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膠質瘤的基因治療研究進展

鄭云貴，盧曉聞，許烈鵬，李欽喜，涂艷陽，袁 軍

（1汕頭大學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外科，廣東汕頭515041；2第四軍醫大學唐都醫院實驗外科，陜西西安710038）

腦膠質瘤的基因治療研究進展

鄭云貴1，盧曉聞1，許烈鵬1，李欽喜1，涂艷陽2，袁 軍1

（1汕頭大學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外科，廣東汕頭515041；2第四軍醫大學唐都醫院實驗外科，陜西西安710038）

腦膠質瘤是最常見的神經系統惡性腫瘤，其呈浸潤性生長，具有惡性程度高、浸潤性強、預后差等特點.雖然手術切除、化療和放療方法已經取得迅猛發展，但目前腦膠質瘤患者的臨床預后仍然較差.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間，基因治療作為一種治療腦膠質瘤的新型且有效的方式，已經被廣泛應用于臨床前及臨床試驗.目前常用的基因治療方式包括：自殺基因治療、免疫基因治療、溶瘤病毒治療、抑癌基因治療、抗血管生成因子治療和microRNAs介導的基因治療.本文將介紹目前用于腦膠質瘤治療的基因療法.

腦膠質瘤；基因治療；臨床試驗

0 引言

腦膠質瘤是神經系統最常見的原發性惡性腫瘤［1］，約占所有原發性顱內腫瘤的40%～50%［2］.腦膠質瘤大多呈膨脹性或浸潤性生長，且常與正常腦組織無明顯界限，故其惡性程度高、預后差.據統計，腦膠質瘤患者的五年總生存率低于30%［3］，病理級別為Ⅳ級的患者，中位生存期僅為1年左右［4］.目前，腦膠質瘤的治療以手術切除腫瘤為主聯合術后放化療作為輔助療法.雖然手術切除聯合術后放化療使腦膠質瘤患者的臨床預后得到改善［3］，但因存在放化療造成腫瘤細胞耐受及腫瘤內難以達到有效化療藥物濃度等問題，故手術切除腫瘤聯合術后放化療無法達到治愈腦膠質瘤的目的.

為了解決手術切除腫瘤聯合術后放化療無法治愈腦膠質瘤的問題，近年來，基因治療腦膠質瘤的新方法成為國內外研究的熱點.自1992年開展第一個基因治療腦腫瘤的臨床試驗以來，通過對基因功能的深入探索及對基因把控能力的提高，基因療法已經得到迅猛發展.腦膠質瘤與其他癌癥的不同之處在于，由于存在血腦屏障，因此腦腫瘤細胞一般局限于腦內而很少發生腦外轉移［5］，因此，它很適合采用基因的目的靶點治療方法進行針對性治療.

1 基因治療的一般定義及常用基因載體

基因治療是指把外源性功能基因導入目的靶細胞中，以此來糾正因基因異常、缺失引起的細胞功能異常或提供一個新的基因功能，從而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6］.基因是否能在靶細胞中安全、有效、精準轉染是基因治療的關鍵，因此，理想的基因載體應具備以下特點［7］：①不與血管內皮細胞發生作用；②保證目的基因在到達靶細胞前不會發生任何降解；③足夠小，能夠通過細胞膜；④將目的基因安全送達細胞核，并被表達.目前基因治療的常用載體有兩種：病毒載體與非病毒載體.病毒載體因具有高效的基因轉染功能、持久的基因表達等特點得到廣泛運用，但又因其具有天然的免疫原性及致癌性而存在安全隱患、靶細胞特異性差、制備費用高、基因容量小等問題，制約了其在基因治療中的運用［8］.非病毒載體雖然制造價格低廉，高效、基因容量大，加之其不具備天然的免疫原性、毒性小而較病毒載體安全等優點，但也因其基因轉染功能低效、短暫的基因表達等特點而制約了其在基因治療中的運用［8］.

2 腦膠質瘤基因治療的現狀

目前，腦膠質瘤的基因治療方法主要有以下幾種：自殺基因治療、免疫基因治療、溶瘤病毒治療、抑癌基因治療、抗血管生成因子治療以及近年來興起的micro?RNAs基因療法.

2.1 自殺基因治療自殺基因治療是目前治療腦膠質瘤最常用的基因療法［5］.其是通過把具有“前藥轉化酶”功能的病毒或細菌基因轉染進腫瘤細胞中，然后利用基因表達出來的“前藥轉化酶”將細胞內無毒或毒性較低的“前藥系統”分解成為具有特定活性的毒性代謝物，從而引起腫瘤細胞死亡［9］.另外，此種治療方式還具有“旁觀者效應”，即不僅被轉染的腫瘤細胞會死亡，周圍未被轉染的腫瘤細胞也會因毒性代謝物的積累［9］或通過被轉染腫瘤細胞與未被轉染細胞的細胞間接觸或縫隙連接功能促進凋亡［5］.目前研究最多的自殺基因療法是單純皰疹病毒胸苷激酶／戊環鳥苷（herps simplex virus thymidine kinase／ganciclovir，HSV?tk／GCV）系統及胞嘧啶脫氨酶／5?氟胞嘧啶（cytosine deaminase／5?fluorocytosine，CD／5?FC）兩大系統.

1986年，Moolten等［10］首次報道了HSV?tk可用于基因治療，其能夠使被轉染的細胞對如GCV、無環鳥苷（acyclovir，ACV）等核苷類似物更為敏感.在正常人體內，GCV的代謝極慢且無毒性，但在HSV?tk的作用下，GCV通過內源性激酶加速代謝成為磷酸化的GCV［5］.磷酸化的GCV作為DNA聚合酶的抑制劑，能阻礙DNA的復制及阻止細胞分裂［10－11］，并利用HSV?tk／GCV的細胞毒性作用來引起細胞凋亡或死亡.多項Ⅰ期及Ⅱ期的臨床試驗結果［12－13］表明，運用HSV?tk／GCV基因療法治療腦膠質瘤是安全可靠的.但在一項大宗Ⅲ期惡性膠質瘤的臨床試驗研究中，將248例新診斷為惡性膠質瘤并行手術和放射治療的患者分為基因組（n＝124）和對照組（n＝124），然后通過逆轉錄病毒載體（retroviral vector，RV）將HSV?tk基因轉染進基因組患者腫瘤細胞中作為手術聯合放療的輔助療法，隨后進行4年的隨訪，雖然結果顯示此種療法是安全的，但兩組患者的腫瘤進展和總體生存率無明顯差異［14］.研究認為，這可能與RV的低轉染率有關［5］，因此，提高基因療法的轉染效率十分有必要.腺病毒載體具有更好的轉染效率及感染增殖及非增殖細胞的潛在功能，可能會提高轉染的效率［11］.在一項利用腺病毒載體進行治療的11例腦膠質瘤患者中，有10例患者在首次診斷為惡性腦膠質瘤后，生存期＞52周，11例患者的平均總體生存期達112.3周［12］，是利用傳統治療方式時期望生存期的2倍.另外一項通過腺病毒作為載體的體內研究試驗中，把HSV?tk／GCV導入腫瘤細胞中，結果顯示，腫瘤細胞發生了明顯的凋亡及壞死，這表明腺病毒作為載體介導的HSV?tk／GCV在殺傷腫瘤細胞方面具有強大的功能［15］.腺病毒作為自殺基因療法的載體，在腦膠質瘤自殺基因治療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期待后續有更為深入的研究成果.

