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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命運牢牢抓起,又輕輕地放下——星星訪談(星星V詩人雷霆)
星星:請說說您最難忘的經歷。請說說您家人對您寫作的理解。
詩人雷霆:我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詩歌寫作的。九十年代初,應該是我創作的一個高峰期,于1994年參加了《詩刊》社第十二屆“青春詩會”。1997年前后,基本停止了寫作。2007年,生活和工作漸趨穩定,愛人幫我建了一個博客,重新進入寫作狀態。之后的十年,我寫作的方向、語言的表述,以及對生活的切入,都做了較大的調整?!肮俚懒骸边@個詩歌的地標,讓我把所有的詩歌經驗和極大的詩歌激情投入到對官道梁系列鄉土詩的寫作中。官道梁詩篇也受到了《星星》《詩刊》《綠風》等一批詩歌專業刊物的認可,先后在一些重要欄目集中推出,得到了讀者的肯定。并由此獲得了“趙樹理文學獎”“郭沫若詩歌獎”“第二屆中國紅高粱詩歌獎”等重要獎項。所以說,這十年對于我而言,對于我的詩歌寫作而言,是又一個重要的創作時期。
星星:地域文化對您寫作有何影響?
詩人雷霆:文學史上看,地域文化或多或少會給一個作家的寫作帶來影響,詩人也不例外。就我而言,從小生活在晉北的一個小山村,祖祖輩輩靠種地為生。農耕文明的浸染包括方方面面,植物的溝壑分布,莊稼的耐寒性,農具的原始實用,氣候的變化無常,十年九旱的農業狀況,等等,都潛移默化到每一個生命里。它不容商量,也用不著討價還價,貧瘠的自然條件決定了人們生活的艱難程度。事實上,這十年我一直堅持寫下大量的官道梁詩篇,就是對這種地域文化詩意的解釋。因為環境就是生命。當然,詩歌是藝術范疇的東西,如何更好地處理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事物,仍然是我不斷努力的課題。
星星:請說說您詩歌之外的愛好。
詩人雷霆:說到詩歌之外的愛好,這些年突然就喜歡上了攝影。一方面需要跋山涉水,用體力親近自然;另一方面,攝影本身也是對美的找尋,變幻莫測的光影,千奇百怪的事物形態,確實讓人著迷。而且,攝影和詩歌也是相輔相成的,好的攝影作品本身就是一首美好的詩歌。特別是攝影作品的感覺、細節,視覺的沖擊力,色彩的對比度,感覺慢慢的事物的末梢會帶來些許的感動,這些元素對于詩歌的寫作有其積極的借鑒作用。
星星:請問生活里您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詩人雷霆:習性使然,常常懷念著粗布,飲山泉,居茅庵草舍,吟歷代詩文,也喜歡宋代的山水墨畫,一抹斜陽圍攏一縷炊煙的光陰,而孩童嬉戲的青石板上會有飄飛的谷糠,麻雀倒是常見的,大雪壓下來,屋檐冰凌晶瑩,馬車緩緩駛過盤山公路,鞭影四處,也盡是人間的氣息。和好友飲酒,偶爾不問酒醒何處;和愛人遠足,常常樂不思蜀。像極了故鄉的溪水,暖也是它,涼也是它,冷熱之間體會中年的況味。待人熱情有余,遇事不慌不忙。為苦難的文字掉淚,因莫名其妙的憂傷而不言不語。堅信從善如流,厚德載物,化育萬物為之德。心境不似水,唯有片刻的寧靜,功利已遙遠,蒼茫也詩文。
星星:請您列一個十本好書的推薦名單。
詩人雷霆:《資治通鑒》《紅樓夢》《魯迅全集》《巴黎燒了嗎》《小于一》《英國20世紀文學史》《瓦爾登湖》《田園之秋》《里爾克詩選》
星星:最后請您對讀者留下您衷心的祝福!
詩人雷霆:祝愿詩歌愛好者多寫,多思,多讀,祝愿詩歌如宗教,如母親的針腳那樣綿密而悠長。謝謝《星星》詩刊這么多年給予我的鼓勵、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