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的影響

向元彬,周世興,肖永翔,胡庭興,涂利華,黃從德,高保丹

四川農業大學林學院,四川省林業生態工程省級重點實驗室, 成都 611130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的影響

向元彬,周世興,肖永翔,胡庭興,涂利華,黃從德*,高保丹

四川農業大學林學院,四川省林業生態工程省級重點實驗室, 成都 611130

從2013年11月至2015年5月,采用凋落物分解袋法,設置了對照(CK)、氮沉降(N)、減雨(R)、增雨(A)、氮沉降+減雨(NR)、氮沉降+增雨(NA)6個處理水平,研究了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的影響。結果表明：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葉分解較快,凋落枝分解較慢；凋落物夏季分解較快,其他季節分解較慢。經過18個月的分解后,凋落葉和枝的質量殘留率分別為45.86%和86.67%,凋落葉分解50%需要的時間為1.42 a,比枝短6.19 a。各處理凋落物葉分解系數表現為：k(A)>k(CK)>k(NA)>k(N)>k(R)>k(NR),凋落枝質量殘留率表現為：N>NR>R>NA>CK>A。模擬氮沉降、減雨和增雨處理凋落葉分解50%分別需要1.79、1.94a和1.36a,凋落枝分解50%分別需要8.84、8.63 a和6.47 a。各處理凋落葉分解95%需要5.37—11.33 a,凋落枝分解95%需要27.41—33.84 a。同一氮沉降條件下,增雨處理促進凋落葉分解,減雨處理抑制凋落葉分解；同一降雨條件下,氮沉降抑制凋落葉分解。氮沉降或降雨對凋落物的分解產生顯著影響(P<0.05),其交互作用影響不顯著(P>0.05)。可見,在氮沉降持續增加和降雨格局改變的背景下,增雨促進了華西雨屏區天然常綠闊葉林凋落物的分解,氮沉降和減雨抑制了凋落物的分解,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凋落物的分解交互作用表現不明顯。

氮沉降；降雨；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

森林凋落物在森林生態系統中占有重要地位,是生態系統養分地球化學循環的基礎[1-2]。森林凋落物分解包括水溶性化合物的淋溶、土壤動物對凋落物的破碎、由微生物進行的物質轉換以及有機物和礦質化合物向土壤的轉化等過程[3]。其分解過程中養分的釋放對維持土壤肥力、保持植物再生長、促進生態系統正常的物質循環和養分平衡發揮著重要作用[4-6]。

20世紀以來,人類活動制造的活性氮已經超過了自然陸地過程制造的活性氮[7]。氮沉降量隨著大氣中的活性氮的不斷增加而升高[8],而過量的氮沉降會引發了一系列的生態問題[7,9]。近幾十年,全球的降水格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10-11]。降雨是土壤水分最主要的來源,它能改變土壤通氣條件,增加土壤濕度,對地表凋落物和土壤有機質分解、土壤酶活性、植物根系、微生物和植被群落結構和功能產生影響[12-13]。氮沉降的持續增加和降水格局的改變勢必會對森林生態系統過程造成影響。氮沉降和降水格局的改變可能會影響或改變森林生態系統過程中的凋落物分解動態。但迄今為止,這一方面的研究還很缺乏。目前,國內外學者展開了一系列的模擬氮沉降對凋落物分解速率影響的研究,但研究的研究結果并不一致,主要有促進作用[14-15]、抑制作用[9,16]和無影響[17-18]3種結果,其影響的內在機制有待進一步研究。影響凋落物分解的生物和非生物因子眾多,這些因子共同決定了凋落物分解的快慢[19],而氮沉降和降雨都是影響凋落物分解快慢的重要因子,目前的研究忽視了氮沉降和降雨的交互作用對凋落物分解動態的影響或改變。

