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財富管理的法規政策支撐體系

文/劉雙舟

讓·萊昂·熱羅姆 幕后操縱者 68.6×101cm 美國波士頓美術館收藏

我國藝術品財富管理的健康發展有賴于其支撐體系的發展和完善，這一支撐體系的構成包括但不限于法律支撐體系、政策支撐體系、人才隊伍支撐體系、學術與理論研究支撐體系、市場信用支撐體系、互聯網技術支撐體系、鑒定支撐體系、評估支撐體系等。本文擬對近年來我國藝術品財富管理支撐體系建設中的法規政策支撐體系取得的成就，進行簡要歸納和分析，期望對正確認識我國藝術品財富管理現狀提供一定的幫助。

一、藝術品財富管理相關法律法規的建設與成就

與藝術品財富管理相關的法律文件1.此處的“法律”含義是廣義的，泛指有立法權的機關制定的具有法律約束力的法律文件，包括法律、法規、規章。大體上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與金融有關的法律文件；另一類是與藝術品有關的法律文件。目前，我國與金融有關的法律是相對完善的，既有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及其常委會制定的法律文件、國務院制定的行政法規、國務院各部委制定的部門規章，還有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釋，但是與藝術品相關的法律法規目前處于非常單薄的階段。

國務院各部、委員會等制定的涉及到藝術品財富管理的部門規章主要包括兩大類：一類是與藝術品市場有關的部門規章，主要是由文化部、國家文物局、商務部、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等出臺的與藝術品生產交易有關的部門規章；另一類是與金融活動有關的部門規章，主要是由中國人民銀行、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國家外匯管理局等出臺的與投資和融資等金融業務有關的部門規章。這些法律文件主要包括：《藝術品經營管理辦法》、《文化市場黑名單管理辦法》、《關于2017年關稅調整方案》、《關于加強和規范個人取得拍賣收入征收個人所得稅有關問題的通知》、《商業銀行押品管理指引》、《銀行業金融機構全面風險管理指引》、《財產保險公司保險條款和保險費率管理辦法》、《私募投資基金監督管理暫行辦法》、《信托公司集合資金信托計劃管理辦法》、《國務院關于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切實防范金融風險的決定》、《拍賣管理辦法》、《拍賣監督管理辦法》、《文物拍賣管理規定》和《典當管理辦法》等。我國目前還不存在由國務院制定的專門針對藝術品財富管理的行政法規，只有一些與藝術品財富管理業務相關的行政法規，主要包括：《國務院關于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切實防范金融風險的決定》、《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的實施意見》和《博物館條例》。目前，還不存在專門的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或者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制定的調整藝術品財富管理法律關系的法律文件。

近兩年來，我國藝術品財富管理法制建設的成就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2016年1月18日，文化部第56號令公布了修訂后的《藝術品經營管理辦法》，并于2016年3月15日起施行。作為我國目前唯一的專門針對藝術品市場管理出臺的部門規章，該“辦法”堅持了對內容的底線管理，調整了監管范圍，對藝術品市場實行全方位內容監管，將網絡藝術品、投融資標的物藝術品、鑒定評估等納入監管領域。加大簡政放權力度，下放審批事項，簡化審批程序，壓縮審批時限，以進一步激發藝術品市場內生發展動力。建立明示擔保、盡職調查、鑒定評估、信用監管等一系列新的制度，立規矩、明底線、強化主體責任，促進藝術品公開透明交易，保障消費者合法權益。

第二，在認真貫徹落實《國務院關于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切實防范金融風險的決定》（國發〔2011〕38號）和中宣部、商務部、文化部、國家廣電總局、新聞出版總署于2011年12月制定并發布的《關于貫徹落實國務院決定加強文化產權交易和藝術品交易管理的意見》的基礎上，2017年1月9日，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部際聯席會議召開了第三次會議，會議形成了《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部際聯席會議第三次會議紀要》，會后公開發布了《關于做好清理整頓各類交易場所“回頭看”前期階段有關工作的通知》（清整聯辦[2017]31號），就有關工作事項做了進一步地明確。

布格羅 抓住飛逝的愛 170×112cm 美國國家藝術館收藏

第三，《著作權法》與《文物保護法》的修訂工作取得了一些進展。2011年國家版權局啟動了《著作權法》第三次修訂調研工作。2012年12月28日，“第三稿（修訂草案送審稿）”提交國務院。2013年1月23日，“第三稿（修訂草案送審稿）”向全社會公開征求意見。2016年1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關于完善產權保護制度依法保護產權的意見》，修訂進程加快。“第三稿（修訂草案送審稿）”將原來的61條擴充到89條，內容變化較大。增加了對實用藝術作品著作權的保護規定，增加了關于載體唯一性的美術作品的著作權保護規定，增加了“孤兒作品”和藝術品追續權等內容。文化部和國家文物局于2013年3月制定了“《文物保護法》修訂研究工作方案”。2015年9月形成“《文物保護法》修訂草案（送審稿）”并報文化部審議通過。這次修訂強化了政府責任，擴大了社會參與，拓展了文物的活化利用，加大了執法督查和違法處罰力度，還補充完善了文物保護一系列具體法律規定。

