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的三個階段

□ 邱觀建，于 娣

（1.武漢理工大學 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研究基地，湖北武漢 430063；2.武漢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的三個階段

□ 邱觀建1，于 娣2

（1.武漢理工大學 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研究基地，湖北武漢 430063；2.武漢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0）

我國的殘疾人事業，自古代發端，近代萌芽，建國后打基礎，改革開放以來大發展，逐步形成中國特色的殘疾人事業發展道路。縱觀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改革開放新時期，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大致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恢復和初步發展階段（1978—1987），第二階段為持續快速發展階段（1988—2007），第三階段為全面科學發展階段（2008年至今）。通過對我國殘疾人事業發展歷史劃分階段，梳理脈絡，厘清邏輯，總結經驗，提升認識，升華理論，更好的推動和促進中國殘疾人事業的發展。

改革開放；殘疾人事業；發展三階段

殘疾人事業是人類共同的文明和崇高的事業。中國殘疾人事業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有機的重要組成部分。殘疾人事業依賴于國家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國家經濟社會的發展是殘疾人事業的基礎和條件。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國殘疾人群體的生存發展狀況有了顯著改善，殘疾人事業取得了巨大進步，逐步形成了中國特色殘疾人事業發展道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是在國家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的基礎上得以實現的。殘疾人事業的發展又有力地促進國家的全面發展，8 500萬殘疾人事業的發展和進步，就是對改革、發展、穩定大局的有力支持，殘疾人群體的自立自強，投身改革創新實踐，就是對社會的巨大貢獻。中國殘疾人事業的發展得益于黨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指引，得益于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強大推動，得益于國際社會“平等參與共享”的有力助推［1］。

我國殘疾人事業自古代發端，先秦時期就有對殘疾人“寬疾”“養疾”的思想觀念與政策措施。《禮記·禮運》中孔子對于大同社會的展望中包含了殘疾人“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對于殘疾人的醫治救濟、免除徭役兵役和生存發展方面均有所記載。商代最早設立盲人學校，盲人學習禮樂；漢代有收養照料殘疾人機構；唐代設悲田養病坊；宋朝設安濟坊、居養院、福田院、慈幼局等；元代設有眾濟院、養濟院；明清時也有收養殘病人的福利機構。

近代中國殘疾人事業開始萌芽。1840年鴉片戰爭以后，一方面是外來思想文化和宗教的傳播，傳教士建教堂辦慈善，救濟救助殘疾人；另一方面是內生的洋務、維新、新文化運動的沖擊影響，國民政府頒布救濟法規，設立救濟院收養殘疾人，開辦殘疾人學校，成立中華聾啞協會等殘疾人社會組織，殘疾人事業萌芽。

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前這30年，中國殘疾人事業有了初步發展，中國開展了有限的社會福利事業，奠定了殘疾人事業發展的基礎，但也遇到文化大革命十年內亂的摧殘，殘疾人事業總體發展水平較低。

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中國進入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和平與發展成為時代主題，中國經濟騰飛，建設成就顯著，社會發生翻天覆地的巨變，中國殘疾人事業進入了新的跨越式的大發展時期。改革開放近40年來，中國特色殘疾人事業發展道路逐步形成，大體經歷了三個發展階段。

1 第一階段：恢復和初步發展階段 （1978-1987年）

1978年12月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是黨的歷史上具有深遠意義的偉大轉折，作出了把黨和國家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和實行改革開放的戰略決策［2］。中國進入改革開放新時期，殘疾人事業得到迅速恢復和初步發展，標志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走進新時期。

1978年中國盲人聾啞人協會恢復工作，各省、市也逐步恢復協會和工作［3］，《盲人月刊》復刊。

1981年聯合國開展主題為 “全面參與和平等”的“國際殘疾人年”，1982年通過 《關于殘疾人的世界行動綱領》，實施“聯合國殘疾人十年”，中國積極參與聯合國行動，開展多方面的殘疾人交流與合作。

