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玉
摘 要:本文認為民族身份建構有時是可以通過語碼轉換來實現的。本文以新疆少數民族大學生為研究對象,從社會語言學視角研究高校少數民族大學生語碼轉換與民族身份建構的復雜關系,旨在闡釋影響新疆少數民族大學生高校內語碼轉換與其民族身份建構的相關性。
關鍵詞:語碼轉換;民族身份;建構
中圖分類號:G75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2095-9214(2016)12-0249-01
新疆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方,維吾爾族、漢族、回族和哈薩克族是該區域的幾個主要民族,此外還有如烏孜別克族、塔吉克族等43個少數民族,各民族之間的日常交流、文化交流、語言接觸等十分頻繁。多元地區所面對的語言問題之一就是多語問題,因此,人們在社會交往中常常會遇到語碼選擇的問題。麥爾斯-斯克頓在1993年曾提出:一種語碼在很大程度上指示一個人的民族身份的觀點,因此,語碼轉換與民族身份建構緊密相關。民族身份建構的過程常常和說話者所在的主流社會的語言環境、話語交際意圖和說話人的話語能力等因素有關。
一、概念的提出和定義
(一)語碼轉換
雅各布森在1952年使用動詞化名詞switching code一詞是語碼轉換的緣起與發端[2](P.18)。此后,文萊奇(1953)和豪根(1953,1956)的三本專著奠定了語言接觸的基本理論框架,成為這一領域研究的創始者。在語碼轉換研究領域主要的代表人物有:費希曼、甘柏茲、麥爾斯-斯克頓等專家學者。他們認為,人們在社會交往中常常會遇到語碼選擇和轉換問題。
(二)民族身份
1、民族。許多社會語言學家從語言扮演的雙重角色:交際和符號方面看,認為語言是“族群特征”的構成成分。“民族”也是一個族群,一般包含兩層含義:一是民族國家層面上的民族,二是民族國家內部不同族群層面上的民族。無論是從哪一個層面意義來看,語言與民族特征都有著密切的聯系。而本文所討論的是民族的第二層面的含義。
2、民族身份。一般說來,“民族身份”與民族心理、民族文化、社會經濟及個體生理等因素有關。在1985年,愛德華曾提出心理的重要作用,他認為民族是個人對群體的忠誠,要維持民族身份,一些具有民族標志性的東西是必須保持和傳承下去的,如語言和宗教等。在1990年,法利指出社會和文化因素是標志“民族身份”的主要因素,如:語言、國籍、宗教等因素。在1993年,卡多薩也曾提出民族身份相當于心理歸屬,因此沒有必要考慮個體生理、文化、社會等其他不同因素。如果一個人認為自己屬于某一個民族群體的話,那么他就會特別愿意被看作是該群體中的一員。而在1996年,亨廷頓提出民族組成的中心要素是宗教和語言,而語言更外顯,傳承的歷史更為久遠。本文認為,民族身份與心理歸屬感緊密相關,但它必須通過顯性的民族標志性事物表現出來,而最具民族標志性特征的外顯表現形式就是語言。因為語言是一個人歸屬于某一個特定民族的外顯標志,是表現其民族感情的最根本的方法,通過使用語言能夠使其建設并構架自己的民族身份。而另一方面,語言是多樣性的,語言的使用過程是多變的,而不是單一模式的,所以有顯性語言特征的民族身份也應該是變化的。我們可以從民族存在具有客觀性和動態性的特征中解釋民族身份的這種言語特征。民族與生俱來的本質是凝聚在文化傳統中的民族特征表現的一面,但同時也有被架構出來的一面,它可以通過移民、歸化等方式重新架構、彰顯自己的特征。尤其是在新疆這樣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方,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生活融合、歸化等越來越頻繁,“民族身份”的某些特征似乎在慢慢消失,這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自發性民族認同的發生。另外,個體的民族身份一般都具有多重性,也就是說,一個人可能擁有多重民族身份,但在具體話語交際中,只會有一種身份最突顯。[1](P.102)
二、高校內語碼轉換與大學生民族身份建構相關性
1955年美國符號學家皮爾斯曾指出,在語言符號和其所指之間存在三種關系,其中之一是指示關系。它是指某些語言符號能指示其所指,表示其使用者來自的地區,所受教育程度或社會地位等情況。在新疆,少數民族的漢語和英語語碼轉換能力的高低可以被認為是可以直接反映出其受教育程度和社會地位的指標,其掌握的語碼的數量也能夠指示說話人的社會文化身份及其言語社團的社會文化特點。而語碼所能表現的個人社會文化身份的方式之一就是民族身份的體現,所以在某些語境下,語碼選擇、語碼轉換和語碼維持都與個體的民族身份選擇、改變與維持緊密相關。語碼轉換起到了架構民族身份的作用。一般來說,語碼與民族身份是相關的,也就是說,說話者一直使用某一種語碼的話,由該種語碼所表示的說話人的民族身份就不會變。但是,當多種語言開始接觸時,語碼和民族身份之間的這種靜止關系就會漸漸轉變為變化關系。因為在新的語境中,說話者難免要發生語碼轉換現象,也就是說,在不同民族語言的語碼之間進行轉換,而此時,特別是在說話者已經融入到新的民族環境中,將自己視為該民族的一員的時候,說話者的民族身份很可能會隨著語碼的轉換而轉變,其民族身份轉變或重新架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1](P.102)而在高校這樣一個被稱之為小型社會的特殊環境里,高校內語碼轉換與少數民族大學生民族身份建構就顯得緊密相關。
三、結語
本文從社會語言學角度探討語碼轉換與民族身份建構之間的復雜關系,并認為主流社會的語言環境、話語交際意圖和說話人個體的語言能力因素可以解釋在新疆高校內發生的一些語碼轉換現象,而且這種現象與民族身份建構密切相關,并在高校校園內的少數民族大學生語碼轉換中表現得尤為明顯。這種與民族身份有關的語碼選擇和轉換并不是任意隨性的,它是說話者用于建設、超過和解除群體隔閡、界限的一種言語策略,并在一定程度上表達了說話者的民族情感。在這種情況下,語碼轉換往往表現或架構了說話者的民族身份,語碼轉換及民族身份構建的緊密關系由此可見。
(作者單位:新疆師范大學)
基金項目: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高校科研計劃青年教師科研培育基金項目《新疆高校英語本科專業建設下的CDIO英語教學模式研究》;項目編號:XJEDU2013S23。
參考文獻:
[1]劉承宇,吳玲麗.語碼轉換與民族身份的建構-社會心理語言學的視角[J].外語學刊,2011,05:101-105.
[2]劉全國.三語環境下外語教師課堂語碼轉換研究[D].西北師范大學,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