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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荊湘政治地理格局的變化及其原因

2017-02-23 15:44:25程剛

程剛

(玉林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玉林537000)

【史海鉤沉】

東晉荊湘政治地理格局的變化及其原因

程剛

(玉林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廣西玉林537000)

西晉末至東晉亡,湘州曾兩次建置,所統(tǒng)郡縣多割自于荊州。隨后,又兩次廢省,所轄郡縣亦皆歸屬荊州。究其原因在于,當荊州方鎮(zhèn)過于強盛時,中央政府必然對其猜忌,必欲分割之。反之,荊州方鎮(zhèn)意圖獨立于中央政府時,則必省并湘州,增強自身實力,期圖和建康相抗衡。換言之,不同歷史時期,中央和方鎮(zhèn)之間的實力會出現(xiàn)此消彼長的情況。因此,雙方皆欲通過改變長江中游的政治地理格局,以謀求各自的政治利益。

東晉;政治地理;湘州;荊州

一、問題的提出

學界于東晉荊、湘二州沿革,分歧在晉懷帝永嘉元年(公元307年)湘州的統(tǒng)郡情況①有關(guān)永嘉元年湘州統(tǒng)郡的主要觀點有:洪亮吉據(jù)《晉書·地理志》和《宋書·州郡志》以為營陽郡實為晉穆帝所置,永嘉元年,湘州當領(lǐng)長沙、衡陽、湘東、邵陵、零陵、建昌、桂陽等七郡(參見《東晉疆域志》,收入《二十五史補編》,中華書局1955年版,第3615頁)。錢大昕認為《宋書·州郡志》所載晉懷帝永嘉元年,分荊州之長沙、衡陽、湘東、邵陵、零陵、營陽、建昌,江州之桂陽八郡立湘州。而《晉書·地理志》載:“湘州始置,凡九郡。有始安、始興、臨賀,而無營陽、建昌,與此(按:指《宋書·州郡志》)不合。考營陽郡晉志(按:指《晉書·地理志》)以為穆帝立,此志(按:指《宋書·州郡志》)亦云江左分零陵立,則懷帝時不應(yīng)有營陽矣。”(參見《廿二史考異》,方詩銘、周殿杰校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405頁)然錢氏雖指出《宋書·州郡志》與《晉書·地理志》對于晉懷帝永嘉元年湘州統(tǒng)郡情況有齟齬之處,但仍未斷明湘州統(tǒng)郡之實。王鳴盛認同《晉書·地理志》所載:“懷帝分長沙、衡陽、湘東、零陵、邵陵、桂陽及廣州之始安、始興、臨賀九郡至湘州。”并以為:“《晉書·懷帝紀》:‘永嘉元年八月,分荊州、江州八郡為湘州。’……不及廣州,偶遺之耳。”(參見《十七史商榷》,黃曙輝點校,上海書店出版社2005年版,第327頁)然筆者認為王氏所論不知何據(jù),而得出“偶遺之耳”的結(jié)論。陳健梅《晉懷帝湘州統(tǒng)郡考》引《宋書·州郡志》“湘州刺史”條、《晉書·孝懷帝紀》、《太平寰宇記補闕》“潭州”條及《輿地紀勝》“道州”條以為:“晉懷帝永嘉元年所置湘州統(tǒng)郡,為《宋書·州郡志》及《晉書·孝懷紀》所記載的八郡。”