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禾
在2016年熱播的電視劇《歡樂頌》中,觀眾看到了性格迥異的五位女性。在這部“女人戲”中,相信很多人會為安迪的氣質(zhì)和才華所折服。華夏五千年,文學(xué)典籍浩如煙海,才子常被世人所仰慕,但是,亦有文采出眾的女子,為我們打開文學(xué)世界的另一片天地。
精致·人物畫像
她們是中國赫赫有名的女子,才華橫溢,德才兼?zhèn)洌疃嗌俸笕讼蛲c敬仰!她們真正揭示了一句話——誰說女子不如男!
[李清照·千古第一才女]
李清照以詞著名,兼工詩文,并著有詞論,在中國文學(xué)史上享有崇高聲譽,被尊稱為“婉約宗主”。李清照作為中國古代文學(xué)史上少有的女作家,其作品中所體現(xiàn)的愛國思想具有積極的社會意義。
歷史·聲音
著名文學(xué)評論家鄭振鐸極力稱贊李清照:“李清照是宋代最偉大的一位女詩人,也是中國文學(xué)史上最偉大的一位女詩人。像她創(chuàng)作的詞,在意境與風(fēng)格方面,都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
[蔡琰·漢末三國時期才女]
蔡琰自小既博學(xué)能文,又善詩賦,且精通音律,其傳世之作有《胡笳十八拍》以及《悲憤詩》。蔡琰歸漢后作有《悲憤詩》兩首,一首為五言體,一首為騷體。其中是五言體的那首詩歌是中國詩歌史上第一首文人創(chuàng)作的自傳體長篇敘事詩。
歷史·聲音
清代詩論家張玉谷曾作詩稱贊蔡琰的五言詩:“文姬才欲壓文君,《悲憤》長篇洵大文。老杜固宗曹七步,辦香可也及釵裙。”大意是說蔡琰的才華壓倒了漢代才女卓文君。
才氣·佳人紙筆
薛濤,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唐代女詩人。她16歲入樂籍,與韋皋、元稹均有過戀情。戀愛期間,薛濤自己制作桃紅色小箋用來寫詩。該箋為后人仿制,被稱“薛濤箋”。
[人物銳評]薛濤一生坎坷,被迫入樂籍,淪落為風(fēng)月場里的歌伎,盡管如此,薛濤仍不改其潔身自好、高風(fēng)亮節(jié)的本質(zhì),以其出彩的詩文贏得眾多名士追捧。隨后,她邂逅名臣韋皋,奈何她那耿直之氣、高傲之風(fēng)得罪了韋皋,被流放邊疆。薛濤在流放途中對邊疆士兵的艱苦生活寄以深切的同情,可見這女子有著男兒般心懷天下的胸懷。
送友人
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
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guān)塞長。
[作品賞]此詩的最大特點是隱含了《詩經(jīng)》名篇《秦風(fēng)·蒹葭》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意境。寫離別時水邊晚景詩意層層推進,愈轉(zhuǎn)愈深。此詩寄予著詩人因友人遠(yuǎn)去,思而不見的懷戀情緒。
國韻&風(fēng)華
朱淑真,號幽棲居士,南宋著名女詞人,與李清照并稱“詞壇雙璧”。相傳朱淑真死后,其作品為父母焚毀,后人遂將其流傳在外的詩詞輯成《斷腸詩集》《斷腸詞》。
[人物銳評]作為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才女,她侍字閨中時,已有著與眾不同的思想抱負(fù)。可惜她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了一個非心中所愛之人,于是,她便做了一件令封建衛(wèi)道者咋舌并驚恐的事:向包辦婚姻說“不”!她用非凡的勇氣脫離三綱五常,離開夫家,成了歷史上第一個自主離婚的女子。
謁金門·春半
春已半,觸目此情無限。十二闌干閑倚遍,愁來天不管。
好是風(fēng)和日暖,輸與鶯鶯燕燕。滿院落花簾不卷,斷腸芳草遠(yuǎn)。
[作品賞]詞文上片形象地表現(xiàn)了女主人公愁懷難遣、百無聊賴、無所棲息的情態(tài)。詞文下片,作者用“鶯鶯燕燕”一詞反襯女主人公單身只影,委婉曲折地表現(xiàn)其孤棲之情,含蓄而深邃。全詞言有盡而意無窮,在讀者腦海中留下一個凝眸遠(yuǎn)方、憂傷不能自己的思婦形象。
筆尖·名家講述
節(jié)選自余秋雨《霜冷長河》
千千萬萬不知李清照命運悲劇的讀者,卻在心中一直供奉著一個無限優(yōu)雅的李清照。這是一種虛假嗎?不是,這是一種比表層真實更深的真實。掙扎于身邊名譽間的李清照雖然擁有幾十年的真實反倒并不重要,而在煩悶時寫下一些詩詞的李清照卻因創(chuàng)造了一種東方高雅女性的人格美而光耀千秋。為此,真希望飽學(xué)之士不要嘲笑后代讀者對李清照命運悲劇的無知,這種無知正體現(xiàn)了一種歷史的過濾和選擇。那些連李清照本人也擔(dān)心“難逃萬世之譏”的惡名并未長久延續(xù),真正延續(xù)萬世的名譽,在當(dāng)時卻被大家忽視了,包括李清照自己。
[熱寫作]歷史中的李清照穿越時空走到我們面前,憑借的不是顛沛流離的命運和“難逃萬世之譏”,而是她在顛沛中的掙扎,在煩悶中的記錄。“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易安何處?何處易安?一聲聲長嘆千年不落。她有女人的敏感卻又不失堅強,有文人的清高而又不陷孤僻……真實的情懷,比一切更久遠(yuǎn)。
節(jié)選自王充閭《泉路何人說斷腸》
有一次,我在雨中貪玩,竟然忘記了吃飯,耽擱了上課,塾師帶著慍色,讓我背誦《千家詩》中詠雨的詩篇。當(dāng)我吟過“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guī)聲里雨如煙”等令人賞心悅目的清麗詩句之后,老先生輕輕點了一句:“朱淑真的詩,你可記得?”我猜想指的是那首《落花》:“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風(fēng)雨便相摧。愿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點翠苔。”因為我覺得太感傷了,有些敗興,便搖了搖頭。老師也不勉強,只是輕嘆一聲:“還是一片童真啊,待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就會懂得人生,懂得性理了。”說著,老先生就講了朱詩的風(fēng)致之佳,體悟之妙,還簡單地談了作者的凄涼身世。于是,這位女詩人在我那小小的童心中,除了贏得喜歡,贏得仰慕,又平添了幾分冷惜、幾絲嘆惋、幾許同情。
[熱寫作]中國古代的歷史長河中,女子能文者不少,但有自己的文集的女性卻寥若辰星,朱淑真是其中之一。但朱淑真的詩,人們要有經(jīng)歷和閱歷的積淀才能讀得懂。朱詩的風(fēng)致,在于她敢于凜冽地“拆開傷口”,“獨行獨坐,獨唱獨酬還獨臥”。她在封建的時代里荒蕪,又在自己的世界里繁盛開來。若不經(jīng)世事,何以懂朱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