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新思維新管理促進新經濟發展
——對當前我國跨境電子商務發展的思考和建議

張大衛　陳文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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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新思維新管理促進新經濟發展
——對當前我國跨境電子商務發展的思考和建議

張大衛陳文玲

當前，我國跨境電子商務蓬勃發展,已形成流通領域的新業態，并將逐漸發展為“E國際貿易”方式，成為在國際貿易中掌握主動權的重要領域。如何創新政府管理方式以適應和推動新業態發展，是在互聯網+新實體經濟的創新發展中對政府職能轉變和政策運籌能力的新挑戰。為促進跨境電子商務的有序發展，建議有關部門加強調查研究，制定出更為超前的帶有引導新業態發展、搶占全球高點的措施，以支持和引導跨境電商地持續發展。

新思維新管理新經濟跨境電子商務E國際貿易

陳文玲，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總經濟師、執行局副主任。

對我國迅速發展的跨境電子商務怎么看？怎么辦？怎么管理？能否抓住跨境電子商務即將形成E國際貿易發展的重大戰略機遇，搶占我國在國際化現代流通的主導權或規則制定的主動權，是關系到在更為激烈的全球市場競爭中，我國能否通過提高現代流通能力塑造核心競爭力的重大問題。對跨境電子商務和E國際貿易的發展，一些政府部門、經濟學界和部分企業尚有不同看法，爭議較大。到底是用舊的思維、舊的管理方式和舊的運行流程來適應新事物，還是以新思維和創新發展的理念適應和引領時代潮流、支持和促進新業態新模式的發展？這是新形勢下對現代政府執政能力的考驗。應該順勢利導推動加快發展，同時解決新經濟成長中遇到的困難，這不僅是管理方法問題，還是重大的戰略選擇問題。

一、最近出臺關于電子商務的政策，是用傳統思維和傳統管理方式管理新經濟與新業態

2016年初，有關部門出臺了將于2016年4月8日實施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稅收的新政策(以下簡稱“新政策”)。制定這一政策的初衷，在于正式確定跨境電子商務的行業地位、理順業務流程、規范稅收征管，使跨境電子商務這一新商業模式和由此產生的新業態持續健康發展。對這一政策，廣大跨境電商和幾個先期開展試點的城市本是熱切期盼的。但由于政策制訂倉促，一些政策設計和具體措施背離了市場客觀情況和試點工作實踐，相關配套政策沒有跟上甚至嚴重脫節，實施結果卻與愿望大相徑庭，使正在積極開展試點工作和蓬勃發展的跨境電商產業鏈受到重大沖擊。

出臺新政策實施的當天，鄭州、寧波、杭州、廣州、深圳等五個試點城市現場貨物入區單量為零，區內庫存的97%無法繼續銷售。一周后的4月15日，雖經有關方面協調，采取了臨時過渡政策，但業務量及入區貨量仍比之前下降了50%以上，區內企業銷售庫存提價率達20%左右。區內企業開始陸續裁員，有些據稱裁員達80%。與此同時，跨境電商不得不緊急布局海外倉，香港、首爾、越南等地海外倉價格上漲50%以上，需求面積增加300%，海外郵快遞價格上漲30%以上。

隨著各地保稅區內庫存及在途入區貨物基本售罄，新簽約貨物又無法提供按照新政策通關所要求的各種許可單證，跨境電商保稅備貨模式隨時可能出現“熔斷”現象。如此，跨境電商累計投資幾百億元和辛苦創業創新的成果將遭受重大損失，數以十萬計的年輕人將失去工作崗位。

其后，鄭、寧、杭、廣、深等城市試點管理平臺和聚美優品、京東、天貓國際、網易、蜜芽、唯品會、小紅書、貝貝網等跨境電商企業，就市場真實情況及導致問題的深層次原因與各部委反復溝通，商務部、財政部等部委也確定了對新政策延緩一年執行的緩沖期，但由于新政策設立的本質還是將跨境電商按照傳統業態方式進行管理，使這一新興業態因缺乏安全感和樂觀的市場預期，失去了快速發展的勢頭。

