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不用翻譯

[加拿大]安吉·莫里斯

【適用話題】善良 大愛無聲 愛不分疆界 博愛

上午11點，門鈴響了。臺階上，我看到一位中國老奶奶，她個子瘦小，一手牽著小男孩，一手提著紙袋。我認得這位老奶奶，她不是第一次來了。她是小男孩的外婆，她的女兒妮可去年10月買了隔壁的這所大房子。

妮可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目前在上海，整個夏天都是她的父母在大房子里幫她帶孩子。妮可顯然跟她媽媽說了我不久前剛動了心臟手術，所以她媽媽決定給我送飯。

我知道紙袋里提的是什么——一個裝熱湯的保溫瓶，一個不銹鋼飯盒，里面裝有飯、菜、雞肉、豬肉或鴨肉，有時還有像煎餅一樣的食物。她幾乎每天都送來。

跟這位“恩人”溝通有點困難，因為她不會說英語，而我會說的漢語只有“你好”。有一次，她除送來食物之外還帶了一臺iPad。她指著屏幕說，上面是她女兒妮可發來的信息，妮可告訴我，她媽媽想知道送給我的食物是否合口味。她知道我不能吃得太咸。我不習慣用iPad，找不到按鍵，這位“恩人”就讓我跟她去她家。

一到她家，她就把iPad交給她丈夫。我立即就可以跟在上海的妮可進行視頻通話了，我們討論了她媽媽的烹飪，以及我得注意鹽攝入等問題。

我說：“你媽媽不能這樣一直給我送飯呀。我又很難做點比如烤牛肉、約克郡布丁這樣的本地菜作為報答。”

“啊？不要。”妮可說，“我媽不喜歡西餐。不要擔心，畢竟她總要做三個人的飯，她想多做你的那一份就讓她做吧。”

“你至少得告訴我她的名字吧！”我說。

妮可說我不可能叫出她母親的名字，很難發音，就叫她的姓好了。所以，我就叫她“溫奶奶”。

最初，我把不銹鋼飯盒洗干凈，去溫奶奶家歸還時，溫奶奶非常驚慌。她可能覺得我太虛弱，不能自己走那么遠。她牽著我的手又把我扶到我家門口。因為我個子比她高，所以我很擔心，怕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時候會把她帶倒。

溫奶奶讓她女兒發郵件告訴我，我應該把空飯盒放在我家草坪旁邊的木椅上，之前溫奶奶曾經試著用手勢告訴我，但我沒弄明白。

有一次，我還餐具遲了，沒有及時歸還那個保溫瓶，溫奶奶就單獨端了一碗熱湯慢慢挪到我家門前。

租住在我家地下室的是個大學生，她的中國普通話說得非常好，在她和妮可的一位朋友的幫助下，我知道了溫奶奶68歲——比我年輕13歲，常年務農，沒能讀大學。我81歲，在英國戰爭年代長大，也沒讀過大學。

我們出生成長的兩個地方中間隔了一個世界，我們不會說對方的語言，但可以通過這樣或那樣的方式交流。每天門鈴響時，必定是溫奶奶來到門口，將那熟悉的紙袋遞給我，給我一個大大的微笑。

當她要回中國時，我費力地告訴她，我不想讓她回去。她聽著我蹩腳的表達，忍俊不禁。我現在正在學更多的漢語詞匯——這是我看到溫奶奶的善良之后能做的最基本的事情。當然，最先學會的是“謝謝你”，但我總覺得這是不夠的。

（王緒春摘自2016年10月14日《諷刺與幽默》）

【素材分析】68歲的中國溫奶奶，義務照顧81歲剛剛做了心臟手術的加拿大老太太，每天給她送飯，并且因為擔心她身體，不讓她親自送還飯盒。盡管兩人語言不通，可交流上的種種障礙在善良的品行中一一解除。人之初，性本善，中國老奶奶的行為，讓人們明白善良是藏在人心底層的本色。

【速用名言】

1.善良的心就是太陽。——法國作家 雨果

2.愛之花開放的地方，生命便能欣欣向榮。

——荷蘭后印象派畫家 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