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濤
(陜西省歌舞劇院歌劇團,陜西 西安 710061)
歌劇《大漢蘇武》中合唱的作用
郭 濤
(陜西省歌舞劇院歌劇團,陜西 西安 710061)
歌劇《大漢蘇武》是2013年由陜西省歌舞劇院歌劇團創作演出的一部原創中國歌劇,全劇近乎完美的把中國元素與西方音樂相結合,劇中的合唱尤為突出,發揮出了不同凡響的作用。
歌劇;合唱
合唱作為“聲樂交響”的音樂體裁表現力極為豐富,極富感染力。在大漢蘇武》這部優秀的歌劇作品中,合唱的在各方面的作用不可忽視。合唱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范疇,種類繁多,包括男聲合唱、女聲合唱及合唱與獨唱的交織,合唱與重唱的交織等。合唱可以反映出戲劇情境中人的思想、意志、情感和動作,負載了相應的戲劇使命,有效地成為了歌劇整體結構和戲劇進程中有機組成部分。從審美意義上來講,歌劇《大漢蘇武》中合唱的音響組合、和聲織體有相對獨立的形式美感,一曲曲恢宏、深沉、優美的合唱歌聲令人久久難以忘懷。下面我想從以下幾個方面談一談合唱在本劇中的諸多作用。
歌劇的戲劇氣氛指的是與戲劇情境相適應,或為戲劇性情境所需要的特定的感覺空間,是由戲劇沖突這個核心散發出來的情、景能量的外顯形式,在歌劇《大漢蘇武》中,特定的戲劇氣氛的營造有很多方法和途徑,合唱只不過是其中之一法而已。但是,用合唱來渲染戲劇氣氛,有著許多便利條件。由于合唱聲部構成、組合的形式十分多樣,因此它的表現力極為豐富,足可以營造出形形色色的戲劇氣氛來,并將它們渲染得有聲有色。
例如《大漢蘇武》中第一幕第二場的男聲合唱,單于發現蘇武帶來的副將張勝預謀劫持國太來要挾單于投降后,舞臺上前半段單于與蘇武及牧羊姑娘索仁娜之間營造出來的友好祥和的氣氛突然被打破,隨著大量的象征著沉重和壓迫的三連音節奏型結合男人渾厚有力的音色的出現,把觀眾帶入到了一個情緒緊張的、敵對的情境之中,一方面強化了匈奴人彪悍、野蠻的性格,另一方面為后面塑造大漢使者友好、從容的形象起到了相應的襯托作用。這段男聲合唱把當時劍拔弩張的緊張情境表現得淋漓盡致。可是當蘇武拔劍自刎后,單于授意“救活他,不讓他死,我要得到他……”合唱又以放慢速度的四分之三拍和四分之四拍的交替,與器樂主題的交織,構成一個龐大的交響樂場面,渲染和烘托出一種讓人感到矛盾、悲嘆的場景。
戲劇沖突是指歌劇舞臺上人物之間不同性格的矛盾,或主人公行為與不可抗拒的命運所發生的沖突,它是構成戲劇性的根本原因。還是以第一幕第二場為例,合唱與獨唱的交織介入了戲劇沖突,更有力的表現了沖突的激烈。這一場,匈奴將軍衛律向單于報告了蘇武手下副將張勝的陰謀后,單于、衛律、合唱和蘇武的唱段交織在一起,特別是男聲合唱有力地唱出三連音節奏型“殺了蘇武!殺了蘇武!”把氣氛推向緊張的最高點,這時衛律拔出了寒光閃閃的匈奴彎刀……這樣的聲部交織,達到了非常好的效果。眾所周知,戲劇矛盾、戲劇沖突,是一切戲劇藝術的生命核心和美感源泉。沒有沖突就沒有戲劇,自然也就沒有歌劇。合唱介入歌劇的戲劇沖突實際上是運用合唱音樂的旋律進行及聲部交織的方式含有明顯的乃至強烈的對比和沖突,有推進情節發展的效果,也有與人物急速運行的內部和外部動作吻合的戲劇性張力。
根據不同的劇情需要,作曲家會安排一些不同特性的合唱音樂來體現他的渲染性和烘托性。其中三幕一場女聲合唱唱出了“天藍藍,水清清,我的草原……”勾畫出了一幅歡樂祥和、風和日麗的生活美景,同時也烘托出了牧羊姑娘索仁娜無限思念她心中的英雄蘇武的凄美畫卷。三幕二場中的純男聲合唱,運用了男聲的弱聲演唱,表現出了一隊剛從前線歸來的士兵在草原上休息時眼望遠方,思念家鄉的親人,渴望和平的情形。音樂充滿了悲壯,反映了匈奴士兵同樣具有柔情和厭戰這一人類共性的一面。這兩段合唱烘托的作用極好,每一次演出到這里,臺下總會響起熱烈的掌聲。
《大漢蘇武》中的合唱也同眾多歌劇中的合唱一樣,運用合唱形式重復全劇音樂的主旋律,不斷在戲劇沖突的諸多關鍵部位出現,從而發揮揭示歌劇主題。
西方歌劇對于揭示主題,多采用滲透式,而《大漢蘇武》中合唱則運用點題式的方法來揭示主題。蘇武的主題音樂是在古曲《蘇武牧羊》的旋律基礎上創作而得,作曲家為了宣揚積極向上的精神,把古曲中原來下行的旋律改為上行,從而襯托出蘇武的英雄氣概。音樂剛開始描寫了蘇武等大漢使者披上戎裝,高舉符節準備西行的大合唱,揭示了以蘇武為首的一批英雄不畏匈奴蠻荒彪悍、難以征服的現實,為了給天下臣民爭取一個和平安定的祥和世界勇闖虎穴龍潭的英雄氣概。音樂充滿了對和平的期冀和表現大漢盛世威嚴莊重的情緒。作曲家在處理這首合唱時,將它置于全劇戲劇沖突之前的關鍵位置上,它所概括的那種圣潔、真誠的情緒與后面出現的象征匈奴蠻荒、彪悍、粗礦和邪惡的情緒構成了歌劇中戲劇沖突進一步展開的基礎。最后又運用大合唱襯托出李凌自殺的悲慘境遇和蘇武回到長安的宏大場景,歌頌了偉大的愛國主義情懷和不屈不撓的民族精神,全劇終場。作曲家對合唱的使用是從兩種功能著眼的:一種是把合唱作為全劇音樂的主導動機在全劇中加以貫穿發展由他與匈奴大帳內的一系列合唱音樂主題構成沖突,作為全劇音樂戲劇性展開的基礎;一種是賦予合唱以一定主題隱喻的功能,它總是作為光明的、莊嚴的、神圣的象征者,不斷在戲劇沖突的關鍵部位出現,同時以對和平盛世的呼喚,影響著蘇武的戲劇動作,昭示著歌劇主題的宏大意味。
就該劇的合唱創作及演唱來說,它是一個極為復雜的藝術過程,它的戲劇性功能在該部作品中的面貌無限豐富和靈活多變,而且各種戲劇性功能之間的互相滲透、彼此交融是最為常見的現象,他在歌劇中起著渲染戲劇氣氛,強化戲劇主題,揭示歌劇主題等不可估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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