華西雨屏區處于東部季風區和青藏高原氣候區的過渡地帶,受東亞季風和印度季風的影響形成四川盆地西部一個多雨的狹長地帶[20],屬北半球中底緯度,降雨總量有增加的趨勢,但局部降雨具有不平衡性[10]。該地區氮沉降主要以濕沉降為主,2008年總N沉降量已經達到8.24 g/m2,已經超出了該地區氮沉降臨界負荷值,并有逐年上升的趨勢[20]。本研究以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為研究對象,通過野外原位試驗,研究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的影響,探討氮沉降、降雨以及其交互作用對凋落物分解過程的影響和內在機制,旨在氮沉降持續增加和全球氣候變化的背景下,為該區域森林生態系統可持續發展和科學管理提供基礎數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地概況

研究區位于四川省雅安市雨城區碧峰峽(102°90′E, 29°40′N)內,海拔高度為977.62 m,≥10 ℃年積溫5231 ℃,年均氣溫為16.2 ℃,最冷月為1月,平均氣溫6.1 ℃,最熱月為7月,平均氣溫25.4 ℃,全年地面均溫18.1 ℃。日照長度為1039.6 h,全年太陽輻射總量為3640.13 MJ/cm2。無霜期為304 d,年平均降水量1772.2 mm,實驗區為地帶性的偏濕性亞熱帶常綠闊葉林,屬亞熱帶濕潤季風型山地氣候。實驗區內植物種類豐富,群落結構復雜。主要有木荷(Schimasuperba)、海桐(Pittosporumtobira)、硬斗石櫟(Lithocarpushancei)、潤楠(Machiluspingii)、總狀山礬(Symplocosbotryantha)、柃木(Euryajaponica)、青榨槭(Acerdavidii)、野漆(Rhussuccedanea)、深裂中華槭(Acersinense)、利川潤楠(Machiluslichuanensis)和肉桂(Cinnamomumcassia)、大葉石櫟(Lithocarpusmegalophyllus)、山茶(Camelliajaponica)等。土壤類型以黃壤為主,土壤厚度大于60 cm,林地條件基本一致。

1.2 樣地設置

2013年10月在實驗地內選取未被破壞的、代表性的林地建立18個3 m×3 m的樣方進行編號,每個樣方間設>3 m的緩沖帶。試驗設置氮沉降和降水2個因素,共6 種處理,即對照(CK)、氮沉降15 g N m-2a-1(N)、減雨10% (R)、增雨10% (A)、氮沉降15 g N m-2a-1+減雨10% (NR)、氮沉降15 g N m-2a-1+增雨10% (NA),每種處理重復 3次,共18個處理。各樣方四周用PVC板材圍起,將PVC 板插入地面15 cm,用于阻止地表徑流的流入,但不影響深層土壤的水分交流。

1.3 氮沉降和降雨模擬

用NH4NO3和清水進行模擬氮沉降和降雨處理。將年降雨量、施氮量平均分成24等分,從2013年11月10日至2015年5月25日,每15 d進行1次處理,施氮的方法是將每個樣方所需NH4NO3溶解在2 L水中,用手提式噴霧器在林地樣方50 cm高度來回均勻噴灑,非施氮處理樣方噴施2 L水。按試驗區近年來平均降雨量為1772 mm計算,增加10%的降雨量為每年增加177.2 mm的降雨量；減水使用自制的減雨架進行模擬減水,減雨架遮擋面積為減水樣方面積的10%。減雨架上端離地 120—140 cm 處,用5 cm寬的瓦面狀透明PVC 板凹槽搭建相應面積的擋雨面,并均勻分布在減雨架上面,形成減水的處理。增水用噴霧器在林地樣方50 cm高度來回均勻噴灑相應的清水量,形成增水處理。

1.4 樣品鋪設

2013年10月前在闊葉林林地表面鋪上尼龍網收集新近凋落的常綠闊葉林凋落葉和直徑為3—5 mm的小枝,帶回實驗室自然風干,分別稱取葉和枝20.0 g,分別裝入事先準備好的尼龍網分解袋(大小20 cm×20 cm,上下表面孔徑均為1 mm×0.5 mm)中備用。于2013年11月初將凋落物分解袋置于樣方凋落物層表面,讓其自然分解。每個樣方放置凋落物葉27袋,凋落物枝18袋,共計凋落物葉486袋,凋落物枝328袋。

