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發展民營經濟推動東北新一輪振興

元利興 陳懷海 張 斌 段志翔

·區 域 經 濟·

大力發展民營經濟推動東北新一輪振興

元利興 陳懷海 張 斌 段志翔

民營經濟已成為東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科技創新的重要力量、安置就業的主渠道、城鄉居民收入的重要來源，但仍存在政府發展理念滯后、市場準入門檻高、融資環境較差等政策環境制約，以及行政管理服務職能偏弱、不完善、不規范問題，民營企業發展觀念和管理落后、創新能力弱、人才缺乏等自身因素限制，東北民營經濟依然數量相對較少、實力較弱、層次較低。要加大政策支持力度，以優化投資軟環境為著力點，強化資金、人才等要素保障，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增強民營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促進企業轉型升級，加快推動東北新一輪振興。

東北振興 民營經濟 投資環境 轉型升級

陳懷海,國家發展改革委東北等老工業基地振興司副調研員;

張 斌,國家發展改革委國民經濟綜合司處長;

段志翔,國家發展改革委經濟與國防協調發展司處長。

近幾年，東北三省經濟下行壓力持續加大。2014年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地區生產總值(GDP)分別為28626.6億元、13803.1億元、15039.4億元，分列全國第7位、第22位、第20位；同比增速分別為5.8%、6.5%和5.6%，在全國分別列倒數第3位、倒數第2位和倒數第4位。2015年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GDP分別為28743.4億元、14274.1億元、15083.7億元，分列全國第9位、第22位、第21位，位次下降;同比增長速度分別為3.0%、6.5%和5.7%，分列全國倒數第1位、倒數第5位和倒數第3位。從圖1可以看出，從2010年起，東北三省經濟增速下滑速度明顯高于全國平均水平。

圖1 2005—2015年東北地區GDP與全國GDP增速比較資料來源：作者根據相關年度《遼寧統計年鑒》《吉林統計年鑒》《黑龍江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數據整理而得。

盡管東北經濟下滑較嚴重，但東北經濟也存在一些亮點，如就業比較充分、居民收入持續增加、服務業發展態勢相對平穩。這其中民營經濟發揮了重要作用。當前，民營經濟已成為東北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科技創新的重要力量、安置就業的主渠道、城鄉居民收入的重要來源。

一、東北民營經濟發展現狀和問題

(一)東北民營經濟規模逐步擴大，實力不斷增強

1.民營經濟規模逐步擴大，對地區經濟拉動作用不斷增強。一是東北民營經濟規模不斷擴大。盡管全國經濟處于調整和轉型期，東北三省民營經濟持續發展。2015年吉林省民營經濟實現主營業務收入3.21萬億元，是2010年的2.3倍，年均增長18%。2015年遼寧省、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民營經濟的增加值分別達到19545.5億元、7336.9億元和7934.9億元，2010—2015年平均增長率分別達到12.4%、11.5%和12.6%。在2015年三省總的經濟增加值下降的情況下，民營經濟增加值仍有所提高，比2014年分別增長0.4%、4.0%和5.0%。二是民營經濟對地區經濟拉動作用加大。2015年，遼寧省、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民營經濟的增加值占本省GDP的比重分別達到68%、51.4%、52.6%，比2010年占比增加8.94、2.2和4.65個百分點，比2014年略有增加。可以看出，東北三省民營經濟增加值都已占據本省經濟總量的“半壁江山”，對地區經濟拉動作用已經凸顯，成為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三是民營企業數量不斷增多。2014年末，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民營經濟單位總數分別為226.5萬戶、148.2萬戶、175.7萬戶，比2013年分別增加16.9萬戶、15.9萬戶、21.4萬戶。至2015年末，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民營經濟單位總數分別為254.5萬戶、162.5萬戶、151.5萬戶，遼寧省和吉林省比2014年分別增加28萬戶和24.3萬戶，但黑龍江省比2014年減少22.2萬戶。另外，遼寧省已規劃到2020年全省民營經濟單位數達到230萬戶，規模以上民營工業企業達到2萬戶以上，未來民營企業數量將進一步增加。

表1 2010—2015年東北三省民營經濟發展情況

表2 2010—2015年東北三省民營企業及其從業人口數量

續表2

資料來源：作者根據相關年度《遼寧統計年鑒》《吉林統計年鑒》《黑龍江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數據整理而得。

