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華,程少武
(安徽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淮南 232001)
理工科高校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問題與對策研究
王宗華,程少武
(安徽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安徽 淮南 232001)
翻譯教學是大學英語課程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但長期以來一直沒有得到重視。本文以開展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必要性認識為切入點,針對理工科高校翻譯教學現狀和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改革對策,以期進一步推進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培養更多符合當今社會發展需要的專業化合格翻譯人才。
理工科高校;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問題;對策
大學英語是高等院校非外語專業本科生必修的公共基礎課程,教學目標是培養學生的聽說讀寫譯綜合應用能力,其主要教學內容包括通用英語、專門用途英語、跨文化交際等課程,它實際上是一個課程體系,即大學英語課程體系,這也是培養學生語言綜合應用能力的具體要求,其中翻譯教學是大學英語課程教學的重要內容,也是培養學生翻譯能力的主要途徑。然而,長期以來,大學英語翻譯教學一直處于被邊緣化狀態;大學英語教學大綱或課程要求雖經多倫修改,但在實際教學過程中,大學英語翻譯教學仍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本文以開展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必要性認識為切入點,針對理工科高校翻譯教學現狀和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改革對策,以期進一步推進大學英語翻譯教學,提高理工科學生翻譯能力,培養更多符合當今社會發展需要的合格翻譯人才。
(一)大學英語翻譯教學是大學英語課程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2007年教育部正式頒布的《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以下簡稱《要求》)和即將頒布的《大學英語教學指南》都明確提出了對學生翻譯能力培養的三個層次的目標要求。翻譯能力是外語聽、說、讀、寫、譯五項基本語言技能之一,與其他四項語言技能相比,翻譯能力的綜合性和習得難度最強,最能體現學習者(翻譯者)的外語語言素養和綜合能力,涉及到學習者的雙語能力、語篇語用能力、跨文化能力、策略能力、轉換能力、工具能力等等。大學英語翻譯教學是培養非外語專業學生翻譯能力的基本途徑,是大學英語課程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弱化甚至缺失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就無法達到《要求》對學生翻譯能力的培養目標,也無法達到“培養學生英語綜合應用能力”這一大學英語課程的總目標。
(二)大學英語翻譯教學是理工科高校人才培養的需要
大學英語是理工科高校“非英語專業學生在本科教育階段必修的公共基礎課程,在人才培養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1]也是提高高等教育教學質量的內在要求。“通過學習和使用英語,可以直接了解國外前沿的科技發展、管理經驗和思想理念,學習和了解世界優秀的文化和文明,同時也有助于增強國家語言實力,有效傳播中華文化,促進與各國人民的廣泛交流,提升國家軟實力。”[1]可以想象,如果不能熟練掌握英語、具備較強的英漢互譯能力,如何向國人介紹國際先進的科學技術、管理經驗和思想理念,又如何能夠在國際交往中準確傳播中華優秀文化。大學英語翻譯教學是高校人才培養不可或缺的內容和途徑,翻譯能力是理工科高校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指標之一。