1982年12月全國五屆人大五次會議頒布新 《憲法》，第45條規定：公民疾病或喪失勞動能力的，有從國家和社會獲得物質幫助的權利。國家保障殘疾軍人的生活，撫恤烈士家屬，優待軍人家屬，幫助安排殘疾公民的勞動、生活和教育。

1983年中央號召全國開展學習殘疾人張海迪活動，全社會關心殘疾人和殘疾人事業，樹立典型，呼喚關注，社會反映強烈。殘疾人宣傳、出版等文化事業有較大發展，康藝影像公司、華夏出版社、康藝音像出版社，《中國聾人》《三月風》等開辦、創刊、發行；開辦殘疾人廣播、電視節目，央視還試辦聾啞人手語節目，出版了全國標準的《中國手語》。

1984年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成立，中國傷殘體育協會，聯合國殘疾人十年中國組織委員會，中國特殊教育研究會，全國盲人按摩學會，中國智殘體育協會，中國聾人體育協會，中國社會福利有獎募捐委員會等組織相繼成立。1985年中國將特殊教育納入九年制義務教育的軌道。

國家對殘疾人就業主要通過發展福利企業集中安置，出臺了多個文件、制度和規定，發展、扶持和管理福利企業。1979年全國福利企業1 106家，1988年達4.16萬家，解決71.9萬殘疾人就業，企業增幅20%，年增就業人數5萬人。

殘疾人文化體育事業較快發展，中國加入了國際殘疾人運動會等20個組織，派團參加了世界傷殘人奧運會，遠東及南太平洋地區傷殘運動會，世界聾人運動會。1983年成立中國傷殘人體育協會，舉辦全國傷殘人體育邀請賽，全國殘疾人運動會。1984年全國第一屆盲人音樂錄音評比。1986年第一屆全國聾啞人表演藝術錄像比賽。1987年中國殘疾人藝術團成立。

1987年4月開展首次全國殘疾人抽樣調查，全國共抽取424個縣、市3 169個調查單位，調查36.98萬戶，調查樣本量達150萬人。據調查數據測算，全國共有殘疾人5 174萬人，占總人口的4.9%。

1987年12月，國務院同意組建中國殘疾人聯合會，全國首屆殘疾人代表大會籌備工作全面展開。

在這一階段，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呈現出如下特征：

1.1 殘疾人組織恢復和發展

80年代我國有兩個全國性的殘疾人社會團體，中國盲人聾人協會和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前者是代表盲人、聾啞人利益的群眾團體；后者是為殘疾人服務的福利團體。通過基金會這種形式，使得中國的殘疾人事業由“封閉型”走向“開放型”，由原來完全靠政府做，變成由大家來做，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4］。改革開放后，殘疾人組織迅速恢復、重建并開展工作，地方性從事殘疾人工作的群眾團體已發展到將近60個。它們的特點是：具有廣泛的群眾基礎，有一批熱心為殘疾人服務的有識之士，由殘疾人參加管理，能夠募集到一定資金。這就向部門管理與社會化管理相結合邁出了步子。

1.2 殘疾人事業得到黨和政府重視

在改革開放的新形勢下，黨和國家強有力地保證為殘疾人事業的發展提供了根本條件，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立法的保證。《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國家和社會保障殘廢軍人的生活”；“國家和社會幫助安排盲、聾、啞和其他有殘疾的公民的勞動、生活和教育”。二是行政領導的保證。殘疾人事業涉及的范圍很廣，它在黨和政府的統一領導下，由各有關部門負責管理。三是具體措施的保證。殘疾人各項工作，生活、生產、教育、就業、康復、福利、募捐、文體、文化等逐步開展。

1.3 殘疾人事業由救濟收養型向勞動福利型轉變

新時期的殘疾人事業，面對中國的基本國情，分析中國的基本殘情，不可能像西方發達國家那樣實行高福利政策，殘疾人也不再滿足于被動的獲取救濟，而要求走向社會。殘疾人事業由救濟收養型向勞動福利型轉變，以技能大賽、就業洽談會、特殊教育等為主要手段，鼓勵殘疾人在適合的領域內發揮特長，激發潛能，貢獻社會，實現價值。解決殘疾人問題不能僅僅依靠救濟和供養逐漸成為社會普遍共識。