二、藝術品財富管理相關政策的發展

藝術屬于文化的范疇，藝術品財富管理是文化財富管理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與藝術品財富管理相關國家政策大都包含在文化政策與文化財富管理政策之中。按照政策出臺的時間順序排列，近年來對我國藝術品市場影響較大的主要有以下幾個政策性文件：

為支持文化產業振興和發展，實現金融資本與文化產業的有效對接，進一步改進和提升對我國文化產業的金融服務，中國人民銀行會同中宣部、文化部、財政部等九部委于2010年3月19日聯合制定出臺了《關于金融支持文化產業振興和發展繁榮的指導意見》。指導意見強調了加強金融業支持文化產業的重要意義，并提出了具體措施和要求。

為深入實施《國務院關于印發文化產業振興規劃的通知》和《國務院關于保險業改革發展的若干意見》，根據中央宣傳部、中國人民銀行、財政部、文化部、廣電總局、新聞出版總署、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關于金融支持文化產業振興和發展繁榮的指導意見》等文件的有關規定和要求，保監會和文化部于2010年12月29日發布了《保險業支持和服務文化產業發展有關工作通知》。要求保險機構積極培育和發展文化產業保險市場，積極推進文化產業保險的創新發展，努力開發適合文化企業特點和文化產業需要的保險產品，逐步建立文化產業保險市場運行機制和制度。

2011年10月18日，中國共產黨第十七屆中央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通過了《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認真總結了我國文化改革發展的豐富實踐和寶貴經驗，提出了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總體要求，并從七個方面部署了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戰略。

為落實《國務院關于鼓勵和引導民間投資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和《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鼓勵和引導民間投資健康發展重點工作分工的通知》精神，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進入文化領域，文化部于2012年6月28日下發了《關于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進入文化領域的實施意見》，鼓勵和支持民間資本以投資、控股、參股、并購、重組、項目合作等多種方式，積極參與國有文藝院團轉企改制；鼓勵和引導民間資本投資藝術品、工藝美術、創意設計、數字文化服務等行業和領域。

為了鼓勵金融資本、社會資本、文化資源相結合，鞏固擴大九部門《關于金融支持文化產業振興和發展繁榮的指導意見》的實施成果，文化部、中國人民銀行、財政部于2014年3月17日聯合印發了《關于深入推進文化金融合作的意見》，從認識推進文化金融合作重要意義、創新文化金融體制機制、創新文化金融產品及服務、加強組織實施與配套保障這四個方面提出了深入推進文化金融合作的要求。

為繁榮發展藝術事業，2014年經國務院批準，我國設立了國家藝術基金，并制定了《國家藝術基金章程（試行）》。國家藝術基金的資金主要來自中央財政撥款，“十二五”期間中央財政投入專項資金20億元，同時依法接受國內外自然人、法人或者其他組織的捐贈。

為切實加強文物工作，進一步發揮文物資源在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中的重要作用，國務院2016年3月發布了《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文物工作的指導意見》。確立堅持公益屬性、堅持服務大局、堅持改革創新、堅持依法管理的基本原則。強調文物工作要為培育和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服務、為保障人民群眾基本文化權益服務、為促進經濟社會發展服務、為擴大中華文化影響力服務。

為深入發掘文化文物單位館藏文化資源，發展文化創意產業，開發文化創意產品，弘揚中華優秀文化，傳承中華文明，推進經濟社會協調發展，提升國家軟實力，根據《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文物工作的指導意見》的有關要求，文化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國家文物局于2016年5月發布了《關于推動文化文物單位文化創意產品開發的若干意見》。《意見》明確了充分調動文化文物單位積極性；發揮各類市場主體作用；加強文化資源梳理與共享；提升文化創意產品開發水平；完善文化創意產品營銷體系；創新文化創意產品營銷推廣理念、方式和渠道，促進線上線下融合、加強文化創意品牌建設和保護；促進文化文物單位、文化創意設計企業提升品牌培育意識以及知識產權創造、運用、保護和管理能力，積極培育擁有較高知名度和美譽度的文化創意品牌等任務并對各項保障措施做出了規定。

此外，2017年2月，文化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和《國家“十三五”時期文化發展改革規劃綱要》，編制了《文化部“十三五”時期文化發展改革規劃》。2017年4月，文化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綱要》、《國家“十三五”時期文化發展改革規劃綱要》和《文化部“十三五”時期文化發展改革規劃》，編制了《文化部“十三五”時期文化產業發展規劃》。這兩個“規劃”對“十三五”時期我國藝術品財富管理的發展也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附：藝術品財富管理相關法規政策一覽表（按發布時間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