(載《中國史研究》,2008年第2期)《中國行政區(qū)劃通史·三國兩晉南朝卷》以《晉書·地理志》“荊州”條、《宋書·州郡志》“湘州刺史”下“營陽太守”條與《廿二史考異》卷23為據(jù),以為:“懷帝時不應(yīng)有營陽矣。則永嘉元年(公元307年)分荊州、揚州置湘州,領(lǐng)七郡。”(復(fù)旦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745頁)。其中當以《晉書·懷帝紀》《宋書·州郡志》所載和陳健梅的觀點為是,即湘州時統(tǒng)轄長沙、衡陽、湘東、邵陵、零陵、營陽、建昌、桂陽等八郡。下文擬再補充幾條史料,以證永嘉元年臨賀、始興、始安三郡實屬廣州。《晉書·譙剛王遜附子閔王承傳》載:“(晉元帝下詔曰:)‘今以(司馬)承監(jiān)湘州諸軍事、……湘州刺史。’……(王)敦尋構(gòu)難,……(司馬承)于是與……建昌太守長沙王循……等共盟誓,……零陵太守尹奉首同義謀,出軍營陽。于是一州之內(nèi),皆同義舉。”又“或勸承南投陶侃,又云可退據(jù)零(陵)桂(陽)。”[1]1104-1105從上述可知,建昌郡當時屬湘州。此外,零陵、桂陽二郡位于湘州最南部,再往南則進入廣州刺史陶侃所轄之境。換言之,以地望推知,因臨賀、始興、始安三郡均在零陵、桂陽二郡之南,當屬廣州。此為一。又《晉書·王機傳》載:“尋而陶侃為廣州,到始興,州人皆諫不可輕進,侃不聽。及至州,諸郡皆已迎(王)機矣。”[1]2625《晉書·陶侃傳》曰:“(杜)弘遂與溫邵及交州秀才劉沈俱謀反。或勸侃且住始興,觀察形勢。侃不聽,直至廣州。……邵懼而走,追獲于始興。”[1]1773故可知,第1條史料中“州人”當是居住于廣州始興郡的當?shù)厥孔咫A層。“及至州”中的“州”,據(jù)第2條史料中的“直至廣州”,可知當為廣州城②周一良認為州之治所,亦即稱為州。參見《魏晉南北朝史札記》(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212頁)。。又始興郡時屬廣州,故陶侃可遣將卒追獲溫邵于始興。此為二。《晉書·陶侃傳》:“先是,廣州人背刺史郭訥,迎長沙人王機為刺史。……會杜弘據(jù)臨賀,因機乞降。”[1]1773《晉書·王機傳》:“(王)機自以篡(廣)州,懼為王敦所討,乃更求交州。時杜弢余黨杜弘奔臨賀,送金數(shù)千兩與機,求討桂林賊以自效力。”[1]2624據(jù)上述史料可知,王機因入廣州所屬臨賀郡,故心不自安,乃主動請求去討伐桂林賊①關(guān)于桂林郡治所,一般學界以為在今廣西柳州市或附近。而魯西奇認為:“漢晉南朝潭中縣治所(亦為晉桂林郡治),傳統(tǒng)說法一直定在今柳州市或附近;單華買地劵之出,足證漢晉南朝潭中縣(晉桂林郡治)當在今融安縣城或其稍北處,而不當在今柳州市或其附近。”《廣西所處南朝買地劵考釋》,收入《歷史環(huán)境與邊疆——2010年中國歷史地理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論文集》(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7-16頁)。,以之討好王機。此為三。

