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貝為武,張曉慶,趙霞,唐崢華
(1.廣西醫科大學,廣西南寧530021;2.廣西婦幼保健院急診科,廣西南寧530021;3.廣西大學,廣西南寧530021)
孕婦焦慮抑郁狀況及其影響因素調查研究*
李珊珊1,貝為武2,張曉慶1,趙霞3,唐崢華1
(1.廣西醫科大學,廣西南寧530021;2.廣西婦幼保健院急診科,廣西南寧530021;3.廣西大學,廣西南寧530021)
目的探討妊娠期婦女的焦慮、抑郁狀況及其影響因素。方法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AS)、抑郁自評量表(SDS)及自編的基本情況調查表對573例孕婦進行問卷調查和心理測評。結果573例孕婦中有133例處于焦慮狀態,314例處于抑郁狀態,分別占23.2%和54.8%。SAS標準分平均為(46.74±6.63)分,SDS標準分平均為(53.77±9.78)分,SDS標準分平均值已達輕度抑郁水平。逐步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年齡是妊娠期婦女發生焦慮的影響因素;孕周、歷史分娩次數和受教育程度是孕婦處于抑郁狀況的保護因素,備孕是孕婦處于抑郁狀態的危險因素。結論孕婦焦慮和抑郁的發生率均較高,抑郁甚至超半,因此孕婦的心理保健迫在眉睫。
妊娠期;焦慮;抑郁;影響因素
妊娠雖然是育齡婦女正常的生理現象,但作為不尋常的生活事件已經構成了一個心理應激源,使處于妊娠過程中的婦女在生理發生劇烈變化的同時,心理也隨之發生相應的改變。在妊娠婦女復雜的心理變化中,焦慮和抑郁是最常見的心理應激反應[1]。有研究顯示,孕婦產前焦慮可導致無指征剖宮產及剖宮產產時出血的增加[2];還會增加胎兒成長過程中出現情緒問題的風險[3]。母親孕期抑郁情緒會對兒童早期的氣質類型和氣質維度產生負面影響[4]。本文對孕期婦女的焦慮、抑郁情緒發生情況及其影響因素進行調查分析,旨在為孕婦這一特殊群體進行科學合理的心理干預提供理論依據,為優生優育的實現提供更有利的保障。
1.1 一般資料
采用隨機整群抽樣的方法隨機抽取廣西壯族自治區婦幼保健院和南寧市婦幼保健院兩所婦幼保健院,對2015年7月-2015年9月在這兩家醫院進行產前檢查的573例孕婦進行面對面問卷調查。問卷共發放576份,收回573份,有效問卷573份,有效應答率為99.48%。573名孕婦年齡16~41歲,平均(27.85±4.33)歲,孕周5~40周,其中孕早期(4~12周)75例,孕中期(13~27周)319例,孕晚期組(28~40周)179例,平均(22.78±8.68)周;所有孕婦均自愿參加本次問卷調研并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患有精神和其他精神障礙性疾病,有嚴重軀體疾病,智能發育不全,拒絕參加的妊娠期婦女。
1.2 方法
1.2.1 研究工具①一般情況量表:包括孕婦年齡、民族、婚姻狀況、受教育程度、孕周、產次等信息。②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5]:包括20個項目,按最近1周癥狀出現的頻度分4級評分,由被試者自評,評定結束后,將20個項目的各項得分相加,即為總粗分,通過用粗分乘以1.25后取其整數部分得到標準總分,臨界值為50分,大于臨界值為異常,其中50~59分為輕度焦慮,60~69分為中度焦慮,69分以上為重度焦慮。③抑郁自評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6]形式結構和評定方法均類似于SAS量表。但其臨界值為53分,大于臨界值為異常,其中53~62分為輕度抑郁,63~72分為中度抑郁,72分以上為重度抑郁。
1.2.2 測試方法采用問卷調查的方法。調查人員向調查對象介紹研究的目的及問卷填寫相關注意事項后,由研究對象自行填寫。如果研究對象因不識字等原因無法親自填寫,則由調査員詢問后代為填寫。
1.2.3 質量控制調查人員均具有醫學背景且經過統一的培訓。問卷填寫完成后調查人員立即對問卷的完整性進行檢查,若有漏填、多填或填寫不清等項目請研究對象及時進行修改補全。
1.3 統計學方法
采用EpiData 3.1統計學軟件建立數據庫并對數據進行雙錄入,數據錄入完成后進行邏輯性檢查。采用SPSS 15.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均值±標準差(±s)表示,計數資料用例(%)表示,運用χ2檢驗進行多個樣本率的比較來探索不同孕婦間焦慮和抑郁發生率間的差異。運用逐步Logistic回歸分析方法探索焦慮和抑郁的影響因素,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變量入選標準α=0.05,剔除標準為0.1。
2.1 妊娠期孕婦焦慮抑郁現狀及總體情況
本次調查結果發現,573例孕婦中存在不良情緒的有341例,占59.5%。有133例處于焦慮狀態,314例處于抑郁狀態,分別占23.2%和54.8%。其中單純處于焦慮狀態的27例,單純處于抑郁狀態的208例,焦慮合并抑郁的106例,分別占4.7%、36.3%和18.5%。按照人口學特征分組結果顯示,本研究組處于心理異常狀態的孕婦中,22~28歲年齡組、漢族、專科及以上學歷、非獨生子女所占比重較大。見表1。

