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


高曉攀,1985年出生,嘻哈包袱鋪班主,曉攀傳媒董事長,相聲藝人、演員。在自述《別慫》中,他告白:“我是歡樂英雄,我是天生野種,我與相聲一見如故一心一意一炮而紅一站到底一命嗚呼。”
岳云鵬在拍完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后說,因為長得丑,在飯店當服務員時,向同事表白被拒;郭德綱點評徒弟燒餅,說這孩子小時候長得丑,站院子里把狗嚇一跳……在相聲界,長得有“特色”、先天自帶笑點,就有了三分成功的本錢。于是,高曉攀這樣眉清目秀的小伙去說相聲,有顏值擔當,私下里觀眾卻都議論,浪費啊。
出賣樂子的鋪老板
在娛樂圈的明星紛紛成立工作室當老板的風潮下,借助嘻哈包袱鋪的成立,高曉攀也在幾年間從個體戶到小班主。如今融資成功,他更是成立了文化傳媒公司,名號是響當當的董事長。
但,飯也是一口口吃成這樣。
2008年,號稱“不賣車子不賣屋子只賣樂子”的嘻哈包袱鋪成立。起步的時候,相聲20元錢一場,相聲劇30元錢一場。即使這樣,也沒幾個人看。他們自嘲一樣把這場景編到了相聲里,調侃包袱鋪的相聲藝人追著唯一的觀眾到廁所,問人家還看不看。
高曉攀瀟灑帥氣,青春洋溢,還會給人一種“壞壞的”感覺。包袱鋪的發家史堪稱經典,他在傳統的相聲里加入了最新的網絡橋段,流行什么,調侃什么,比如“大褲衩”起火第二天,就被加入了新編的曲目。這種與時俱進的風格,頗受年輕人喜歡。
2010年,有了底氣的高曉攀還成立了嘻哈樂透社,策劃的一系列相聲劇在演出市場大獲成功,其中,2011年推出的《超級新白娘子傳奇之有碘咸》,是嘻哈包袱鋪走向巔峰的經典作品之一,一度場場爆滿。
2012年對于高曉攀來說,是一個大豐收年。嘻哈包袱鋪在北京同時擁有西直門、安貞門、鼓樓、崇文門四個劇場,演員近百人,經常一票難求。也是這一年,高曉攀個人首次舉辦全國相聲巡回演出,將名氣推向了巔峰。同年,他與尤憲超的相聲《救,不救?》獲得“第六屆CCTV電視相聲大賽”金獎。
一個沒落的跨界王
如今生活節奏太緊張,誰都需要點兒笑料緩解壓力。于是,歌手們去參加喜劇比賽了,說相聲的去拍電影了,拍電影的改行來說相聲了……跨界正在風起云涌,觀眾已經很難做到獨寵一人。
相聲也好,小品也罷,高曉攀干的幾乎都是和搞笑結緣的活兒,而且他的跨界之路一直都很清晰。早在2008年,23歲的他組建了嘻哈包袱鋪,就完成了從相聲藝人到班主的華麗轉身,領著20多個兄弟成立了繼德云社之后的第二家民營相聲團體。
此后,拍電視電影,做主持,主演話劇《開心晚宴》,出演國內首部將音樂和戲劇融入舞臺的音樂劇《愛·瘋了》。多個相聲作品一路拿獎拿到手軟,多家衛視的春晚和元宵晚會也都有他露臉。
相聲界的顏值帝
讓全國觀眾都熟知高曉攀,還得說2015年央視春晚上露的一鼻子——和“想死你們了”的春晚老面孔馮鞏先生搭檔,扮演了一個首次登門的準女婿。一口“胡建”話說得風生水起,那怯生生的小女婿討老丈人歡心的小模樣,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一出現就打動了老中青三代觀眾的心。
2016年的北京衛視春晚上,高曉攀搭檔北京衛視主持人劉洪悅,出演了小品《戀愛倒序》,表演張弛有度,有網友說看了三遍,次次落淚。
其實,在娛樂圈想出人頭地并不容易,會說相聲的很多,說得好運氣又好的也不少,說得好運氣好,長得好的也有幾個,但要是長得賞心悅目,又能把相聲說得口吐蓮花,運氣又水到渠成的,高曉攀不但是數得著的,更是在相聲圈被冠以“顏值帝”稱號的。
高曉攀是個小品演員,和相聲扯什么關系?其實,高曉攀還真是個如假包換的相聲演員,就連2013年和搭檔在《我要上春晚》上演出,也是以相聲為作品,畢業院校更是中國戲曲學院的相聲大專班。
扛把子的辛酸事
開掛的人生并不是一次性澆筑成型。老話說得好,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后受罪。
2011年,在眾多相聲團隊相繼崛起后,嘻哈包袱鋪受到了沖擊,團隊離析更是致命打擊。在高曉攀的世界里,有兩樣東西是他不停地在否定,卻又始終捍衛的:相聲藝術與江湖情義。
也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一手創辦的團隊面對這種困境時的傷心難過和夜不能寐的滋味。被譽為“相聲界80后代言人”的他,不再像前些年那樣張口只談相聲,而是一腳踏入了資本圈,讓傳統藝術對接現代風投。2015年,當嘻哈包袱鋪作為相聲圈首個融資成功的團隊,在開新聞發布會時,他感慨落淚,并放言“我們以前是笑話,將來是神話”。
現在,高曉攀經常登上娛樂頭條,可成名前,他的履歷也是百態嘗盡。畢業后因相聲行業不如現在景氣,他一度在西單當售貨員,在798刷油漆,還干過司儀,最窮的時候自稱一星期只吃四個饅頭。
誰也沒想到,當年北京小飯館的跑堂哥岳云鵬和西單的售貨員高曉攀如今都成了相聲圈的扛把子。
那么,經歷了這么多人生跌宕的高曉攀,拿到了融資的“巨款”,是不是能消停一點,靠著名氣,安穩地過完下半輩子了呢?
堅持夢想與成就野心
很多人從冰涼的板房搬到了溫暖的土炕,就會想蜷起膝蓋不再邁步奔跑,高曉攀卻像一臺永動機,嗜讀如命,每到一個城市必到書店。助理請他列個書單,他這么說:“把喜歡的不喜歡的書都讀一讀,人自然會變得不那么乏味。讀書里的故事,體會他們的情感,感同身受地經歷一遍他們的人生,會生出一個悲憫之心,會小心翼翼把這些放進相聲藝術中去。”
2015年,高曉攀還抓緊時間完成了他口述、由他人撰寫的一本自傳《別慫》。
2016年12月上映的《兄弟,別鬧》這部電影,是他從相聲藝人跨界到導演的又一次嘗試,而劇本的基礎是原創的同名相聲段子。原本預計至少90天才能完成的拍攝周期,被他生生地壓縮到一半。這緊湊的人生,讓普通人覺得分分鐘忙炸。
現在,高曉攀處于一種擰巴的狀態,與外界對抗的擰巴。他像是個相聲尊嚴的捍衛者。過去十年中,他似乎在不停地感受生活朝他揮舞而來的巴掌,像痞子一樣彎下腰忍受的同時,也像個斗士一樣被激發斗志。
問高曉攀,每天24小時全馬力開動,這樣天天繃著一根弦會不會累?他回答:“這世間哪件事情是不累的?大家都不容易,都在拼命奔跑,你還是在自己喜歡的路上,還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而這一切的終極目的,是“功成名就身退,最終是為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