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讀

文 宋洪斌

朗讀

文 宋洪斌

偶然思忖古人的詩詞歌賦，都是可以朗讀的文本，甚至就是為朗誦歌詠而寫的“唱詞”。我最早的朗讀應該是在上小學低年級的語文課上，集體朗讀課文：“夏天過去了，可我們仍然十分想念；那些個可愛的早晨和黃昏，像一幅幅圖畫出現在我們面前……”我還清楚記得課文的配圖，雖黑白線條卻很誘人。接著，我在學校一次聯歡會上登臺朗誦，清楚記得幾句詞：“藍天接著海面，海面連著藍天；云中穿出三架噴氣式，好像三只小銀燕……”接下來還有“摘下星星”“抓把云彩”如何如何，典型的大躍進詩歌特征。

記憶中的第三次朗讀已經是我初三下學期了。我從當時的安東轉學到沈陽，馬上成為語文課上活躍的朗讀者。那時每堂語文課老師開始講新課文時，習慣先讓學生一段一段地接續朗讀，全文讀后再授課。我是每篇新課文尤其文言文最積極的學生，因此經常被老師點名朗讀。至今我記得在靜悄悄的教室里回響著我朗讀文言文的情景，抑揚頓挫之聲和清楚準確的讀音連自己都賞心悅耳，甚至我還記得自己的座位、文言文的內容和古人語匯的魅力。

離開學校去插隊、回城、工作，最后結婚，我輾轉多地從事了多個職業，但沒能再朗讀過。我時不時不由自主地寫朗誦詩歌，自己高聲誦讀！2008年汶川大地震發生后，我寫了四首詩歌，其中一首《哀悼日的哀悼》我這樣朗讀：“這一時刻／無人認領的書包排列在眼前／似乎聽得到孩子們的歡笑／五顏六色 空 對山川／人生的路途才剛剛走呀／頃刻就在廢墟里長眠／我們真的是對不起／沒能留住這生命的璀璨／我們呼天搶地呀／含淚把書包摸遍……”我在朗讀中眼含揪心的淚水。

紅軍長征80周年紀念日時，我寫了200多行的朗誦詩歌，倏然思及前妻有親屬在電視臺任主持人，何不讓她給朗誦出來？前妻說沒問題，朗誦稿傳過去了，但時過許久無果，問了幾次對方回答太長了。

恰巧此時，接到前妻發來一視頻，是她在發小同窗40年聚會時的發言。聽后我暗嘆，這種朗讀甚至超過某些女主持人的水平，起碼在情感、真摯、細膩、懷念又有些憂傷的朗讀語匯與表達及效果，非那些自命不凡的小輩兒們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