1.5 樣品收集與分析

每2個月收集1次凋落葉,即2014年1月、3月、5月、7月、9月、11月、2015年1月、3月、5月中旬采集,共9次；每3個月收集1次凋落枝,即2014年2月、5月、8月、11月、2015年2月、5月中旬采集,共6次。凋落袋收集方法為每個樣方隨機取3袋,每個處理共9袋。將每次收回的凋落袋內的樣品去除泥土、根系等雜物后,在65℃下烘干至恒重,稱重測定其質量損失。取原始凋落物樣品測定其初始化學性質(表1)。每月下旬對樣方進行處理前,使用土壤溫度計和時域反射儀測定不同處理0—10 cm土壤溫度和體積含水量(圖1)。

1.6 數據處理

凋落物質量殘留率計算公式[9]：

MR%=(Mt/M0)×100%

對凋落物的質量損失進行Olson指數衰減模型擬合：

y=ae-kt

式中，y為質量殘留率(%)；a為擬合參數；k為年分解系(kg kg-1a-1)；t為時間。凋落物分解50%(T50%)和95%(T95%) 所需時間的計算方法為[9]：

T50%=-ln(1-0.50)/k；T95%=-ln(1-0.95)/k。

利用Microsoft Excel 2007完成數據統計分析及圖表生成,然后用SPSS 17.0軟件進行雙因素方差分析,比較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兩種因素對凋落物失重率之間的交互影響。

表1 不同組分凋落物初始化學成分

圖1 各處理土壤溫度土壤含水量的動態變化Fig.1 Dynamics of soil temperature and moisture in different treatment

2 結果與分析

2.1 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特征

CK處理代表了自然狀態下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的分解。試驗期間(圖2,圖3),凋落葉分解較快,凋落枝分解較慢,而且凋落葉的質量殘留率顯著低于枝條(P<0.05)。經過18個月的分解后,凋落葉的質量殘留率為45.86%,凋落枝的質量殘留率為86.67%。凋落葉在2014年3—9月質量損失較大；凋落枝在2014年2—8月質量損失較大。根據Olson指數衰減模型(表2,表3),凋落葉的分解系數較高,其質量損失50%和95%的時間分別為1.42和5.55 a,而凋落枝質量損失50%和95%的時間分別為7.61 a和32.21 a。

圖2 凋落葉分解過程中干質量殘留率的變化Fig.2 Dynamics of mass remaining rates of leaf litter in the decomposing process

2.2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葉質量殘留率的影響

由圖2可知,經過5次模擬氮沉降和降水處理后,即2014年1月開始,A處理明顯促進了凋落葉的分解,而R和N處理抑制的凋落葉的分解,且5月份后,R和N處理凋落葉質量殘留率顯著低于CK(P<0.05)。經過18個月的分解后,N、R、NR和NA的凋落葉質量殘留率分別比CK高20.22%、24.94%、45.76%和6.42%；A處理的質量殘留率分別比CK低3.39%。由表2可知,凋落物葉分解系數表現為：k(A)>k(CK)>k(NA)>k(N)>k(R)>k(NR),表明A處理分解速率最快,NR處理分解速率最慢。A處理凋落葉質量損失50%和95%所需時間分別為1.36 a和5.37 a；NR處理凋落葉質量損失50%和95%所需時間分別為2.75 a和11.33 a。由此可見,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凋落葉的分解產生了顯著的影響。

圖3 凋落枝分解過程中干質量殘留率的變化Fig.3 Dynamics of mass remaining rates of twig litters in the decomposing process

Table 2 Regression equations of leaf litter remains in an 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 in the rainy area of western China

組分Components處理Treatments回歸方程Equation復相關系數MultipleR2分解系數(k)Decompositionrate半分解時間/aTimeofhalfdecomposition分解95%所需時間/aTimeof95%decomposition葉LeafCKy=110.38e-0.0930t0.96720.09301.41925.5457Ny=107.20e-0.0712t0.96680.07121.78537.1752Ry=107.16e-0.0656t0.97300.06561.93677.7868Ay=109.45e-0.0958t0.96020.09581.36305.3689NRy=104.52e-0.0447t0.99510.04472.749311.3346NAy=109.42e-0.0814t0.97530.08141.60356.3181