(三)大學英語翻譯教學是專業化翻譯人才培養的需要
據中國譯協統計,2015年我國翻譯人才總需求超過100萬,而專業人員僅為10萬余人,崗位缺口達90%。正如中國譯協郭曉勇副會長在全國翻譯工作座談會暨中國翻譯協會成立30周年紀念大會上指出的那樣:翻譯人才的短缺問題,“不是一般意義的短缺,是極度短缺,尤其是能夠承擔日益擴大的對外文化交流任務的高素質、專業化翻譯人才嚴重匱乏。”[2]翻譯人才的嚴重短缺,已無法滿足中國參與全球治理和 “一帶一路”建設的需要。長期以來,人們普遍認為翻譯人才培養是外語類專業的專利,外語類專業(特別是英語專業)也是全國高校開設最多的專業。目前,全國有230所高校開設了翻譯本科專業,270所高校有翻譯碩士授予權,在校學生6萬余人;在2016年第八屆亞太翻譯論壇上仲偉合教授認為,開設此類專業的學校雖然很多,但實際培養的人才并不多,“專業翻譯人才的培養剛剛在路上”。[3]實際上,相當一部分非外語專業的人員在從事翻譯工作(筆譯和口譯)。在2015年12月12-13日首屆翻譯人才發展國際論壇上,華為翻譯部主任陳靜女士說:“華為團隊中翻譯佼佼者大多不是翻譯出生,既有工科背景也有學法律的。”[4]縱觀我國翻譯工作現實,很多著名翻譯家也并不具有外語專業背景,一些知名譯著出自非外語專業人士之手。羅選民教授指出,“在中國,80%以上的西方經典著作(不包括文學著作)是由科學、工程、經濟、歷史、哲學等領域的學者翻譯的”。[5]可見,僅僅依賴外語類專業培養合格翻譯人才在短時期內難以滿足我國日益擴大的國際交流的需要,加強對理工科專業學生翻譯教學與培訓是專業化翻譯人才培養的重要措施和有效途徑。
(一)大學英語翻譯教學現狀
目前,大學英語課程是理工科高校必修基礎課程,每周4學時(一般情況下包括讀寫課和聽說課),一部分有條件的高校開設了大學英語類選修課程,如實用翻譯教程(或翻譯理論與實務)、西方文化、跨文化交際、英美文學欣賞等,大約30-34學時,有的高校還建立了大學英語自主學習平臺。但長期以來,大學英語教學始終以應試教育為導向,各個高校以四六級通過率的高低作為評判大學英語教學質量優劣的唯一標準,學生也以是否通過四六級及其分數高低作為衡量自己英語水平的標準;無論是教學管理者、教師、還是學生都以四六級考試要求為指揮棒,考什么,管理者就要求什么,教師就教什么,學生也就練什么,考試的反撥作用十分明顯。然而,長期以來有關翻譯內容的四六級考試卻很少涉及,即使自2013年12月起開始將段落翻譯作為四六級考試的必考題型,但是有關大學英語翻譯內容的教學長期處于邊緣化的狀態沒有得到根本改觀;不僅沒有專門的大學外語翻譯教材,現有通用的大學英語讀寫教程雖設計了部分段落翻譯練習,但是缺乏對翻譯理論、翻譯策略、翻譯方法等的系統介紹;任課教師重視不夠,往往根據各自的專業背景,自由發揮,或簡單講解,或只是報一下參考譯文,缺乏可遵循的教學標準;在這種翻譯教學環境下,學生同樣不夠重視,多為簡單應付,缺乏足夠的翻譯實訓,其翻譯能力普遍較低。可見,翻譯教學仍然是大學英語課程教學的薄弱環節。
(二)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存在問題
1.教學實踐與教學目標不一致
《要求》對非英語專業學生英漢互譯能力的培養規定了一般、較高和更高三個不同層次的要求,翻譯能力的標準具體而明確;但是,對于如何實現這一目標的教學過程并沒有明確規定,教師缺乏遵循,只好各自為陣,自由發揮。不僅如此,日常教學實踐和大學英語通用教材也很少體現這些要求。一些大學英語教材缺少對翻譯理論知識系統介紹以及《要求》中“借助字典”實現翻譯目標的規定,這些不僅弱化了(甚至誤導了)師生對翻譯教學重要性的認識,也為教師日常翻譯教學和學生自主學習帶來了較大困難。
2.缺乏有具有針對性的翻譯教材
在大學英語統編綜合教材中,對翻譯部分的設計,多是為了加強對本單元的詞語、句型和語法的練習,有短語和句子翻譯練習;受全國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翻譯題型變化的影響,2013年12月之后出版的教材,有的增設了段落翻譯練習,但仍以檢測學生語言知識掌握程度為主,翻譯的篇章理解和表達能力沒有得到足夠重視;另外,這些綜合教材普遍缺少對翻譯理論、翻譯策略、翻譯方法及其技巧的系統介紹。對全國發行的大學英語系列教材進行梳理發現,有大學英語綜合(或讀寫)教程、視聽說教程,但少有針對非英語專業的單獨編寫發行的大學英語實用翻譯教程。對于那些開設翻譯類選修課的高校,也多是直接選用英語專業或翻譯專業的翻譯教材,由授課教師選擇授課的章節,翻譯知識支離破碎,缺乏系統性和科學性。教材決定了教學內容,沒有具有針對性的翻譯教材,不僅影響日常翻譯教學,《要求》中確立的學生翻譯能力培養目標也難于實現,更談不上培養大批具有專業知識背景和較高翻譯能力的合格翻譯人才。
