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理論視角下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與審計

陳 茜，田治威

（1.北京林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83；2.廣東金融學院，廣東 廣州 510521）

共生理論視角下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與審計

陳 茜1，2，田治威1

（1.北京林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北京 100083；2.廣東金融學院，廣東 廣州 510521）

創新區建設是我國中央層面重大的戰略部署，這一戰略的實施不但會對我國區域經濟快速發展產生積極影響，使創新區周邊區域獲得更多輻射能量，還能更好地促進社會進步，使不同地區之間的發展水平更加平衡，更好地體現公平與正義。中央對創新區規劃的實施設置了多個不同的時間節點：首先要求京津冀、上海、廣東、安徽、四川、武漢、西安、沈陽等地區確定具體的改革試驗和試點方案，通過建立部際協調機制，對相關政策和方案加以研究；其次要求全部創新區推進和落實改革任務，國家相關部門要對其進行階段性總結評估，對已經成熟的舉措進行復制和推廣；再次要對創新區建設進行中期評估，對成熟區域加大推廣力度，使之經驗和模式能夠更好地帶動其他區域，最終讓創新區的“能量”能夠輻射到全國所有地區，構建起能夠推進全面改革創新的長效機制。而為了實現上述目標，除了要借助政策、法律等支持外，創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著力點需要落在企業身上，即通過充分發揮當地企業的作用和價值，使之能夠在創新、人力資源、發展模式等方面為區域經濟發展做出更大貢獻。通過龍頭企業的拉動，讓相關產業和行業能夠擺脫發展動力不足、市場前景不明晰、社會效益不明顯的狀態，實現區域創新發展。為此，本文針對創新區內企業的發展績效進行分析，希望通過確定評估手段和模式、創造性地開發審計策略等方式，為創新區內企業的健康可持續發展提供可以借鑒的信息。

一、績效評估與績效審計理論綜述

績效評估作為監督管理企業行之有效的方法，能夠對企業的發展和進步提供可以借鑒的參考信息，使之能夠對以往的經驗加以推廣，對出現的失誤甚至錯誤加以糾正和彌補。在傳統績效評估中，指標體系的設計側重于企業內部因素對其經營業績的影響，而對外部因素對企業的影響則忽略不計。事實上，企業績效評估與審計并非企業自身的活動，它牽涉社會方方面面，是馬古利斯所說的共生社會中的一個環節、一個組成部分。為了對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與審計策略等問題進行系統分析，針對與創新區和績效評估的研究文獻進行梳理和評判，以期發現可以借鑒的管理信息。

