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巨濤：曲折路徑勾畫優美曲線

2016年5月中旬，北京木瓜移動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木瓜移動”）掛牌新三板。木瓜移動的上市之路可謂充滿“曲折”。木瓜移動首席財務官趙巨濤介紹，“木瓜移動本來是要去美國上市的，在路演的過程中折回來、拆除VIE架構，歷經復雜的重組過程，掛牌新三板。但新三板并不是木瓜移動最終的歸宿，我們接下來的目標是申報IPO。”

趙巨濤在加入木瓜移動前曾任職于數家美股上市公司，有著豐富的美國資本市場工作經驗，熟知美國資本市場。在趙巨濤看來，企業資本路徑制定的背后隱藏著對資本市場的深刻洞察和理性分析。

“折騰”背后的資本邏輯

談到中概股，圈內人難免會想到東南融通的財務造假事件，其對中概公司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加之一些通過反向并購在美股掛牌的中概公司財務報表造假，以及一些引發美國投資人不滿的私有化案例，確實在一定程度上使美國投資人對中國公司的態度變得更加謹慎。美國投資機構對中概股的熱情也略微減弱。

趙巨濤表示，中美資本市場的估值水平在一定階段內都會存在一定的差距，未來可能會縮小，但是需要兩個因素為前提：中國的注冊制要落地并逐步成熟，以及加快滬港通和深港通的發展進程。“香港的估值水平比美股略微低一些，如果中國內地跟香港的估值水平差距縮小的話，那么中美資本市場的估值差異自然會逐步縮小。就目前來看，估值水平差異應該沒有太大變化。”

在趙巨濤看來，大量美元扶持的創業公司經歷拆VIE回歸國內的資本路徑都避免不了要經歷一番歷盡艱辛的“折騰”。趙巨濤坦陳，其一開始的使命是帶著木瓜移動去美股，已經啟動了路演并且確定了主承銷商和投資人。2014年末和2015年初時，中國A股勢頭正旺，估值的誘惑力是促使木瓜移動回歸國內的主要動因。此外，當時與木瓜移動同在廣告技術細分行業中的七、八家已經在美國上市的可比公司財務表現和股價表現都不盡如人意。通過對國內市場和同行業競爭標的深度分析后，木瓜移動重新調整企業的資本路徑，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中國資本市場。

回歸國內后，木瓜移動首先考慮的是戰略新興板，并在戰新板叫停后選擇了掛牌新三板。趙巨濤不無感慨地表示，“無論是戰新板還是新三板，對于公司創始人和CFO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探索。實際上，如果新三板可以順利解決融資功能、估值定價功能和交易流動性這三方面問題的話，也許可以像早期的納斯達克一樣為更多企業帶來福音和機遇。”今年5月，木瓜移動按照計劃掛牌新三板，并且預見于2017可以順利進入創新層。然而，此時木瓜移動卻計劃摘牌，全力著手申報創業板IPO。

趙巨濤解釋道，新三板從屬性上來說畢竟屬于“場外市場”，監管機構不可能在主板如履薄冰的情況下進一步對新三板釋放更多利好政策，實時競價交易和流動性問題不解決，即便進入了創新層也惘然。趙巨濤敏銳地指出，新三板與主板、中小板和創業板的制度安排上有很多互斥矛盾之處，企業稍有不慎，想要從新三板回到主板、中小板和創業板就會遇到障礙。

趙巨濤形象地比喻，“主板就像一本，中小板就像二本，創業板就像三本，新三板就像大專班。制度決定了如果學生在大專班鬧騰得越厲害，想通過退學、復讀、重新考本科的可能性就越小，因為其身上帶著一些瑕疵。”比如說，掛牌新三板的企業引入的合格投資人不一定是主板、中小板和創業板的合格投資人，如果股東中存在這些投資人，未來轉板時便會遇到一些障礙。此外，新三板企業如果進行并購等資本動作，此類資產占原有資產的比例超過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百這三種情況，就意味著此公司申報IPO時要分別延遲一年、兩年、三年。

考慮到新三板政策的不確定性，木瓜移動從今年5月掛牌新三板后沒有進行任何資本動作，這與趙巨濤一向謹慎的性格十分相符。事實證明趙巨濤的主張是非常正確的，也為木瓜移動接下來的資本路徑做好了鋪墊。在談到申報創業板IPO的戰略考量時，趙巨濤堅定地表示，“以公司過往的業績表現做支撐，木瓜移動申報IPO和等待36個月是有可能的；但是新三板要在36個月內變得跟主板、創業板一樣好的概率幾乎是沒可能的。道理就是這么簡單。”