跨境電子商務向下一代貿易方式——“E國際貿易”發展，具有很強的創新發展意義。從實踐上看，跨境電商的快速發展，經過一段時間的探索和實踐，一定會在吸引消費回流、擴大產品出口、培育加工貿易新產業鏈、創造國際貿易新規則上有所作為，成為帶動就業、促進經濟增長的“新經濟”的有生力量。但若新政策不進行大的調整，一年緩沖期之后仍在現有政策上修修補補，跨境電商及相關行業發展前景令人堪憂。

二、在新政策出臺前，跨境電商先期試點城市正陸續進入早期收獲階段，鄭州、杭州等試點取得了成熟、成套、成型的經驗和做法

隨著我國居民生活水平的持續提升和跨境旅游人數的大幅增加，我國游客在境外購物消費的規模越來越大，加之互聯網技術催生的網上跨境購物，造成了較為嚴重的消費外溢現象。消費者購買的國外商品或由行李攜帶，或由“海淘代購”包裹郵寄，或由邊境以螞蟻搬家式的走私進入境內。國際網購的商品通過國際郵路進口，郵局按重量收費，但無法按額度收稅，雖設了10%的行郵稅，但海關面對數以億計的包裹難以一一查驗，行郵稅只能征收到0.1%。這些灰色清關行為沖擊了合法合規的貿易秩序。

形成這些現象的原因，首先是大量中等收入水平人口增加后，國內生產商品的質量、性能、款式不能滿足消費升級的需要。其次是我們的貿易方式、貿易政策和政府監管制度均滯后于形勢的變化。面對這種情況，國家沒有采取簡單的“堵”的方式，而是冷靜分析原因，尊重消費者的選擇，在制度和管理創新上下功夫，通過不斷改善和調整國內供給側結構，吸引消費回流。自2012年起，國家有關部門指導鄭州、杭州、上海、寧波、重慶等城市先期開展了跨境電子商務試點工作。海關、商檢與鄭州等試點平臺通力合作，創造的保稅備貨模式成效最為顯著。2015年底，國家發改委、海關總署、質檢總局組織了各試點單位的驗收，驗收專家組對試點工作成效給予了高度評價和充分肯定，認為這一模式可示范、可復制、可推廣。

以鄭州為例，在河南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視下，鄭州市和河南省有關部門、中央駐豫口岸單位積極探索，取得了一些有益的經驗。特別值得肯定之處：一是由政府和社會資本以PPP模式(公私合營模式)合作，搭建了“三合一”“秒通關”自動化查驗和信息登錄平臺，實現了海關、商檢運營平臺的聯網監管和便利化通關。二是在保稅區內，國內大量知名電商匯集，將部分郵包業務轉過來，帶動了倉儲分撥、物流配送、交易展示、支付結算、教育培訓、配套加工等的蓬勃發展，拉動了數萬人創業就業和新業態的成長。三是經濟效益明顯，鄭州去年的業務量達到5110萬單，進出口額達40億元，關稅(行郵稅)收入達到1.2億元(因有大量小額免征物品，綜合征收率為3%)；平臺及物流企業營業收入10億元，地稅收入也達到1.2億元。根據海關監測，在品種結構搭配合理的情況下，關稅征收率達到9%以上，最高時達到12.8%，基本上堵住了灰色渠道的漏洞。四是創造了有效的監管方式，采取事前備案、事中監管、事后追溯、區內經營企業承擔第一責任的辦法，解決了質量風險和消費者權益保護問題。全國在保稅備貨條件下，商品的品類及制造、采購、運輸和分撥后的消費者信息備案清晰，跨境電商2015年進口零售無一起事故發生，而郵快遞渠道卻無法解決這些問題。五是匯集了海量的大數據，為下一步數據的產業化和市場化交易打下了基礎。我國是全球貨物第一出口大國，利用跨境電子商務B2C(企業對個人)模式擴大出口，形成建立在消費者市場集成基礎上的貿易流量，既可以突破目前一些國家設置的貿易壁壘，又能通過下一代貿易方式發展形成的先發優勢，合理占有大量的海外消費信息，洞察數億人的消費偏好和消費結構，為我國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新一輪產業變革中促進制造業升級，開辟巨大的新資源金礦。