CD／5?FC是研究較多的另外一種自殺基因療法.CD能夠將抗真菌藥物5?FC轉化為具有高毒性、抗腫瘤的復合物5?氟尿嘧啶（5?fluorouracil，5?FU）.5?FU能夠不可逆地抑制胸苷酸合成酶和阻止 DNA合成［16］.類似于HSV?tk／GCV基因療法，5?FU也是利用CD／5?FC基因療法的細胞毒性作用機制引起細胞凋亡或死亡［17］.但相對于 HSV?tk／GCV基因療法，CD／5?FC基因療法在一個僅被轉染4%的結直腸移植瘤模型中即發揮出了強大的抗腫瘤作用［18］.因為5?FU是一個小分子顆粒，它能夠在被轉染細胞及周邊細胞的細胞內外自由擴散，因此，無需細胞間接觸或縫隙連接的功能就能發揮出強大的“旁觀者效應”.早期研究發現，復制缺陷型腺病毒載體介導的CD／5?FC基因療法可以明顯提高大鼠腦膠質瘤模型的生存期.Kurozumi等［17］通過腺病毒載體將CD／5?FC基因導入人腦膠質瘤細胞中，通過流式細胞術檢測分析得出，CD／5?FC基因療法能促進人腦膠質瘤細胞凋亡，進一步肯定了CD／5?FC基因療法在治療腦膠質瘤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近期，一項利用第二代非裂解性逆轉錄病毒復制載體（Toca 511）介導CD／5?FC基因治療大鼠的腦膠質瘤模型的研究［19］結果顯示，鼠的腦膠質瘤模型生存期明顯延長，同時沒有出現任何與治療相關的毒性副作用.另外，研究者在如何提高CD／5?FC基因療法治療腦膠質瘤效率方面也做了許多嘗試.在惡性腦腫瘤的研究中發現，不存在于人細胞中的尿嘧啶磷酸核糖基轉移酶（uracil phosphoribo?sy transferase，UPRT）能夠直接將5?FU轉化為磷酸化的 5?氟尿苷（5?fluorouridine，5?FUR），從而加強CD／5?FC基因療法的細胞毒性作用.這表明，聯合運用CD和UPRT在抗腫瘤治療中具有協同作用.Kam?bara等［20］在一項腦膠質瘤動物模型的實驗中也發現，聯合運用CD／5?FC和UPRT可以改善常規放療的效果，進一步肯定了CD／5?FC和UPRT在抗腫瘤方面的協同作用.Kaliberov等［16］研究發現，復制缺陷型腺病毒載體編碼的突變型細菌CD基因可以提高5?FC的親和力，這種重組的CD基因聯合電離放射在腦膠質瘤異體種植模型中發揮著強大的腫瘤殺傷能力，并能夠抑制腫瘤的增殖.CD／5?FC基因療法在治療腦膠質瘤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但仍需進行更多的探索，以尋求更加安全、有效、特異的CD／5?FC基因療法策略.

2.2 免疫基因治療腫瘤組織學分析顯示，部分免疫反應是針對腫瘤細胞而發生的［21］.通過這種方式，免疫系統對腫瘤細胞發揮免疫監視作用，并在控制疾病的進展過程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21］.但是，大多數腫瘤細胞（如腦膠質瘤細胞）卻具有“免疫赦免”的特殊能力［11］，使得免疫系統無法對其做出有效的免疫應答，從而阻礙免疫系統抑制腫瘤生長的作用.而免疫基因療法是依靠轉染進腫瘤細胞中的細胞因子或共刺激分子基因的大量表達來提高腫瘤細胞的免疫原性，誘導免疫系統殺傷腫瘤細胞.目前常用的免疫基因療法主要有細胞因子療法、腫瘤疫苗療法以及近年興起的嵌合抗原受體 T細胞免疫療法（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Cell immunotherapy，CAR?T）.

細胞因子療法的原理是使用表達白細胞介素?2（interleukin?2，IL?2）、IL?4、IL?12、γ?干擾素（interfer?on?γ，IFN?γ）、β?干擾素（interferon?β，IFN?β）等免疫調節細胞因子來轉染腫瘤細胞，從而利用腫瘤細胞內產生大量的免疫調節細胞因子發揮抗腫瘤作用.研究發現，原位IL?4的表達可以引起炎癥反應，導致腫瘤細胞死亡.動物模型腦腫瘤細胞分泌的具有嚴重中樞神經系統毒性的免疫調節細胞因子，如IL?2、IL?12、IFN?γ等，也在腦腫瘤的衰退中起著重要的作用［22］.IFN?β是具有多種抗癌功效的潛在細胞因子，具有直接抗細胞增殖和通過免疫調節發揮間接抗癌的作用.在2000年，日本名古屋大學的研究小組就開始使用細胞因子進行基因治療.根據實驗和臨床前研究的方法，通過陽離子脂質體來轉導 IFN?β基因.體外試驗表明，陽離子脂質體介導的人 IFN?β不是通過抑制細胞反應，而是通過誘導殺傷細胞來轉導基因的，即使是在干擾素抵抗的人膠質瘤細胞系，也可能是通過誘導凋亡來實現的［23］.把人的膠質瘤細胞種植進入裸鼠的腦內或皮下的體內實驗結果顯示，局部使用含有人IFN?β基因的陽離子脂質體后可明顯抑制腫瘤生長、使自然殺傷（NK）細胞活化及延長患者生存期.基于以上研究成果，IFN?β的Ⅰ期臨床試驗在5例復發性腦膠質瘤的患者中開展［24］.這項臨床實驗結果顯示，對比同期運用傳統治療方法治療的患者，納入研究的5例患者的中位生存期明顯延長，同時，這項實驗的臨床毒性也很小.在進行基因治療后，患者體內與免疫反應、細胞凋亡和新生血管有關的組織和基因表達都發生了顯著改變［25］，該發現為IFN?β基因治療的Ⅱ期臨床試驗提供了重要的基礎.近期報道了一項利用腺病毒載體介導人IFN?β治療腦膠質瘤的Ⅰ期臨床試驗［26］，即在11例腦膠質瘤患者行手術切除后給腫瘤內及瘤周正常腦組織注射載體，結果顯示載體的劑量與腫瘤細胞的凋亡及壞死明顯相關，但高劑量注射則會引起與治療相關的意識變化（如意識模糊），這提示在行Ⅱ期臨床試驗時，需注意與治療有關的副作用.