此外,關(guān)于度始興、始安、臨賀三郡屬湘州的確切時間,學界亦有分歧。《中國行政區(qū)劃通史·三國兩晉南朝卷》以為西晉末年(公元317年后)至咸和四年(公元329年),已度廣州臨賀、始安、始興三郡屬湘州②《中國行政區(qū)劃通史·三國兩晉南朝卷》以為西晉末年,當度廣州臨賀、始安、始興三郡屬湘州;咸和四年,割臨賀、始安、始興三郡屬荊州。。陳健梅認為:“始安、始興、臨賀三郡均于宋文帝元嘉三十年自廣州度屬湘州。”[2]然如上文所及,至司馬承任湘州刺史及陶侃為廣州刺史時(公元320—325年),始安、始興、臨賀三郡均屬廣州,故《中國行政區(qū)劃通史》當誤。又據(jù)《宋書·州郡志》,東晉成帝度始安、始興、臨賀三郡屬荊州[3]1133-1135。據(jù)推測,具體時間當在咸和四年,今檢《晉書·成帝紀》載,成帝咸和四年二月,“以湘州并荊州”[1]174。又陶侃時任荊州刺史,為坐大荊州方鎮(zhèn)實力(詳見下文),亦當在省廢湘州時,將廣州臨賀、始興、始安三郡割屬荊州。故陳氏觀點亦誤。此后,荊湘二州又屢分屢合。《宋書·州郡志》:“(晉)安帝義熙八年(公元412年)復(fù)立(湘州)。”[3]1129《晉書·安帝紀》亦曰:義熙八年十二月,“分荊州十郡置湘州”[1]263。十郡當為長沙、衡陽、湘東、零陵、邵陵、營陽、桂陽、始興、臨賀、始安郡。義熙十二年(公元416年),又廢省湘州[3]1129。十郡當還屬荊州。西晉末至東晉亡,湘州曾兩置兩省,又湘州所統(tǒng)郡縣多析荊州而置,故湘州置廢與荊州沿革互成因果,其政治地理因素頗值深思。故茲就此問題論述如下。不當之處,請方家指正。