對杭州、鄭州等跨境電商試點，黨中央、國務院領導同志高度重視。習近平總書記2014年5月10日在鄭州視察時，鼓勵鄭州跨境電子商務不斷探索，真正實現“買全球、賣全球”的目標。李克強總理也在視察中對鄭州模式和區內創業創新企業給予了高度評價，對海關、商檢與地方政府合作，創建“三合一”單一查驗窗口、實現“秒通關”的工作給予了充分肯定，稱其“是制度的高地，而不是政策的洼地”，要求有關方面加強調研服務，不斷總結創新經驗支持跨境電商發展。張德江委員長要求，跨境電子商務試點應在倒逼國內制造業轉型升級上下功夫。近年來，國務院還研究出臺了一系列支持跨境電商發展的政策性文件。中央領導的指示和國家的支持，為全國跨境電商加快發展提供了動力。中辦、國辦也多次跟蹤督導，以推動中央領導的工作部署。

在新政策出臺前，跨境電子商物先期試點城市正陸續進入早期收獲階段：

1.呈現出境內外投資迅速增加新局面。進口產品海外倉內遷，日韓澳歐等國家和地區的加工生產線商向我國轉移的勢頭良好。持續下去，除境外投資增加外，也必然會帶動我國產品標準和質量的提升及相關產業發展。

2.由進口模式復制的出口模式已陸續打通流程。B2B模式(企業對企業)下我國產品遭受嚴重的貿易壁壘，但在萬國郵聯物流渠道下，我國產品可以順利進入境外消費市場。我國如能解決好郵政物流的國際運輸價格、主要目的國終端配送能力、加快退稅時效及完善出口環節金融服務等問題，勢必會強有力地推動出口規模的擴大和物流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如：鄭州試點平臺正嘗試在海外設置保稅倉開展試點出口模式，已得到俄羅斯及歐洲部分國家的高度認可。一些電商和國內大型快遞物流商開始布局海外終端配送物流網絡，以打破UPS、Fedex等國際快遞物流巨頭的壟斷地位，推動在國內形成類似于孟菲斯、路易斯維爾的航空物流樞紐。

3.帶動了內陸口岸經濟的發展。新的布局正在中西部一些試點城市周邊展開。仍以鄭州為例，由于跨境電子商務試點模式的推進，在保稅區內外集聚了國內外1008家各類電商和物流企業，以B2C為主要出口特征的玩具、電子產品、發制品、服裝等產業集聚發展，提高了內陸地區對接國際市場的能力，同時也帶來了大量的國際加工貿易訂單。如鄭州已開始執行每年向阿聯酋市場供應500億美元熟食品，向俄羅斯供應1200萬噸水果、蔬菜、食品的計劃。這些訂單既有B2B的，也有B2C的，B2B與B2C兩個模式相輔相依，共享發展機會。

4.加快布局跨境結算區域中心。隨著B2B、B2C進出口業務的拓展，各種國際性結算業務將從海外倉所在地轉移至國內。國內一些金融機構已瞄準這一市場，布局跨境結算區域中心。我國發展跨境電商開發的通關管理信息系統和物流流程在境外的復制，市場采購、生產、配送、消費所產生大數據的開發與利用，漸次建立的海外倉和不斷拓展的中國銷售中心，都是我國參與下一輪更為激烈的國際貿易競爭的寶貴資源。

三、推進跨境電子商務發展和E國際貿易，加快形成下一代貿易方式，是世界主要大國的新戰略，而中國的先發優勢十分明顯

當前，世界主要貿易國家都把發展跨境電子商務和E國際貿易作為本國的發展戰略，對其高度重視，一些貿易大國或強國紛紛出臺政策予以扶持。美國在2015年發布了跨境電子商務發展的十年規劃，目標是到2025年使跨境電子商務規模達到整個國際貿易額的70%。歐盟、日本也相繼做出了這樣的規劃。這是值得高度重視的。當前，中國、美國、英國、德國、日本在跨境電子商務競爭力方面排在全球前五名。國際有關機構預測，2015—2018年全球的跨境電子商務將會按照兩位數的速度增長。該機構還認為，從2015年全球電子商務發展指數看，中國制定的年均增長30%計劃能夠實現。

國務院2015年6月發布《國務院辦公廳關于促進跨境電子商務健康快速發展的指導意見》，預期2016—2020年我國每年跨境電子商務增速在30%以上。按照這樣的速度推算，到2025年我國跨境電子商務占國際貿易的比重將達70%以上。這將為廣大企業和個人提供巨大的發展空間。

