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恩玉
西南科技大學,四川 綿陽 6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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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平面到立體”的復制納入立法的必要性與可行性
田恩玉
西南科技大學,四川 綿陽 621000
科技瞬息萬變,復制手段隨之迅速發展,當下著作權法對復制的保護尤為不足。本文從兩個案例出發,為促進司法實踐的統一,提高著作權保護水平,進一步對“平面到立體”這種跨載體的復制方式納入立法保護的必要性與可行性進行探討。
平面到立體;復制;必要性;可行性
“平面到立體”的復制是否屬于著作權法意義上的復制行為,在學理和司法實踐中,莫衷一是。本文由法院對圖形作品和美術作品跨載體復制方式的不同判決引發思考,結合目前著作權立法及對復制權的保護現狀,對“平面到立體”的復制納入立法進行分析。
(一)北京某園林景觀有限公司訴某百貨有限公司侵害著作權案
北京某園林景觀有限公司訴某百貨有限公司未經許可使用設計圖建造水幕工程的行為侵害了其復制權。但法院認為利用工程設計圖建造工程實物的過程是實現工程設計圖中所蘊含的實用功能、施工方案、技術方案等過程,不屬于復制行為。
(二)“哆啦A夢”案
法院認為“哆啦A夢”屬于美術作品,某傳媒公司提供的“哆啦A夢”立體模型是將“哆啦A夢”從平面的美術作品復制形成的立體形象,是對“哆啦A夢”美術作品的復制。
兩案均涉及作品從“平面到立體”的復制,判決截然不同。法院對作品相似的異形復制問題判決不一,這對司法實踐和著作權人復制財產權的保護不利。基于我國復制權保護現狀,結合各國著作權立法,在立法上將“平面到立體”的復制明確下來有其必要性和可行性。
《意大利著作權法》在2001年前規定了藝術作品如果應用于工業作品之上,只有其藝術價值能夠與產品的工業實用性分離才受保護。根據意大利學者的解釋,對于藝術作品的保護強調藝術性與實用性的分離,保護純粹的藝術美感。同樣英國著作權法在第二章中規定了對藝術作品的復制包括對平面作品進行立體復制。可見英國早已認識到復制形式的多樣化,將藝術作品“平面到立體”的轉換納入復制范圍。《伯爾尼公約》更是對復制的手段未作任何限制。該《公約》第九條第一款規定:“受本公約保護的文學藝術作品的作者,享有授權以任何方式和采取任何形式復制該作品的專有權。”該定義不關心復制的手段,只關注復制的結果。目前我國沒有明確作品的復制行為,未達到《公約》所保護的標準。立法的曖昧態度給各法院的實際操作帶來了法律適用問題,法官自由裁量導致司法實踐不統一,有礙司法權威。基于此,筆者認為我國可借鑒各國立法將“平面到立體”的這種復制行為納入著作權的保護范圍,促進我國文化產業的發展,知識產權貿易。
現行著作權法規定:“復制權,即以印刷、復印、拓印、錄音、錄像、翻錄、翻拍等方式將作品制作成一份或多份的權利。”從條文來看,未列明從平面到立體的方式,但該條在列舉了七種復制方式后,加上一個“等方式”,說明其立法條文具有靈活性。立法者采用列舉式規定,是為了更加明確作者權利,適用法律,未列舉的并不表明作者沒有這些權利。事實上,在司法實踐中也不乏利用“等方式”對爭議糾紛案件進行判決的案例。例如,深圳市某商貿有限公司訴某區市場娃娃玩具專柜著作權糾紛案,法院認為被告以毛絨玩具為載體再現《熊大》美術作品的獨創性特征屬于對該美術作品的復制,雖然由平面到立體的復制并不屬于《著作權法》所列舉的七種方式,但是該條款以“等方式”的兜底方式實現了對復制權的全覆蓋保護。本案通過對比,可以認定被控產品以毛絨玩具為載體再現了原美術作品的獨創性,是對美術作品的復制。再者,從立法技術角度而言,“等方式”意味著立法者對復制權涵蓋范圍采取了兜底式的立法方式,表明其在立法時已經認識到隨著社會發展、科技進步復制載體的增加,新的復制方式會不斷出現,為了避免“封閉式列舉”可能將新的復制形式排除在外形成法律漏洞,而有意為其他雖未明文列舉但其行為方式在本質上與復制無異的行為留下法律適用空間。所以,從立法文義解釋角度看,將作品“平面到立體”的復制通過立法明確規定下來,具有現實可行性。
如今復制方式及載體的迅速發展使得現行著作權法規定的復制方式落后于復制手段日新月異的發展步伐,這樣對著作權人復制權的保護極為不利。因此,筆者認為,將“平面到立體”的復制概念引入法條之中,由學理概念轉為立法概念,通過立法將此種改變載體的復制方式明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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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4379-(2017)21-0229-01
田恩玉(1995-),女,漢族,四川瀘州人,西南科技大學,本科在讀,研究方向:知識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