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蔥涼拌鵪鶉蛋

◎馮傳友

我隨電臺到赤峰的喀喇沁旗采風，到達時已過午夜，當晚無話。第二天，我們即在旗宣傳部的同志陪同下，乘車奔赴這次采風的主要目的地喀喇沁乃林鎮。真沒想到，乃林人喝酒的豪爽不亞于梁山好漢——論碗喝！

第一杯在動筷前，不吃菜，先干酒，而且是主人先干。那是什么杯??？小甌子！就是我們平時在普通飯館里常見的小瓷碗，一碗將近三兩的那種。然后客人按主人的標準也干。這叫什么喝法？梁山的喝法嘛！好家伙哩。每人干完之后，眾人方坐下，這時，主人才開始讓菜。

剛才酒的喝法，給了我一驚。再看桌上的涼菜，我又是一驚。老饕平時素以好吃大蔥為強項，不承想，桌上的一道大蔥菜，不僅沒吃過，而且見也沒見過，甚至從來沒想過。那是什么？大蔥涼拌鵪鶉蛋！綠油油的寸段大蔥葉和嫩嫩的大蔥白，雜以白靈靈的鵪鵓蛋，煞是好看。人們常說，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如果和這比起來，小蔥拌豆腐的“一清二白”可要讓賢了，這才是清清爽爽的“一清二白”呢！看著這養眼的大蔥菜，我在心里琢磨著，大蔥不用說，鵪鵓蛋也吃過，兩者拌在一起，將會是個什么味道呢？

“就這么吃？”我問主人。“對，這叫涼拌，夾起就可以吃，來來！”主人熱情地讓著。

剛才喝酒底虛，吃這東西可不底虛，而且嘴里已經是津津滿潮了，趕緊動筷子吧。你還別說，不吃不知道，一吃要叫好，真是別有風味啊！大蔥的辣香，鵪鶉蛋的醇香，加上醬油的醬香，三香相加，真是不說也罷！為什么？老饕這時嘴里又漲潮啦！

當時就想，這乃林遠離市區，可鄉民的這一原始吃法，卻別有風味，這在市里是難以吃到的。難怪近年時興起鄉村游，游人除了看田園風光外，更可品嘗在大城市里難得一見的農家菜。

在乃林，滿滿一桌子菜，我就記住了兩道：大蔥涼拌鵪鶉蛋，還有一道是農家豬肉粉條燴菜。

從乃林來到紅山區，赤峰電臺領導得知兄弟臺來人了，主動在飯店安排招待。哈，桌上又有一道大蔥涼拌鵪鶉蛋。這時我才意識到，在乃林吃的并非當地獨有，原來它已經進城了，而且已經進了大飯店。我又意識到，吃大蔥也并非我這山東人的專利，這里的赤峰人，對大蔥的愛好，也絕不遜色。

在完成了采風任務后，我們沒有再繞北京，而是取道克什克騰旗，直接走剛剛修建的南北大通道。就在克旗檢察院趙曉明檢察長的接待宴會上，我們又見到了大蔥菜。不過這次不是拌鵪鵓蛋，而是大蔥拌雞蛋。不是整雞蛋，是把雞蛋切成了兩半。這樣，顏色就有了明顯的不同，除了“一清二白”之外，又加上了鵝黃，煞是好看。

談起在乃林和赤峰吃大蔥涼拌鶴鶉蛋的經歷時，趙檢說，一般是用鵪鶉蛋，沒有鵪鵓蛋時，就用雞蛋替代，味道略有差別，但有的人專愛吃雞蛋拌的，這是各人的口味不同。是啊，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

從赤峰回來以后，我的大蔥菜系列里，又多了一個新的品種：大蔥涼拌鵪鶉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