腫瘤疫苗療法也是目前用于治療腦膠質瘤常用的免疫基因療法.樹突狀細胞（dendritic cells，DCs）疫苗就是腫瘤疫苗的一種［27］，它是目前免疫系統中最有效的抗原遞呈細胞，并已經被當做疫苗載體投入運用.通過將從患者的血清或腫瘤細胞中提取的樹突狀細胞暴露于目的腫瘤所表達的抗原中后，回注入患者體內，利用樹突狀細胞的抗原遞呈作用來激活CD8＋T細胞來攻擊腫瘤細胞［27］.早期，Yu等［28］納入7例腦膠質瘤患者進行了DC疫苗治療腦膠質瘤的Ⅰ期臨床研究，結果發現共有4例患者體中的DC疫苗能激發全身毒性反應，在隨后的二次手術時，發現4例患者中有2例患者的腦膠質瘤細胞能檢測到強烈的細胞毒性及記憶T細胞浸潤，這項研究表明，DC疫苗治療腦膠質瘤是安全、有效、可行的.近年多項關于DC疫苗治療腦膠質瘤的臨床Ⅰ期與Ⅱ期研究也證明了DC疫苗治療腦膠質瘤是安全有效的［29－31］.

CAR?T：T細胞是免疫系統里發揮腫瘤殺傷作用的主要細胞，其主要依靠T細胞受體（T cell recep?tors，TCRs）聯合存在于抗原遞呈細胞（antigen?pres?enting cell，APC）表面的能識別細胞表面抗原的MHC分子來發揮作用［32］.由于人體細胞中內源性的腫瘤特異T細胞很少或活性較低，因此，應用激活細胞內的T細胞免疫應答來發揮抗腫瘤作用的策略出現了自身局限性［33］.此外，有效的腫瘤抗原誘導的T細胞活化有時會受T細胞受體對肽／MHC復合物親和力低或腫瘤細胞自身具有下調表達MHC習慣的影響.而CAR?T的T細胞活化與MHC無關［34］，它是通過從患者身上提取T細胞，然后通過慢病毒等載體對其進行轉染，使其能高效表達對腫瘤表面抗原具有特異性親和力的修飾性T細胞受體并以此來發揮特異性抗腫瘤的作用［34－35］.雖然目前有關CAR?T細胞的實驗研究仍處于初級階段，且主要集中在白血病等血液腫瘤上，但隨著腫瘤免疫學的進步，近年，有關CAR?T細胞治療實體腫瘤如腦膠質瘤的實驗研究也相繼開展.目前有關CAR?T細胞治療腦膠質瘤的臨床前試驗已經取得了可喜的效果.Shen等［36］研究結果顯示，針對靶向EGFRvⅢ的CAR?T細胞能有效殺死腦膠質瘤細胞.同樣，Miao等［37］也利用針對靶向EGFRvⅢ的CAR?T細胞來治療大鼠腦膠質瘤模型，研究結果發現，靶向EGFRvⅢ的CAR?T細胞能夠明顯抑制腫瘤的生長，并提高大鼠腦膠質瘤模型的生存期.Krebs等［38］報道了將IL13Rα2作為靶向的CAR?T細胞治療腦膠質瘤動物模型的研究，結果顯示腦膠質瘤動物模型的生存期獲益.目前，有關CAR?T細胞治療腦膠質瘤動物模型的研究較多，但有關其的臨床試驗研究仍然較少.2015年，Brown等［39］報道了第一個針對靶向 IL13Rα2的 CAR?T細胞治療復發性GBM的臨床研究，研究結果肯定了CAR?T細胞在復發GBM的臨床治療過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隨后，在2016年，Brown等［40］又報道了一例利用針對靶向IL13Rα2的CAR?T細胞治療復發性GBM的患者.在進行了7.5個月的靶向IL13Rα2的CAR?T細胞治療后，該患者行檢查后發現，頭顱MRI及PET檢查未發現腦內及脊柱內殘存腫瘤.但該患者在治療后的第228天時，腦膠質瘤復發.在腦內4個新的位置發現了腫瘤細胞.引起腦膠質瘤復發的原因尚在研究中，但初步研究結果認為，復發與腦膠質瘤細胞下調IL13Rα2表達有關［40］.后續隨訪發現，在治療后的第284天檢查時，轉移至脊柱的腫瘤細胞也未見復發.雖然CAR?T細胞療法在治療腦膠質瘤中具有可期的前景，但其在治療中存在的一些如脫靶效應、“細胞因子風暴”、過敏等不良反應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該療法廣泛應用于臨床治療.我們期待有更多對CAR?T細胞治療腦膠質瘤及其不良反應的相關研究，為腦膠質瘤的免疫基因治療提供更多策略.

2.3 溶瘤病毒基因治療目前研究發現，天然病毒的致病力較低，因此有了利用基因工程技術對其進行基因改造成特殊的溶瘤病毒，這種溶瘤病毒能特異性識別并感染腫瘤細胞，并在腫瘤細胞內大量復制，進而摧毀腫瘤細胞.自1991年Martuza首次報道了利用轉基因HSV治療惡性腦膠質瘤有一定的療效以來，有關溶瘤病毒治療腦腫瘤的研究受到廣泛的關注.HSV與腺病毒是目前研究最多的溶瘤病毒.

HSV是一種具有天然神經細胞親和力的雙鏈DNA病毒，它在分裂及不分裂的細胞中均具備復制能力［11］.2000年，Martuza等［41］發現了一種可復制性HSV病毒——G207.它在神經毒性基因γ134.5的復制過程中發生突變，并破壞編碼基因的核糖核苷酸還原酶.臨床前研究發現，G207可以抑制腦膠質瘤的生長，并在非人類靈長動物中具有良好的耐受性.2000年，一項納入21例復發腦膠質母細胞瘤患者進行有關G207劑量安全性及有效性的Ⅰ期臨床研究［42］表明，在21例患者中，無患者出現劑量毒副作用，有8例患者出現腫瘤體積縮小，2例患者的生存期明顯延長.有關另外一種僅在γ134.5基因中突變的HSV?1716的安全性及有效性的Ⅰ期臨床研究［43］表明，在納入的9例復發性腦膠質瘤患者中，不僅無患者出現毒副作用，而且HSV?1716被證實在腫瘤細胞中大量復制.在隨后進行的HSV?1716Ⅱ期臨床試驗［44］中發現，在納入的12例腦膠質母細胞瘤患者中，有2例患者的腫瘤組織中能檢測到HSV特異性抗原.近年來，Friedman等［45］采用嵌合HCMV／HSV1溶瘤病毒來探討其在常氧和缺氧狀態下治療腦膠質瘤的效果，結果顯示，該溶瘤病毒在殺傷腦膠質瘤細胞方面具備一定的功效，進一步證實了溶瘤病毒HSV在治療腦膠質瘤中具有一定效果.

腺病毒是一種無包膜的DNA病毒，能夠感染分裂和不分裂的細胞［11］.ONYX?015是一種可復制性腺病毒，它可以結合并抑制宿主細胞表達p53蛋白.研究認為，具有表達p53蛋白的腫瘤細胞不支持ON?YX?015病毒在腫瘤細胞內復制，而不表達p53蛋白的腫瘤細胞則支持ONYX?015在腫瘤細胞內復制.臨床前研究發現，ONYX?015能引起異體移植人腦膠質瘤細胞的溶解，并抑制腫瘤的生長.在隨后進行的ONYX?015Ⅰ期臨床研究［46］中，利用ONYX?015感染腦膠質瘤患者的腫瘤細胞，結果顯示，在納入的24例患者中，無患者腫瘤中出現明顯的細胞溶解，同時，23例患者病情惡化.但這項研究結果顯示，在12例進行最大劑量感染的患者中，有3例患者的生存期達到了19個月，這表明ONYX?015在腦膠質瘤的治療中仍具有一定的效果.

