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萍湘
重視標準這個全球博弈的戰略手段
文 萍湘
隨著全球化的日益加劇,標準戰略作為國家利益在技術、產業、經濟等領域中的體現,及實施技術和產業政策的重要手段,能否掌控國際標準的制高點,成為衡量國家經濟實力的重要指標。因此,西方發達國家一直以來都把爭奪國際標準的話語權,作為其國家標準化工作的重中之重,力圖將本國的利益和要求通過國際標準的形式表現出來,控制和爭奪國際標準的制高點。
長期以來,美國、歐盟和日本等西方發達國家都把參與制定國際標準提升到戰略高度,不斷增加人、財、物以及科技投入,追求產生更多專利、誕生更多標準。而且,他們通過各種途徑努力將自己的企業、行業、國家標準上升為國際標準。為追求對國際標準的控制權,美國、日本及歐洲共同體紛紛斥巨資將標準化研究的重點領域,放在了信息技術、健康、安全、環保產業,旨在將先進技術,上升到國際化層面的高水平標準。
在全球市場格局中,諸多產業的國際標準掌握在西方發達國家手中,他們既把標準當作打入人家市場的矛,也把標準當作保護自家市場的盾。他們這么做,對中國的經濟崛起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一是用在國際科技領先、話語權壟斷之優勢,不斷拓展新產業的國際標準,不斷“刷新”和“擴容”已有的國際標準,使中國往往不得不花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去跟隨更新。二是由于規則制定與解釋主要掌握在西方經濟發達國家手中,越來越多的標準成為西方國家限制“中國制造”占領市場的技術性貿易壁壘。三是一些富可敵國的跨國公司,為控制產業標準,出現了標準與專利技術緊密結合甚至捆綁的現象,盡可能多的將專利技術嵌入技術標準之中,使標準制定者取得有利的市場競爭地位甚至形成壟斷地位。四是由于中國的技術標準與發達國家存在著明顯的差距,雖然是“世界工廠”,卻處于依附地位,在制造業中扮演的僅僅是制造者、組裝者和本土市場分銷者的角色,被釘死在國際分工鏈條的末端和附屬地位上。
在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背景下,國際標準作為國際貿易的技術依據,使國際間的市場爭奪和企業競爭,表現為標準的競爭。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標準作為提供共同遵守和重復使用的規則、導則或規定特性的規范性文件,具有生產屬性與貿易屬性。尤其是標準作為契約合同、法律法規、市場準入以及貿易仲裁等諸多要素的依據,其表現出來的貿易屬性成為標準更為重要的特征,突破了標準原本的技術屬性,極大地拓展了標準的適用范圍。一方面,產品要在國際市場上競爭,就必須獲得相關國家和地區的市場準入資格,獲得市場準入的前提是產品應符合所在國和地區的技術法規及相關標準的規定。另一方面,國際標準作為國際貿易規則的重要組成部分和國際貿易糾紛仲裁的重要依據,意味著誰主宰了國際標準的制修訂權,誰就將更便于獲得市場份額和經濟利益。
國際標準的競爭成為西方經濟發達國家謀取壟斷利益、獲取“非價格競爭優勢”的一種戰略手段。首先是對于傳統產業,標準的作用正在由解決產品零部件的通用和互換問題,轉變為實施技術性貿易壁壘以替代非關稅壁壘,從而成為貿易保護的重要工具,并逐步滲透到管理和服務領域。其次是對于未來產業,出現了標準競爭先于技術競爭的趨勢,主要表現為爭奪模式的主導地位,實質是爭奪產業制高點。例如,一些發達國家實行歐盟的CE標準認證制度,使我國家電等產品出口受到嚴重影響;歐盟執行新的茶葉農藥殘留量限量標準,部分農藥殘留量標準提高百倍以上,增加了我國農產品出口難度。
西方經濟發達國家通過技術法規體系的建立,使標準成為法律法規的技術支撐,起到用法律手段強化和保障標準實施的效果。尤其是歐美國家通過爭奪國際標準化活動中的領導權和發言權,將本國標準轉化為國際標準,以期在競爭中獲得巨大的市場份額和經濟利益,使國際標準的競爭成為產業及經濟競爭的高級形式。據統計,發展中國家受貿易技術壁壘限制的案例,大約是發達國家的3.5倍。尤其是在經濟全球化中,發達國家往往通過制定標準將市場門檻設得相當高。例如:我國家電產品要進入歐盟和美國市場,就必須分別獲得歐盟的CE和美國UL安全認證標志。
如今,世界已進入由標準規范、制約市場的時代,控制國際標準是應對世界市場競爭的有力武器,開發新標準甚至比研發新產品、新專利更加重要。有關國際標準的競爭日益激烈,所涉及的不只是技術問題,也不是一般的戰術問題,而是戰略問題。
當前,標準化戰略作為國家利益在技術、經濟與行政管理等領域中的體現,是國家實施技術和產業政策的重要手段,在國際標準化活動的新趨勢下,對于中國企業而言,必須重視爭奪國際標準制高點,才能推動我國從制造業大國向制造業強國轉變;從貿易大國向貿易強國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