朱俊成（2010）借助共生理論，從多中心主體和多中心層級結構的視角出發，對于區域多中心共生的機理、結構和模式進行了系統分析，認為區域多中心內嵌套共生結構模式可以提升區域發展的成效。他以武漢城市圈為分析對象，借助斷裂點和經濟能級等指數，構建起了基于多中心共生空間的結構模型，給出了多中心協同共生的發展模式。江永真（2012）通過對近年福建省自主創新政策制定和實施效果的分析發現，為了推動福建省自主創新活動的開展，提升其對經濟社會的作用和價值，需要努力創造良好的創新環境，并在這一過程中不斷創新需求。如果不對自主創新政策作出積極調整，就會與其他先進地區之間距離越來越大，不論政策的整體績效，抑或是創新供應、需求還是環境績效，都將陷入困境之中，只有通過自主創新政策的實施才能提升其創新效果。楊淑惠（2013）以共生理論為基礎，對共生理論引導企業績效提升等問題進行了討論，對績效評估的理由和效果進行了分析，發現了影響企業生存和發展的關鍵因素。據此，設計了基于共生理論的企業績效評估指標和相關體系，其中涉及財務績效指標和經營績效指標以及社會績效指標、生態績效指標等。覃易寒（2014）首先針對創新區績效評估運行模式和創新區績效審計之間的關系問題開展了理論分析與現實考察，然后以此為基礎，指出我國當前的創新區績效評估模式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創新區績效審計功能的發揮，然后借此給出了創新區發展的思路，其中尤以英美等國的成熟經驗為主，希望借助完善多主體結構和開展多路徑評估，不斷增強評估系統的開放性，完善我國創新區績效評估的運行模式，使我國創新區績效審計的功能得以最大限度地發揮。郭開怡和陳穎（2015）指出，自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之后，“正確政績觀”得以貫徹和執行，這為實施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達到績效優化目的、構建公共部門績效管理全新局面奠定了基礎。而在公共行政實踐行為內，需要從全面、系統和實踐的角度，借助群眾的觀點對創新區的績效進行科學評估，同時要強化創新區的績效評估與績效審計工作，以此構建公共部門全新的績效評估與審計體系，最大限度地落實科學發展觀，提升創新區的發展績效和政府工作效能。劉榮增（2016）首先對我國區域經濟的發展模式與產業布局演變態勢進行了分析，指出在21世紀的最初十年內，東部、中部、西部等地區的區域經濟得到了協調發展。因此，我國在經濟結構優化與產業結構調整方面需要以此為契機，在戰略方面兼顧系統性和綜合性以及全局性，以此構建我國區域經濟的發展模式。而為了實現這一點，就需要借助共生理論對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進行指導，通過確定系統化的共生行為模式與共生組織方式，實現區域共生發展。李剛和周加來（2016）指出，在當今時代，有必要選擇能夠超越純經濟視角的共生理論，對區域經濟合作和協同發展加以詮釋，這將能夠為全面刻畫區域合作的本質奠定基礎。進一步地，借助共生理論能夠為我國城鄉經濟統籌發展和綜合配套工作實施提供更多可能，尤其在創新區建設當中，更應該從互惠共生合作模式出發，搭建良性競爭機制以及順暢的政府溝通協調機制，借此實現優勢互補和區域之間的良性互動。李燦（2016）認為，長期以來，我國企業在績效評估的實際應用方面表現出一定的局限性，與之相對應的績效評估理論即便得到了持續發展和完善，但在實踐領域仍存在需要克服的缺陷。而共生理論可以為企業的績效評估帶來新的視角，借助共生理論去構建多元化的績效評估系統，能夠實現對傳統評估模式的優化，這對推動企業價值創造和企業可持續發展大有裨益。沈穎（2017）在闡述創新區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的源起和演進的基礎上，對其理論來源、內容目標和實踐模式以及彼此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系統研究，然后基于共生理論的視角，給出了創新區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的全新構想。她指出，創新區績效評估的關鍵步驟是明確政府和部門之間的目標與責任，這是績效審計的前提條件。唯有明確責任主體和職責歸屬問題，才會在界定績效審計標準與尺度的基礎上，讓績效審計工作有章可循。

通過上述文獻可以發現，近年基于共生理論的視角，針對企業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問題的研究已經形成了一定體系，取得了很多值得借鑒的成果，這為本文接下來針對創新區內企業績效的研究奠定了基礎。

二、創新區內企業多中心共生的理論基礎與實踐

在經濟學領域，企業共生指的是不同經濟主體單元基于特定的外部和內部環境，借助某種共生模式融合在一起創造財富和分享財富的過程，以及由此形成的經濟聯系。在信息、資源、技術等多種因素的推動下，創新區內企業之間的協作更多地體現在知識交流和聯合創新等方面。因此，從資源共享、信息共建、服務共用的視角，建立創新區內企業交流的共生平臺，對企業發展和區域經濟建設都是十分必要的，能夠優化企業的組織結構，提升企業的價值創造能力。接下來，就針對創新區內企業多中心共生的理論基礎與實踐問題進行系統分析。