2.4 抑癌基因治療抑癌基因是人體正常細胞存在的基因，它們被激活后能產生抑制細胞增殖及遷移，促進細胞分化的作用，并能夠對細胞的生長周期進行負調控［21］.一旦抑癌基因發生突變或者丟失，則會失去調控細胞生長的功能，從而引發腫瘤［21］.研究發現，大多數腦膠質瘤患者細胞中表達p53基因、p16基因、PTEN基因、Rb基因、p12ARF等的抑癌基因發生突變或丟失，因此，抑癌基因療法成為治療腦膠質瘤研究的熱點之一.

P53基因是目前研究最多的抑癌基因，其具有調控細胞周期、損傷后的DNA修復和誘導細胞凋亡的強大功能［11］.作為腦膠質瘤最常見的突變基因之一，p53基因的失活在腦膠質瘤的進展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據報道［47］，p53基因在惡性腦膠質瘤中的突變率達35%～60%.早期，K?ck等［48］研究發現，利用免疫缺陷型重組腺病毒編碼的外源性野生型p53替代突變的p53基因后，蛋白印跡分析法顯示，腦膠質瘤細胞株高表達p53蛋白.隨后進行裸鼠試驗結果發現，利用體外轉染野生型p53基因可能會抑制腦膠質瘤的發生［48］.2003年，安德森醫療中心的研究團隊利用腺病毒介導的p53基因治療方法對15例復發腦膠質瘤患者進行治療.在行腫瘤切除術后，給腫瘤內注射表達p53基因的腺病毒載體［12］，結果顯示，外源性的p53可以激活下游效應，并誘導細胞的凋亡，臨床毒性也較小.但其臨床效果不佳，因為這種方法能轉染的細胞范圍較窄（注射部位周圍5 mm）.相關研究認為，這可能與對腺病毒載體以下問題認識不足有關：①載體本身的免疫原性限制了其在治療方面的作用；②腺病毒進入細胞所依賴的柯薩奇腺病毒受體（Coxsackie and adenovirus receptor，CAR）在腦膠質瘤細胞中較少表達；③腺病毒載體的低轉染率.因此，后續進行臨床試驗時，應尋找具有更高轉染效率的載體，以優化試驗.另外，也有不少研究探索了p53基因在基因治療過程中的輔助作用.Mitlianga等［49］研究在腦膠質瘤細胞中同時轉染外源性p53和腺病毒AD5Delta24，結果發現細胞中p53基因含量與細胞凋亡無關，但p53基因與腺病毒AD5Delta24的協同作用卻促進了腫瘤細胞的死亡.Ito等［50］研究結果顯示，p53基因誘導的細胞凋亡調控因子（p53 upregu?lated modulator of apoptosis，PUMA）在轉染攜帶p53的腺病毒載體后，能促進突變p53基因對惡性腦膠質瘤細胞的吞噬作用及促進腫瘤細胞凋亡.

P16基因是另外一種抑癌基因，它可以讓Rb蛋白處于低磷酸化狀態，從而使得細胞周期停滯在G1?S周期，阻止細胞生長［51］.p16基因的失活在許多腦腫瘤的發生及發展中起著重要的作用，而在腦膠質瘤中，超過50%的腫瘤細胞中的p16基因處于失活狀態.研究發現，用外源性野生型p16基因替代失活的p16基因可以有效抑制惡性腦膠質瘤的生長.Nal?abothula等［52］等利用PCR技術將p16基因植入腦膠質瘤細胞中，并使其重新表達，結果顯示，重新表達的p16基因能夠誘導腦膠質瘤細胞死亡.

研究發現，PI3K信號通路的激活會調控細胞周期進展，促進腫瘤的發生.而PTEN基因作為抑癌基因，它能對PI3K進行負調控［51］.在腦膠質瘤中，有40%～50%的腫瘤細胞中會出現PTEN基因的失活，從而導致PI3K異常活化并激活下游信號轉導通路，引起腫瘤的發生.Lu等［53］的研究結果顯示，GBM細胞中PTEN基因的表達可以促進腫瘤細胞凋亡，削弱腦膠質瘤細胞的增殖能力.Shim等［54］將外源性野生型PTEN轉染進PTEN突變的腦膠質瘤細胞中，結果顯示腫瘤細胞的生長明顯受抑制，進一步通過流式細胞儀分析，發現腫瘤細胞停滯在G1期.另外，也有相關報道稱，有PTEN基因表達的兒童腦膠質瘤患者的預后明顯較無表達PTEN基因的患者好，這進一步肯定了PTEN基因在腦膠質瘤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2.5 micro?RNAs介導的基因治療Micro?RNAs是一種具有約22個核苷酸長度的小的非編碼RNA分子［55］，它能在細胞的轉錄后階段通過結合mRNA和抑制翻譯的方式調控細胞行為及基因表達.自1993年發現第一個micro?RNA以來，至今，通過各種方式發現的 micro?RNAs已有數百種.研究認為，micro?RNAs是真核細胞生物維持正常細胞功能的基礎［56］，它們在基因表達的調控及許多腫瘤的病理生理過程中均起著重要的作用［56］.自2005年Chan等［57］發表了第一個有關micro?RNA（microRNA?21）表達水平與腦膠質瘤關系的研究后，有關microRNA表達異常與腦膠質瘤發生和發展關系的相關研究拉開了序幕［58］.至今已發現了與腦膠質瘤相關表達上調的mi?cro?RNAs有33種、表達下調的micro?RNAs有40種.另外，近期又發現了18種新的micro?RNAs及16種新型micro?RNA?3p.

2005年，Chan等［57］發表了第一個表達上調的microRNA（microRNA?21）與腦膠質瘤關系的研究，結果顯示，①相對于正常嬰兒及成年腦組織、培養的正常腦膠質瘤細胞，microRNA?21在人的腦膠質母細胞瘤組織、培養的早期腦膠質瘤及建立的六種腦膠質母細胞瘤細胞系（A172，U87，U373，LN229，LN428和LN308）中的表達水平明顯上升；②抑制體外培養的腦膠質瘤細胞中microRNA?21的表達水平可以激活caspases，并導致細胞凋亡加速.隨后，有關表達上調的microRNA促進腦膠質瘤進展的研究引起了國內外研究者的廣泛關注.Gabriely等［59］發現，腦膠質瘤標本中表達上調的microRNA?10b可以通過拮抗促凋亡基因的表達來促進腫瘤進展.Chen等［60］的研究結果發現，microRNA?27b在腦膠質瘤細胞中表達上調，通過下調microRNA?27b的表達可以減緩腫瘤的生長速度，削弱腫瘤的浸潤能力，同時還可以促進腫瘤細胞的凋亡.在腦膠質瘤細胞中表達上調的microRNA?92a及microRNA?92b分別用BCL2L11［61］和NLK［62］途徑促進腫瘤進展，而抑制它們的表達可通過誘導腫瘤細胞凋亡來阻止腫瘤進一步惡化.Fang等［63］報道，在腦膠質瘤標本中表達上調的microRNA?93可以增強腫瘤細胞的生存能力，從而促進腫瘤進一步惡化.Qian等［64］研究結果發現，高表達的 microRNA?1224?5p具有很強的抑制腫瘤細胞增殖、侵襲及擴散的作用.另外，在腦膠質瘤表達上調的microRNA?125b、microRNA?155、microRNA?221／222、microRNA?330、microRNA?335等中也發現與腦膠質瘤的進展有關.

