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灌南縣新安鎮中心小學 丁占海 侯耘
數學實驗課程
——基于兒童數學核心素養的教學設計
江蘇灌南縣新安鎮中心小學 丁占海 侯耘
基于發展學生數學核心素養的視角,數學教學應當基于課程視野來設計。以課程超越課堂,必須回歸到課程的邏輯起點去反思“誰來學”“學什么”“怎樣學”三個問題。數學實驗課程,可讓兒童數學教學從“馭人之術”走向“成人之美”。
課程數學 核心素養 教學設計
當下的數學教學,漸漸呈現出了一種精致化的教學取向。細化的教學目標、程式化的教學流程、精細化的細節處理使得教學越來越精細流暢。然而,學生在這樣的課堂上卻呈現出一種“被學習”的無奈與窘迫。課堂教學的過度精細,其本質卻是對學生主體性的放逐。在這樣的課堂上,學生完全被教師駕馭,沒有真正參與課程,更沒有設計課程、創造課程。數學教學如何從“馭人之術”轉變為“成人之美”,一個重要的思路是:以課程的理念超越教材、超越課堂、超越教師。當我們回歸到課程的原初起點時,我們不禁要問:“誰來學”“學什么”和“怎么學”。當我們站在課程的高度審視兒童的數學學習時,我們就有可能突破制約數學教學改革的瓶頸。
學習當然是學生的學習,這似乎是一個自明的問題。然而,在數學教學實踐中,經常會發生學習主體的被遮蔽、被遺忘和被缺席的現象。一些教師從“自我”的視角出發設計教學,而沒有能夠關注兒童的經驗,在教學中不是高估兒童的數學認知就是低估兒童的數學認知,以至于經常會出現這樣一種高耗低效的教學現象:學生已經會了的教師仍然在教,講了學生也不會的教師還在教,學生需要教師講的教師偏偏沒有講。如此,雖然教師以為自己教了,其實并沒有教,至少在學生的意義上教師沒有教?!敖獭迸c“學”自說自話、形如路人。
例如,一位教師教學“相遇問題”(蘇教版小學數學教材第8冊),在讓學生按照教材要求畫圖、列表整理出題目的信息,學生按照直觀的示意圖列出了算式,解決了問題之后,就給學生出示了“追及問題”,硬生生地概括出相遇問題的數量關系式和追及問題的數量關系式,并且將兩種數量關系進行對比。應該說,教師的設計初衷是好的,但由于教師沒有了解學生的認知狀態,導致了學生只是表象性地認識了相遇問題,沒有對相遇問題的特征作深度思考,因而學生在運用相遇問題的數量關系解決問題時很茫然,顯得不知所措。其實,如果教師放慢教學的腳步,引導學生對相遇問題的特征作深度考量,學生解決問題時就能游刃有余。如在相遇問題中,甲乙雙方的什么是相同的?什么是不同的?為什么?生活中的相遇問題都是這樣的嗎?你準備怎樣解決這樣的問題?還有不同的思路和方法嗎?等等。只有能夠自行概括出數量關系,學生才能對相遇問題有著精準的把握。教學中教師不能代替學生的思考、畫圖、操作等。
再如,另一位教師執教《圓的認識》(蘇教版小學數學教材第10冊),由于教師低估了兒童的操作能力,在課堂上一再教兒童什么是對折、怎樣對折,導致兒童在探究圓的特征時采用的都是清一色的“對折法”,對于“參照法”“推理法”甚至“測量法”都毫無涉獵。學生的數學探究呈現出萬馬齊喑的局面。數學學習的主體是學生,教學中教師應當放手讓學生展開自主探索、合作交流,在全班交流中進行小結提升。同樣是執教《圓的認識》,南京市北京東路小學副校長、江蘇省著名特級教師張齊華在教學中用一個大問題——“長方形的大小由長和寬決定,正方形的大小由邊長決定,圓的大小由什么決定?”引導學生投入到自主、積極的數學探究之中。學生在畫圓的過程中發現了半徑就是圓規兩腳之間的距離,半徑決定圓的大小,進而通過半徑的意義過渡到半徑的特征。學生采用了各種方法進行驗證,如測量法、對折法、推理法、旋轉法(即用量角器畫半徑)、參照法(即用線去量),等等。學生的探究過程成為學生本質力量的感性顯現過程。
華東師范大學著名教授張奠宙說:“教什么比怎樣教更重要。”基于學生立場,筆者認為,其實“學生學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數學教學中,筆者發現一些教師常常混淆數學課程知識與數學教材知識,將教材知識誤解為課程知識,其結果是教學越來越機械、越來越呆板。課程知識是什么?課程知識是數學的概念、規律、定律、定理等。教材知識是什么?教材知識是教科書中的例題、習題等。顯然,兒童應該學習的是課程知識。但教學中教師“教教材”的現象屢見不鮮。誠然,教材永遠是教學最為核心的教學資源,是教學最好的載體,但卻不是唯一的資源,也不是唯一的載體,更不能被捧為圣經、奉為圭臬。葉圣陶先生早就說過,“教材只不過是個例子”,是教師教和學生學的一個樣本、一個引子。