（一）共生理論概述

“共生”一詞源自希臘語的“Sumbioein”，是“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意思。以社會系統為參照，共生現象普遍存在于社會各個角落之中。而從經濟學的角度講，共生表現為區域資源和功能的最優化、成本最小化以及效益最大化，借此可以實現參與主體的持續共贏和協調。在共生理論中，合作被視為共生現象最為本質的特征。在創新區內，企業之間的共生不排除競爭，即便出于競爭目的而進行的業務關聯，也不會造成相關單元內的排斥與廝殺；不同企業之間應該保持相互吸引與彼此合作。在這一過程中，共生企業自身的性質與狀態并不會喪失，而是在彼此共生的基礎上得到繼承與保留。此外，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屬于共生企業間的共同進化過程，是在特定時空中企業的必然發展選擇。企業和企業之間要進行共同創新、共同適應以及共同發展，而這被視為創新區內企業共生的本源。同時，共生能夠為創新區內企業提供更為理想的進化模式，可以讓創新區內企業在彼此激勵的過程中完成“趨同進化”，在這一共生系統中的任何企業均無法獨自達到較高水平，只有通過“協同作戰”才能實現共同目標。需要指出的是，在創新區內企業共生進化時，不同的企業之間會呈現出較高的獨立性與自主性的特征，而在進化的同時也會產生新的共生形態和物質結構。

（二）多中心共生理論

長期以來，共生理論被視為種群生態學的核心理論，它將種群之間的信息傳遞、物質交換以及能量傳導視為最基本的內容。通過合作共生模式的構建，能夠為區域經濟合作創造更好的外部環境，使內外之間具有良好的兼容性與適用性。實際上，區域經濟合作的核心部位是“區域經濟一體化”，也就是說為了實現區域內生產要素的合理流動和資源的優化配置，需要在政府和企業、企業和企業之間構建緊密的合作關系，并將其視作區域內企業共生的主要內容與關鍵經濟協作活動。對創新區內企業合作的內容、目標與形成機理來說，企業的運營成效以及企業之間的合作共贏，與生物共生之間具有較高的一致性與相似性。在規模尺度上，多中心共生一直被看作創新區內企業發展的主要模式。比如已經在這方面取得了較高績效的洛杉磯、倫敦和巴黎。此外，有些區域間的協同發展是以城市集群的形式進行的，比如荷蘭的任仕達和佛蘭德等地。從這個角度講，創新區內企業的多中心共生一般以一個或者多個中心區域為焦點，借助集聚和輻射流的方式對周邊地區進行價值釋放，讓不同等級、不同功能和不同性質的區域最終通過要素流動和資源互補構成更為復雜和開放的集合體，比如我國已經取得了一定成功經驗的長三角城市群等。我國自主創新區也可以借鑒這一模式，實現創新區內企業的合作共贏，不斷提升運營績效。

（三）多中心共生結構

在區域合作的過程中，基于共生而建立起來的企業或者共生組織會不斷提升其生存能力與增值能力。共生能量生成原理揭示了創新區內企業共生發展與協作進步的本質屬性。對任何創新區來說，如果不產生共生能量，那么無論建設什么樣的系統都不可能增值，其發展模式也終將滯后于創新區的要求。同時，要注意到共生能量和全要素共生之間存在一定的對應關系。這種關系主要從創新區內企業合作的角度進行，重點包括創新區內企業的時空結構和動態、共生機理以及共生戰略與多主體等，其中涉及創新區的空間結構優化、企業的動態性調整等。

（四）多中心共生對創新區發展的作用

創新區屬于典型的多重關聯系統，在這一系統內，涉及大量有關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的因素，由此而產生的“復雜巨系統”在縱向層面表現出多重嵌套關系，橫向層面表現出多維度相互影響和彼此制約關系。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不但能夠促進企業之間的協商和談判，搭建共同的信息平臺、調控和監督機制，疏通交流和反饋的渠道，構建激勵和約束的體系，還能借此實現協同雙贏和多贏的共生目標。從資源和環境約束以及績效的視角看，創新區內企業的合作共生能夠更好地促進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和積極轉型，可以提升區域內資源和要素的合理分配以及資源使用的有效性與合理性，削減由于中心增多和區域擴張帶來的資源消耗及成本增加，這對促進創新區內企業運營績效的提升，促使多中心共生累積和協同效應的放大都有很大幫助。