1994年4月，我國首次全功能接入互聯網，中國的互聯網時代從此開啟。2015年，全國網民規模已發展到6.88億人，互聯網普及率已超過50%，網購用戶規模達到4.31億戶，網絡零售規模達3.88萬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30%以上。互聯網應用已步入世界先進行列。互聯網的一個重要特征是去中心化，體現在我國跨境電子商務上，像河南、重慶等內陸地區和浙江等沿海發達地區在跨境電子商務和E國際貿易發展上站到了同一起跑線上。同時，這種去中心化的特征在跨境電子商務當中又體現為國際貿易主體的多樣性，以前做國際貿易的大多數是高大上的進出口企業，現在即使是中小企業，甚至是個人，均可以從事國際貿易，打開了開拓國際市場的一扇新“窗戶”和廣袤空間，這是人民群眾在創新發展中的偉大創舉。我們應抓住機遇順勢而上，切不可錯失良機。

四、深刻認識跨境電商新政策存在的問題，及時進行糾正

(一)新政策對稅基和購買額度的限制，與國際郵快遞及消費者行李自帶相比存在明顯的不公平

國家維持市場秩序，需要打擊限制的是各種走私和灰色清關行為，堵后門、開前門。如前所述，由國家有關部委指導形成的跨境電商保稅備貨模式是對螞蟻搬家式的邊境走私、海淘代購、國際郵快遞等行為的規范和完善，是使國家、企業、消費者共贏的制度安排，在國際采購行為不可避免的前提下，是一個合理替代的選擇。

新政策對稅基和購買額度的限制規定，與國際郵快遞及消費者行李自帶相比，存在明顯的不公平。如購買額度，出國購買每人免稅攜帶5000元，而郵政快遞由于無法實現有效監管等同于不受限制。新政策則規定跨境電商每人每次限購2000元、年限額20000元。稅收：海外消費、郵快遞為零，而按新政策規定跨境電商實際納稅比一般貿易還高出30%。監管條件：海外消費、郵快遞無任何監管條件，一般貿易有通關單，而新政策規定跨境電商有正面清單、通關單、約束條件等最復雜的監管限制。這些都明顯起到了鼓勵國人通過各種渠道繼續到國外“爆買”的效應，與我們吸引消費回流及營造公平經營環境的初衷不符。前者國家征不到稅、無法帶動國內相關產業發展，后者不僅能合理征稅，還能帶動倉儲、分撥、物流、加工貿易等相關產業發展。

(二)跨境電商經營的不僅是一般貿易貨物，更是供社會公眾最終消費的商品

把保稅備貨模式經營商品看作是貨物而不是物品，是新政策設立時判斷的基點。但應認識到，它和企業與企業間的貿易及進口后準備投放到市場上的大宗商品不一樣，集貨模式更是千千萬萬消費者在網上選擇后下了訂單并付了款的個人消費品。跨境電商的作用是把這些碎片化的但具有物品屬性的商品以集中采購、集約運輸的方式，運至海關監管區內，形成更大規模的貿易流量，并使之納入合理征稅的軌道。這種模式打破了國際航空物流商的壟斷，把碎片化的物品集中起來運至國內進行檢驗檢疫，節約了消費者的成本，增加了國家、地方稅收和倉儲消費，帶動了就業與加工貿易的發展。我們不能按照一般貿易模式下用傳統的辦式來管理現代新經濟、新業態，不能按一般貿易模式下傳統的辦法來管理未來可能形成的新貿易方式——E國際貿易，而應認識、適應并把握這一改變。

