個全新的生產關系組織,“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斷言,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到處都應該采取同樣的手段”,“必須考慮到各國的制度、風俗和傳統”。恩格斯在1893年3月14日致弗·維森的信中,也強調革命策略運用的靈活性,認為工人階級奪取政權就是無產階級革命最近目標,如果大家在目標上認識是一致的,至于在用什么手段和方法達到目標上的不同意見,不會成為馬克思主義者原則上的分歧,“對每一個國家說來,能最快、最有把握地實現目標的策略,就是最好的策略”。
三、暴力革命并不排斥和平手段在日常斗爭中的運用
暴力革命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認識中是無產階級與反動階級矛盾極端尖銳化的產物,是“最后的大決戰”,“為了最終地建立勞動的統治,總有一天正是必須采用暴力”。當條件還不夠成熟時,盲目地發動暴力革命不僅成功無望,而且還會招致革命力量的無謂損耗和無產階級對革命信心的喪失。所以,只要反動當局沒有用暴力方式鎮壓無產階級的發展,在日常的階級斗爭中,馬克思和恩格斯還是主張采取各種和平手段為無產階級爭取日常的利益,為真正的革命到來做準備。
1848年2月,當法國工人起義的消息傳到倫敦時,馬克思和恩格斯就意識到一場席卷歐洲大陸的革命風暴將不可避免。但當馬克思獲知小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者海爾維格、伯恩施太德等人企圖組織德國流亡者組成的志愿軍團攻入德國引起革命的做法時表示了堅決的反對,認為這種做法是“革命兒戲”,“從外面強行輸入革命,那就等于破壞德國的革命”,并不利于革命有效的開展。同年4月,馬克思和恩格斯到達德國萊茵省省會科倫,鑒于共產主義同盟組織在當地的薄弱,馬克思和恩格斯要求同盟會員參加當地的民主團體,并盡量通過合法斗爭爭取并提高群眾,為過渡到社會主義革命做準備。這一年11月,當普魯士王權與國民議會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尖銳時,馬克思又在《柏林的反革命》一文中提出了“拒絕納稅”的口號,主張用饑餓來制服王權:“由于國民議會宣布勃蘭登堡為國事犯,納稅的義務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誰也沒有義務向叛國政府納稅”。在馬克思看來,由于拒絕納稅而必然展開的行動,是激發群眾革命毅力的手段,是革命新階段的開始,在順利的情況下這個階段的結局應當是推翻王權和人民取得徹底的勝利。
1848-1849年歐洲革命失敗后,馬克思和恩格斯對革命形勢進行了重新評估。在二人合著的《國際述評(三)》中,他們對歐洲各國的經濟形勢作了認真仔細的分析,認為以前對歐洲各國危機的嚴重程度估計過高,而實際上歐洲大部分國家的工商業還處在高漲和繁榮時期。這種普遍繁榮的情況說明資產階級的社會生產力在現有的資產階級關系下仍然還有發展的空間,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談不上有真正的革命發生?!靶碌母锩挥性谛碌奈C之后才有可能。但是新的革命的來臨象新的危機的來臨一樣是不可避免。@”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歐洲革命失敗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更多關注于為無產階級爭取日常的利益和為真正革命到來做準備的和平斗爭之中。
馬克思和恩格斯尤其看重普選權在日常斗爭中的作用。19世紀70年代,西班牙是個在社會經濟方面比較落后的國家,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尚未進行到底,無產階級革命形勢并不具備。恩格斯在1871年2月致信給國際工人協會西班牙聯合會委員會,要求西班牙工人階級不要放棄政治斗爭,“如果放棄在政治領域中同我們的敵人的斗爭,那就是放棄了一種最有力的行動手段,特別是組織和宣傳手段”。恩格斯特別強調了普選權在日常斗爭中的意義,并列舉了一些國家在利用普選權所獲得輝煌的成就,希望西班牙工人階級能夠重視這一問題。然而,1873年夏,西班牙工人階級由于受巴枯寧主義的影響,不顧客觀條件是否成熟,妄圖通過發動起義來達到所謂的“自治”,卻反而落入資產階級的圈套,遭受重大損失。
鑒于巴枯寧主義的錯誤策略對工人階級運動的極大危害,恩格斯在《1877年的歐洲工人》一文中對巴枯寧和他的追隨者進行了嚴厲的批判,指出他們反對工人階級進行政治活動是非?;闹嚨淖龇?,“而他們在這方面走得如此之遠,以致在他們眼里,參加選舉就是背叛無產階級的利益”,“除了直接的暴力革命之外,他們不容許任何其他的行動辦法”。恩格斯認為,這種錯誤做法的結果只會是運動的失敗,對革命也不會產生任何積極的影響,工人階級也會在一次又一次失敗后,“對那種沒有任何結果的運動厭煩起來”;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那些重視政治活動的國家里,工人階級卻日益壯大,從勝利走向勝利。當然,馬克思和恩格斯也多次強調,和平手段的運用是以敵人不用暴力對待工人階級為前提,否則,工人階級必將用暴力捍衛自己的利益。