例如《小數的大小比較》的教學(蘇教版小學數學教材第6冊)。教材上的例題3出示了一幅情境圖:小朋友到超市購買冷飲,雪糕0.8元、冰棍0.6元、冰磚1.5元、蛋筒2.2元。由于帶了單位,許多教師在教學中直接運用了教材例題,大多數學生都是將0.8元轉化成8角、0.6元轉化成6角,由于8角大于6角,進而得出0.8元>0.6元。筆者在教學中對教材進行改編,將教材中的例題進行簡化、同時去掉單位,即讓學生比較0.8和0.6。這一改動,讓例題具備較強的張力和召喚力,學生的知識經驗、思維經驗被激發起來了。有學生將小數后添上單位進行比較,如0.8米是8分米、0.6米是6分米,8分米大于6分米;有學生畫圖比較,他們有的用長方形表示“整數1”,將長方形平均分成10份,表示這樣的8份和6份,顯然0.8大于0.6;有學生用數軸上的點表示,通過數軸,學生直觀地發現0.8大于0.6。有學生化成同分母分數進行比較,如0.8是十分之八、0.6是十分之六,十分之八大于十分之六,所以0.8大于0.6。應該說,教材的改變讓學生突破了既有的框架,他們運用自己已有的知識經驗、問題解決經驗主動地解決問題,其數學核心素養得到了發展。
在數學教學中,作為人類實踐的智慧結晶,教材是永遠的核心資源,具有無可比擬的功用。但無可否認,教材只是教學的載體,數學教學應當“用教材教”而不是“教教材”。在教學中,教師要尊重教材但不必對教材頂禮膜拜。要消除教材的權威主義,超越知識和技能,關注學生的生命體驗、感受。教師要樹立數學課程開發意識,以數學課程目標為指引,對數學教材進行因地制宜的整合、補充、刪減甚至另起爐灶,進而創造更適合兒童、更匹配兒童學情的數學課程。
在數學教學中,經常發生所謂的“鐘擺現象”:一是教師教的越位,二是教師教的缺席。無論是教師教的越位還是教的缺席都是教師對學生認知把脈的偏差。換言之,教師沒有能夠立足于兒童數學學習的“最近發展區”:或是低估了兒童,或是高估了兒童。為此,教師的教學要基于兒童立場,從兒童出發,理解兒童、順應兒童。進而能夠理性地對待兒童的數學探究方式、認知方式,教師對兒童“應該怎樣學”,應該“學到怎樣的程度”等都要有理性的認識。兒童的學習方式沒有好壞之分,接受學習和發現學習都是兒童有效的學習方式。只是,無論哪一種學習方式都應該不是“灌輸式”“填鴨式”“機械式”的,而應該是有意義的。數學教學不能淪落為少數“精英”展示的舞臺,讓其他學生成為“沉默的大多數”,而應當研究、發掘每一位學生的認知方式、學習方式。
例如《小數的初步認識》的教學(蘇教版小學數學教材第6冊)。在學生會讀寫小數后,筆者讓學生運用各自方式建構小數的意義。于是有學生用畫圖的方法表示0.3元,有學生用操作的方法表示0.3元;有學生畫的是線段圖,有學生畫的是長方形圖,有學生畫的是圓;有學生用學具操作,有學生用小棒操作,有學生剪紙操作……在此基礎上,筆者引導學生深度比較、建構小數的意義。讓學生思考:這些圖形和操作,僅僅可以表示0.3元嗎?一石激起千層浪,學生之間展開了熱烈的交流討論。有學生認為可以表示0.3米,在表示的過程中線段更適合,因為0.3米是長度單位;有學生認為可以表示0.3天,有學生卻認為不可以用0.3天表示,因為將1天平均分成3份沒有意義,但有學生立即反駁,認為只要將1天平均分成10份,不需要具體表示每一份是多少小時,所以3份就是0.3天……真理越辯越明,學生在操作、討論和交流中建構著小數的意義。不僅如此,通過對小數意義的深度探究,學生發現小數中也有“滿十進一”的寫數規則。
數學教學不能照本宣科,而應樹立清晰的課程意識,讓學生與課程處于積極互動之中。指向學生核心素養的形成,數學教學必須還學于生,在動手實驗中讓課程與學生經驗有效對接,從而讓學生不斷地適應課程、創生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