二、晉元帝時荊湘政治地理格局

永嘉元年,晉惠帝分荊州長沙、衡陽、湘東、邵陵、零陵、建昌、營陽七郡和江州桂陽郡立湘州,治臨湘縣③趙立新認為首任刺史“溫畿出鎮(zhèn)湘州,當為懷帝分張勢力于州鎮(zhèn)的表現(xiàn)之一”,以期與東海王司馬越相抗衡。參見《東西晉之間的“分陜”——從司馬越到司馬睿的“分陜”》(臺灣大學2000年碩士學位論文,第66-67頁)。筆者認為分立湘州即有安置流民之用意。。永嘉五年(公元312年),荀眺任湘州刺史。在參軍馮素挑撥下,荀眺“欲盡誅流民”,從而引發(fā)叛亂。無奈之下,荀眺逃至廣州,湘州遂為杜弢所據(jù)[4]2762。同年司馬睿任甘卓為湘州刺史,意在奪取湘州。后甘卓同陶侃等討伐杜弢,“前后數(shù)十戰(zhàn)”。最終,陶侃、應(yīng)詹等人于建興三年(公元315年)進克長沙,湘州平[4]2819,2822,甘卓始得到任。

然就在甘卓到任的同時,東晉政府“進王敦鎮(zhèn)東大將軍,加都督江、揚、荊、湘、交、廣六州諸軍事、江州刺史。敦始自選置刺史以下,浸益驕橫”。[4]2822王敦“浸益驕橫”之舉,引起晉元帝的不安。如川勝義雄所說:“至319,……王敦對陶、周等人不斷加以利用,后又分別逐至廣州、梁州(按:治所襄陽),或許是為了將長江中游的中樞荊州掌握于自己手中,……但結(jié)果卻招致了一種新的事態(tài),這就是使處于荊州的王敦自己反而受到來自南北兩面的壓力。……為了應(yīng)付這一新局面,……他寄予最大期望的是建康政府,……但建康政府相反卻以為王敦的勢力過于強大,正在醞釀對其加以壓制。”[5]166廣梁二州的南北之勢,后又演變?yōu)橄妫厦妫┝海ū泵妫┒輭褐仆醵氐恼胃窬帧<此抉R睿遣甘卓赴任湘州刺史,實為牽制王敦的政治措施④冀朝鼎認為:“而那些中央政府權(quán)力不易達到的地區(qū)的官吏(或者自封的首領(lǐng)),就會利用王朝分裂的機會,獨立地統(tǒng)治這些地區(qū)。如果這些首領(lǐng)占據(jù)的地區(qū),在經(jīng)濟上一旦有了能與中央政府相抗衡的力量,那么形成某種均勢的客觀物質(zhì)條件也就存在了。”(《中國歷史上的基本經(jīng)濟區(qū)與水利事業(yè)的發(fā)展》,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年版,第12頁)而王敦欲獨占長江中上游地區(qū)的物質(zhì)條件,以形成與中央的均衡之勢,其不臣之心已明。晉元帝為阻止王敦坐大的趨勢,遂有甘卓、周訪二人的人事安排。。《晉書·甘卓傳》:“甘卓字季思,丹陽人,……曾祖寧,……祖述,仕吳為尚書。父昌,太子太傅。”[1]1862家世當為南方士族。但甘卓本無外援,其先投陳敏,后從紀瞻、周玘二人滅陳敏。司馬睿渡江,甘卓遂忠心輔助之。后“討周馥,征杜弢,屢經(jīng)苦戰(zhàn),多所擒獲”[1]1862,為晉元帝所親信。湘州所處地理位置十分緊要,其地“南通嶺表,唇齒荊區(qū)”[6]。《晉書·宗室傳》亦曰:“湘州南楚險固,在上流之要,控三州(荊、交、廣)之會,是用武之國也。”[1]1104然僅憑湘州一州之力,自然無法鉗制坐擁荊、江二州的王敦,需要聯(lián)合其他地方勢力,周訪遂成為晉元帝考慮的最佳人選。周訪于建武元年,“以功遷梁州刺史”,屯襄陽。太興二年(公元319年),晉元帝詔以周訪為荊州刺史,本欲弱王敦之勢。后因王敦“忌訪威名,意難之”,朝廷迫于無奈,仍任訪為梁州刺史,訪遂與王敦嫌隙加深[4]2850,2869。周訪懷報復(fù)之心,“既在襄陽,務(wù)農(nóng)訓(xùn)卒,勤于采納,守宰有缺則補,然后言上”[1]1581。周訪原本就和王敦不睦,初王敦欲殺陶侃,因顧忌周訪,乃作罷。此外,周訪又曾得晉元帝青睞之恩。《晉書·周訪傳》載:“及元帝渡江,……吏誤收(周)訪,訪奮擊收者,……而自歸于帝,帝不之罪。尋以為揚烈將軍,領(lǐng)兵一千二百。”[1]1579對于司馬睿的寬容,周訪必當許以報答之。后他執(zhí)斬華軼,征杜弢,討杜曾,擒第五猗,屢立功勛。總之,晉元帝有意利用甘卓、周訪二人,形成南(湘州)、北(梁州)牽制,防御荊、江二州的政治格局,以備王敦“不臣之心”。毛漢光亦認為:“汝南安城周訪,為當時大族,且善武事,參與平定華軼、杜弢、杜曾,為中興名將,亦為東晉初期制衡王敦之力量。其他如……湘州刺史甘卓、……皆當時大族,與王敦相均衡。”[7]觀周訪任梁州刺史間,“(王)敦雖懷逆謀,故終(周)訪之世未敢為非”[1]1582-1582。川勝義雄亦以為:“與周玘、陶侃一樣,南人周訪也是被利用后即遭(王敦)拋棄。這以后,梁州(襄陽)與王敦處于一種敵對關(guān)系中。”[5]163晉元帝利用湘、梁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①關(guān)于東晉初年梁州刺史所轄范圍與襄陽地區(qū)政治地位及演變問題,可參見嚴耕望《中國地方行政制度史·魏晉南北朝地方行政制度(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41-43頁)、高峰《沔中督區(qū)與東晉政治》(《許昌師專學報》,2002年第6期)、程剛《東晉襄陽地區(qū)軍府的沿革及其各政治集團之關(guān)系——以僑義成郡為中心的考察》(《閱江學刊》,2014年第6期)。,并任相對于北方士族來說政治社會地位均處于劣勢的“江南土著勢力”②關(guān)于“江南土著勢力”的概念,參見《六朝貴族制社會研究》,第160-164頁。中領(lǐng)袖人物周訪、甘卓二人為刺史,從而達到了牽制王敦的政治目的。

