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繆老,印象極為深刻的是他對科普漫畫超乎尋常的摯愛。
我來到科普所工作后,曾幾次探望繆老。與他聊天,他開口總是不離科普美術,而他家的海量藏書不啻為一道令人震撼的景觀,繆老收藏的漫畫及科普美術方面的藏書極其豐富,積淀之厚,故能成其大,真正做學術的人莫不如此。中國科普研究所能有這樣的大家,是我們寶貴的財富。今年春節,我和所里人事處的同志王曉麗去看望他的時候,繆老提出編選《中國科普美術作品選》的建議,我表示全力支持,并由繆老來主編。之后將這項任務交給科普所創作室主任、科普作協秘書長陳玲來落實推進。自此之后,繆老經常打電話給我,有時討論起發展科普漫畫的想法和思路,聊興之酣,遲遲放不下電話??娎线€把他自己的畫作贈送給我,陸續郵寄來,我拜讀后獲益良多。

圖1 繆老將自己的畫作贈予筆者
對于繆老提出來的建議我均全力支持,原因是科普漫畫作為科學傳播的獨特形式,有其形象、生動、活潑的生命力。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掃盲運動推進之時,科普漫畫便展現了它深入底層大眾的傳播力——通過群眾喜聞樂見、直觀有趣的形象讓人一眼銘記,從而將傳播對象有效地擴大化。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指出,應當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能不能搞出優秀作品,最根本的決定因素在于是否能為人民抒寫、為人民抒情、為人民抒懷。就繆老的漫畫來說,無論是題材的選擇還是創作的風格無疑是緊貼大眾的——哪怕不識字的讀者也能一眼看懂。在當今信息化時代,作為科普創作中融合創作的形式,科普漫畫也有其不可替代的優勢:覆蓋面之廣,傳播效果直接有效??破章嬕劳小盎ヂ摼W+科普創作”的時代背景,借助現代化的傳播工具,繼續保持著它旺盛鮮活的生命力?;谝陨蠋c,我對繆老的建議非常支持。將科普美術放置到科普創作的大藍圖下來考慮,科普美術也是其中的短板,是有待拓展的領域,從這個意義上說,繆老提出發展科普美術的建議可謂正當其時。
仍然記得20世紀80年代末期,我剛來中國科協工作的時候,組織人事部的王守東(現任中國科協組織人事部部長)曾告訴我,繆印堂是非常有名的大漫畫家,那是我第一次聽到繆老的名字。后來參加集體活動的時候見過他,只是未曾有過交流。時隔三十載,我由剛入科協的二三十歲的小伙子成為中國科普研究所的一員,去繆老家拜訪,與他交流,共謀科普美術事業的發展,也是與繆老結下的一段緣分。
一項偉大的事業能造就偉大的人才,我們得以見證了在科普這項偉大的事業中,涌現的一代代杰出的人才:高士其、沈左堯、李元、繆印堂……正是這些優秀卓越的人才不斷推動著我們的事業往更高的階段邁進。科普大師的離去,不僅是中國科普研究所的損失,也是中國科普事業的損失。從高士其到繆老,無不是深受青少年愛戴的大家。繆老一直很關心青少年的健康成長,中國科普研究所、科普創作事業也將把青少年當作重點培養對象。到2049年,如今的青少年正值年富力強的時期,是中國未來發展的主力軍。要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在“科技三會”上的重要講話精神,把我國建成世界科技強國,就要從加強青少年的科技教育抓起,著力培養青少年講科學、愛科學、學科學、用科學的興趣和習慣。

(本照片由繆印堂家屬提供)
繆老一生執著藝術,摯愛漫畫,傾注全部心血推動科普美術事業的發展。他雖屢遭病魔侵襲,仍然取得了斐然的成績,以幽默達觀的漫畫之筆,傳達著科學的點滴光輝,奠定了在科學藝術界的大師地位。他身上那種對藝術的孜孜追求,以“藝”報國的崇高理想,自強不息的拼搏精神,時刻激勵著我們每一個人。大師雖去,音容猶在,精神長存。對大師的緬懷,不僅僅是對逝者的追憶,更是精神的傳承和發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