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碧華
7年前, 臨近畢業的伍勇到一家農業公司實習,這家公司的經營業務中有一項是金銀花種苗的推廣,而伍勇的實習崗位是營銷。在實習過程中,伍勇發現有些金銀花種植戶幾十塊錢就能租到一畝地,而有些人卻要幾百元。
當時正通過網絡幫朋友找房子的他受到啟發,“能否建立一個類似平臺,在政策允許的范圍內讓農村閑置的土地流轉起來,增加農民的收入。”彼時,伍勇在網上查閱了大量關于土地流轉的新聞。在他看來,最大的政策支持就是當年的中央一號文件提到了“建立健全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市場”。
很快,一家名為土流網的網站上線。接下來這幾年,通過土流網發布的土地流轉信息越來越多,截至筆者發稿前,通過該網站發布的待流轉土地近3.5億畝,交易量超過1億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網站見證了這幾年土地流轉的發展。作為CEO的伍勇,一直在關注政策的走勢。當然,同樣在觀察的還有流轉經營戶和數字龐大的農民群體。
前不久,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完善農村土地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分置辦法的意見》。《意見》明確完善“三權分置”辦法,不斷探索農村土地集體所有制的有效實現形式,落實集體所有權,穩定農戶承包權,放活土地經營權,充分發揮“三權”的各自功能和整體效用,形成層次分明、結構合理、平等保護的格局。
這份文件的顯著特點就是將農村土地“三權分置”,既讓土地流出方農民無后顧之憂,又鼓勵土地流入方通過“經營權”做活做強現代農業。在實踐操作中,這兩方面是制約農村土地流轉的主要原因。
今年3月,筆者曾和時任湖南益陽市委書記胡忠雄(現為岳陽市委書記)就土地“三權分置”有過深入交流。在他看來,老百姓知道土地流轉好,但如不確權的話卻顧慮重重。“流轉10年、20年,還是不是我的?”老百姓時常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他認為,“三權分置”后,免去了老百姓的顧慮,因為承包權不變,流轉的是經營權。而明確經營權也為利用土地融資打開了一條通道。“承包權不能搞抵押,但經營權可以。”在他看來,農村土地改革,這是關鍵環節。
對于有閑置承包地的農戶來說,多了一個增收渠道,確保了承包權;對于流轉大戶來說,可以將流轉來的經營權進行融資,有利于解決發展現代農業資金不足難題。而這次《意見》的出臺,無疑讓他們吃了“定心丸”。
還需注意的是,通過流轉土地集約化發展農業也要因地制宜,謹防“半拉子”工程出現。比如本期封面報道中提到的浙江義烏馬畈村,通過流轉土地發展鄉村旅游。因為具有一定特色,滿足了義烏及周邊部分群眾的旅游需求而贏得了好評。
需要著重突出的是,馬畈村不僅是提供簡單的旅游項目,而是順勢引導村民銷售當地的特色產品及發展民宿等,盡可能延伸因旅游而起的產業鏈,幫助當地村民增收。
受訪專家與筆者有個共同的期待,土地流轉市場能更多些“因地制宜”的民生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