1.4 殘疾人事業走向國際交流與合作

在這一階段，中國殘疾人事業對外開放，走向國際。積極參與聯合國行動，參加國際殘疾人組織，同世界各國的康復界開展了業務知識方面的交流合作。我國殘疾人參加國際傷殘人體育運動會并斬獲佳績，國內也開始舉辦全國殘疾人運動會。此外，開展中外殘疾人文化活動，殘疾人藝術團走出國門開展訪問演出。這些將中國與世界殘疾人事業緊密聯系在一起，互相激勵共同發展。

2 第二階段：持續快速發展階段（1988—2007年）

1988年，我國殘疾人事業獲得突破性進展，進入快速發展階段，主要的標志是1988年3月中國殘疾人代表大會第一次全體會議召開，中國殘疾人聯合會成立。中國殘疾人聯合會成立對殘疾人事業發展的作用和影響主要體現在三方面：一是標志著黨和政府更加重視殘疾人工作，賦予殘疾人聯合會不同于過去的盲人聾人協會、殘疾人福利基金會以及其他社會組織的新職能，承擔政府所委托的職責和任務，即“代表、管理、服務”職能。二是標志著殘疾人社會組織由專門協會發展為全國的聯合會，中國殘疾人事業有了全國統一的組織，從此有了殘疾人事業統一的綜合協調部門。三是標志著中國開始建構自上而下的殘疾人事業發展的組織體系，逐步建立完善了省、市、縣各級殘聯，顯著地增強了殘疾人事業的協調發展，開辟了新的發展局面。

1988年9月，國務院批準《中國殘疾人事業五年工作綱要（1988-1992）》，成為中國特色殘疾人事業發展的第一個綱領性文件［5］。1991年12月，國務院批轉了《中國殘疾人事業“八五”計劃綱要》，中國殘疾人事業正式納入國家發展規劃。

1988年10月，中國康復研究中心正式落成，實施全國殘疾人三項康復工作，5年內為50萬白內障患者實施復明手術，對3萬聾兒進行聽力訓練，實施30萬人次小兒麻痹癥矯正手術，殘疾人康復工作進入新階段。

1990年12月，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通過《殘疾人保障法》，這是我國第一部殘疾人專門法律，為殘疾人事業發展提供了法律依據，使殘疾人權益得到法律保障。隨后，殘疾人教育、就業、扶貧等法規條例相繼出臺，各地方性殘疾人法規建設順勢推進，中國殘疾人事業逐步走上法制化發展軌道。

1993年9月，國務院成立殘疾人工作協調委員會，由政府主導，組織綜合協調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

1994年1月，國務院141號令，《農村五保供養工作條例》農村老、弱、病、殘、幼享受五保供養待遇。同年，國務院通過我國第一部關于殘疾人教育的專項法規《殘疾人教育條例》。

1995年國家確立了按比例安排殘疾人就業的原則［6］，分散與集中相結合，逐步提高殘疾人就業率，開展職業教育和培訓，設立勞動就業服務機構，采取就業保障金等措施。

國家將殘疾人扶貧納入政府扶貧計劃，解決全國殘疾人的溫飽問題，把殘疾人納入社會保障體系，通過供養、救濟、低保、社保等途徑解決各類殘疾人社會保障問題。

1993年中央批準中殘聯機構改革方案，明確其性質，職能、職責、機構、編制等，形成了中殘聯、省、市、縣、鄉鎮、村多級的殘疾人組織體系，各級殘聯都配備殘疾人干部，殘聯形成從上到下的殘疾人工作組織系統。

中國殘疾人聯合會成立以來，國際交往發展迅速，成績顯著。參加了“殘疾人國際”“康復國際”“世界盲人聯盟”“世界聾人聯合會”“融合國際”“國際特殊奧林匹克運動會”等國際組織。發動并參與了“亞太地區殘疾人十年”（1993-2002）活動。積極參加有關殘疾人事務的國際會議、國際殘疾人藝術節、國際殘疾人職業技能競賽和國際殘疾人奧運會等活動。