2.3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枝質量殘留率的影響

總體看來(圖3),凋落枝分解較慢,試驗期間各處理的質量殘留率在87.26%—89.72%之間。經過7次模擬氮沉降和降水處理后,即2014年2月開始,與凋落葉分解表現相同,A處理明顯促進了凋落枝的分解,而R和N處理抑制的凋落枝的分解。經過18個月的分解后,各處理凋落枝質量殘留率表現為N>NR>R>NA>CK>A；N、R、NR和NA的質量殘留率分別比CK高3.52%、2.27%、2.45%和1.50%,A的質量殘留率分別比CK低1.88%。由表3可知,凋落物枝分解系數表現為：k(A)>k(CK)>k(NA)>k(NR)>k(R)>k(N),這表明A處理分解速率最快,N處理分解速率最慢。A處理凋落葉質量損失50%和95%所需時間分別為6.47 a和27.41 a,N處理凋落枝質量損失50%和95%所需時間分別為8.84 a和37.48 a。

2.4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凋落物分解的交互作用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交互作用下,同一氮沉降條件下,增雨處理促進凋落葉分解,減雨處理抑制凋落葉分解；同一降雨條件下,氮沉降抑制凋落葉分解。凋落物質量損失重復雙因素方差分析表明(圖4),氮沉降對凋落葉和枝的分解產生顯著影響(P<0.05),降雨對凋落葉和枝的分解產生顯著影響(P<0.05),氮沉降和降雨的交互作用對凋落葉、凋落枝的分解影響不顯著(P>0.05)。

表3 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枝分解殘留率(%)隨時間的指數回歸方程

Table 3 Regression equations of twig litter remains in an 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with different treatment in the rainy area of western China

組分Components處理Treatments回歸方程Equation復相關系數MultipleR2分解系數(k)Decompositionrate半分解時間/aTimeofhalfdecomposition分解95%所需時間/aTimeof95%decomposition枝TwigCKy=101.90e-0.0234t0.98720.02347.606532.2068Ny=101.79e-0.0201t0.93240.02018.841937.4810Ry=102.14e-0.0207t0.98010.02078.627136.4361Ay=109.92e-0.0275t0.97110.02756.474227.4068NRy=102.26e-0.0223t0.94740.02238.021333.8350NAy=101.58e-0.0227t0.94560.02277.806433.1653

表4 凋落物質量損失重復雙因素方差分析

3 討論

3.1 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特征及其影響因素

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過程中,凋落葉分解較快,凋落枝分解較慢。與向元彬等[21]對巨桉(Eucalyptusgrandis)人工林凋落物分解的研究結果一致,經過18個月的分解后,凋落葉的質量殘留率為45.86%,凋落枝的質量殘留率為86.67%。凋落物的分解主要受凋落物分解階段、水熱狀況、凋落物質量和分解者的影響[9]。在一個特定的氣候區內,凋落物基質是凋落物分解速率的主要決定因素[22-24],凋落物分解過程中,C/N和木質素含量是制約凋落物分解速率最重要的凋落物質量因素,N素含量低會限制微生物的生長發育,導致凋落物分解速率下降[25-26]。有研究表明C/N越低,凋落物分解越快[27]。本研究中,凋落物初始質量差異較大,凋落葉初始N含量是凋落枝的5.07倍；凋落葉的C/N為51.77,遠低于凋落枝的C/N(283.73),這可能是凋落葉分解速率較快的主要原因之一。另外,凋落葉片厚薄、軟硬、是否具蠟質、角質層或較厚的絨毛等都是影響凋落物分解快慢的物理因素[28]。本研究表明,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葉質量損失50%和95%的時間分別為1.42 a和5.55 a,而凋落枝質量損失50%和95%的時間分別為7.61 a和32.21 a。與巨桉林[21]、馬尾松林[22]凋落物分解相比分解較慢。其原因可能是除水熱條件差異外,該試驗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的主要組成成分為海桐和木荷,都是著名的阻燃防火樹種,其葉都為革質或薄革質,表皮細胞壁厚,角質層發達以及可利用碳、氮含量較低,各種微生物不易侵入并分解,而且其枝葉化學性質惰性較高[29-30]。