四、恩格斯晚年沒有放棄暴力革命理論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談到某些國家有和平過渡的機會,主要是在對這些國家的歷史傳統、政治制度和無產階級發展程度進行考察分析的基礎上邏輯推演出來的結果,是以資產階級和平屈服為前提的,“如果舊的東西足夠理智,不加抵抗即行死亡,那就和平地代替”。但在現實當中,和平實現社會變革是很困難的,因為歷史上統治階級從不會輕易讓步。關于這一點,馬克思和恩格斯還是保持了清醒的認識。
1871年7月,馬克思在接受紐約《世界報》記者采訪時,曾表示英國無產階級革命與大陸國家的不同,有和平實現革命目的之可能。但當記者問到在英國人們是不是可以指望通過宣傳鼓動而無需暴力革命就可以達到目的時,馬克思沒有記者那樣的樂觀,表達了十分謹慎的看法:當資產階級在國會擁有絕對多數的時候,是不會打破自己構建的現狀,但是“一旦當它在自己認為是生命攸關的重大問題上處于少數時,我們就會在這里遇到新的奴隸主的戰爭”。很明顯,在馬克思看來,即使有和平過渡的可能,但不能完全寄希望于統治者會在無產階級面前束手就擒,也要做好暴力革命的準備。這正說明了馬克思對資產階級本質的準確把握。1886年,恩格斯在《資本論》第三版英文序言里,對于馬克思的這一認識作了進一步的注解。恩格斯認為,馬克思的全部理論都來自他對英國歷史和現狀的畢生研究所得,并且科學得出了英國的社會革命是可以通過和平和合法手段來實現的結論,但即便如此,“他從來沒有忘記附上一句話:他并不指望英國的統治階級會不經過‘維護奴隸制的叛亂而屈服在這種和平的和合法的革命面前”。
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又繼續獨自領導國際工人運動12年。在這十多年里,歐洲主要資本主義國家在相繼完成工業革命之后,經濟上仍然處在高速發展時期,民主政治也在日趨完善,資產階級對待工人改善勞動條件和基本權利的訴求也做出了一定的讓步,使得歐洲資本主義社會出現了一個暫時不革命的時期。尤其在德國,由于“反社會黨人法”的廢除,社會民主黨在1890年2月的大選中獲得了重大的勝利。恩格斯在《德國的社會主義》一文中表達了無比喜悅之情;“這個黨現在已處于這樣的地位,它幾乎能像數學那樣準確地確定它取得政權的時間了。”緊接著,恩格斯對接下來的選舉做了非常樂觀的預計:在1895年,德國社會民主黨至少能得到250萬張選票,并將對德國社會產生更大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擁有250萬張選票以上的強大的黨能迫使任何一個政府投降”。但恩格斯也清醒地認識到,“不定哪一天,德國資產者及其政府將厭惡對日益高漲的社會主義高潮袖手旁觀”,采取非法的行為,對工人階級進行暴力壓制,“而這將使我們從議會斗爭的舞臺轉到革命的舞臺”。
恩格斯的提醒并沒有得到德國社會民主黨的重視,反而在選舉勝利的鼓舞下,整個社會民主黨內彌漫著濃郁的“合法斗爭”氛圍。1895年3月,恩格斯在《卡·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蘭西階級斗爭>一書導言》中對議會斗爭肯定之余,亦特別強調不要放棄革命權,因為資產階級終將被自己造成的合法狀態弄得無法生存,“那么它們最后只有一條出路:自己去破壞這個致命的合法性”;德意志國家也是一種契約的產物,“如果你們破壞帝國憲法,那么社會民主黨也就放開手腳,能隨意對待你們了”。幾天后,恩格斯對理查·費舍強調絕對守法的言論提出嚴厲批評,要求無產階級政黨決不能放棄拿起武器對抗不法行為這一權利,“如果你們宣揚絕對放棄暴力行為,是決撈不到一點好處的”。1895年3月30日,社會主義工人黨的機關報發表了一篇李卜克內西《目前革命應怎樣進行》的社論。李卜克內西在社論中未經恩格斯本人同意就從其為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蘭西階級斗爭》一書寫的導言中斷章取義地摘引了所有能為他和平的和反暴力的策略進行辯護的語句。恩格斯在隨后給考茨基和拉法格的信中都表達了強烈的不滿,指出他在《導言》里所提出的和平手段“僅僅是針對今天的德國,而且還有重大的附帶條件”,對其他國家并不一定適用,“就是對德國,明天它也可能就不適用了”。由此可見,恩格斯晚年并沒有跳出自己和馬克思在70年代對和平實現共產主義可能性的估計和判斷,認為他晚年放棄了暴力革命理論的說法是錯誤的。
總的看來,革命過程中的靈活機動是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革命道路理論所傳遞的最為重要的方法論價值。列寧和毛澤東是成功運用馬克思主義無產階級革命道路理論的光輝典范,分別成功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和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無產階級革命要靈活機動,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更應如此。在我們今天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途中,一定要把原則的堅定性和策略的靈活性結合起來,既不能走封閉僵化的老路,也不能走改易旗幟的邪路。
(責任編校:文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