注：本文民營經濟單位和就業人口為私營及個體企業之和。

2.民營經濟投入長期加大，綜合實力逐步增強。一是民營經濟固定資產投入力度長期加大。2014年，遼寧省個體及私營經濟固定資產投資完成10580.7億元，占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的42.78%；吉林省和黑龍江省分別完成3647.8億元和2855.7億元，占比分別為32.17%和29.05%。但在2015年，遼寧省、吉林省和黑龍江省個體及私營經濟固定資產投資分別完成17917.89億元、3647.8億元和2855.7億元，占比分別為45.69%、31.10%和30.09%，投資額度有所下降，但在占比上遼寧省和黑龍江省仍有所提高，吉林省微降。二是特色產業集聚效應初步顯現。例如，到2015年底遼寧省培育了一批主導產業突出、特色鮮明的產業集群。在這些產業集群中，民營企業占比較大，其中沈陽市百億集群約20個、千億集群4個。大連市在縣域鼓勵民營企業集聚發展，拉長產業鏈，發展產業集群，目前已建成家具、服裝、軸承、互感器、汽車部件、生物醫藥、磨具器件、光電子、軟件等一大批以特色產業園區為依托的產業集群，企業影響力不斷增強。

表3 2010—2015年東北三省民營經濟投資表

3.民營企業技術實力不斷增強，創新能力穩步提升。民營企業通過實施品牌戰略、創新戰略，形成了一批以中國品牌引領的、富有創新和競爭力的知名企業群體；創新步伐不斷加快，創新能力穩步提升。“十二五”期間，越來越多的中小企業以自主創新作為內生動力，轉型升級快速發展，高科技中小企業已經成為中小企業中最具活力、最具潛力、最具創造力的群體。

4.民營企業就業增多，社會貢獻較為突出。一是充分吸納社會就業。民營企業量多面廣，已成為吸納東北三省社會勞動力就業的重要渠道，民營企業為社會50%以上新增就業人口提供了就業崗位，解決了大量剩余農村勞動力和城鎮新增勞動力的就業需求。2014年，遼寧省、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民營經濟從業人員達到927.2萬人、512.4萬人和472.5萬人，占本省全部從業人員的比例分別達36.2%、35.4%和28.9%，遼寧省和吉林省高于全國同期32.3%的比例。2015年，遼寧省、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民營經濟從業人員達到890.4萬人、580.4萬人和403.3萬人，占本省全部從業人員的比例分別達34.8%、39.2%和23.9%。三省上述數據從2010年以來一直處于增加態勢，但2015年遼寧省和黑龍江省比2014年有所降低(見表2)。二是上交財稅逐年增多。2014年，遼寧省、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民營企業上繳稅金分別為2169億元、763.3億元、954.4億元，比2010年增長72.6%、85.2%、59.3%，均占全省稅收總額的40%以上，成為地區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2015年，遼寧省民營經濟上交稅金達2010億元，比2010年增長59%；吉林省民營經濟上交稅金763億元，是2010年的1.8倍。

(二)東北民營經濟存在數量少、實力弱、層次低等問題

盡管近年來東北民營經濟發展較快，但東北民營經濟仍存在發展還不充分，企業數量、規模和實力偏弱，當前經營面臨較大困難等問題。

一是企業數量相對偏少，民營經濟占比偏低。據統計，2014年全國私營企業戶和個體經營戶民營市場主體為6530.4萬戶，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分別僅占全國的3.47%、2.27%、2.69%，占比份額最高的黑龍江省還不及山東省的1/2，僅為廣東省的1/3。2015年全國私營企業戶和個體經營戶民營市場主體達7316.2萬戶，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分別僅占全國的3.48%、2.22%和2.07%，遼寧省略增、吉林省和黑龍江省略減。

二是企業層次相對較低。東北三省民營企業雖然近幾年發展迅速，但在全國橫向比較則整體實力、規模不強，產業層次偏低。2014年，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個體工商戶與私營企業之比分別是3.94： 1、7.24： 1、6.54： 1，與全國(3.22： 1)、江蘇省(2.36： 1)、廣東省(2.291： 1)、浙江省(2.56： 1)相比，吉林省和黑龍江省明顯偏高。2015年，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個體工商戶與私營企業之比分別是3.72： 1、5.29： 1、4.99： 1，與全國(2.83： 1)相比，個體工商戶比重較高，私營企業占比相對較低。