三、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與績效審計的現實意義

傳統績效評估采用的方法一般是針對傳統企業進行設計的。與這類企業的封閉性不同，創新區本身是一個開放的復雜系統，內部的企業具有開放性、無形性和變動性等特征，無論是生產、服務還是消費都具有同時性的特點。因此，對創新區企業進行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需要體現出較強的產業關聯性、中間投入性、知識性和空間可分性等特征。

（一）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的意義

在我國，創新區一般具有獨特的地緣和資源優勢，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評估應該視績效為本，以提升服務質量與社會公眾訴求的滿意度為目標，其中涉及更多公共責任與以人為本的管理思想，并將其作為十分重要的管理工具。（1）創新區內企業的績效評估對推進創新區的行政體制改革、促進經濟社會健康發展起到巨大推動作用。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針對創新區的行政體制改革取得了顯著成就，基本適應了市場化與社會化的發展要求。即便如此，在創新區發展成效和企業績效的評價方面還存在亟待解決的難題，這些難題并未在根本上得到克服。較為有利的一面是，在體制改革和政府職能調整的作用下，創新區政府正在從直接管理轉向宏觀調控，“小政府+大社會”的管理局面已經形成，這對創新區內企業的績效評估和對評估結果的參照提供了更多可能。（2）針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評估能夠更好地提升創新區工作的針對性與實效性。這是因為，績效一直是創新區進行行政管理的關鍵。針對創新區進行績效評估能夠及時發現工作中存在的不足，這不但可以為今后工作指明方向，還使企業能夠更好地獨立于政府主觀性之外，更好地滿足社會公眾和消費者等利益相關者的訴求。（3）針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評估還能消除企業發展的主觀性與客觀性之間的沖突與矛盾，更好地消除由于監管不力而導致的資源浪費和績效缺失，這可增強創新區工作績效，全面提升政府效能的促進作用。

（二）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的意義

針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審計一般通過政府審計機關牽頭進行。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審計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1）開展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工作對強化政府工作的監督職能、推進創新區政府的廉政建設大有裨益，同時也是實現企業績效管理的關鍵任務，能夠保障企業價值最大化目標的實現。（2）針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審計有助于讓創新區內乃至全國范圍內的物質資源、人力資源等得到優化配置和高效使用。這是因為，現代社會無論是政府還是企業都擔負著通過最經濟和最有效的手段，讓各項資源得到最大限度使用的重任，而通過績效審計能夠更好地明確利益主體的不同責任。（3）創新區內企業的績效審計有助于強化對權力運作的制約與監督。開展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可以發現因權力運作制約和監督不當而產生的脫離實際的問題，也能夠最大限度地發現其中存在的決策失誤和資源浪費情況，為企業科學決策和創新區依法行政創造條件。（4）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工作有助于促進行政管理體制改革。對中國當前的創新區來說，構建適應發展要求的政府管理體制、提升企業的發展績效已經成為必須。唯有持續“創新”創新區的行政管理體制，提升企業的經營績效，才能更好地體現出創新區的經濟性、效率性與帶動性，才能在開展經常性審計監督的過程中，讓企業的發展與創新區的建設合為一體。

四、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模式與績效評估

（一）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模式選擇

1.扶持調節模式

在創新區建設過程中，應積極探索和建立制度化的區域合作模式，通過多層次、多形式和多領域的創新區合作與創新區內企業合作，構建高效發展機制，以實現創新區內企業的和諧共生。為了實現這一目的，需要對創新區宏觀調控提出更高要求。創新區建設關乎國家的整體創新水平和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不同創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與主體功能定位存在顯著差異，單純依靠市場機制很難實現創新區的均衡發展。不同創新區內企業的創新與競爭能力存在較大差異，為了能夠彌補發展差距，就需要不斷健全市場主導機制、合作聯動機制以及共生互助機制，并以此為基礎，進一步提升行政調節力度，以體現社會公平并讓社會公眾能夠共享創新區建設的成果。

