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刑罰成為反腐成效“固化劑”

陳妍茹

【摘要】我國反腐敗工作在取得一定成效的同時，如何防止反腐敗成效的倒退甚至是反彈至關重要。反腐敗工作的常態化，以及紀委監察機關工作方式的創新都是保障反腐敗工作成效積極推進的有力措施。在反腐敗工作中，同樣不能忽視刑罰對反腐敗工作成效固化的積極意義。

【關鍵詞】刑罰 反腐 成效 【中圖分類號】D916.2 【文獻標識碼】A

黨和政府歷來重視反腐敗工作，尤其在黨的十八大后，反腐敗的力度與強度可謂空前強大。我國反腐敗在取得“拍蒼蠅”和“打老虎”雙重成效的同時，仍有不少質疑的聲音，認為現階段是反腐敗風聲緊的時候，風雨過后，總有反腐敗工作松懈的時候。因此，從刑罰的視角下對反腐敗工作的成效進行分析實屬必要。承擔刑事責任即施以刑罰，對反腐敗工作的固化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刑罰的嚴厲性保障反腐成果的鞏固

世界各國都制定其刑事法律制度，我國也不例外。刑事執行措施與生俱來地具有嚴厲性，這是其他法律責任形式所不具有的。刑事執行措施的嚴厲性，使得我國已經取得的反腐敗成效得以鞏固，也使得未來的反腐敗工作可以持續順利的開展。

刑罰執行措施具有嚴厲性。相較于其他法律責任而言，刑罰執行措施最為嚴厲。刑罰的嚴厲性不僅表現在剝奪生命權利的死刑措施方面，還表現在對人的自由權利，以及財產權利的限制方面。針對嚴重的貪污受賄犯罪行為，我國《刑法修正案（九）》設立了終身監禁刑罰執行措施。終身監禁作為刑罰的執行措施，針對貪污、受賄等罪行極其嚴重的犯罪行為，在判處死刑緩期執行兩年期滿，依法減為無期徒刑后，不得減刑、假釋。民眾俗稱終生監禁為“把牢底坐穿”執行措施，可見其嚴厲程度。實踐中，因貪污受賄等犯罪行為被施以刑事處罰后，往往伴隨的是剝奪政治權利以及開除公職。因此，刑罰的嚴厲性體現在諸多方面。

刑罰的嚴厲性實現反腐成效的固化。現階段，我國反腐敗工作已經取得階段性成果，社會民眾對黨和國家反腐敗工作的信心日益劇強，國家公務人員在履行職責的過程中更加廉潔奉公，反腐敗工作持續進行，這些都是我國反腐敗工作取得的成效。針對我國已經取得的反腐敗工作成效，實現反腐敗成果的固化，保障反腐敗成效不反彈、不逆轉至關重要。分析反腐敗工作取得的成效，不難發現刑罰措施是促使反腐敗成效鞏固的重要原因。刑罰具有的嚴厲性，促使犯罪主體在實施貪污受賄違法犯罪行為時不得不面臨犯罪成本的計算問題。當貪污受賄違法犯罪行為的成本大于其因為貪污受賄違法犯罪行為的收益時，往往選擇放棄貪污受賄違法犯罪行為。正是由于刑罰的嚴厲性，達到對反腐敗成效的鞏固。

刑罰的懲戒性促使腐敗分子自我改造

刑罰的懲戒性是其他法律責任形式所不具有的，通過限制人身自由甚至是剝奪人身自由，已達到對貪污腐敗分子的懲戒。究其貪污違法犯罪行為發生的原因，有外力的作用，更重要的是貪污腐敗分子自身信念的淪喪，其價值觀與人民群眾發生背離。刑罰通過懲戒功能，促使腐敗分子完成自我價值的重塑。

刑罰具有懲戒功能。刑罰具有極強的嚴厲性，極重的懲戒性。對犯罪分子施以刑罰，一方面是刑罰的功能所在，另一方面促使犯罪分子完成自我改過自新，并將其經歷予以警示他人。刑罰的懲戒功能體現在貪污受賄犯罪行為發生前，國家公務人員出于對刑事執行措施的懼怕，在刑罰壓力下做到忠誠廉潔。在貪污賄賂犯罪行為發生后，通過刑罰的懲戒功能，實現對貪污腐敗分子的刑事懲罰。

刑罰的懲戒性實現對腐敗分子的重塑。貪污腐敗行為給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造成重大損失，黨和國家一貫支持從嚴治黨，絕不姑息一切貪污腐敗行為。十八大后，中央更是加大了反腐敗工作的力度與強度。在加大反腐敗工作的過程中，利用刑罰執行措施實現對腐敗分子的制裁尤為重要。對腐敗分子施以刑罰，是其犯罪行為應當承受的法律后果要求的體現。貪污腐敗分子在違法犯罪行為發生后的訪談記錄中，往往會對其行為予以反思，并警示后人，在反思與警醒的背后，實現腐敗分子自我價值的重塑。