三是企業規模實力相對較弱。全國工商聯2014年中國民營企業500強中，東北三省僅有14家企業上榜。其中，遼寧省有9家企業入選，吉林省僅有修正藥業集團1家企業入選，黑龍江省有4家企業入選，且除大連萬達集團、修正藥業集團分列第8位和第69位外，其余均在100名之后。2015年中國民營企業500強中，東北三省僅有10家企業。其中，遼寧省有6家企業入選，吉林省仍然只有修正藥業集團1家入選，黑龍江省有3家企業入選。遼寧省少了3家且多數企業營業收入降低、排名后移(見表4)。

四是當前生產經營面臨較大壓力。受宏觀經濟影響，部分企業出現開工不足情況。另外，有些中小企業受貨款拖欠影響，應收賬款明顯增多，導致企業流動資金不足。據遼寧省中小企業局2015年對全省1596戶中小企業調查顯示，9成以上民營企業不能及時回收貨款，其中逾期不還的占7.4%。企業利潤空間縮小。調查顯示，95%以上的企業成本上升或者持平，其中11%的企業成本大幅上升；大部分企業處于微利和減利狀態，其中15%的企業利潤大幅減少，效益下降形勢嚴峻。

表4 2014—2015年東北三省的中國民營企業500強

二、東北民營經濟發展的主要制約因素

綜合分析來看，政策環境不足、行政管理偏弱和企業自身缺陷等依然是制約東北民營經濟快速發展的主要因素。

(一)在政策環境方面，民營經濟市場準入門檻高、融資環境較差、企業負擔重等制約因素比較突出

1.市場準入門檻依然較高。一是市場準入管制和審批制嚴重限制了民營企業的市場進入。民營企業難以進入基礎產業、基礎設施、市政公用事業、社會事業、金融服務、國防工業等領域，主要集中在依賴廉價勞動力和低成本原材料獲取利潤的傳統制造業和傳統服務業領域。從表4可以看出，東北三省2015年私營企業和個體就業人員、城鎮私營企業和個體就業人員主要集中在制造業、建筑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批發和零售業、住宿和餐飲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居民服務和其他服務業。在電力、燃氣及水的生產和供應業，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金融業，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教育業，衛生、社會保障和社會福利業就業人口很少。二是國有企業利用其壟斷市場地位優勢對民營企業形成擠壓。在制度設計層面，包括土地、金融、項目等方面都有利于國有企業，未形成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進一步壓縮了民營經濟的發展空間。

表5 2015年東北三省按行業民營經濟就業人口分布情況 單位：萬人

2.融資環境較差。一是東北地區在金融、稅收、信貸等融資軟環境建設方面與發達地區相比尚有很大差距，導致民營企業融資渠道不暢，融資成本較高。據統計，2014年遼源市85%的中小微企業存在資金缺口，年均資金缺口都在50億元左右，銀行融資成本在10%～13%，小額貸款公司和典當行融資成本在20%以上，民間借貸融資成本在20%～50%，融資成本高。二是國有經濟比重過高占用金融資源比重較大，導致國有企業對金融資源“擠占”現象嚴重，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了民營經濟的發展。例如，長春市2014年上半年中小企業資金缺口為100億元，通化市缺口達200億元，松原市缺口達130億元，全年流動資金滿足率不足60%。三是針對民營企業的金融機構及中介服務機構數量不夠充足，服務不夠完善，發展不夠成熟，難以滿足民營企業發展融資需求。另外，部分地方政府和國有企業存在惡性欠款、“三角債”等違約情況。

3.區域人才流失嚴重。一方面，東北地區與我國其他發達地區在工資水平、激勵機制、配套生活和工作基礎設施環境等方面存在較大差距，導致人才流失非常嚴重，多數企業出現了“三缺”現象，即缺少管理人才、技術人才、熟練技術工人，制約了企業的快速發展。另一方面，不夠重視自主培養人才。盡管當地政府、民營企業都開展了人才培訓工作，甚至某些地方政府每年投入相當數量的資金支持民營企業人才培養，但常常由于溝通不暢、培養計劃和企業需求脫節、培養標準水平較低等，造成企業急需人才缺乏。

4.企業稅費負擔重。一是部分地區違規攤派、審批前置收費、壟斷領域收費較高，如項目審批、土地審批、環評、檢測等收費，增加了民營企業的隱性支出，加重了企業負擔，提高了運營成本。二是“顯性收費”項目繁多，如教育附加費、水資源費、河道建設費、殘疾人就業保障金等，增加了企業負擔。調研發現，一些企業在經營過程中繳納的各類稅費約占企業稅前利潤的40%，稅費偏高，占企業稅前利潤比例偏大。三是由于東北地區社會保障壓力較大，地方政府人為提高社會平均工資，導致工資水平較低的民營企業員工“五險一金”的社保費用占比較高。以2015年沈陽市企業繳納“五險一金”為例，一名月工資3100元的普通職工，企業就要為其繳納1393元的“五險一金”，企業與個人繳費占職工個人工資的44%，造成企業負擔加重，競爭力減弱。