2005年底，全國成立各類殘協13 378個，市級殘協組建率90%，縣級殘協建成比為76%，社區87%成立了殘協。

2006年4月，殘工委組織開展了全國殘疾人第二次抽樣調查。根據調查數據推算，全國各類殘疾人的總數為8 296萬人，占全國總人口的比例為6.34%［7］。

2007年12月，首屆中國殘疾人論壇舉行，殘疾人事業理論研究展開，以后每年一屆全國性研討會，中殘聯設立了殘疾人事業發展研究中心、基地，推動殘疾人事業發展理論研究。

在這一階段，中國殘疾人事業的發展呈現出如下特征：

2.1 殘疾人事業納入國家發展規劃

黨和政府更加關心殘疾人，更加重視殘疾人事業。實施發展殘疾人事業的國家規劃，將殘疾人事業發展納入國家五年規劃發展大局中去謀劃設計，有力地推動和促進了殘疾人事業的發展。1988年以來，國務院相繼批準實施了6個殘疾人事業的發展綱要，全面開展殘疾人康復、教育、就業、扶貧、社會保障、文化體育、無障礙環境建設等各項事業，顯著改善了殘疾人狀況。同時建立殘疾人工作協調機構，綜合協調解決殘疾人工作中的重大問題。

2.2 殘疾人事業走上組織化發展道路

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伴隨著改革開放應運而生，以自上而下的方式組建。自中國殘疾人聯合會成立以來，不斷完善組織建設拓寬業務領域，理順管理關系實現計劃單列，夯實城市社區基礎并逐步向農村轉移延伸。我國殘疾人聯合會的建立與發展是在立足國情實事求是又不斷探索創新的基礎上形成的，組織逐步健全完善，走上組織化發展之路。殘疾人工作隊伍日益壯大，管理、服務能力和水平顯著提高，為殘疾人事業發展提供了有力的組織保障。

2.3 殘疾人事業走上法制化發展軌道

殘疾人事業法律法規體系逐步形成，《殘疾人保障法》以“平等、參與、共享”為宗旨，對保障殘疾人各項平等權利作出了全面系統的規定。同時，民法通則、民事訴訟法、教育法、婚姻法、勞動法、律師法等40多部法律及時跟進，對于殘疾人相應權利作出的明確規定，保障殘疾人權利和權益，殘疾人事業發展的法制化體系逐步確立。

2.4 殘疾人事業向體系化方向發展

殘疾人的生存權和發展權得到更多的關注。這一階段，我國殘疾人事業發展逐步走向體系化發展方向，殘疾人康復服務的受益面迅速擴大；殘疾人的受教育水平不斷提升，其中作為重點的九年義務教育入學率進一步增長，教學質量進一步提高；殘疾人就業和社會保障狀況進一步改善；殘疾人扶貧開發取得新的進展，開展了各種形式的專項扶貧工作；殘疾人的文化體育生活日益活躍，特殊藝術和殘疾人競技體育在國內外取得了優異成績［8］。

2.5 殘疾人事業國際交流合作深入發展

在這一時期，我國參加了各類殘疾人國際組織，與50多個國家和地區進行了殘疾人事業領域的交流與合作。中國有關殘疾人事業的觀念、法規、政策、方針、辦法逐漸為國際社會吸收和認同，并在聯合國產生的有關文件中得以體現，中國殘疾人事業獲得的成就也受到了國際社會的重視和國際組織的表彰。

3 第三階段：全面科學發展階段（2008年至今）

2008年3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研究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重大問題，頒發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促進殘疾人事業發展的意見》，是我國殘疾人事業發展史上一個里程碑。《意見》是我國下發的第一個關于全面推動和促進殘疾人事業發展的綱領性文件。《意見》全面總結了我國殘疾人事業的歷史經驗，提出了促進殘疾人事業發展的政策措施，為新時期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提供了理論指導和行動指南，標志著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進入全面科學發展的新階段。

