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小學的時候,因為體型偏胖的緣故,我沒有太多的自信,遠不如現在健談。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喜歡上音樂,它如最親密的摯友,知曉我所有的心事,將那些密不可宣的事情都隱藏在音符當中。不管時隔多久,只要當那熟悉的旋律再響起,都會讓我想起,我曾有過那樣的一段過往。它是我們記憶外的一種載體,像照片,像小說。
在成人以前,不時會有人問我們,長大了你要做什么。那時候年紀小,答案總跟著年紀在變化,可能今天的答案是想當科學家,明天變成了想當醫生。那些短暫易逝的,我將它稱作欲望。得到與否并不重要,人們只記得擁有它時內心的片刻歡愉。一直都會出現的,支撐著自己走下去的,才算作夢想。
夢想,是一種不老不死的欲望,哪怕到了七十歲,再回想起來,都還會有心潮澎湃的感覺。
而唱歌,就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因為意志堅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一直都未曾走過分岔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遠比那些隨波逐流者要強得多,因為你所向往的那條路是明晰的,無須多問,只管前行就對了。
選擇讀藝術學校,是為了練習發聲,掌握唱歌的技巧;選擇比賽,是想要從平凡的生活當中跳脫出來。當然,我并不是說成為一名歌手能顯得自己多么不平凡,畢竟,它也只是眾多職業當中的一種?;蛟S,我應該換一種更恰當的說法——我之所以選擇比賽,是為了實現夢想。它很殘酷,競爭很激烈,人人都想要走到最后,然而想要留下來基本上很難。
當我真正站在舞臺上時,我才發現,每個人都那么優秀,憑什么你能走到最后呢?那么,我需要做到的就是,成為不可取代的,成為唯一,而不是這個舞臺的選手之一,隨便誰都能替換掉的。
你必須與眾不同,才能被人們記住。
所以在比賽的時候,我一直都很拼,跟別人拼,更多的是跟自己拼。為此,我甚至開始嘗試自己并不怎么熟悉的舞蹈,為的是有自己的風格。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時已經很晚了,我卻在想,下一場,我應該唱什么。
跟別人相比,我可能算是比較走運的那一個,喜歡做的和想要做的,我都正在做。在我看來,一個人得到的,與自己付出的,絕對是成正比的。若我只是心中有夢,卻從不肯為之奮斗努力,也絕對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一直都覺得,人需要對自己狠一些,特別是年輕人,趁著自己還年輕,去多努力一些,去奮斗。畢竟成功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要不斷地對自己提高要求,不斷地逼自己去完成。
可能中間會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會有喊累的時候,但是千萬不要放棄,你可以稍作停留,調整狀態后再次上路。至少,我從未想過要放棄。在比賽的時候,我就想過,能夠晉級走到最后固然不錯,只要沒有被淘汰,那我就必須要拼盡全力,做到最好。即使被淘汰,那我也必須要拼盡全力,做到最好。即使被淘汰了,那也沒什么可害怕的,因為我還沒有失去唱歌本身,世界那么大,又有誰說地下通道不是人生的舞臺呢?
也許總有熬不下去的時候,總會疲憊不堪,總會產生想要放棄的念頭,那時,請你一定要忍一忍,因為最美的風景往往不會被輕易看到。它們神秘且美麗,只有堅持前行的人,才能看得見。
(摘自《那時我年少》譯林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