2.市場主導模式

對任何區域而言，其經濟發展不均衡都是自然、歷史、文化、政治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當前，我國正處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完善與成熟期，區域之間的發展差距有待彌合。因此，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模式需在一定程度上對這一現實做出積極反應，以彌補市場經濟體制的缺陷，讓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得到充分發揮。也就是說，對于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模式可以考慮市場主導模式，讓要素價格與要素收益實現均等化。比如，對水、土地、勞動和能源以及其他資源的價格和收益進行市場化改革，讓更多的政策資金和民間資本流向要素價格低的地區，以此促進欠發達地區創新區的發展和進步。以市場為主導的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模式建設還需要進一步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最大限度地反映出不同生產要素的價格以及資源的稀缺程度，在更高層面上實現各類資源在不同創新區之間和創新區與非創新區之間的自由流動。

3.合作聯動模式

對稱互惠共生的合作聯動模式被視為共生進化的未來方向，也是創新區內企業發展和進化的基本路徑。創新區內的合作機制指的是基于創新區的空間特征，通過政府和企業之間的融合機制，按照創新區特殊的資源稟賦、發展條件或其獨有的比較優勢，發展起來的創新合作模式。這一模式能夠實現創新區內企業的優勢互補、資源互鑒、互利共贏和共同發展。比如，對我國中西部地區的內陸創新區而言，它們具有十分明顯的區位優勢和資源優勢。而對于我國東北地區的創新區（比如沈大創新區）來說，具有一定的資金、技術與產業優勢。如果能夠將這些地區的資源優勢結合在一起，不但可以產生聯動效應，實現產業的東西部、南北部轉移，讓更多的資源充分發揮其功效，還能消除由于資源大跨度、大規模調動而產生的投資風險，削減全社會運輸成本與交易成本。這對提升創新區內企業的經濟效益、帶動更多相鄰區繁榮與發展都有極大幫助。

（二）共生視角下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

1.創新區企業績效評估的復雜背景

基于共生理論，企業一方面要關注運行績效，另一方面要關注生態績效，唯有如此才能保證企業獲得長遠的發展，并在環境友好中實現社會績效的提高。對創新區內企業來說，其社會績效為整個績效評估體系的關鍵環節，基于社會績效為關照的動態績效評估模式，可以最大限度地體現共生理念的精髓，構筑企業適應未來競爭環境的理論與制度基礎。按照共生理論，企業的經營績效被視為決定企業生存和發展最為關鍵的因素。企業為了能夠不斷提升經營績效，除了要不斷修正和改善業務流程外，還應通過對市場的積極開拓，不斷提升企業服務創新區發展和區域經濟社會的能力，讓企業、創新區、社會之間實現協同發展。反過來，企業若要實現和社會之間的協調發展，還需要構建與社會環境之間的良好共生關系，借此降低投入、提升產出。

2.共生理論和創新區內企業發展的關聯

共生作為企業生存與發展的一種特殊選擇，其實現過程需要得到利益相關者的支持與幫助。在創新區建設過程中，區內企業在選擇經營模式時，應該充分衡量以下要素：一種為分析活動與自身發展之間的利害關系，另一種為衡量活動是否對利益相關者造成不利的影響。與此同時，還應考慮能否得到社會環境與自然環境的支持。在創新區發展過程中，區內企業如果對生態環境造成了破壞或者對其生存的社會環境帶來了污染，就會直接或者間接地產生經濟損失，其社會效益也會因此大打折扣，使企業自身生存和發展的條件與空間面臨巨大危機，影響創新區的健康可持續發展。從這個角度講，基于共生理論的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需要系統化思維，除了要對傳統績效評估的缺陷進行修正與完善外，還應針對利益相關者的訴求借鑒更多科學的績效評估手段，對區內企業帶來的社會績效（或正或負）進行評判，繼而根據評判性質或激勵或改正，以實現區域經濟和創新區的健康發展。