3.教師翻譯教學能力有待提高
目前,普通本科高校中承擔大學英語翻譯教學任務的教師多為文學或語言學專業畢業,有的是在講解綜合教程過程中涉及翻譯內容,有的是自己比較喜歡翻譯而為學生開設翻譯類選修課程,但教師自身的翻譯理論水平普遍較低,職業化翻譯實踐和實訓經歷幾乎為零。無論是在大學英語讀寫教程中穿插翻譯教學,還是開設翻譯選修課,教學模式和教學方法都比較單一,以教師為中心,學生只是被動地接受所傳授的知識,缺乏足夠的生生和師生互動;注重詞匯、句型與語法的講解與練習,翻譯教學與語言知識的教學幾乎沒有多大差異,缺乏篇章翻譯技能和翻譯技術的教授。可見,教師的翻譯教學能力和教學效果都亟待提高。
4.學生翻譯能力普遍較低
由于多數大學英語教師對有關翻譯內容的教學重視不足,加上翻譯理論和翻譯教學能力的欠缺,翻譯教學或流于形式或應付教學任務,引發學生普遍不重視翻譯的學習,時間和精力投入嚴重不足;有些學生為了能通過四六級考試,對翻譯部分內容的學習付出也較多,但由于缺乏翻譯理論和翻譯技巧指導,學習具有很大的盲目性,不得要領,加上自身漢語語言和文化知識不足以及中西文化差異意識較弱,學習效果較差,逐詞對譯、死譯、誤譯甚至錯譯較為普遍,翻譯能力普遍較低。
(一)改革大學英語課程設置
隨著中學英語課程改革的進一步推進和英語課高考制度的改革,大學生入校的英語水平普遍得到提高;一部分理工科高校相繼計入教育部“卓越工程計劃”,推動了英語課程的調整。英語教育形勢的變化,傳統的兩年一貫制的大學英語基礎課程設置已不適應提高高校人才培養質量的要求,應適時進行調整。學生的聽說讀寫譯的能力應得到全面提高。“改革目前的大學英語課程設置是真正落實重視翻譯教學的重要一步。”[6]根據各理工科高校生源實際情況,可實行“1+3”、“2+ 2”、“3+1+1”等不同模式。對生源質量較好、英語入學水平較高的理工科高校可選擇“1+3”或“2+2”模式,“1+3”即第1學期開設通用大學英語課程,第2—第4學期開設有關翻譯、專門用途英語、跨文化等必修或必選課程,原則上翻譯課程應開設兩個學期;三、四年級可以開設更多的大學英語類選修課程。“2+2”模式與此類似,只是通用英語課程要開設兩學期。對于學生入學英語水平不是很好的理工科高校可以選擇“3+ 1+1”模式,即前三學期開設通用大學英語課程,第4和第5學期開設翻譯類必選課程,大三下學期和大四上學期學期可開設大學英語拓展類課程。另外,在分級教學原則指導下,各理工科高校還可以適時遴選年級5-10%的英語突出的學生更早投入翻譯、學術英語等課程的學習,盡可能做到分層教學和因材施教,有利于培養拔尖和創新型人才。
(二)完善教學大綱,編寫針對性教材
依據《要求》規定的翻譯能力三個層次的目標要求,在充分調研和科學分析的基礎上制定大學英語翻譯教學大綱或教學指導,并為各高校具體實施留有足夠空間,以滿足高校間差異化和特色人才培養需求;大綱應對課程性質和目標、教學原則、教師隊伍、軟硬件條件、理論教學和案例教學以及實踐教學的比例、現代信息技術應用、翻譯能力測試、教學評估等諸多方面或教學環節提出指導性意見;教材既是教學大綱的具體體現,又是教學內容的載體;依據教學大綱或教學指導,組織專家學者和一線翻譯教師 (包括實訓基地實踐教學指導教師)編寫具有針對性的大學英語翻譯教材,教材應體現最新翻譯研究成果和翻譯教學新理念,適應社會發展的要求,內容貼近現實社會,具有時代性和實用性。其實,早在2004年穆雷教授就呼吁 “組織真正的翻譯教學專家研究并制定各級各類的翻譯教學大綱、編寫出版與各類教學大綱相配合的教材、參考書籍。”[7]理工科高校還可根據各自學科專業實際,細化教學大綱,實行“一校多綱”,并組織編寫反映學科特點的翻譯教材,如工程技術翻譯教程、科技翻譯教程、商務翻譯教程、法律翻譯教程、醫學實用翻譯教程等等。
(三)加強教師隊伍建設