除了表達上調的 microRNAs，表達下調的microRNAs也與腦膠質瘤的發生發展有關.研究［65］發現，microRNA?34a能通過抑制靶向目標 c?Met及Notch，進而抑制腦膠質瘤的生長，但在腦膠質瘤細胞中，microRNA?34a呈低表達狀態，進而失去抑制腦腫瘤細胞生長的能力，從而引起腫瘤進一步進展.microRNA?135a具有通過調控 STAT6，SMAS5和BMPR2等基因來誘導線粒體介導細胞凋亡的能力，但它在腦膠質母細胞瘤中表達過低，從而導致腫瘤進一步惡化.在腦膠質瘤中表達下調的microRNA?181家族如microRNA?181a、microRNA?181b等均具有抑制腦膠質瘤細胞生長、降低腫瘤浸潤性及誘導腫瘤細胞凋亡的能力［66］.上調腦膠質瘤細胞中microRNA?181a及microRNA?181b的表達可以明顯抑制腫瘤生長及浸潤，并促進腫瘤細胞凋亡［66］.在腦膠質瘤細胞中明顯表達下調的microRNA?218能抑制腦膠質瘤惡化，通過上調microRNA?218的表達可以顯著抑制腦膠質瘤細胞的活力、增殖及轉移，同時還能誘導腫瘤細胞凋亡［67］.此外，microRNA?128、microRNA?7、microRNA?326等眾多microRNAs均被發現在腦膠質瘤細胞中表達下調，并參與腦膠質瘤的發生與發展.

目前，手術切除腫瘤聯合術后替莫唑胺化療及放療能夠改善腦膠質瘤患者的預后.但在行替莫唑胺化療時，僅有一小部分患者受益.因為O6?甲基鳥嘌呤?DNA甲基轉移酶（O6?methylguanine?DNA methyl?transferase，MGMT）能迅速修復由烷化劑藥物（如替莫唑胺）引起DNA烷基化損傷的蛋白，導致腦膠質瘤的化療耐藥性，從而限制了替莫唑胺的廣泛應用［55］.隨著對microRNAs的深入探索，研究發現mi?croRNAs與腦膠質瘤的進展與放化療的療效密切相關.研究發現，microRNA?181b可作為一種生物標記物來辨別哪個患者對替莫唑胺最敏感［55］.而MGMT是microRNA?181b的一個靶目標，因為表達上調的microRNA?181b可以降低MGMT的表達水平，從而提高替莫唑胺的治療效果［68］.雖然表達上調的microR?NA?181b可以提高患者對替莫唑胺的化療敏感性，但表達上調的microRNA?21卻能夠降低患者對替莫唑胺的敏感性.作為腦膠質母細胞瘤中最常見且表達上調的microRNA，microRNA?21具有使U87MG腦膠質母細胞瘤的細胞逃避替莫唑胺介導的細胞凋亡的功能，而抑制 D54MG腦膠質母細胞瘤細胞系中microRNA?21的表達可以提高替莫唑胺的化療敏感性［69］.另外，Qian等［70］采用microRNA?21拮抗劑聯合替莫唑胺療法治療U87?MG和U251腦膠質瘤細胞系，結果顯示此種療法具有明顯的抗腫瘤細胞增生及促進腫瘤細胞凋亡的作用.這些研究表明，microR?NA?21可以作為預測或監測腦膠質母細胞瘤患者對替莫唑胺抵抗的生物標記物，從而制定出最佳的治療策略來改善患者預后.Tang等［71］研究結果顯示，由3個microRNA基因組成的microRNA?183／96／182簇能通過ROS?介導的凋亡途徑來調控替莫唑胺在腦膠質瘤細胞中的抗腫瘤效果.此外，Yang等［72］在探討microRNA?136在腦膠質瘤治療中的應用時發現，下調microRNA?136的表達可以提高化療藥物介導的腫瘤細胞凋亡.研究［73］還發現，相較于替莫唑胺化療敏感的U251腦膠質母細胞瘤細胞系，對替莫唑胺化療抵抗的U251R腦膠質母細胞瘤細胞系中 microRNA?195、microRNA?455?3p、microRNA?10a的表達明顯升高，替莫唑胺化療聯合拮抗 microRNA?455?3p、microRNA?10a或下調microRNA?195表達的療法具有強大的細胞殺傷能力.

microRNA?21作為第一個發現與腦膠質瘤有關的microRNAs，其表達水平在放療敏感性中也起著重要作用.在一些腦膠質母細胞瘤細胞系包括U87MG和U373的分析中發現，放療敏感性與microRNA?21的表達水平有關［74］.在放療抵抗的腦膠質母細胞瘤細胞系中進行拮抗microRNA?21方式，可以提高此類細胞對放療的敏感性［74］.Li等［75］利用U251腦膠質瘤細胞系研究microRNA?21聯合放療治療腦膠質瘤的效果，結果顯示，microRNA?21拮抗劑可以通過上調Cdc25A蛋白的表達來提高U251腦膠質母細胞瘤的放療敏感性，并誘導腫瘤細胞凋亡.Ng等［76］研究發現，促凋亡的microRNA?100在放療抵抗的人腦膠質瘤M059K細胞中的表達上調可以抑制ATM基因的表達，從而提高腦膠質瘤細胞對放療的敏感性.Lee等［77］發現，腦膠質母細胞瘤中過表達 microRNA?7可以提高放療殺傷腫瘤細胞的能力.

目前雖然有關micro?RNAs與腦膠質瘤關系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有關 micro?RNAs治療腦膠質瘤的研究大多尚處于臨床前研究階段，有關microRNAs治療腦膠質瘤的臨床研究結果尚未見報道.我們期待microRNAs治療腦膠質瘤的相關臨床試驗研究報道，從而為改善腦膠質瘤患者的預后或徹底治愈腦膠質瘤帶來曙光.

2.6 抗血管生成的基因治療同其它類型的腫瘤一樣，腦膠質瘤的快速生長常常引起腫瘤內呈低氧狀態［78］，而腫瘤細胞在低氧狀態下能夠釋放如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纖維細胞生長因子（fibroblast growth factor，FGF）、基質金屬蛋白（matrix metalloproteinases，MMMPs）、血小板源生長因子 （platelet?derived growth factor，PDGF）等血管活性因子，誘導血管生成，從而為腫瘤提供足夠的血運，促進腫瘤的進展.基于這個發現，國內外學者提出，可以通過干擾血管活性因子的釋放抑制腫瘤內血管的生成發揮抗腫瘤作用.