(二)在行政管理方面，政府服務職能較弱、行政不規范、社會化服務不完善等問題突出

1.政府服務職能弱。有些地方政府發展理念還沒完全由管制型政府轉變為服務型政府，行政審批程序仍然較繁雜、周期較長，部門間組織協調能力不強，政務效率較低，對民營企業服務職能較弱，服務不到位，阻礙了民營經濟快速發展。例如，2013年和2014年吉林省下放部分行政審批項目后，仍然保留了234項，2015年還有200項左右，保留審批項目依然較多，審批程序比較繁雜。另外，政府為民營企業提供的投融資、信息咨詢、人才管理、創新成果轉化等服務比較缺乏，不能滿足民營企業發展需要。

2.行政管理不規范。一是由于相關配套法規不完善，制度不透明，規定過于原則化，政府人員在權力執行過程中自由裁量權過大，執行不規范，亂攤派、亂罰款、亂檢查、亂評比、亂認證、亂培訓等形式的亂收費情況仍然存在，加重了民營企業負擔。二是存在政府控制的公共資源服務不公平現象，如政府控制的水、電、氣等資源也都向大企業、大項目傾斜。

3.社會化服務不完善。一是服務體系結構不合理，政府扶持的社會服務機構尚未充分發揮作用，社會化服務主體發展滯后，服務企業數量難以滿足各類民營企業發展的需求。二是行業協會商會等組織發展滯后，真正能反映民營企業訴求的協會商會發展不足。三是社會化服務內容單一，缺乏針對性，無法為民營企業提供完善的綜合性和專業化服務。四是服務體系布局不均衡，省級層面服務機構建設較為完備，但基層服務機構組織不健全，服務功能無法滿足民營企業的發展需求。

(三)在企業自身方面，發展觀念和管理落后、創新能力弱、人才缺乏等問題突出

1.自身發展觀念和管理方式落后。一是發展觀念陳舊，缺乏戰略眼光。很多民營企業家缺乏企業家精神和戰略視野，發展目標不清晰，盲目性較大。二是管理理念和方式落后。大部分民營企業以家族式、粗放式管理為主，管理水平落后，運營效率較低。三是企業運營方式不規范。在企業發展過程中缺乏誠信、法律意識不強，甚至采取偷稅漏稅，違法經營等方式。

2.自身創新能力不足。一是部分成長型企業缺乏做大做強的膽識氣魄和創新動力，轉型意識滯后，高素質人才缺乏、內生動力不足、技術研發投入少，制約了民營企業整體素質的提升。二是由于缺乏人才、技術和資金等研發創新要素，多數民營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不強，技術層次仍然偏低，缺乏關鍵設備和核心技術。雖然部分民營企業研制出一些在國內外處于領先地位的技術和產品，但是總體數量不夠多，產業帶動能力不夠強。三是多數民營企業創新體系還處于逐步完善之中，產學研結合層次不高，企業技術裝備水平不高，研發投入不足，自主創新尤其是原始創新能力不強。

3.自身融資能力較弱。一是企業規模小，盈利能力和資金實力弱，抵御市場風險能力低。以沈陽市為例，2014年全市10萬余戶民營企業法人中，中小微企業占全市企業法人總數的99%左右，現有規模以上民營工業企業、資質以上建筑業民營企業、限上批發零售業民營企業及限上其他服務業民營企業8627戶，僅占全市企業法人的8.6%，大部分民營中小微企業處于規模以下、限額以下，經濟實力較弱。二是企業財務制度不完善，信用等級不高，有效抵押物不足，可提供的有效擔保常與其資金需求相差甚遠，產權不明晰等因素也影響企業融資。另外，民營企業貸款多為流動資金，貸款頻率高、數量少，增加了銀行貸款的管理成本，降低了銀行放貸的積極性。三是民營企業融資渠道多數以銀行抵押貸款為主，融資手段單一。