3.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原則

共生理論反映了適應時代要求的企業價值觀，基于共生理論，人們更為關注企業價值的創造和可持續發展之間的內在關聯。因此，在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評估時，需要在以下幾個方面給予關注：（1）按照契約關系理論，創新區內企業和利益相關者之間要依據特定的機制實現物質、能量與信息的交換，以保證彼此的利益都能夠得到實現。為了做到這一點，除了要強化彼此之間的互相依賴和互相聯系外，還應在對方發展的基礎上不斷提升自身的利益訴求，以保證多方利益都能夠得到滿足。（2）創新區內企業和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共生界面主要體現在契約關系上，而共生理論能夠彌補傳統績效評估理論的缺陷，基于共生理論進行的績效評估不但可以使企業在特定時期內獲得理想的收益，還能夠通過評估工作的開展，發現企業運行中的不足并加以改進。（3）基于共生理論的績效評估可以更好地引導企業去履行更多的社會責任。對創新區內企業來說，除了要承擔基本的社會責任外，還應為了創新區的發展和進步，去構建與社會、環境、員工以及顧客之間的互惠互利關系，在合作共生的視角下，為創新區建設貢獻更多力量。

五、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與績效審計

以共生理論為視角開展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十分必要，而為了更好地借助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提升創新區的發展成效，促進創新區內企業的運行績效，除了要確定績效評估系統優化的基本思路與目標、實現靜態測量與動態監控的結合、樹立民本主義的績效觀、明確審計機關的評估主體地位、加強制度和機構建設、加強評估主體之間的有效配合外，還應做好績效審計的試點工作、逐步擴大績效審計的范圍、建立跟蹤檢查績效審計報告執行情況的長效機制、提高對績效審計工作的認識、樹立科學的績效審計觀、建立創新區績效評估框架下的績效審計問責機制，如此等等。

（一）關于創新區企業績效評估的對策分析

1.確定績效評估系統優化的基本思路和目標

在創新區建設的工程中，績效評估工作需要全程關注，一刻也不能放松，唯有如此，才能時刻掌握創新區及其內部企業的運行狀況，給出可以借鑒的信息和參照。因此，需要在開展績效評估的過程中，首先確定績效評估系統優化的基本思路和目標，通過以結果為導向、以制度為依托的監督與控制，讓創新區內企業的利益相關者能夠從傳統模式中解放出來，最大限度地發揮其積極性、主體性與創造性，使之在對結果負責的同時，還能夠對創新規則負責。為此，需要以共生理論為基礎，將績效評估的第一步放在對全系統的優化方面，針對企業利益相關者的共生愿望和發展訴求進行績效判別與描述，借此發現其內在的作用機制和發展規律，充分發掘企業不同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均衡狀態和均衡實現的條件，繼而探究不同評估主體下客體要素的特征與布局情況。這些工作對強化不同要素之間的邏輯關聯、構建多元化的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體系和框架提供了基礎條件。

2.實現靜態測量和動態監控的充分融合

在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評估的過程中，需要考慮靜態測量與動態監控的結合。其中，靜態測量指的是不同層面的數量評估結果，這種測量方式的特點是以企業不同層面、不同利益主體之利益訴求為出發點，完成對企業的整體績效評估。靜態測量較之傳統范式更具嚴謹性與邏輯性，在績效評估機理方面顯得更加完整和有效，分析架構也更加科學，評估結論更為合理。而動態監控指的是從共生理論出發，績效評估過程涉及創新區內企業的核心利益相關者間的均衡，此時，企業被視為一個共生體——與環境之間的共生、與其他企業和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共生等，借此能夠對企業內部經營戰略進行風險監控。動態監控可以克服傳統評估范式的孤立性與靜止性，從整體上對企業績效評估系統予以優化。