(三)對跨境電商已經進行的試驗來講，B2C與B2B具有同樣的意義，兩者鏈接可以產生集成效應

鼓勵跨境電商開展B2B業務、利用“互聯網+跨境電子商務”的流通方式，促進一般貿易向E國際貿易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它的實質在于改變交易手段和流程，提升現代流通的效率和效益。而B2C和隨之而來的C2B(個人對企業)更是涉及生產、分配、交換、消費等社會再生產全過程和國際貿易方式的重大變革。比如跨境電子商務中的零售就沖擊改變了國際間的關稅征收模式。跨境零售情況下，賣方在境外，按照目前國際貿易慣例增值稅失去了征收主體，這個問題勢必要解決。海淘是一個方案，它的方式是在境外設立海外倉，然后以B2B的方式將貨物從世界各地運到倉中，再分成郵包寄至國內，完成B2C。我國跨境電子商務試點則探索出用B2B2C的監管模式進行規范管理，這樣就把稅收和就業“爭”到了國內。2015年我國跨境電商用B2B2C和B2C方式實現的交易額雖只有150多億元，但創造了新工業革命條件下國際貿易進出口零售的新模式。在互聯網時代，在世界進入大規模定制化生產和個性化量產的背景下，由B2B走向B2C乃至C2B是一種不可抗拒的潮流，這也是我國開拓國際市場的一個捷徑。支持有關部門、企業和地方繼續對關務模式、物流交付、進口渠道與信息數據管理進行改革探索，是我國構建開放型經濟新體制的重要舉措之一。當前國際上大的B2C平臺對跨國商品流、資金流、信息流正逐步加強控制，中國跨境電商利用我們的市場優勢、出口優勢和大數據優勢，完全有條件參與重塑國際產業鏈和價值鏈，甚至形成有利于我國的國際貿易新規則。幾年來，試點工作克服了很多困難，正漸入佳境，如果此時關閉試驗和機會窗口，將令人扼腕嘆惜。

(四)解決稅率、通關單、正面清單等問題，關系到跨境電子商務的發展和升級

新政策關于稅率、通關單和正面清單的規定都存在不少問題。

稅率：新稅率標準出臺后，提高了跨境零售進口征收稅基。與一般貿易和郵快遞、行李攜帶等方式比有很大的不公。跨境電商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壓扁”的中間環節，本應使消費者和國家受益，但因其稅負不可轉移，成本反而高出20%～50%。這一政策忽視了一點，當商品以貨物形式在保稅區域內時，屬于境內關外，商品以國際物流的方式存在，客觀上仍有轉移他國的可能性，只有當商品通過關檢進入國內市場時才完成了交易。制定稅率時一定要考慮這些因素，建議調低稅率或是降低征收稅基，改實際交易價格為一般貿易模式的CIF(到岸價格)同等稅基標準。

通關單：這是阻止當前進口商品無法入區的關鍵因素。跨境零售商品不少是境外市場再采購，誰來提供通關單？國外商戶開具通關單，費用由誰來承擔？零散商品的進口許可證、產品合格證等諸多證件漫長的獲取過程如何滿足新業態的時效？我們到國外市場購物行李攜帶或海淘代購郵遞，需要這些證件嗎？因而，建議盡快建立適應跨境電商特征的通關單制度。

正面清單：新近公布的跨境電商進口產品目錄1293項，基本上是我國國內無法滿足消費者需求的商品。目錄對其設定了很多限制性條款，按照條款，跨境零售電商有97%的商品無法經營。這種限制的辦法并不能引致消費回流。只有用市場開放倒逼的競爭方法，才能提高國內制造業水平。建議結合我國自貿區試點的經驗和做法，按負面清單的辦法進行管理，或是取消正面清單內的諸多限制。

國家的政策體系是否具有鮮活的生命力，在于其是否能不斷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并將其產生的新能量加以有效利用，進而累積成社會制度成果。我國跨境電子商務已形成蓬勃發展的新業態，幾年來改革探索取得了積極成效，并將在此基礎上逐漸發展為“E國際貿易”方式，成為我國在國際貿易掌握主動權的重要領域。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強調創新發展，國務院出臺了鼓勵跨境電商發展的意見，又剛剛批復了12個城市的試驗區，在這一領域有很多新的內容要試。在此背景下，如何用新思路、新視角看待新業態，用創新政府管理方式適應和推動新業態發展，是在互聯網+新實體經濟的群眾創新發展中對政府職能轉變和政策運籌能力的新挑戰。建議有關方面充分聽取對跨境電商發展的意見，重視前期幾個城市試點取得的經驗，加強調查研究，提出系統的解決方案，制定出更為超前的帶有引導新業態發展、搶占全球制高點的措施，支持引導跨境電商持續健康發展。

責任編輯：沈家文

張大衛，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副理事長兼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