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欖球星的搖籃

STEFAN+LHERMITTE

這天是拉卡納爾高中的寄宿生們歸校的日子，沿著建于1885年的紅白色磚墻前行會發現歷史從未褪色。拉卡納爾高中位于巴黎南部漂亮的郊區國璽，不遠處，一群背著運動書包孩子們大聲地說笑著，他們中有些是即將步入大學的學生，有些人則將成為橄欖球運動員。他們共享著同樣的教育體系，但卻有著不同的人生目標，這正，是所謂的多元化教育。

頸上系著比藍天還藍的領帶的校長帕特里克·弗爾尼耶注視著這些身體強壯的學生們：“我們需要招入這些出色的橄欖球天才，這會豐富學校的教育資源，他們都是些好孩子，但我還是要提醒他們別做蠢事。”

破舊的學校大廳的墻上掛著一些銘牌，提醒著從這座學校中走出的名人，不過上面暫時還沒有橄欖球運動員。自1973年以來，拉卡納爾高中為法國帶來了不少榮耀，近些年來在體育方面特別是橄欖球運動中收獲頗豐。2016年的六國橄欖球塞上，法國隊有四名球員出自拉卡納爾高中：雅庫巴·卡馬拉、若納唐·當蒂、亞歷山大·弗朗卡爾和韋斯利·福法納，而他們的前輩馬修·巴斯塔勞同樣來自這座學校。

有朝一日，或許生于本世紀初的朱德、阿亞納、瓦朗丹也會加入到前輩的行列當中。他們都是法國橄欖球協會在巴黎地區招募的最出色的球員，共計26人，目前在拉卡納爾高中學習。橄欖球是一種進攻時向后傳球的運動，或許這會讓這些高中天才們喜歡回顧過去？我們讓杰夫雷和馬蒂斯提問：“誰是雷切爾？”馬蒂斯：“……”杰夫雷：“是不是墻上掛著畫像的那位？”大廳里懸掛著的有些斑駁的巨幅畫像上，一個青年在打著舊式的橄欖球。弗朗茨·雷切爾，19世紀末曾在拉卡納爾高中就讀，是他將橄欖球引入法國，曾隨92競技隊奪得過法國冠軍，并成為法國第一代國家隊成員，退役后變成一個出色的管理者……這幅頗有些歲月痕跡的畫像也見證了拉卡納爾高中悠久的橄欖球歷史。為了紀念雷切爾，法國U21橄欖球錦標賽以他的名字命名。

有時孩子們的父母會來宿舍打掃衛生，一個媽媽抱怨只有1.80米長的床已經無法容下他兒子了，一個爸爸則對學校陳舊的設施不以為然：“這些孩子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里。”他兒子穿的T恤上印著：“you will never get this ball”。在11號房間，身高1.62米體重43公斤的阿萊克西斯穿著“Born to surf”的T恤，他的室友萊恩的衣服上則寫著：“everything is not enough”。轉學來到拉卡納爾高中阿萊克西斯是個機靈的傳鋒：“如果日后成為不了職業球員也沒關系，這也是個不錯的經歷，畢競這是所很好的學校。”被阿萊克西斯視為哥哥的即將畢業的洛里斯試圖在為小弟弄來一臺冰箱：“如果他的房間里能有一臺冰箱，訓練結束后能吃點酸奶喝點冰水會很舒服。我總是告誡阿萊克西斯：你要吃好睡好一切都要做好，否則疲勞的話很容易受傷。”

2號房間戴著紅色的棒球帽的特迪賭氣道：“去年他們把我房間里粘貼的海報還有懸掛的旗幟都給摘了。”一眼望去，他的房間里混亂不堪，“這已經比過去好多了，之前簡直就是豬圈，粘在地上的面條摳都摳不下來。”特迪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就是集體生活，孩子們分享著氣味、歡笑、挫折與失望。

15點是球隊的歡迎會，時間還早，負責人西爾萬·布蒂耶卻不斷地提醒小球員們：“你們會不停地在時間的后面奔跑。”在以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莫里斯·阿萊斯命名的大廳里，球探總監安德烈·佩塔文語重心長地對小球員們說道：“在你們這個年紀，我沒有這樣的運氣。”布蒂耶則提醒這段打球的經歷會讓他們受益無窮：“不是所有人都會成為職業球員，即使你們成功了，職業生涯也很短暫，重要的是現在你們所接受的教育付出的汗水會讓你未來不管從事何種職業都受益無窮。”目前這些球員全部在巴黎地區的橄欖球三強；92競技、法國體育場以及馬西完成了注冊，而天賦最高的一兩名球員如今已經可以拿到每月幾百歐的薪水了。

最近十年來，拉卡納爾高中的橄欖球學員的高考通過率高達100%，每個賽季學習成績不佳的球員都會被學校勒令退學。佩塔文說：“在我們的選拔標準中，精神與意識要排在身體素質之前。”

夕陽西下，拉卡納爾高中在木豆樹、銀杏樹的掩映下充滿了田園氣息，球場上球員們則打得熱火朝天，喊聲不斷。這天他們要學習運轉球的基本理念，和對手發生身體接觸后應該如何保護自己以及身體訓練。有時力量訓練會在早上6點45開始。一開始就是7組30秒的沖刺跑，每組中間間隔30秒。這一趟下來讓馬蒂斯氣喘吁吁，“我快吐血了，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而這只是開始。“我的腿倒是不疼，但嗓子很不舒服。”塞巴斯蒂安抱怨道，“不，你是腦袋有問題。”教練大聲反駁道。15歲的特迪則繼續帶著他那頂紅色棒球帽在一旁觀望，不久前他剛剛接受了十字韌帶手術。“這是球員歷程中的必修課，過去他們在身體接觸方面學的東西太少。”過來人塞巴斯蒂安說道。

特迪已經被法國體育場隊簽下，場邊觀戰的他聊到了體重問題：“我現在體重是95公斤，大約漲到100公斤會更理想。”在他旁邊，是即將高考的伊蘭，這一年他將面臨學業和打球的雙重壓力，“學習嘛，更多的是各自為戰j橄欖球則不同，你要和隊友們并肩前進。”保羅的身體不如同伴強壯，過高的訓練強度讓他難以為繼，如今他已改學橄欖球教練專業：“這些球員都挺好的，不過有時會嘲笑我。我的臥推只能達到55-60公斤，而最強的能推到120-130公斤。”顯然，要想打橄欖球需要具備一切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