3.2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的影響

本研究表明,經過18個月的分解后,N處理的凋落葉和凋落枝的質量殘留率分別比CK高20.22%和3.52%,氮沉降抑制了凋落物的分解。這與韓雪、Micks、莫江明等研究研究一致[31-33]。目前,一般認為氮沉降抑制凋落物分解的原因有以下幾個方面:(1)氮沉降后,氮會在土壤中富集,減少氧化酶的基因表達量,從而抑制氧化酶(木質素降解酶)的活性,降低木質素、纖維素的分解[34-36],降低凋落物的分解速率。(2)氮沉降會使大量難分解物化合物累積,促進這類物質發生聚合反應,形成難降解物質,從而降低了凋落物的分解速率[31]。(3)氮沉降會增加土壤中氮的含量,改變系統中營養元素原來的平衡,使其他營養元素的可得性降低,從而抑制參與分解凋落物的微生物的活性[32]。(4)氮沉降還改變了微生物的群落結構,使微生物多樣性減少,降低了凋落物的分解速率[31, 37]。但并非所有的研究結果都一致,樊后保等[38]研究表明,氮沉降會促進杉木人工林凋落物的分解。而陳翔等[39]研究模擬氮沉降對興安落葉松林凋落物分解的影響發現,低氮會促進凋落物的分解,高氮則會抑制凋落物的分解。原因是氮沉降影響了土壤養分元素的平衡,因為氮的輸入量也有一定的臨界值,如果超過這個臨界值,可能就會影響分解者的分解效率。而華西雨屏區全年氮沉降量較高,已經超出了該地區氮沉降臨界負荷值[20],并有逐年上升的趨勢。外加施氮在土壤中富集后,可能已經超過這個臨界值,不再成為限制因子,氮沉降打破了原有的氮平衡,使得凋落物分解減慢。

降雨可以通過淋溶作用直接影響凋落物的分解速率[40-41],同時導致土壤濕度、溫度變化,影響土壤生物的活動,間接的影響凋落物的分解速率[42]。Salamanca等[43]對凋落物進行0%、50%和100%遮蓋形成雨量減少,結果發現,進行遮蓋處理的凋落物分解率減少19%—26%。一般來說,增加土壤可利用水,通過提高土壤分解者的活動而對凋落物分解有積極作用[44-45]。有研究表明,降雨量在一定范圍內,水分越充足其分解越快；但分解速率并不總隨水分的增多而加快,如果降雨量超過這個范圍,分解就會減慢,甚至會抑制其分解[46]。本研究表明,降雨處理促進了凋落物的分解,減雨處理抑制了凋落物的分解。A處理凋落葉和凋落枝的質量殘留率分別比CK低3.39%和1.88%；R處理處理凋落葉和凋落枝的質量殘留率分別比CK高24.94%和2.27%。與李雪峰等[41]對蒙古櫟凋落葉分解的研究結果一致。凋落物的水分含量強烈地影響著本身的分解快慢,有研究表明凋落物的水分含量與降雨量、土壤水分含量成正相關關系[47],更溫暖濕潤的條件可導致凋落物更快的分解[48]。本研究中夏季凋落物分解較快(圖2，圖3),與張梅等[49]對濱海沙地吊絲單竹林凋落物分解的研究一致。原因一方面可能是夏季降雨量大,降雨對凋落物有強烈的物理沖擊和淋溶作用,會造成凋落物重量的損失。另一方面可能是夏季水熱條件好,幾丁質酶、內切纖維素酶等土壤分解酶活性較高,此時微生物的活性也較高,能產生更多的土壤酶,導致凋落物分解加快,而冬季水熱條件較差,土壤分解酶的活性較低,微生物活性也較低,導致凋落物分解降低[50]。

