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懿君 衣鳳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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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懿君 衣鳳翱
[平(小時候)認真寫作業。(特寫)
[小朋友們在一起玩耍。
[小玲跟小朋友們一起丟沙包,眼
睛看著二樓的平。
[沙包放在了小玲后面,小玲完全
沒有察覺。小朋友們都笑了。小玲
才愣過神,開始追小朋友。
[小玲蹲在地上跟小朋友玩蚯蚓。
小玲用筷子把蚯蚓翹起。
[平背著書包從她跟前走過。
[小玲轉眼望著平的背影。
玲QQ 我外公以前是你爸爸的同事,他家住在你樓下。我看到過你幾次。
平QQ 嘿嘿,小時候一心想著學習成績拔尖,很少跟院子里的小朋友們一起玩。
玲QQ 哈哈,那見面吧。好多年都沒見,不知道你現在是什么樣子了。
[玲手舞足蹈地唱歌。
[同伴們拍掌。
[平用欣賞的眼光看著玲。
玲 (昏昏欲睡) 貌似咱們說了三個小時了。嗓子都啞了。
平 (電話) 嗯。你先睡吧。
玲 好的。晚安。你也要早點睡。
玲 我這周去武漢吧
平 (手機) 要開會。可能沒空帶你玩。
玲 沒事。你開你的會。我只要跟你吃吃飯,看看你就可以。
[床頭兩個人在一起。
[玲拿著畫本。
[平看手機。
[玲把平畫好,拿給平看。
[平看手機,稍微看了一下畫,擠出笑容。
玲 我換了工作到武漢來吧。
平 隨便你。
[玲擁抱平。
玲 我換工作到武漢來,好不好?平沒有回答。
玲 既然這樣勉強。那么,我們再見吧。
[玲再次擁抱了平。一聲嘆息。
[離開。
[平離開。
[玲逛商場。
[玲手機短信響。
手機短信 我來上海開會了。
玲 哦。
手機短信 我想見見你。
玲 好。
平 那段時間壓力很大。在單位解決編
制的時候,突然她們弄錯了我的名字,因為我們學校兩個人都是叫這個。然后費了很多心思才弄好這個
事情。
玲 哦。[玲掃視咖啡廳。貌似怕有人看到。
玲 我有男友了。
平 去我住的賓館或者你住的地方。
玲 不去。
手機微信 最近還好嗎?
玲 挺好的。
手機微信 我來上海開會了。
玲 哦。幾天?
玲手機微信 昨天晚上來的,太晚了就沒叫你。今天晚上可能會離開。
玲 嗯。再見。保重。
手機微信 大概晚上7點鐘結束。
玲 你是不是昨天沒太休息好?我們找個中間的位置見好了。
手機微信 我過來找你。
玲 好。
[玲打開衣柜非常干脆地選擇了一套衣服。
[玲試了幾雙高跟鞋。最后還是拿了一雙比較破舊的平跟鞋。
玲 我今晚有同學從武漢過來,我跟他見個面。
老公 (手機)男的還是女的。
玲 男的。
老公 (手機)早點回來。
玲 12點之前回來。
老公 (手機) 太晚了。
玲 你說幾點之前回來我就幾點之前回來。
[婆婆在廚房準備晚飯。
玲 老媽,我等會兒跟同學去見個面。
婆婆 你晚上不吃飯?
玲 等會兒在家隨便吃吃吧。婆婆馬上加快速度洗菜切菜。
玲 老媽,不著急。我就隨便吃上兩口就行。
[婆婆還是很快地上菜。
[玲若有所思地吃飯。
手機微信 可能要比較晚才結束。領導現在興致很高,一定要喝酒。
玲 你這樣太辛苦了。還是下次見比較好。
手機微信 你過來好嗎?我在薩利賓館3024房。
玲 那太曖昧了。我已婚。
手機微信 我也已婚。不怕。
玲 晚上太晚了。下次見吧。
手機微信 我想你。我等會兒就過來。
[玲一個人端著熱巧克力喝著。手機微信 他們還沒結束。你來這邊好嗎?
