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醫師職業精神

汪揚，樊民勝，李久輝，陳曉云

1.上海中醫藥大學，上海 201203;2.上海中醫藥大學社科部，上海 201203;3.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院倫理委員會，上海200032

論醫師職業精神

汪揚1，樊民勝2，李久輝2，陳曉云3

1.上海中醫藥大學，上海 201203;2.上海中醫藥大學社科部，上海 201203;3.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院倫理委員會，上海200032

醫師職業精神是醫學臨床實踐和醫學科研活動中的重要構成因素，是影響醫患關系的重要因素，是醫學工作者職業行為繞不開的話題。該文對醫師職業精神進行探索性的研究，嘗試性的給出醫師職業精神的定義、影響醫師職業精神的若干因素，以及醫師職業精神的四點原則和三個特征，最后討論了實踐醫師職業精神所面臨的挑戰。

醫師職業精神；醫療保障制度；醫患關系；職業精神的原則、特征

當下中國社會生活中，醫療領域中涉及醫生職業行為的事件和涉及醫患關系的事件不斷成為媒體和民眾關注的熱點。作為醫療領域中的一員，在與媒體和民眾一同關注這些熱點時，還應該探究事件發生的原因，進而尋找應對、解決、以及避免該類事件的辦法。下面這個事件發生在近期，對醫療領域的影響較為深刻。2013年7月11[1]，公安部對葛蘭素史克（中國）投資有限公司[GSK〕部分高管涉嫌嚴重經濟犯罪依法立案偵查。近年來GSK在華經營期間，為達到打開藥品銷售渠道、提高藥品售價等目的，利用旅行社等渠道，采取直接行賄或贊助項目等形式，向個別政府部門官員、醫藥行業大肆行賄。同時，該公司還采用虛開增值稅、旅行社開具假發票套取現金等方式實施違法活動，據悉，GSK部分高管和相關旅行社的部分高層人員已涉嫌嚴重商業賄賂和涉稅犯罪。經初步審訊，犯罪嫌疑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通過此事，醫學職業精神，或醫師職業精神（Medical Professionalism）走入公眾視線。

1 醫師職業精神的定義

字面上看，Medical Professionalism的原意是 “醫學職業精神”，國內學者稱之為“醫師職業精神”，醫師職業精神貫穿于醫學科研和臨床實踐活動中，是醫學工作者和社會間關系的超越性表現，構成這一關系的基石是醫生和患者間的信任，實現這一關系的特征行為是契約行為，達成這一關系的實踐框架是專業法律。確切地說，醫學工作者在其實踐工作中展現出道德行為或道德活動—要求其廉潔公正、醫術精湛、道德高尚以面對患者需求[2]。

廣義上講，西方社會認為醫師職業精神在本質上是醫生和其所處社會間的一個契約，這一契約包含著立約雙方間的責任和義務，或表述為責任和期待。信任、忠誠、誠實是立約雙方間的核心紐帶。

在上述以契約精神為基礎的法律框架下，患者對其醫生的期待、信賴就是對國家的期待、信賴，同時，也是國家對醫生的期待和信賴。為了最大限度的實現這一社會契約，立約雙方應該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立約雙方應該相互尊重彼此的職責，明確各自的義務，而相互間的尊重和信賴則是這一約定的根基。由此，該契約要求患者應該信任其醫生，醫生應該信任其所處的社會體系[3]。

2 影響醫師職業精神的三個重要因素

醫師職業精神存在于一個社會體系中，是社會體系的一個組成部分，社會體系也在深刻的影響著醫師職業精神，某種意義上講，決定著醫師職業精神的某種特征。社會的醫療保障制度、醫患關系法律架構以及醫療實踐領域中的新技術等因素成為影響醫師職業精神的重要因素。

2.1 醫療保障制度

為了理論研究的直觀性，將醫療保障制度分為兩類，第一類，以第三方付費為主要特征的國家醫療保障制度，該醫療保障制度下，醫院以非贏利醫療行為為主要特征；第二類，以商業保險和自付費為主要特征的醫療制度，該醫療制度下，醫院以贏利醫療行為為主要特征。

在第一類制度下，醫生和患者之間沒有直接經濟利益，醫生醫療臨床實踐的唯一任務就是為患者提供醫療服務，使患者早日康復。在第二類醫療制度下，醫生和患者之間存在直接經濟利益，醫生醫療臨床實踐的任務有兩項：①為患者提供醫療服務；②醫生、醫院經濟效益最大化。這兩項工作任務在具體醫療臨床實踐中常常缺乏嚴格意義上的確定標準，在實際情況中，醫生可能會觸碰、或者突破前面所說的約定，即醫師職業精神的底線。而醫師職業精神是醫生醫療實踐工作中的靈魂和指路明燈，是醫生在內心中對抗商業利益輸送的有力武器，也是一種精神力量[4]。

2.2 醫患關系的法律架構

影響醫師職業精神的第二個重要因素是社會生活中涉及醫患關系的法律框架。在法律框架所規范的醫患關系中，醫患關系的原則起點、規范起點、行為起點均與該領域的法律規定相一致。在法律框架下，醫生的行為原則以法律規定為起點，或者說行為底線，這也是醫師職業精神的底線。醫師職業精神的底線以醫學領域的法律為準繩，一切醫師職業精神的原則和內容不可以與法律相沖突，醫師職業精神成為以醫學領域法律為底線，或起點的一種道德行為修養，同時，這一具有鮮明醫學特征的道德修養從理論上講沒有上限，行為表現上具有對所從事職業的高度認同。