教師自身的素質、水平和能力是影響課程教學質量的關鍵因素,提高教師的專業化水平和教學能力是確保教學質量的根本所在。高校大學英語教師,大多不是翻譯專業畢業,有必要加強對翻譯理論、翻譯技巧和方法的學習和研究,不斷提高自身翻譯理論水平和翻譯教學能力;有計劃地遴選和派出青年教師赴國內外知名高校訪學或翻譯課程進修、參加專業機構組織的短期翻譯能力培訓等;積極與翻譯公司或語言服務類企業合作,建立實踐實訓教學基地,聘請具有職業翻譯資質的譯員擔任兼職指導教師,加強案例和實踐教學;承擔企業翻譯項目并應用于翻譯教學,實行“項目驅動”、“翻譯工作坊”等教學法,不斷提高教學實效。
(四)全面提高學生的語言和文化能力
翻譯是兩種語言之間的信息轉換,需要不斷增強雙語能力的綜合培養。這不僅要加強詞匯、語法的學習和積累,更重要的是要重視英漢兩種語言差異意識的培養,注重對語言的文化背景、語境、語義、語用等知識的學習和運用。值得引起重視的是:“傳統翻譯教學一般只關注英語能力的培養,而忽略學生中文水平的提高,導致有些學生譯文不倫不類,或者句式具有明顯的歐化傾向,不符合中文的寫作規范和閱讀習慣。”[8]加強對母語即漢語及其文化的學習和提高同樣顯得重要而緊迫。另外,語言是文化的載體,學習英語離不開對英美文化的學習,語言間的不同根源來自兩種文化的差異,所以,翻譯實質上是一種跨文化的交際活動。美國翻譯理論家奈達指出:“翻譯是兩種文化之間的交流,對于真正成功的翻譯而言,熟悉兩種文化甚至比掌握兩種語言更重要。因為詞語只有在其文化的作用下才有意義。”[9]沒有兩種文化及其差異知識,很難做到對語言文字的正確理解和表達。因此,應加強對英漢兩種文化的學習和積累,注重兩種文化對比知識的學習和應用,特別是要加強文化差異意識和文化敏感性培養,這是減少翻譯失誤、提高翻譯質量的有效途徑。
大學英語翻譯教學是大學英語課程體系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培養學生翻譯能力的基本途徑,內涵著培養大批專業化、復合型翻譯人才的重任,應引起高等教育管理者、一線授課教師和學生的高度重視。通過改革課程設置、加強翻譯師資隊伍建設、全面提高學生的英漢語言和文化能力、增加翻譯類課程,大學英語翻譯教學長期被邊緣化的狀態一定會得到根本改觀,學生的聽、說、讀、寫、譯各項英語能力才能得到均衡發展,“培養學生的英語綜合應用能力”這一大學英語課程的總目標才能更好地實現。
[1]教育部高等學校大學外語教學指導委員會.《大學英語教學指南》(征求意見稿),2014-12.
[2]花春雨.中國譯協:中國合格翻譯人才“極度短缺”[DB/OL].http:// 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2-12/06/c_113936710.htm
[3]張遠,張一辰.中國專業翻譯數量缺口較大,人才培養“在路上”[DB/OL].http://www.chinanews.com/cul/2016/06-17/7908343.shtml.
[4]段亞英.華為翻譯部部長:翻譯應是跨界人才[DB/OL].http://www. china.org.cn/chinese/catl/2015-12/14/content_37309796.htm)
[5]羅選民.中國的翻譯教學:問題與前景[J].中國翻譯,2002,(4):57.
[6]蔡基剛.重視大學英語翻譯教學 提高學生英語應用能力[J].中國翻譯,2003,(1):65.
[7]穆雷.翻譯教學發展的途徑[J].中國翻譯,2004,(5).
[8]王玉西.對大學英語翻譯教學若干問題的思考[J].中國翻譯,2010,(6):33.
[9]Nida,E.A.Language,Culture and Translation[M].Shanghai: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3.
安徽省質量工程項目“基于文化圖示理論的翻譯教學改革研究”(2015jyxm131);安徽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重點專項“Phinney文化身份認同理論模型下的跨文化交際能力研究”(SK2015A787)
王宗華(1973-),男,安徽蚌埠人,安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翻譯和西方文化教學與研究;程少武(1969-),男,安徽安慶人,安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碩士,主要從事翻譯和大學英語教學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