研究［79］發現，VEGF是促進腫瘤內血管生成最主要、最強的活性因子.Vredenburgh等［80］研究結果提示，VEGF拮抗劑貝伐單抗聯合化療藥物可增強腦膠質瘤患者的放射治療效果.另一項利用VEGF拮抗劑貝伐單抗治療31例復發腦膠質瘤患者的Ⅱ期試驗結果顯示，43%的腦膠質瘤患者可部分緩解，中位總體生存期為1年［81］.除VEGF拮抗劑在腦膠質瘤的治療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外，MMPs作為腫瘤血管生成的重要因子，有關其抑制腦膠質瘤血管生成的研究也在同步進行.雖然目前大多數作用于MMPs的藥物（如普林司他、巴馬司他等）均因為臨床試驗失敗或存在嚴重的不良反應而停止研發，但對于MMPs藥物的研究仍然在進行.Nakabayashi等［82］采用第3代MMPs抑制劑MMI?166開展動物實驗研究，結果顯示MMI?166通過抑制MMP?2、MMP?9的表達抑制腦膠質瘤細胞釋放的血管活性因子介導的血管生成.MMI?166在抑制腦膠質瘤侵襲及血管生成方面發揮著極大的作用，為臨床使用MMPs拮抗劑治療腦膠質瘤提供了一個新的選擇.另外，MMPs的非特異性抑制劑多西環素、作用于PDGF的藥物伊馬替尼及索拉菲尼等抗血管活性因子制劑也起著抑制腦膠質瘤細胞的血管生成、侵襲、進展的作用.抗血管生成因子的一系列研究可以為腦膠質瘤的治療提供全新的手段，但目前大多數研究尚處于實驗階段，我們期待對此方法進行更深入的研究，為腦膠質瘤患者帶來新的曙光.

3 結語與展望

雖然目前有關基因治療腦膠質瘤的方法已有了初步成果，但目前所進行的研究試驗大多仍屬探索性研究，且大部分用于臨床試驗后并未達到預期的效果，因此，如何提高基因治療的臨床應用效果及開發更高效的基因治療方法是今后研究的重點.我們期待基因治療的不斷創新，從而為腦膠質瘤臨床治療提供更加科學和實用的策略.

［1］Ostrom QT，Gittleman H，Liao P，et al.CBTRUS statistical report：primary brain and central nervous system tumors diagnosed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2007－2011［J］.Neuro Oncol，2014，16 Suppl 4：iv1－63.

［2］Sathornsumetee S，Rich JN，Reardon DA.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high?grade astrocytoma［J］.Neurol Clin，2007，25（4）：1111－1139，x.

［3］Stupp R，Mason WP，van den Bent MJ，et al.Radiotherapy plus concomitant and adjuvant temozolomide for glioblastoma［J］.N Engl J Med，2005，352（10）：987－996.

［4］Van Meir EG，Hadjipanayis CG，Norden AD，et al.Exciting new advances in neuro?oncology：the avenue to a cure for malignant glioma［J］.CA Cancer J Clin，2010，60（3）：166－193.

［5］Iwami K，Natsume A，Wakabayashi T.Gene therapy for high?grade glioma［J］.Neurol Med Chir（Tokyo），2010，50（9）：727－736.

［6］Cotrim AP，Baum BJ.Gene therapy：some history，applications，problems，and prospects［J］.Toxicol Pathol，2008，36（1）：97－103.

［7］Shu SA，Wang J，Tao MH，et al.Gene therapy for autoimmune dis?ease［J］.Clin Rev Allergy Immunol，2015，49（2）：163－176.

［8］Wang W，Li W，Ma N，et al.Non?viral gene delivery methods［J］.Curr Pharm Biotechnol，2013，14（1）：46－60.

［9］Duarte S，Carle G，Faneca H，et al.Suicide gene therapy in cancer：where do we stand now［J］.Cancer Lett，2012，324（2）：160－170.

［10］Moolten FL.Tumor chemosensitivity conferred by inserted herpes thymidine kinase genes：paradigm for a prospective cancer control strategy［J］.Cancer Res，1986，46（10）：5276－5281.

［11］Natsume A，Yoshida J.Gene therapy for high?grade glioma：current approaches and future directions［J］.Cell Adh Migr，2008，2（3）：186－191.

［12］Germano IM，Fable J，Gultekin SH，et al.Adenovirus／herpes sim?plex?thymidine kinase／ganciclovir complex：preliminary results of a phase I trial in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malignant gliomas［J］.J Neu?rooncol，2003，65（3）：279－289.

［13］Prados MD，McDermott M，Chang SM，et al.Treatment of progres?sive or recurrent glioblastoma multiforme in adults with herpes sim?plex virus thymidine kinase gene vector?producer cells followed by intravenous ganciclovir administration：a phase I／II multi?institutional trial［J］.J Neurooncol，2003，65（3）：269－278.

［14］Rainov NG.A phase III clinical evaluation of herpes simplex virus type 1 thymidine kinase and ganciclovir gene therapy as an adjuvant to surgical resection and radiation in adults with previously untreated glioblastoma multiforme［J］.Hum Gene Ther，2000，11（17）：2389－2401.

［15］Varda?Bloom N，Hodish I，Shaish A，et al.Specific induction of tumor neovasculature death by modified murine PPE?1 promoter armed with HSV?TK［J］.Pathobiology，2008，75（6）：346－355.

［16］Kaliberov SA，Market JM，Gillespie GY，et al.Mutation of Esche?richia coli cytosine deaminase significantly enhances molecular chem?otherapy of human glioma［J］.Gene Ther，2007，14（14）：1111－1119.

［17］Kurozumi K，Tamiya T，Ono Y，et al.Apoptosis induction with 5?fluorocytosine／cytosine deaminase gene therapy for human malig?nant glioma cells mediated by adenovirus［J］.J Neurooncol，2004，66（1－2）：117－127.

［18］Trinh QT，Austin EA，Murray DM，et al.Enzyme／prodrug gene therapy：comparison of cytosine deaminase／5?fluorocytosine versus thymidine kinase／ganciclovir enzyme／prodrug systems in a human colorectal carcinoma cell line［J］.Cancer Res，1995，55（21）：4808－4812.

［19］Ostertag D，Amundson KK，Lopez EF，et al.Brain tumor eradication and prolonged survival from intratumoral conversion of 5?fluorocytosine to 5?fluorouracil using a nonlytic retroviral replicating vector［J］.Neuro Oncol，2012，14（2）：145－159.

［20］Kambara H，Tamiya T，Ono Y，et al.Combined radiation and gene therapy for brain tumors with adenovirus?mediated transfer of cytosine deaminase and uracil phosphoribosyltransferase genes［J］.Cancer Gene Ther，2002，9（10）：840－845.

［21］Castro MG，Candolfi M，Kroeger K，et al.Gene therapy and targeted toxins for glioma［J］.Curr Gene Ther，2011，11（3）：155－180.

［22］Saudemont A，Buffenoir G，Denys A，et al.Gene transfer of CD154 and IL12 cDNA induces an anti?leukemic immunity in a murine model of acute leukemia［J］.Leukemia，2002，16（9）：1637－1644.

［23］Borden EC，Lindner D，Dreicer R，et al.Second?generation interfer?ons for cancer：clinical targets［J］.Semin Cancer Biol，2000，10（2）：125－144.

［24］Yoshida J，Mizuno M，Fujii M，et al.Human gene therapy for malig?nant gliomas（glioblastoma multiforme and anaplastic astrocytoma）by in vivo transduction with human interferon beta gene using cationic liposomes［J］.Hum Gene Ther，2004，15（1）：77－86.