玲 太晚了。算了。手機微信 不可以。我來。
玲 (很輕松) 好幾年不見,你又帥了。
平 謝謝。
玲 咖啡廳關門了。我帶你去旁邊的大學看看吧。
平看了一眼身旁的玲。看了看玲的鞋。
平 我也還沒有孩子。我們總是吵架。
玲 結婚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肯定會有矛盾的。
平 有一次她要跟我離婚,我說離就離。
玲 都有大吵的時候。
平 現在單位給我分了一套房子,我自己還有一套房子,車子也買好了。那個時候才認識她的。她是本地人,我現在住她家,跟她父母一起住。
玲 有時候會感覺有些壓抑吧。
平 是的。我結婚好晚。那年算命的人給我看手相,說我哪方面都好,就是姻緣不行。玲沉默。
平 我想你。平手機電話響。
玲 你老婆也想你了。
平 (尷尬,笑) 是的。(對電話說)你自己看著辦,都可以的。(掛了電話) 什么事情都要我做主,經常電話里跟我急。我有時候在外出差2個月都是常事。基本都是她給我打電話,我從來都不給她打電話的。
玲 你強的。如果是我,我是受不了的。
平 我姐姐也說我不太關心人。
玲 可是我覺得如果你喜歡,自然會打的。當年我就是感覺你對我并不是很熱情。
平 我后知后覺。這也是命運。
玲 嗯。
[平突然抓住玲的手。
[玲趕緊起身要離開。
[平抱住玲。玲掙扎。
[玲突然停頓了一秒鐘,她有些懷念這種擁抱。平試圖去親吻玲。
[玲強烈掙扎。
玲 那邊有人看著呢!
平 那有什么關系。
玲 我不想離婚!
平 那去我住的賓館。
玲 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回家吧。
平 我送送你吧。送你到家門口。這么晚了。
玲 行。
玲 我不準備生孩子了。這是一個人的生命。
平 是的。結了婚有很多責任,還要對另一半負責。
玲 我說的是孩子。他的生命是需要完全負責的。反正我不想生孩子,在我自己沒感覺到可以對生命負責之前。
平 你進去吧。
玲 我看你上的士。
平 浪費你這么多時間,抱歉了。玲 你不要這么客氣。
平擠進的士。一臉嚴肅。兩人揮手告別。
[玲拿鑰匙準備開門。
[老公趕緊把門打開。
[玲直接走進臥室。
[老公把切好的蘋果送進來。老公 老婆,吃點蘋果。
玲 我累了。我想睡覺了。
老公 好的。老婆晚安。
[玲起床。在黑暗中拿東西。老公 怎么了?睡不著了?
玲 嗯。可能今天喝了咖啡。失眠了。
[玲起床。看手機。
老公 你這一段時間天天睡不著。玲 嗯。可能抑郁癥又犯了。
玲抱住老公。
玲發微信 還魂來。
[玲繼續忙。復印,打印。倒水。玲收到短信 一個大大的笑臉。
[玲搜索抑郁癥書籍。
[玲在QQ群打字。
[WORD文檔里一篇文章,玲復制到QQ群。
QQ里跳出回應 這丫就是出差無聊,找個人來打發時間,懷念騷年。這種雞賊最無聊了。玩真的立馬撒腿鴨子就沒人了。不理他了就會發賤來聊騷你,看看自己的雄性激素還是不是旺盛。讓這SB有多遠滾多遠。找個小白臉還真值當,為這驕傲?真以為自己全身都鑲滿鉆石。
玲 哈哈哈。聽到你這話太爽了。不過貌似是我自己犯賤。
QQ回應 哈哈,誰叫他是小白臉呢!愛色是人的本性。以后這種事咱不玩,傷不起。
玲 嗯。好。
[玲很憤怒地在床上叫老公。
玲 你到底幾點才睡?你怎么還不睡?我罵豬都罵醒了。天天玩游戲,玩游戲,真的讓人很失望!你有點男人的樣子好不好?哪天我走人了,你都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走。
老公 哦。馬上來,馬上來。老公繼續埋頭玩手機游戲。玲深深嘆了一口。看著墻上滴答、滴答的掛鐘。
玲 這都過了2小時了。我求你了。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求你別吵我睡覺了好嗎?你等會兒進來又會把我吵醒。
老公 (漫不經心地)你睡就是了啊。……
手機短信 我來上海了。
玲 再見。
[玲把手機短信刪除。
[老公把包子裝進食品袋,然后把玲的包遞給玲。
老公 今天上班不會遲到,老婆抱抱。玲無奈地、完成任務地上前擁抱。木然地微笑。老公遞上牛奶、包子。
老公 晚上帶你去看電影。
玲 嗯。
[玲去上班。
[背影。
[老公關門。
[劇終
邱懿君:上海市普陀區文化館
衣鳳翱:上海戲劇學院
責任編輯:范干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