表1 妊娠期孕婦焦慮抑郁狀況各維度分布[n=573,例(%)]
2.2 不同人口學分組孕婦的焦慮狀態的發生狀況比較
573例孕婦中處于焦慮狀態的有133例,焦慮發生率為23.2%。其中輕度焦慮111例(19.4%),中度焦慮20例(3.5%),重度焦慮2例(0.3%)。由表2顯示,不同年齡孕婦間焦慮發生率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8.230,P=0.041),焦慮發生率由高到底依次為<22歲(37.0%),22~28歲(24.0%),≥35歲(21.2%),28~35歲(18.7%)。其他各組間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不同人口學分組孕婦的焦慮狀況的分析例(%)
2.3 不同人口學分組孕婦的抑郁狀態的發生狀況比較
在573例孕婦中處于抑郁狀態的有314例,占54.8%。其中輕度抑郁217例,占37.9%,中度抑郁86例,占15%,重度抑郁11例,占1.9%。由表3顯示,孕婦抑郁發生率在不同年齡,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程度組之間均有差異,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 10.987、9.860和13.388,P=0.012、0.007、0.010)。見表3。
2.4 孕婦焦慮狀態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以妊娠期孕婦是否處于焦慮狀態作為因變量(Y=1:孕婦處于焦慮狀態,Y=0:孕婦未處于焦慮狀態),以年齡、民族、孕周、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等作為自變量,進行逐步Logistic回歸分析(變量篩選方法:逐步引入-剔除法,變量入選標準α=0.05,剔除標準為0.1)。結果顯示,年齡是孕婦發生焦慮的影響因素(見表4)。考慮到孕婦年齡與焦慮發生狀況之間并不是線性關系,將孕婦年齡分級(適齡20~35歲,低齡<20歲,高齡>35歲)并設置啞變量進行logistic分析,結果顯示,低齡孕婦發生焦慮狀況的可能性是適齡孕婦的9.200倍,是高齡孕婦的11.458倍。高齡孕婦和適齡孕婦發生焦慮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見表5。
2.5 孕婦抑郁狀態影響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以妊娠期孕婦是否處于焦慮狀態作為因變量(Y=1:孕婦處于焦慮狀態,Y=0:孕婦未處于焦慮狀態),以年齡、民族、孕周、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等作為自變量,進行逐步Logistic回歸分析(變量篩選方法:逐步引入-剔除法,變量入選標準α=0.05,剔除標準為0.1)。結果經過4次迭代,篩選出4個變量和1個常數建立回歸方程。結果顯示孕周、歷史分娩次數和受教育程度是孕婦處于抑郁狀況的保護因素,備孕是孕婦處于抑郁狀態的危險因素。見表6。

表4 孕婦焦慮狀況影響因素的逐步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

表5 孕婦焦慮狀況影響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

表6 孕婦抑郁狀況影響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
隨著現代醫學模式的轉變,心身醫學逐漸受到廣泛的關注。目前已有大量研究顯示懷孕作為一種強烈而持久的應激源會使孕婦在孕期生理發生改變的同時心理也隨之出現相應的應激反應,這種心理應激反應會對孕婦和胎兒的健康造成一定的影響,其中有研究結果顯示,孕婦的焦慮抑郁不僅與產后泌乳量減少,兒童難養型氣質顯著相關[7],還會增加流產、早產、胎兒發育遲緩等不良妊娠事件的發生率[8-11]。目前國內關于孕婦孕期焦慮和抑郁發生情況的研究,由于調查對象所處的地理位置及樣本量等因素不同,結果有差異,但均處于較高水平。本研究結果顯示孕婦孕期抑郁和焦慮發生率分別為54.8%和23.2%。抑郁的發生率過半,且明顯高于焦慮的發生率;抑郁評分SDS標準分的平均值達到53.77分,處于輕度抑郁狀態水平。這與國內研究結果類似。從而說明孕婦孕期焦慮和抑郁的發生是普遍存在的現象,相關婦幼保健機構需要高度重視。目前,隨著“二胎”政策的推行,孕婦的數量將會進一步擴大,應盡早將孕婦心理保健納入產檢和保健項目范疇,進而為優生優育打下堅實的心理基礎。