太興三年(公元320年),周訪卒于襄陽,晉元帝遂改任甘卓為梁州刺史。與此同時,他拒絕了王敦欲以親信吳興豪強沈充為湘州刺史的要求,任宗室譙王司馬承“監(jiān)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史”[1]1104。對于此,陳長琦以為:“(晉元帝)為了牽制世族,他試圖做出安排,采取了一些措施,包括用宗王出鎮(zhèn)。特別是加強對王敦的監(jiān)視。王敦任荊州刺史,手握重兵,勢控上流,對晉王室威脅最大。王敦為了控制局勢,曾表求用心腹沈充為湘州刺史,以為羽翼。晉元帝反其道而行之,派宗王司馬承出鎮(zhèn),為南中郎將、監(jiān)湘州諸軍事、湘州刺史。”[8]晉元帝分別以甘卓、司馬承為梁、湘二州刺史,顯然是想繼續(xù)維持前期從南、北兩面對荊、江形成牽制的政治地理格局。晉元帝還特例加授司馬承監(jiān)湘州諸軍事之職,從而使其握有兵權(quán)。但湘州的政治經(jīng)濟實力無法與荊、江二州相抗衡。司馬承也承認州小荒僻,“蜀寇之余,人物凋盡”,難以抵御王敦之勢力。此時,司馬承本想聯(lián)合襄陽甘卓、廣州陶侃共同對付王敦。惜甘卓首尾相望、多疑少決、按兵不動,破壞了南、北共同牽制王敦的格局。最終,司馬承被害,王敦據(jù)有湘州,并進而攻入建康,徹底操縱了中央政權(quán)。湘、梁一體的政治地理格局被打破后,甘卓也終為部下所襲殺。后王“敦以從事中郎周撫督沔北諸軍事,代卓鎮(zhèn)沔中”[4]2907,占據(jù)了湘、梁二州。

綜上述,晉元帝利用南面(湘州),并聯(lián)合北面(梁州)勢力,對王敦荊、江二州形成南北牽制,改變了長江中游的政治地理格局。此種政治地理格局在中央(建康)與地方州鎮(zhèn)(荊州)間,即所謂“荊揚之爭”③關(guān)于此觀點,可參見王仲犖《魏晉南北朝史》(中華書局1979年版,第331-333頁)、傅樂成《荊州與六朝政局》(收入《臺灣學者中國史研究論叢:政治與權(quán)力》,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5年版,第196-200頁)、田余慶《東晉門閥政治》(北京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第32-45頁)。中起到了一個有利于中央的政治格局。這種格局一直維持到司馬承、甘卓二人被殺而止。