2008年6月26日，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3次會議批準了《殘疾人權利公約》，同年9月《公約》在我國落地生效，標志中國殘疾人人權保障納入聯合國的國際人權機制，有力地推進中國殘疾人事業的科學發展。

2008年4月，修訂完善《殘疾人保障法》，體現公約理念和精神，隨后制定了一系列法律法規，《殘疾人就業條例》《精神衛生法》《殘疾人分類分級標準》《殘疾人預防和康復條例》《殘疾人“十二五”發展規劃綱要》《殘疾人兩個體系建設的指導意見》等相繼出臺。

2008年北京成功舉辦國際殘奧會，來自147個國家和地區的4 000多名運動員參與其中。

2010年3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出兩個體系建設的指導意見，將兩個體系建設納入“十二五”發展綱要，在三省三市開展兩個體系建設試點［9］。

2012年6月，國務院頒布 《無障礙環境建設條例》，為殘疾人平等參與社會生活提供無障礙環境保障，推進城鄉無障礙，家庭無障礙，信息無障礙建設，成效明顯。

2012年11月，黨的十八大報告中有六個大的方面涉及到了與殘疾人事業發展息息相關的內容，特別是第七部分“在改善民生和創新管理中加強社會建設”方面兩次直接提到了如何發展殘疾人事業；在“統籌推進城鄉社會保障體系建設”方面，十八大報告指出：“健全殘疾人社會保障和服務體系，切實保障殘疾人權益。”這是新的歷史條件下加快殘疾人事業發展的總綱領。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中，明確提出殘疾人同步實現小康。2013年張高麗在中殘聯六次代表大會祝詞中說，“努力實現殘疾人與全國人民同步小康，讓殘疾人生活得更有尊嚴，更加殷實，更加幸福。”

2014年3月，團中央、中殘聯推出“陽光助殘”志愿服務活動，全國開展志愿助殘，全社會關注，參與殘疾人事業發展。

2015年2月，《國務院關于加快推進殘疾人小康進程意見》頒布，進一步明確殘疾人同步小康的指導思想、基本原則、主要目標和具體措施等，將殘障事業納入國家發展戰略全面推進和落實。

2016年8月，國務院印發《“十三五”加快殘疾人小康進程規劃綱要》，對增進殘疾人民生福祉、促進殘疾人全面發展、幫助殘疾人和全國人民一道共建共享全面小康社會作出部署。

在這一階段，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呈現出如下特征：

3.1 黨和政府對殘疾人事業格外關心

十八大報告關于發展殘疾人事業的理論，充分體現出黨和國家對殘疾人事業的高度重視，將殘疾人同步小康作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一項重大而緊迫的任務。習近平總書記在第24個全國助殘日發表重要講話指出，各級黨委和政府要把推進殘疾人事業當作分內的責任，將殘疾人事業納入各項事業建設之中，不斷健全殘疾人權益保障制度。

3.2 一個目標、兩個體系的重點建設

這一階段，黨和政府明確提出殘疾人事業發展圍繞一個目標，殘疾人小康，將“兩個體系”建設納入經濟和社會發展全局，使殘疾人的生活、醫療、康復、教育、就業等基本需求得到制度性保障。國家把加快殘疾人小康進程作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勝階段的重點任務，對于促進殘疾人共享經濟社會發展成果，切實提高殘疾人生活水平，推動殘疾人事業在新的階段又好又快發展具有重大作用和意義。

3.3 全面落實和履行國際《殘疾人權利公約》

中國是 《殘疾人權利公約》的發起國和首日簽字國。為了履行落實《公約》所規定的責任和義務，充分實現殘疾人的一切人權和基本自由，使其不受任何基于殘疾的歧視，中國政府在立法、行政等多方面采取了有效措施，《公約》各項宗旨和原則得到了充分體現和具體落實。進一步促進了廣大殘疾人權利意識的覺醒，有力地提升了全社會尊重保障殘疾人權利的認識［10］。

