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超
(星海音樂學院,廣東 廣州 510500)
香港功夫電影中“廣東音樂”的美學考量
陳 超
(星海音樂學院,廣東 廣州 510500)
香港功夫電影是融合中外文化和嶺南地區文化的一種電影類型。考察這一電影對廣東音樂的器樂、曲藝語言和地理環境的表現,可以看出香港功夫電影的美學價值在廣東音樂的配合中得到了很好地闡釋,這對于全球化背景下電影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香港功夫電影;廣東音樂;美學考量
電影是一種視聽綜合的藝術形態,它需要有一種畫面感,也需要通過一種音樂來突顯這種畫面感。而這種對音樂的運用,可以作為一種通感地功能,可以大大加強電影的感染力和表現力。眾所周知,香港功夫電影作為嶺南地區具有世界影響力的電影,在徐克、周星施等導演的努力下,香港功夫電影代表著一種電影類型文化的意義愈來愈突出。在此,結合香港功夫電影的發展,我們來積極審視電影中音樂的美學意義就具有了重要的價值。
嶺南地域文化在中華文化中獨具特色,特別是從中蘊育出來的音樂,更是出陳突新,取得了很多的成就。民國時期,廣東音樂還一度被稱為是“國樂”,步步高、平湖秋月、漢天雷等曲目暢行大江南北,獲得了長久的影響。然而,廣東音樂與嶺南地區電影的關系,特別是與其中香港功夫電影的關系,卻長期未能得到很好地審視。其于此,從嶺南地區的文化基礎出發,進而審視廣東音樂元素在香港功夫電影的表現及其意義就有了重要的價值。
近代以來,由于香港其本身的歷史發展及殖民文化的影響,香港功夫電影也是在全球化的進程中孕育而生,并不斷得到發展。理應來說,香港功夫電影十分鮮明地具有中西文化融合的結果。但在此需要強調的是,由于長期以來,與中國中央政府在政治上的疏離,這里的“中”可能更多地可以理解是“嶺南”——嶺南文化對香港的影響深刻。據稱,20世紀80年代之前的香港移民90%是廣東人。因此,香港功夫電影之于廣東音樂有著怎么樣的關系呢?下面我們試從器樂、語言和地理環境的影響來進行闡述。
中國的古典樂品樣式多樣,豐富多彩,并且同一種樂器也可以表現出不同的情感,如二胡在阿炳的《二泉映月》中是悲傷婉若的,而在陳軍的《戰馬奔騰》中則是高昂激揚的。20世紀早期的廣東音樂對西洋樂器的改造是引人側目。呂文成等人傳統二胡中原有的絲弦改為用鋼弦演奏,制造出了聲音有別于二胡的粵胡(又稱“高胡”),另外對鼓樂的運用也是讓人驚嘆的。在傳統意義用于鼓是經常用于打擊樂器的,作為伴奏樂器的。嶺南地區也常用來配合進行節慶舞獅的活動。于是,在香港功夫電影《黃飛鴻》中,為了突出生動大氣的舞獅場面,為了更加突出爭斗的激烈性,則插入了極具廣東地方色彩的《旱天雷》來作為電影場面的配樂。為了營造打斗時的緊張氛圍,獅和鼓經常是作為一個有機的整體呈而出現在香港功夫電影中,磅礴威武的氣勢讓人印象深刻。
地方的曲藝文化經過歷史的發展,已經獲得了當地民眾內在心理的一致認同。一般來說,一個地區有一個地區相對穩定的地方曲藝,比如北京有京劇、河南有豫劇、江浙有越劇,廣東的粵語地區、客家地區、潮汕地區則分別有粵劇、漢劇和潮劇。一般珠三角地區是粵劇分布區——粵劇源自南戲,起源于廣東佛山,屬于地方戲種。粵劇在香港早期的功夫電影中得到了廣泛應用,包括它的故事情節、人物很多都直接取材于粵劇,以粵劇為形式、以粵語為語言的香港電影在香港地區占有很大的比例。后來,粵劇元素還不斷出現在功夫電影中,比如在《東成西就》中段王爺所唱的《做對?相思燕》就是直接改編于粵劇的相關片段,《唐伯虎點秋香》在表現唐伯虎在幾個老婆的折磨時那種憂怨心情則用了粵劇《胡不歸之慰妻》的片斷。可以這么說,粵劇曲調的唱腔為表現香港功夫電影的人物內在心理和場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也具有其獨特的語言所不能表達的效果。
音樂不僅體現在直接的聽覺享受,同時,通過通感的作用,它還對人的視覺產生聯想。事實上,當音樂與所要表達的內在情感和境界相貫通時,人物的情緒、表現的氛圍就可以得到更好地延續。這是由于音樂的“擬畫性”特點所決定的。而且這種“擬畫性”會根據電影的需要進行音樂的選擇,如香港功夫電影《新龍門客棧》,為了表現西北地區的大漢豪情,就選用了《大漠里的妹妹愛哥哥》這一民歌來作為插曲,體現了該地區民眾的率真豪情。而在香港功夫電影中對廣東珠三角地區,特別《黃飛鴻》系列則表現了很多廣州地區的港口風格、佛山地區的民風民情,喝早茶、舞獅、劃龍舟、游花街等,都在配曲中運用廣東的音樂使其中的風情得到了很好地闡釋。
電影背景音樂離不開電影本身,這是電影背景音樂作為一個審美對象與其他音樂表現形式之間存在的明顯差別。伴隨著電影文化的全球化,在現代、后現代與多元文化語境并存的背景下,對香港功夫電影的音樂文化元素進行系統的考察具有積極的意義。嶺南文化催生了嶺南的藝術,不管是電影、美術,還是音樂、舞蹈,嶺南文化背景下的廣東藝術具有其它地方所不同的文化意蘊。香港的功夫電影是嶺南文化在香港地區的一個具體表現,在這一種藝術表現形態中,廣東音樂的內在元素,讓它更具特色,也在全球化的過程中,更能突出其文化的多重性和本土性。審視這一現象,對于香港功夫電影的美學追求,無疑是相當必要的。廣東音樂讓香港功夫電影在對語語言之外,具有了一種柔性的文化養份,從而在影像敘事、美學意境和電影特技方面給香港功夫電影帶來了影視音一體化的欣喜。■
[1]楊婷.香港電影配樂中的民族音樂元素[J].電影文學,2012,21∶114.
[2]李娜.電影功夫的背景音樂分析[J].電影文學,2013,11∶54.
陳超(1981-),廣東梅州人,星海音樂學院教授,碩士,主要研究方向:廣東音樂與流行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