三、晉成帝時荊湘政治地理格局

太寧三年(公元325年),晉明帝任陶侃為都督荊湘雍梁四州諸軍事、荊州刺史,其意在于壓制瑯邪王氏勢力,并強化皇權(quán)[9]。隔年,明帝卒,陶侃不得預(yù)顧命之列,與庾亮矛盾既深。《晉書·庾亮傳》曰:“(陶)侃……疑(庾)亮刪除遺詔,并流怨言。亮懼。于是出溫嶠于江州,修石頭以備之。”[1]1918故在蘇峻之亂時,陶侃借故遲遲不進,并多次脅以罷兵,曾曰:“仆便欲西歸,更思良算。”[1]1793然必須注意到的是,咸和四年,晉成帝省湘州,度其統(tǒng)郡屬荊州,同時割廣州始興、臨賀、始安三郡屬荊州,再次改變了長江中游的政治地理格局。究其原因:其一,由于陶侃長期據(jù)于荊州方鎮(zhèn),意圖合湘州于荊州,以加強對長江中游的控制。適逢蘇峻之亂,卞敦時任湘州刺史,竟“擁兵不下,又不給軍糧”。陶侃遂趁機奏免卞敦,并“請檻車收付廷尉”[1]1874。陶侃在蘇峻起兵之初,亦無積極之軍事行動,此特借口耳,其意當欲據(jù)有湘州。《晉書·陶侃傳》:“及陶侃都督八州,據(jù)上流,握強兵,潛有窺窬之志。”[1]1779然“潛有窺窬之志”實為污蔑不實之詞,趙翼曾為之鳴不平,并曰:《晉書》“傳論亦謂其;‘潛有包藏之志,顧思折翼之祥,悖矣!’是直謂其素有不臣之心,因一夢而不敢也。于(王)導(dǎo)則略其疵累而比之管、葛,于侃則因其一夢而懸坐以無將之罪,豈非褒貶失當乎”[10]。余遜亦云:陶侃“折翼灑血之說,為出諸庾亮輩所虛構(gòu),于史傳無明征,誠未必盡合當時事實”[11]。然無疑,陶侃“據(jù)上流,握強兵”,當為史實。趙立新亦曰:“陶侃出鎮(zhèn)上游可視為朝廷意志的延伸,屬于明帝集中權(quán)力于朝廷的措施之一。但是,隨著明帝去世、庾亮接掌朝廷,陶侃便漸由朝廷的支持者趨向了對立面。”[12]以至后來,還發(fā)生了王導(dǎo)“委任趙胤、賈寧等,諸將并不奉法,大臣患之,陶侃嘗欲起兵廢導(dǎo)”之事[1]1921-1922。此事也表明陶侃欲憑長江中游之勢,期圖干預(yù)中央(建康)政權(quán)。其二,陶侃出鎮(zhèn)荊州,其外部的政治格局極其不利,北部、西面均面臨敵對政權(quán)的軍事壓力。咸和三年(公元328年),石勒陷南陽郡,直指荊州北方門戶襄陽(按:僑雍州治所)。西面的成漢政權(quán)亦于此時侵擾荊州西陲之地。《晉書·成帝紀》:“(成漢)李雄將張龍寇涪陵,太守趙弼沒于賊。”[1]171-172與此同時,石勒敗劉曜于洛陽,獲之。石虎降氐帥蒲洪于隴山。至此,后趙已基本上統(tǒng)一北方大部。北方、西面政治格局的變化使荊州面臨的軍事壓力加大。當初,陶侃曾以“荊州接胡蜀二虜”為托辭,欲停止討伐蘇峻的軍隊,西還荊州,然此托辭亦屬實情。其后并湘州于荊州,改變中游政治地理格局,以便集中二州的經(jīng)濟軍事力量,不僅利于抗擊后趙、成漢之侵擾,還可在適當?shù)臋C會下反擊之。

總之,在內(nèi)外政治因素的影響下,荊州的陶侃通過改變長江中游的政治地理格局,既可加強荊州方鎮(zhèn)實力,也能緩解來自胡、蜀雙方的軍事壓力。因此,合湘州于荊州亦勢在必行。

四、義熙時期(公元405—418年)荊湘政治地理格局

義熙八年,東晉再分荊州十郡立湘州,長江中游政治地理格局又變。析其因:其一,劉毅被誅后,東晉“復(fù)以(司馬)休之都督荊雍梁秦寧益六州諸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假節(jié)”[1]1110。此時,劉裕篡晉之跡已明。韓延之曾在《報劉裕書》中言道:“劉裕足下,海內(nèi)之人,誰不見足下此心。而復(fù)欲誑國士,‘天地多不容’,在彼不在此矣。”[1]1111韓氏直言揭發(fā)劉裕的反狀,可謂道出了實情。急于登上帝位的劉裕,當然不愿司馬休之所在荊州方鎮(zhèn)勢力過大,威脅下游安全,進而阻礙自己奪位的步伐,即割荊州置湘州。司馬休之本為“宗室之重,又得江漢人心”,遭劉裕猜忌迫害[3]31,遂被迫舉兵反叛。雍州(按:治所襄陽)刺史魯宗之亦“常慮不為劉裕所容”,乃與司馬休之同時舉兵。據(jù)此,則更加印證了劉裕通過分荊立湘,削弱荊州方鎮(zhèn),改變長江中游政治地理格局,正為防備司馬休之此舉。其二,這一時期,東晉外部政局較為穩(wěn)定。義熙六年(公元410年),劉裕滅后燕,“齊地悉平”;同年,“劉裕破盧循于豫章”,劉道規(guī)擊敗姚興、譙縱對荊州的侵擾;“劉藩斬徐道覆于始興”;義熙八年,劉裕又討滅荊州的劉毅;不久,益州刺史朱齡石“帥師伐蜀”[1]261-263。東晉外部敵對政權(quán)的軍事威脅相對緩和,也為分荊置湘提供了良好的政治環(huán)境。