本研究中孕婦焦慮狀況的影響因素的Logistic回歸分析顯示,低齡孕婦發生焦慮狀況的可能性是適齡孕婦的9.200倍,是高齡孕婦的11.458倍。低齡孕婦年齡小,社會經驗不足,獲得社會支持的來源也少,并且尚未做好角色轉變的相關準備因此面對妊娠這一重大應激源更容易出現焦慮。因此在全面開放二胎政策大家把更多注意力投向高齡產婦的同時也應該加大對低齡孕婦的關注,為其提供心理援助,并定期進行孕期相關知識的宣傳教育,使其順利進行角色轉變,遠離焦慮的干擾。對孕婦抑郁狀況的影響因素進行逐步Logistic回歸分析發現孕周、歷史分娩次數和受教育程度是孕婦處于抑郁狀況的保護因素,備孕是孕婦處于抑郁狀態的危險因素。有計劃的懷孕雖然促進了優生優育的順利實現但孕婦在備孕期間大多要經歷等待的苦惱,有些為了順利懷孕需要藥物的輔助,在服藥過程中則必須成年累月地忍受由于藥物副作用而導致的內分泌不調,以及由此引發的情緒不穩,一旦懷孕之后,又將面臨對于萬一失去這個千辛萬苦得來的胎兒的擔憂和恐懼,從而使這類人群也極易處于抑郁狀態。因此應該加大對此類人群的關注,向她們提供有針對性的心理指導,減弱她們內心的擔憂和恐懼所帶來的副作用,使優生優育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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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西倩編輯)
Analysi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tatus and influence factors among pregnantwomen*
Shan-shan Li1,Wei-wu Bei2,Xiao-qing Zhang1,Xia Zhao3,Zheng-hua Tang1
(1.GuangxiMedical University,Nanning,Guangxi 530021,China;2.Emergency Surgery, Maternity and Child Health Hospital in Guangxi,Nanning,Guangxi530021,China; 3.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Guangxi 530021,China)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tatus and influence factors among pregnantwomen.MethodsA total of 573 pregnant women were used questionnaire to collect basic information like age and marital status,and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were used to determinate related mental index.ResultsThere were 133 patients with anxiety and 314 patients with depression in 573 pregnant women.The prevalenc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were 23.2%and 54.8%.The standard score of SASwas(46.74± 6.63),the standard score of SDS was(53.77±9.78),and the standard score of SDS showed the level of mild depression.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age was the influence factor of pregnancy anxiety, age,pregnancy,delivery times and the level of education were the protective factors of depression,and preparing for pregnant was the risk factor of depression.ConclusionsPregnant women have higher incidenc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depression,so that pregnantwomen'smental health is imminent.
pregnancy;anxiety;depression;influence factor
R 714.25
B
10.3969/j.issn.1005-8982.2016.24.027
1005-8982(2016)24-0124-05
2016-03-03
2015年研究生教育創新計劃項目(No:02603215011)
唐崢華,E-mail:329126235@qq.com;Tel:138781272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