3.4 確立了殘疾人普惠+特惠的政策原則

國務院2015年7號文件確立普惠與特惠相結合的原則。中國的經濟社會已有了長足發展，有能力有條件建立起包括殘疾人在內的普惠型+特惠型社會保障與福利制度。“普惠”對應的是殘疾人的公民身份，標志著殘疾人作為國家公民擁有和其他社會成員一樣平等共享的社會權利。“特惠”是對殘疾人進行的特殊制度安排，它體現著我國對于殘疾人的特殊關照，就是在普惠型社會福利制度的基礎上，按照“權利傾斜性配置”原則，針對殘疾人的特殊情況而進行的專門政策設計。有利于殘疾人平等的享受社會福利權［11］。

3.5 形成中國特色殘疾人事業發展體制機制

經過改革開放近40年的發展，我國殘疾人事業已經形成“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參與、殘疾人組織充分發揮作用”的領導體制和工作機制。黨的領導既是殘疾人事業的根本保證，也是中國特色的體現。任何單位和組織都必須與黨中央保持高度的一致。政府負責體現政府對殘疾人的社會責任，制定政策措施辦法來推動和落實殘疾人各項事業。與此同時，必須爭取社會各方面對于殘疾人工作的理解和大力支持，把政府與社會融合起來互為補充，形成一套有機協調的工作機制，就能夠有效推動殘疾人事業的發展。“黨委領導、政府負責”是體制保障。“社會參與、殘疾人組織充分發揮作用”的工作機制，是社會化工作的必然要求。

我國的殘疾人事業，自改革開放以來有了大發展，逐步形成了中國特色的殘疾人事業發展道路。殘疾人事業發展各階段，既與經濟社會發展有相一致性，也有殘疾事業發展的自身特點，且呈現出各自不同階段特征。研究中國殘疾人事業的發展史之所以要確定發展階段，是為了研究和說明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的客觀規律，對于改革開放以來我國殘疾人事業發展階段進行梳理的過程中，我們期望努力做到歷史與現實的發展邏輯相統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與殘疾人事業發展的統一，力求體現出歷史發展的階段性、繼承性與連續性。在總結實踐經驗的基礎之上，探索中國特色殘疾人事業的發展道路、理論、制度、文化。

［1］鄧樸方談殘疾人事業與國家大局［J］.中國殘疾人, 1999（6）:4-6.

［2］胡繩.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2010:420.

［3］［5］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中國殘疾人事業年鑒 （1949-1993）［M］.北京:華夏出版社, 1996.231-232、303.

［4］鄧樸方.人道主義的呼喚（第一輯1983-1995）［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6:60.

［6］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中國殘疾人事業年鑒（1994-2000）［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2:95.

［7］第二次全國殘疾人抽樣調查領導小組.2006年第二次全國殘疾人抽樣調查主要數據公報 （第一號）［EB/OL］.http://www.gov.cn/fwxx/cjr/content_131194 4.htm.

［8］中國殘疾人聯合會.中國殘疾人事業的新發展［J］.求是,2006（8）:27-29.

［9］國務院辦公廳轉發中國殘聯等部門和單位關于加快推進殘疾人社會保障體系和服務體系建設指導意見的通知［EB/OL］.http://www.gov.cn/zwgk/2010-03/ 12/content_1554425.htm.

［10］嘯塵.走向世界不斷融合:寫在中國政府首次遞交聯合國《殘疾人權利公約履約報告之際［J］.中國殘疾人,2010（9）:20-21.

［11］梁德友,周沛.中國特色殘疾人事業發展的三個向度［J］.河南社會科學,2015,23（1）:70-75.

責任編輯 梅瑞祥

10.14180/j.cnki.1004-0544.2017.04.024

C913.69

A

1004-0544（2017）04-0147-06

湖北省殘疾人聯合會指令性課題:湖北省殘疾人事業發展重大理論與實踐問題研究。

邱觀建（1953-），男，貴州貴陽人，武漢理工大學中國殘疾人事業發展研究基地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于娣（1990-），女，河南南陽人，武漢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