一直在美股工作的趙巨濤始終保持著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的美國式工作風格。相比之下，面對國內資本市場，工作環境和工作方式的極大不同也令趙巨濤有些不適應。“國內資本市場需要花費的時間成本和信任成本都要比美國高兩倍。”趙巨濤進一步解釋，美股和A股的生態不一樣，因此，投資機構的構成和關注點不一樣，互信程度也不一樣。國內資本市場的互信程度很差，有些投資機構要進行一系列繁瑣的流程，導致投資人和公司的時間成本都很高。

趙巨濤對TMT領域比較熟悉，對于木瓜移動所處細分行業市場有深刻認知，在財務領域更是把握全局。本著毫無私心、對公司負責的態度，趙巨濤順著其熟知的資本市場的邏輯來推演公司的發展路徑、設定目標、建立公司價值曲線。在極強使命感的驅動下，趙巨濤的關注點不僅僅局限于財務、投融資、法務和合規上，也會主動地參與到日常運營層面上，并且積極地與高管以及其他部門融洽溝通，強勢驅動、攻堅克難也要達成目標，這正符合他個人性格和工作風格。

趙巨濤頗為無奈地表示，“其他的市場都能夠應對，唯有政策的不確定性讓人感到很無助。其實財務人員一輩子都在努力地把不確定變為確定。但現在工作中所應對的恰恰就是不確定性。政策的不確定性會帶來比較強的焦慮感。”這也是所有在中國資本市場的CFO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第一象限力

趙巨濤把互聯網營銷按照國際、國內、PC和移動四個維度劃分成四個象限，而木瓜移動處于第一象限（即面向全球的、國際的、專注于移動的象限）之中。廣義的互聯網營銷一直在持續地向上發展，細分出來的移動互聯網營銷卻是增速最快的部分。據多方研究數據顯示，互聯網營銷的年度增長率持續超過百分之三四十，其中移動營銷（即針對移動端的大數據營銷）年度復合增長率高達百分之七八十。尤為值得關注的是，全球移動互聯網的滲透率是由中國主導的，中國移動互聯網滲透率高達百分之五十，歐美不過百分之三四十，東南亞、南美可能剛剛百分之十幾、二十的比例。可以說從移動應用的角度看，中國在全球處于領先的位置。

從全球投放總量來看，盡管中國在全球的移動媒體投放頗為先發，但是歐美市場依然是更大的一塊，毋庸置疑，移動營銷行業其實剛剛放量成長，未來具有巨大的發展空間。

木瓜移動專注于移動互聯網廣告的精準化、程序化投放，基于大數據技術，通過其自有的互聯網廣告平臺為廣告主提供覆蓋全球主要互聯網媒體資源的廣告投放策略和技術解決方案。木瓜移動具有很強的技術能力和獨占性的媒體資源，具有多家全球合作伙伴，尤其擁有FACEBOOK在中國的頂級分銷商牌照。趙巨濤表示，“依托于媒體的優勢資源，木瓜移動的服務半徑和毛利跨度均較大。”

CFO的使命人生

為了更好地應對中美資本市場的差異和變化，作為資本操盤手的CFO應該具備更多的能力。趙巨濤表示，美國、中國香港和內地三個不同資本市場的市場生態和結構都有很大差異。CFO必須適應動態的資本市場，對三個市場均具備一定的認知才能幫助公司實現高估值、良好流動性、高關注度、高美譽度、投資人的踴躍認購、實現漂亮的IPO。同時，IPO之后的一系列資本動作，CFO也需要做到未雨綢繆、心中有數。

在趙巨濤看來，CFO的使命無外乎是帶領公司IPO、幫助企業在經濟困境中扭轉局面，和企業高速成長時用財務管理為其護航。所有的使命都要求CFO具備在動態背景下準確定位未來趨勢，包括CFO未來的職業方向和優秀的中概公司對資本市場的選擇。只有這樣，CFO在自身職業方向的選擇和對企業未來資本路徑的引領上才會更加理性。

趙巨濤表示，美國、中國香港和內地三個資本市場未來會慢慢貼近。中國資本市場就像中國的互聯網一樣是“局域網”，其具有自己的生態和業態，其中的跨度和挑戰在短期內仍會存在。“從職業生涯的角度來說，我希望心中帶著正能量時刻準備應對不同資本市場的挑戰，最大限度地完成CFO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