［25］Wakabayashi T，Natsume A，Hashizume Y，et al.A phaseⅠclini?cal trial of interferon?beta gene therapy for high?grade glioma：novel findings from gene expression profiling and autopsy［J］.J Gene Med，2008，10（4）：329－339.

［26］Chiocca EA，Smith KM，McKinney B，et al.A phaseⅠtrial of Ad.hIFN?β gene therapy for glioma［J］.Mol Ther，2008，16（3）：618－626.

［27］Marsh JC，Goldfarb J，Shafman TD，et al.Current status of immuno?therapy and gene therapy for high?grade gliomas［J］.Cancer Control，2013，20（1）：43－48.

［28］Yu JS，Wheeler CJ，Zeltzer PM，et al.Vaccination of malignant glioma patients with peptide?pulsed dendritic cells elicits systemic cytotoxicity and intracranial T?cell infiltration［J］.Cancer Res，2001，61（3）：842－847.

［29］Chang CN，Huang YC，Yang DM，et al.A phaseⅠ／Ⅱ clinical trial investigating the adverse and therapeutic effects of a postopera?tive autologous dendritic cell tumor vaccine in patients with malignant glioma［J］.J Clin Neurosci，2011，18（8）：1048－1054.

［30］Jie X，Hua L，Jiang W，et al.Clinical application of a dendritic cell vaccine raised against heat?shocked glioblastoma［J］.Cell Biochem Biophys，2012，62（1）：91－99.

［31］Yamanaka R，Homma J，Yajima N，et al.Clinical evaluation of dendritic cell vaccination for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glioma：results of a clinical phase I／II trial［J］.Clin Cancer Res，2005，11（11）：4160－4167.

［32］Liebelt BD，Finocchiaro G，Heimberger AB.Principles of immuno?therapy［J］.Handb Clin Neurol，2016，134：163－181.

［33］Esparza R，Azad TD，Feroze AH，et al.Glioblastoma stem cells and stem cell?targeting immunotherapies［J］.J Neurooncol，2015，123（3）：449－457.

［34］Dunn?Pirio AM，Vlahovic G.Immunotherapy approaches in the treat?ment of malignant brain tumors［J］.Cancer，2017，123（5）：734－750.

［35］Ramos CA，Dotti G.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CAR）?engineered lymphocytes for cancer therapy［J］.Expert Opin Biol Ther，2011，11（7）：855－873.

［36］Shen CJ，Yang YX，Han EQ，et al.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containing ICOS signaling domain mediates specific and efficient antitumor effect of T cells against EGFRvIII expressing glioma［J］.J Hematol Oncol，2013，6：33.

［37］Miao H，Choi BD，Suryadevara CM，et al.EGFRvIII?specific 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 cells migrate to and kill tumor deposits infiltrating the brain parenchyma in an invasive xenograft model of glioblastoma［J］.PLoS One，2014，9（4）：e94281.

［38］Krebs S，Chow KK，Yi Z，et al.T cells redirected to interleukin?13Rα2 with interleukin?13 mutein??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s have anti?glioma activity but also recognize interleukin?13Rα1［J］.Cytotherapy，2014，16（8）：1121－1131.

［39］Brown CE，Badie B，Barish ME，et al.Bioactivity and safety of IL13Rα2?redirected 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CD8＋ T Cells in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glioblastoma［J］.Clin Cancer Res，2015，21（18）：4062－4072.

［40］Brown CE，Alizadeh D，Starr R，et al.Regression of Glioblastoma after 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Cell Therapy［J］.N Engl J Med，2016，375（26）：2561－2569.

［41］ Martuza RL.Conditionally replicating herpes vectors for cancer therapy［J］.J Clin Invest，2000，105（7）：841－846.

［42］Markert JM，Medlock MD，Rabkin SD，et al.Conditionally replica?ting herpes simplex virus mutant，G207 for the treatment of malig?nant glioma：results of a phase I trial［J］.Gene Ther，2000，7（10）：867－874.

［43］Rampling R，Cruickshank G，Papanastassiou V，et al.Toxicity evaluation of replication?competent herpes simplex virus（ICP 34.5 null mutant 1716）in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malignant glioma［J］.Gene Ther，2000，7（10）：859－866.

［44］Papanastassiou V，Rampling R，Fraser M，et al.The potential for efficacy of the modified（ICP 34.5（－）） herpes simplex virus HSV1716 following intratumoural injection into human malignant glioma：a proof of principle study［J］.Gene Ther，2002，9（6）：398－406.

［45］Friedman GK，Nan L，Haas MC，et al.γ134.5?deleted HSV?1?ex?pressing human cytomegalovirus IRS1 gene kills human glioblastoma cells as efficiently as wild?type HSV?1 in normoxia or hypoxia［J］.Gene Ther，2015，22（4）：348－355.

［46］Chiocca EA，Abbed KM，Tatter S，et al.A phase I open?label，dose?escalation，multi?institutional trial of injection with an E1B?At?tenuated adenovirus，ONYX?015，into the peritumoral region of recurrent malignant gliomas，in the adjuvant setting［J］.Mol Ther，2004，10（5）：958－966.

［47］Vousden KH，Lane DP.p53 in health and disease［J］.Nat Rev Mol Cell Biol，2007，8（4）：275－283.

［48］K?ck H，Harris MP，Anderson SC，et al.Adenovirus?mediated p53gene transfer suppresses growth of human glioblastoma cells in vitro and in vivo［J］.Int J Cancer，1996，67（6）：808－815.

［49］Mitlianga PG，Sioka C，Vartholomatos G，et al.p53 enhances the Delta?24 conditionally replicative adenovirus anti?glioma effect［J］.Oncol Rep，2006，15（1）：149－153.

［50］Ito H，Kanzawa T，Miyoshi T，et al.Therapeutic efficacy of PUMA for malignant glioma cells regardless of p53 status［J］.Hum Gene Ther，2005，16（6）：685－698.

［51］Kanu OO，Hughes B，Di C，et al.Glioblastoma Multiforme Oncog?enomics and Signaling Pathways［J］.Clin Med Oncol，2009，3：39－52.［52］Nalabothula N，Lakka SS，Dinh DH，et al.Sense p16 and antisense uPAR bicistronic construct inhibits angiogenesis and induces glioma cell death［J］.Int J Oncol，2007，30（3）：669－678.

［53］Lu W，Zhou X，Hong B，et al.Suppression of invasion in human U87 glioma cells by adenovirus?mediated co?transfer of TIMP?2 and PTEN gene［J］.Cancer Lett，2004，214（2）：205－213.

［54］Shim JH，Kim YS，Bahk YY.Proteome profile changes that are differentially regulated by lipid and protein phosphatase activities of tumor suppressor PTEN in PTEN?expressing U?87 MG human glioblastoma cells［J］.Proteomics，2006，6（1）：81－93.

［55］Tumilson CA，Lea RW，Alder JE，et al.Circulating microRNA biomarkers for glioma and predicting response to therapy［J］.Mol Neurobiol，2014，50（2）：545－558.

［56］Palumbo S，Miracco C，Pirtoli L，et al.Emerging roles of microRNA in modulating cell?death processes in malignant glioma［J］.J Cell Physiol，2014，229（3）：277－286.