3.3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凋落物分解的交互作用

模擬氮沉降和降雨交互作用下,同一氮沉降條件下,增雨處理促進凋落葉分解,減雨處理抑制凋落葉分解；同一降雨條件下,氮沉降抑制凋落葉分解。凋落物質量損失重復測量方差分析表明,氮沉降對凋落葉和枝的分解產生顯著影響,降雨對凋落葉和枝產生顯著影響,氮沉降和降雨的交互作用對凋落葉、凋落枝影響不顯著(P>0.05)。凋落物分解是個極其復雜的過程,受凋落物自身性質、土壤肥力、降雨、溫度、光照條件、微生物和土壤動物等的影響[19,51-52],而這些因素是共同作用于凋落物分解。而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凋落物的交互作用包含了許多物理生物化學反應,并受其他因素的影響,其產生的效應是綜合各種因素的共同結果,其機理有待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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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simulated nitrogen deposition and precipitation changes on litter decomposition in an 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in the rainy area of western China

XIANG Yuanbin, ZHOU Shixing, XIAO Yongxiang, HU Tingxing, TU Lihua, HUANG Congde*, GAO Baodan

CollegeofForestry,SichuanAgriculturalUniversity,LaboratoryofForestryEcologyEngineering,theProvincialKeylaboratoryofSichuanProvince,Chengdu611130,China

Nitrogen deposition and changes in precipitation patterns are two primary effects of global climate change.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effects of both nitrogen deposition and precipitation changes, and their interaction on litter decomposition, in an 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from November 2013 to May 2015, an experiment was conducted in situ in the rainy area of western China. The study included six treatments: control (CK), nitrogen deposition (N), water reduction (R), water addition (A), nitrogen deposition × water reduction (NR), and nitrogen deposition × water addition (NA). The results revealed that the leaf decomposition rate was higher than the twig decomposition rate, and litter decomposition was faster in summer than in other seasons. After decomposition for 18 months, the leaf and twig residual rates were 45.86% and 86.67%, respectively. It took 1.42 years for 50% of the leaf litter mass to decompose, which was 6.19 years shorter than that for twigs. The decomposition coefficient of each treatment was as follows:k(A) >k(CK) >k(NA)>k(N) >k(R) >k(NR), and the residual rate of twig decomposition was N>NR>R>NA>CK>A. The simulated nitrogen deposition, water reduction, and water addition treatments, which were performed to decompose 50% of the leaf litter mass, took 1.79, 1.94, and 1.36 a, respectively; and 8.84, 8.63, and 6.47 a, respectively, to decompose 50% of the litter mass. Each treatment performed to decompose 95% of the leaf litter required 5.37—11.33 a, while decomposition of 95% of the twig litter required 27.41—33.84 a. Under the same nitrogen deposition conditions, water addition treatment promoted the decomposition of leaf litter, while water reduction treatment reduced the decomposition of leaf litter. Under the same precipitation conditions, nitrogen deposition reduced the decomposition of leaf litter. Thus, nitrogen deposition and precipitation changes had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litter decomposition, and their interaction effect was not significant (P> 0.05). Considering that nitrogen deposition increases continuously and that global climate change is occurring, water addition treatment promoted the decomposition of litter, and nitrogen deposition and water reduction treatment reduced the decomposition of litter in an 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in the rainy area of western China. Therefore,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nitrogen deposition and precipitation changes did not have a significant effect on litter decomposition in this forest ecosystem.

nitrogen deposition; precipitation change; 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litter decomposition

國家“十二五”科技支撐資助項目(2010BACO1A11)；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31300522)

2015-08-11;

日期:2016-06-13

10.5846/stxb201508111692

*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E-mail: lyyxq100@aliyun.com

向元彬,周世興,肖永翔,胡庭興,涂利華,黃從德,高保丹.模擬氮沉降和降雨對華西雨屏區常綠闊葉林凋落物分解的影響.生態學報,2017,37(2):455-463.

Xiang Y B, Zhou S X, Xiao Y X, Hu T X, Tu L H, Huang C D, Gao B D.Effects of simulated nitrogen deposition and precipitation changes on litter decomposition in an 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in the rainy area of western China.Acta Ecologica Sinica,2017,37(2):455-4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