3.樹立以人為本的績效觀，明確審計機關在評估中的主體地位

在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實踐中，民本主義的績效觀是基本條件。在實際操作中，我國的創新區應該構建起科學合理的多元化主體結構，借助立法的形式進一步界定相關主體的地位和評估范圍、評估內容以及評估方法等。同時，要充分借鑒發達國家的成熟經驗，在不斷完善評估主體多元化的過程中，充分發揮績效審計在績效評估中的功能，體現績效審計的專門化和人員專業性的優勢。尤其在當前時期，我國各個自主創新區正在建設當中，創新區內企業的共生意識有待加強，相關評估主體缺位現象較為普遍。此時，更應該賦予審計機關在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中的關鍵地位。

4.加強制度與機構建設，注重評估主體間的充分配合

國外已有的經驗表明，在針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評估的過程中，需要通過制度化建設為績效評估工作奠定基礎。具體工作辦法為：（1）建立績效評估主體的多元化制度，其中不但涉及創新區的自我評估和上級評估，還應該借助專家評估和社會評估等形式，構建多重的績效評估體系，為創新區內企業的發展和壯大提供更多參照。（2）建立跟蹤反饋機制，借助對績效指標等有關情況的追蹤調查與信息反饋，第一時間掌握創新區內企業的發展狀況，及時進行監督與調整，保證針對其進行的績效評估更加科學、合理和更有針對性。（3）構建權威和高效能的績效評估組織。在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評估的過程中，應該提升評估主體的獨立性，使之不隸屬于行政首長，而是集合多方面的專家和公眾代表組建起全新的、獨立的、權威的績效評估組織，讓績效評估結果更加真實有效。

（二）關于創新區企業績效審計的對策分析

1.做好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的試點工作，持續擴大績效審計的范圍

為了提升創新區內企業的運營績效，需要以共生理論為基礎，做好績效審計的試點工作，這既可以確定績效審計的重點，又可以為審計工作的深化與拓展積累更多經驗。圍繞績效審計工作，能夠強化對創新區專項資金的績效審計；借助檢查專項資金的分配與撥付使用情況，能夠促進創新區的普惠政策落實到位；借助監督資金管理與使用情況，可以進一步完善相應監管制度和提升管理水平；通過對創新區進行績效審計，能夠揭露與查處更多違法違紀問題，更好地維護創新區內企業和利益相關者的利益，發揮績效審計在創新區發展和建設中的保障作用。

2.構建跟蹤檢查績效審計報告執行情況的長效機制

為了提升創新區內企業的運行績效，有必要通過跟蹤檢查績效審計報告執行情況的形式，構建長效機制，這對優化創新區建設和提升其效能都有很大幫助。為此，需要首先注重制度建設，制定績效審計的操作規程，探索科學的績效審計和績效評估機制，通過規范績效審計行為，提高審計報告的質量、降低績效審計的風險。其次應進一步深化績效審計的內容和目標，要求創新區內企業的發展要與國家環保政策等相契合。再次應關注創新區內重大決策事項的程序與實施效果，最大限度地減少決策失誤和管理缺位等情況，防止造成更大的損失和浪費（比如國有資產流失等）。

3.提高對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工作的認識，樹立科學的績效審計觀

對創新區內企業進行績效審計不但是國家經濟發展的客觀要求，也是審計機關的使命所在。從目前情況來看，創新區內企業的績效審計工作起步很晚、模式陳舊，僅從傳統績效審計模式中發掘出一些新的績效審計方法，既沒有形成體系，同時還存在著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因此，唯有在觀念上高度重視和重新審視，才會為績效審計工作的發展創新奠定基礎并掃清前進中的障礙。為此，在積極推進績效審計的過程中，需要不斷提升行政效能，審計單位應從提升管理水平、促進資金使用效率與效果、節約資源與保護環境的角度出發，注重提升績效審計的力度，將對創新區內企業的績效審計工作視為創新審計工作的重點，通過揭露與查處資源浪費、環境保護與社會責任等問題，強化企業的運營績效。