義熙十二年,東晉又并省湘州于荊州。分析其中的原因,當是劉裕此時已控制中央政權(quán),篡晉的時機已成熟。此時,其弟劉道憐時任荊州刺史,外戚趙倫之又為雍州刺史。劉裕已牢牢控制住了長江中游。況且“荊、雍即平,(劉裕)方謀外略”,可見劉裕在荊雍政局穩(wěn)定后,已謀劃平定關(guān)中、洛陽。而恰在此時,北方敵對政權(quán)也向著有利于東晉的方向發(fā)展。即后秦姚興死后,其子姚泓兄弟之間手足相殘,劉裕遂意在舉兵北伐[4]35-36。在北伐前期,劉裕省湘州并于荊州,即是為擴大荊州在長江中游的經(jīng)濟、軍事勢力,以利于協(xié)助北伐行動。《宋書·武帝傳》云:“(宋)武帝北伐,(雍州刺史趙)倫之遣順陽太守傅弘之、扶風太守沈田子出峣柳,大破姚泓于藍田。”[4]1389毋須贅述,雍州出兵北伐,必然得到了后方荊州經(jīng)濟、軍事和人力的支持。

綜上所述,荊、湘政治地理格局的變化,實受所處地理形勢與當時政治局勢的影響。荊州方鎮(zhèn)過于強盛,必然引起中央政府的猜疑,中央政府必欲分割之。與之相反,荊州方鎮(zhèn)意圖獨立于中央政府時,必省并湘州,以增強自身實力,期圖與建康的中央政權(quán)相抗衡。而東晉末年,劉裕以其弟劉道憐出任荊州,始啟以后劉宋政權(quán)多以皇子、宗親任荊州刺史之舉[13]。后蕭梁末年,梁元帝蕭繹任荊州刺史時,即遇到了(南面)湘、(北面)雍二州聯(lián)合抗荊的政治地理格局。梁元帝雖最終打破此格局,并殺害了雍州刺史河?xùn)|王蕭譽,據(jù)有湘州,從而解除了荊州南面的軍事威脅,但由于雍州刺史岳陽王蕭詧投靠了西魏,終究使荊州失去北方之門戶,江陵政權(quán)隨之即亡于西魏。此亦說明湘、雍政區(qū)的得失,實關(guān)乎荊州的存亡,當然對于梁元帝來說這是后話了。

[1][唐]房玄齡.晉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2]陳健梅.晉懷帝湘州統(tǒng)郡考[J].中國史研究,2008(2):36.

[3][南朝梁]沈約.宋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4][北宋]司馬光.資治通鑒[M].北京:中華書局,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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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s and Causes of Jingzhou and Xiangzhou’s Political Geographical Structure

CHENG Gang

(Maxisrm School Yulin Normal University,Yulin537000,China)

In the late of Western Jin Dynasty and the perdition of East Jin Dynasty,two set was carved up Jingzhou for Xiangzhou,two abolishmentwas returned Xiangzhou for Jingzhou.In turn,its on and off provoked the alteration of political geography position between Jingzhou and Xiangzhou.The reason lied in the fact that Jingzhou was so strong,thatwas bound to cause suspicion of the central governmen and split.Conversely,it would abolish Xiangzhou to enhance Jingzhou’s power when the independence of the central government.In other words,owing to the different histortical periods,the actual strength change between the central and the Fangzhen would engage both sides to chang political geography structure in themiddle reach of Yangtze river,to seek their own political gain.

East Jin;political geography;Xiangzhou;Jingzhou

K237.2

A

1672-3910(2017)04-0023-05

10.15926/j.cnki.hkdsk.2017.04.004

2017-03-04

玉林師范學院重點項目(2015YJZD07),國家社科基金一般項目(14BZJ012)

程剛(1971—),男,河南信陽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中國古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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