［57］Chan JA，Krichevsky AM，Kosik KS.MicroRNA?21 is an antiapop?totic factor in human glioblastoma cells［J］.Cancer Res，2005，65（14）：6029－6033.

［58］劉 楠，涂艷陽，張永生.MicroRNAs在膠質瘤中生物學功能及基因治療潛力研究進展［J］.轉化醫學電子雜志，2015，2（2）：5－13.

［59］Gabriely G，Teplyuk NM，Krichevsky AM.Context effect：microRNA?10b in cancer cell proliferation，spread and death［J］.Autophagy，2011，7（11）：1384－1386.

［60］Chen L，Li H，Han L，et al.Expression and function of miR?27b in human glioma［J］.Oncol Rep，2011，26（6）：1617－1621.

［61］Niu H，Wang K，Zhang A，et al.miR?92a is a critical regulator of the apoptosis pathway in glioblastoma with inverse expression of BCL2L11［J］.Oncol Rep，2012，28（5）：1771－1777.

［62］Wang K，Wang X，Zou J，et al.miR?92b controls glioma prolifera?tion and invasion through regulating Wnt／beta?catenin signaling via Nemo?like kinase［J］.Neuro Oncol，2013，15（5）：578－588.

［63］Fang L，Deng Z，Shatseva T，et al.MicroRNA miR?93 promotes tumor growth and angiogenesisby targeting integrin?β8［J］.Oncogene，2011，30（7）：806－821.

［64］Qian J，Li R，Wang YY，et al.MiR?1224?5p acts as a tumor suppressor by targeting CREB1 in malignant gliomas［J］.Mol Cell Biochem，2015，403（1－2）：33－41.

［65］Li Y，Guessous F，Zhang Y，et al.MicroRNA?34a inhibits glioblas?toma growth by targeting multiple oncogenes［J］.Cancer Res，2009，69（19）：7569－7576.

［66］Shi L，Cheng Z，Zhang J，et al.hsa?mir?181a and hsa?mir?181b function as tumor suppressors in human glioma cells［J］.Brain Res， 2008，1236：185－193.

［67］Xia H，Yan Y，Hu M，et al.MiR?218 sensitizes glioma cells to apoptosis and inhibits tumorigenicity by regulating ECOP?mediated suppression of NF?κB activity［J］.Neuro Oncol，2013，15（4）：413－422.

［68］Zhang W，Zhang J，Hoadley K，et al.miR?181d：a predictive glioblastoma biomarker that downregulates MGMT expression［J］.Neuro Oncol，2012，14（6）：712－719.

［69］Wong ST，Zhang XQ，Zhuang JT，et al.MicroRNA?21 inhibition enhances in vitro chemosensitivity of temozolomide?resistant glioblas?toma cells［J］.Anticancer Res，2012，32（7）：2835－2841.

［70］Qian X，Ren Y，Shi Z，et al.Sequence?dependent synergistic inhibition of human glioma cell lines by combined temozolomide and miR?21 inhibitor gene therapy［J］.Mol Pharm，2012，9（9）：2636－2645.

［71］Tang H，Bian Y，Tu C，et al.The miR?183／96／182 cluster regulates oxidative apoptosis and sensitizes cells to chemotherapy in gliomas［J］.Curr Cancer Drug Targets，2013，13（2）：221－231.

［72］Yang Y，Wu J，Guan H，et al.MiR?136 promotes apoptosis of glioma cells by targeting AEG?1 and Bcl?2［J］.FEBS Lett，2012，586（20）：3608－3612.

［73］Ujifuku K，Mitsutake N，Takakura S，et al.miR?195，miR?455?3p and miR?10a（?）are implicated in acquired temozolomide resist?ance in glioblastoma multiforme cells［J］.Cancer Lett，2010，296（2）：241－248.

［74］Gwak HS，Kim TH，Jo GH，et al.Silencing of microRNA?21 confers radio?sensitivity through inhibition of the PI3K／AKT pathway and enhancing autophagy in malignant glioma cell lines［J］.PLoS One，2012，7（10）：e47449.

［75］Li Y，Zhao S，Zhen Y，et al.A miR?21 inhibitor enhances apoptosis and reduces G（2）?M accumulation induced by ionizing radiation in human glioblastoma U251 cells［J］.Brain Tumor Pathol，2011，28（3）：209－214.

［76］Ng WL，Yan D，Zhang X，et al.Over?expression of miR?100 is responsible for the low?expression of ATM in the human glioma cell line：M059J［J］.DNA Repair（Amst），2010，9（11）：1170－1175.

［77］Lee KM，Choi EJ，Kim IA.microRNA?7 increases radiosensitivity of human cancer cells with activated EGFR?associated signaling［J］.Radiother Oncol，2011，101（1）：171－176.

［78］Jensen RL.Brain tumor hypoxia：tumorigenesis，angiogenesis，imaging，pseudoprogression，and as a therapeutic target［J］.J Neurooncol，2009，92（3）：317－335.

［79］Ferrara N，Davis?Smyth T.The biology of 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J］.Endocr Rev，1997，18（1）：4－25.

［80］Vredenburgh JJ，Desjardins A，Herndon JE，et al.Phase II trial of bevacizumab and irinotecan in recurrent malignant glioma［J］.Clin Cancer Res，2007，13（4）：1253－1259.

［81］Kreisl TN，Zhang W，Odia Y，et al.A phaseⅡtrial of single?agent bevacizumab in patients with recurrent anaplastic glioma［J］.Neuro Oncol，2011，13（10）：1143－1150.

［82］Nakabayashi H，Yawata T，Shimizu K.Anti?invasive and antiangio?genic effects of MMI?166 on malignant glioma cells［J］.BMC Cancer，2010，10：339.

Advances in gene therapy of glioma

ZHENG Yun?Gui1，LU Xiao?Wen1，XU Lie?Peng1，LI Qin?Xi1，TU Yan?Yang2，YUAN Jun1
1Department of Neurosurgery，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Medical College， Shantou University， Shantou 515041， China；2Department of Experimental Surgery，Tangdu Hospital，Fourth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Xi'an 710038，China

Glioma is the most common central nervous system neoplasm.It is characterized by infiltrating growth，high degree of malignancy，strong infiltration and poor prognosis.Despite of recent advances in surgery，chemotherapy and radiotherapy，prog?noses of glioma are rather poor.As a novel and promising therapy，gene therapy has been applied pre?clinically for the treatment of glioma in the last two decades.The strategies of gene therapy include suicide gene therapy，immune gene therapy，oncolytic viral therapy，tumor suppressor gene therapy，anti?angiogenic gene therapy and microRNAs mediated gene therapy.Here，these gene therapy approaches for the treatment of glioma are reviewed.

glioma；gene therapy；clinical trial

R739.41

A

2095?6894（2017）07?68?09

2017－04－17；接受日期：2017－05－03

廣東省科技計劃項目（2016ZC0167）

鄭云貴.碩士生.研究方向：腦血管病、腦腫瘤.E?mail：346812427＠qq.com

袁 軍.博士，副主任醫師，副教授.研究方向：腦血管病、腦腫瘤.E?mail：yjun11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