刑罰的教育性實現反腐成效惠及于民

刑罰具有教育功能，強調刑罰除了實現犯罪主體自我反省與改造之外，還促使犯罪行為主體實現教育目的。刑罰的教育性，既體現在對貪污腐敗分子的教育改造方面，也體現在對其他國家工作人員的行為規范教育中。通過刑罰的教育功能，實現對腐敗行為的預防。

刑罰具有教育功能。雖然刑罰的教育功能一直受到理論界的質疑與挑戰，但是實踐中刑罰發揮教育功能毋庸置疑。在貪污腐敗犯罪行為中，刑罰教育功能的對象是服刑人員。服刑人員通過在服刑場所接受的再教育與學習，實現對其自我行為的認知。與此同時，通過對服刑人員的訪談以及其他形式的報道記錄，向社會公眾傳播其貪污受賄犯罪行為的經過以及感受，實現對全社會的教育功能，達到預防貪污違法犯罪行為的目的。現階段，在實現刑罰教育功能方面，不斷創新教育的方式與方法，實現的教育效果頗為良好。

刑罰的教育性預防腐敗行為的發生。黨和國家在反腐敗的過程中，對腐敗行為予以嚴厲懲治固然重要。然而，對貪污腐敗違法犯罪行為的預防才是關鍵。對貪污腐敗違法犯罪行為的懲治，既是從嚴治黨治國的基本要求，又是腐敗分子對其違法犯罪行為承擔法律責任的體現。從根本上解決腐敗問題，加大反腐敗行為的力度與強度固然重要，但不可忽視的是如何預防貪污腐敗違法犯罪行為的發生。通過對腐敗分子施以刑罰，達到教育國家公務人員忠于職守廉潔自律的目的，實現刑罰的教育功能，進而完成刑罰預防犯罪行為發生的使命。

刑罰的安撫性提升反腐工作的信心

我國反腐敗工作在取得一定成績的同時，也面臨著一些質疑聲音。社會公眾在對黨和國家反腐敗工作的認識中，表現出一定程度上的信心不足的心理。在反腐敗工作中，通過對腐敗分子貪污賄賂違法犯罪行為施以刑事執行措施的制裁，一定程度上打消社會公眾對黨和政府開展的腐敗工作不信任的懷疑態度。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刑事執行措施的適用，追回國家財產，實現對人民權益的保護。

刑罰具有安撫性。無論何種形式的法律責任，其適用必然會對受害者給予物質上以及精神上的補償，實現對受害人或者其親屬的安撫。刑罰具有安撫性，安撫性主要體現在對受害人或者其親屬的補償上。貪污腐敗犯罪行為，其不僅侵害到國家、社會利益，甚至對社會公眾也產生諸多負面影響。樹立民眾對黨和政府治理國家的信心，需要對一切腐敗行為進行嚴厲懲治。在貪污腐敗違法犯罪行為中，犯罪行為侵害的是國家利益，而人民的權利高于一切。因此，對貪污腐敗違法犯罪行為的懲治，從根本上是實現對人民利益的保障。

刑罰的安撫性增強民眾對反腐工作的信心。反腐敗工作不僅是黨和國家的重大戰略部署，同時關系到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在貪污腐敗行為披露之后，民眾既有強力追究腐敗分子法律責任的強烈愿望，高級政府官員紛紛受到刑事執行措施的制裁，逐步打消民眾對黨和國家反腐敗工作信心不足的擔憂。正是通過對貪污犯罪行為施以刑罰，從根本上增強民眾對黨和國家反腐敗工作的信心，也在一定程度上調動民眾對國家公務人員工作與行為監督的積極性。

我國反腐敗工作在取得一定成效的同時，如何防止反腐敗成效的倒退甚至是反彈至關重要。反腐敗工作的常態化，以及紀委監察機關工作方式的創新都是保障反腐敗工作成效積極推進的有力措施。在反腐敗工作中，同樣不能忽視刑罰對反腐敗工作成效固化的積極意義。對貪污腐敗行為予以懲處固然重要，但這并不是刑罰的終極目標。刑罰的終極目標應當是通過對貪污違法犯罪行為的懲治，達到減少貪污腐敗違法犯罪行為，進而實現預防貪污腐敗違法犯罪行為的發生，保障反腐敗工作成效，并推進反腐敗工作的持續進行。

（作者為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北京科技大學講師）

責編/孫垚 美編/楊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