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君/文
公訴人如何把握與辯護律師的關系
·李天君*/文
2015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出臺了《關于加強出庭公訴工作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在《意見》中強調了加強出庭公訴工作的重要性,并且對公訴人在庭審前和庭審過程中應當怎么做給出了指導性意見,在一定程度上為公訴人提高其出庭公訴的水平指明了方向。但是,從現如今的實踐可以了解到,公訴人在出庭的過程中遇到的最大挑戰來自于律師。處理好與律師辯護的關系,不僅有利于推動案件的順利進行,也是公訴人提升業務能力,展示其公正形象的良好平臺。
刑事訴訟的三元結構,決定了分屬于控辯雙方的公訴人和辯護律師處在天然對立的位置上,再加之傳統的檢律關系中公訴人和律師之間沒有良好的溝通路徑,使得公訴人和律師之間由于溝通不暢也導致彼此不甚了解。但需要認清的是,公訴人和律師只是由于其在刑事訴訟中所承擔的職能不同才處在不同陣營,這是由于分工的不同導致的,不應該因此而對某一律師個人產生敵對情緒,雙方都是在“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的原則下展開公訴和辯護的,都是依法參與到刑事訴訟之中的。現實情況證明,律師在預防冤假錯案、推動法治不斷完善的進程中發揮著不可磨滅的作用,公訴人和律師都是推動我國司法體制改革走向成功的重要力量,應該推動新型的、良好的公訴人與律師關系的形成。以此為契機,公訴人應當加強與律師的溝通。不論是庭前還是法庭審判進行的過程中,都要注意聽取律師的意見,認真整理和記錄,針對辯護律師提出的觀點積極準備,才能做到有的放矢,能夠針對辯護意見做出有效的應對。切不可無視律師的意見,低估律師的專業素養,這都會無形中加大公訴的風險,得不償失。
受長期的重實體輕程序的觀念的影響,檢察機關對于程序性問題的重視程度還存在著改進的空間。對與被告人的程序性權利相關聯的法律法規的熟悉程度、運用能力,較之與實體問題相關的法律法規相比較而言,處于劣勢。然而往往辯護律師就從這些問題作為切入口來提出辯護意見,抓住檢察機關在這一過程中的疏忽,不斷放大,進而步步為營,運用其辯護的策略改變最終的審判結果的走向。既然已經注意到這一問題,那么在出庭公訴之前就應該做好準備,在長期的日常工作中,加強對于與程序性權利相關聯的法律法規的熟悉程度。可以羅列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可能享有的程序性權利的清單,進一步深入對其解讀,明確訴訟的不同階段可能會出現的程序問題。正確合理的運用以往的案件,總結出不同的情況下辯護律師會提出怎樣的質疑,總結出律師的切入點。一方面在遇到相應問題的時候要注意司法活動的合法性,另一方面也在總結的過程中想出解決的辦法,切實適用好法律法規。
當前新型案件頻發,通常律師對于這類案件的準備時間較公訴人又充足,這就迫使公訴人要在十分有限的時間內做出良好的應對。首先,檢察機關應當做出應對,加強對于公訴人職業能力的培養,對于新型案件的處理,應當分撥出專門的人手加以研究,形成合力,盡快形成有指導性的解決方案,并盡快通過多媒體等方式,對公訴人加以培訓,使得公訴人不至于在對抗的初始就處在劣勢。其次,公訴人的每個個體,也應當注重專業能力的提升,在不斷法庭辯論的對抗之中,豐富經驗,及時總結,找到在應對辯護律師時的短板,加以補足,提高自己的應變能力,使得在和辯護律師在不斷對抗的過程之中能夠提升公訴技巧,讓案件不僅能辦的成功,也辦的漂亮。能夠在這一過程中指出法官認可的事實,提出法庭能夠予以采信的證據。這也是我們司法體制改革不斷深入的必然要求。
*中國刑事警察學院助教[110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