2.3 醫療臨床實踐領域中新技術的使用

醫療臨床實踐新技術的使用，在無形中改變著對疾病的理解。新技術使得醫學研究、醫學臨床日益變得更加有效和自信，醫療實踐中醫生的醫療行為和醫療模式也在隨之發生著變化和改變。越來越多的醫療領域新技術的使用，給傳統意義上的醫患關系和醫患互動模式提出了新要求，例如，醫生給患者實施治療前所實施的“告知”，就是一種全新的醫患關系模式。因為新技術和新方法在更加有效地治療患者疾病的同時，也更加深刻的影響著患者的“生與死”，從某種意義上講，新技術和新方法掌控者患者的生命和未來，這種情況下，醫患關系的模式和樣態在變化，醫生的職業精神的內涵當然在隨著變化，醫生的醫療行為已愈加多元化，從單純的醫治病人的疾病過渡到治療建議、醫治疾病、關懷患者的心靈……

3 醫師職業精神的原則和特征

醫師職業精神并不只是貫穿于醫學科研和醫學臨床實踐活動中，也貫穿于醫學人文教育之中，是構成醫學人文教育的重要部分。醫學前輩們將醫生的角色描述為：疾病的治療者和醫學專業工作者，醫生職業的兩重性被精確地定性為“具有精湛醫術和高尚醫德的醫者”。

基于前面的討論，醫學職業精神應該符合以下幾個基本原則：①患者利益至上；②尊重患者的自主性；③秉持社會公正；④嚴格遵守醫學領域的各項法律。

具備了四個基本原則的醫學職業精神又有哪些特征？正如前面所述，“醫師職業精神貫穿于醫學科研和醫學臨床實踐活動中，是醫學工作者和社會間關系的超越性表現，該關系的基石是醫生和患者間的信任，實現該關系的特征行為是契約行為，達成該關系的實踐框架是專業法律?！币虼?，“醫學職業精神”應該具備一個底線—法律，尤其是醫學領域的專業法律，那么，醫學職業精神的第一個特征是“有底線”。另外醫師職業精神是法律規范框架下的道德以自我為起點的“自我的升華”，醫師職業精神的第二個特征就是“無上限”，對自我精神境界提升的無限性。

基于醫師職業精神的這兩個特征—有底線、無上限，在醫療臨床實踐中實現醫師職業精神的必要條件，就是醫學工作者在醫學實踐和研究中絕對不能觸碰底線，一旦醫師職業精神的底線被突破，醫學工作者的精神世界便不再潔凈，不完整的底線無法支撐起將要建立起的醫師職業精神。

4 醫師職業精神所面臨的挑戰

醫師職業精神的四個原則和兩個特征提出，追求和踐行醫師職業精神的一個關鍵問題是，醫學工作者在醫學實踐和科研中，如何排定“患者利益”和“醫生個人利益、商業利益”兩者間的次序。

影響醫學工作者追求和踐行醫師職業精神的因素很復雜，但是在某些情況下，旁人無法界定或者說看到某一位醫學工作者是否真正的將患者的利益放在了首位。是患者的利益放在了首位，還是醫務工作者的個人利益放在了首位，可能連醫學工作者本人也無法清晰地界定，這時只能借助于“良心”以及對良心的不斷拷問。在此，醫師職業精神又在展示他的第三個特征—自省性。在當下的醫學活動中，資本和技術常常以特別的方式遮蔽醫學工作者的良心和判斷力，因此，不斷拷問良心才是確保不觸碰醫師職業精神底線的有效方法，而這些，正是醫師職業精神所面臨的真正挑戰[5]。

[1]網易財經7月11日公安部宣布立案調查G-SK經濟犯罪[EB/OL].2013-07-11http://money.163.com/13/0711/23/93HR 1O35002529T0.html.

[2]劉虹.論醫學人文精神的歷史走向[J].醫學與哲學，2002，23（12）：20-21.

[3]李久輝，樊民勝.法國醫療保險制度的改革對我們的啟示[J].醫學與哲學，2010，31（8）：44-46.

[4]李久輝，樊民勝.明晰醫學試驗研究與醫學臨床治療之間界限的意義[J].中國醫學倫理學，2012，25（2）：165-168.

[5]張大慶，陳琦.中國醫學人文教育—歷史、現狀與前景[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67-76.

Analysis of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

WANG Yang1,FAN Min-sheng2,LI Jiu-hui2,CHEN Xiao-yun3
1.Shangha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Shanghai,201203 China；2.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s,Shangha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Shanghai,201203 China；3.Longhua Hospital Affiliated to Shangha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hanghai,200032 China

The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 i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in the medical clinical practice and medical scientific research,and is also the important influence factors of medical relationship,and an inevitable topic of medical staff,and the paper explores the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 and tries to give the definition of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several influence factors of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 and four principles and three features of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 and finally discusses the challenges of practical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

Physician's professionalism;Medical insurance system;Doctor-patient relationship;Principles and features of professionalism

R735

A

1672-5654（2017）06（a）-0195-02

10.16659/j.cnki.1672-5654.2017.16.195

2017-03-07）

汪揚（1991-），女，江西九江人，在讀碩士，研究方向：弱勢受試者保護。

樊民勝（1949-）,男，上海人，本科，教授，研究方向：醫學倫理學、倫理審查，E-mail:fan-ms@hotmail.com。

[通訊作者]李久輝（1968-），男，甘肅張掖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受試者保護、生命倫理法，E-mail:f464889609@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