4.構建創新區績效評估框架下企業績效審計的問責機制

為了提升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的功效，需要構建相應的問責機制。為此，需要改變傳統的審計模式，對創新區績效審計中出現的問題，要求監督部門和審計部門督促整改到位，要求履責的負責人承擔必要的責任。在完善問責制度的過程中，應構建具體可行的問責程序，并進一步擴大問責范圍。而在績效審計報告完成之后，立刻確定審計對象在采取相應改進措施方面存在的弊端，并予以后續督察，讓審計單位能夠在審計后的改進工作中繼續發揮監督作用。若審計對象在執行過程中出現偏差或者審計對象沒有采取糾偏行動，審計單位應提出專門的整改計劃，有權對其采取強制措施，以發揮問責機制的最大功效。

（三）基于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的績效審計制度建設

1.建立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框架下的績效審計報告制度

實踐表明，缺少績效信息是無法科學確定創新區所需的資源數量的，也無法準確反映實際工作的成效與業績情況。為了能夠對創新區內企業的履行職責情況與績效水平開展評估工作，使之能夠更好地接受外部監督，需要不斷加大創新區績效審計的信息系統建設，構建創新區績效評估審計報告制度，然后通過信息的對外公開，為宏觀決策者和企業經營者提供更積極有效的信息，通過對信息的驗證保證績效信息真實有效。同時，還應借助對審計結果的分析，讓績效審計工作更加公開和透明，以此促進創新區內企業管理與績效水平的提升。

2.構建創新區績效評估框架下的績效審計問責機制

對創新區內企業來說，對其進行的績效審計工作可以借助電視、報紙和互聯網等載體對外公布績效審計報告。對那些涉及保密和禁止公開的內容，需要在績效審計報告中進行說明。為此，需要構建針對創新區內企業績效審計的問責機制，在改變傳統審計模式的基礎上，實現從行政型審計模式到立法型審計模式的轉變。而對績效審計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和風險，需要在審計主體的監督下進行整改。在績效審計報告完成之后，要確定審計對象需要采取的改進措施，以便在對其開展后續督察的過程中，消除不利于企業發展和績效提升的負面因素。

3.進行創新區績效評估立法，保持創新區績效評估的權威性、穩定性與可持續性

為了提升創新區發展水平和企業的運營效果，需要構建以創新區績效評估對象、基本原則與評估主體、評估程序和評估指標體系、評估結果的使用為內容的創新區績效評估法律體系。而后，以創新區內企業績效評估法律體系為基礎，構建完備的績效審計法律規范模式，并以此為基礎搭建相應的績效評估和績效審計信息系統，借助信息系統對創新區內企業的活動及其相關數據資料進行收集、加工和分析，讓績效管理工作更加科學和有效。

總之，對一個國家和地區而言，其科技實力、創新能力以及科技對經濟社會發展貢獻的大小，都在一定程度上與科技政策對科技的支持力度以及政策體系的健全和完善程度直接相關。我國自主創新區的建設是全社會的關注重點，尤其是創新區內企業運行績效的高低會直接影響創新區的建設程度和發展水平。為此，有必要從企業之間共生、企業與環境共生的視角，對創新區政策績效、創新需求績效和環境績效進行分析與討論，從中確定能夠對自主創新區建設和發展起到積極作用的因素，在對企業績效加以評估和審計之后，發現其中存在的不足和問題，借助多種手段加以糾正，以實現創新區發展和績效評估的科學化、制度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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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30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1502132）

1.陳茜，女，北京林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2.田治威，男，北京林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