4.人才缺乏制約企業發展。一是民營企業對高素質人才吸引力不足。民營企業可提供的工作條件和工資收入水平不高，激勵機制不健全，培訓、醫療等保障機制不完善，造成難以引進高端人才。二是民營企業留不住高素質人才。民營企業沒有形成吸引人才和充分調動人才積極性的氛圍，不能為人才提供充分施展才華的舞臺，無法滿足人才對自身事業發展的需求，導致人才的大量流失。三是多數企業沒有形成規范的現代企業制度，無法建立良好的選人、育人、用人、留人的人才隊伍建設機制。

三、加快發展東北民營經濟的對策建議

當前，東北振興處于新的歷史階段，加快推動民營經濟發展，有利于優化經濟結構、完善體制機制，對東北地區培育經濟新增長點、激發經濟增長活力具有重要意義。要抓住新一輪東北振興機遇，加大政策支持力度，以優化投資軟環境為著力點，強化資金、人才等要素保障，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增強民營經濟發展的內生動力。

(一)加大中央政策支持力度

一是按照《國務院關于近期支持東北振興若干重大政策舉措的意見》(國發[2014]28號)的要求，加快推動東北地區民營經濟發展改革試點，創新扶持模式與政策。二是研究制定東北地區國有企業改革的設施意見，支持民營企業參與國企改革，明確參與方式和領域，在競爭性領域不設置股權比例限制，鼓勵民間資本控股混合所有制企業。三是建議中央設立東北地區民營企業發展專項資金，支持民營企業產業園區、產業集中區、創業園區、創業孵化基地等平臺基礎設施建設，支持中小企業技術創新和技術改造、中小企業信用擔保體系建設、中小企業服務體系建設等。四是建議中央財政加大對東北地區社會保障的支持力度，切實減輕東北地區社會保障負擔壓力，減少人為提高社會平均工資的動機，從根本上解決東北民營企業社會保障負擔過重的問題。

(二)優化區域投資軟環境

一是轉變觀念理念，大力宣傳民營經濟在經濟社會發展中的重要地位和重要作用，營造關心、鼓勵和支持民營經濟發展的良好氛圍。二是加快簡政放權，減少行政審批事項，推進行政審批制度改革，深化工商注冊制度改革，大力提高行政效能、積極作為、敢于擔當，按照政府引導、政社分開、規范服務、市場化運作，健全創業服務、信息服務、法律服務、市場服務體系，為民營經濟發展提供優質服務。三是加強檢查監督，嚴格落實各項政策。嚴格執行目前中央出臺的關于振興東北及各省出臺的一些支持民營企業發展的政策，切實支持民營企業快速發展。四是強化法治保障，保護合法權益，為民營經濟發展營造良好的法治環境。加強反壟斷、反不正當競爭執法，嚴肅查處濫用行政權力排除、限制競爭案件，維護公平競爭秩序，規范監督檢查。五是減輕企業稅費負擔，進一步清理和規范行政事業性收費項目，加強建章立制，嚴格執行收費管理權限規定，建立健全減輕企業負擔長效機制。

(三)破解企業融資難題

一是健全民間金融組織體系，加快設立民營銀行，大力發展金融超市、村鎮銀行、貸款公司等小型金融機構。二是鼓勵引導金融機構針對中小微企業的經營特點和融資需求特征，調整貸款結構，創新金融產品和服務。三是引導符合條件的民營企業和中小微企業加快上市步伐，健全多層次產權、股權交易平臺，擴大市場交易主體，提升市場活躍程度。發展各類引導基金，滿足初創期民營企業的融資需求。四是支持民間資本建立融資擔保機構，探索設立“互助合作基金”“民營企業融資擔保基金”等，增強民營企業信用保證。五是加快信用體系建設，改善地方信用環境，優化金融生態環境，建立健全由政府信用、企業信用和個人信用構成的社會信用體系，建立懲戒機制。

(四)完善人才保障機制

一是營造良好的用人環境。完善科技人員職稱評審政策，完善高層次人才居住保障政策，盡力為科技人才創造良好的工作、生活環境，努力營造適合科技人才成長、發揮專長的環境。引導企業建立有利于激勵自主創新的人才評價和獎勵機制，切實保障科技人員的知識產權權益，對有突出貢獻的科技人員和經營管理人員進行股權期權激勵，在“用好人才”的同時“留住人才”。二是優化人才培養體系。將民營企業人才培訓納入各地人才培訓規劃。優化高、中等專業院校和職業學校學科專業結構，大力發展多種形式和多層次的職業培訓，培養適應東北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需要的復合型人才和實用型人才，重視培養高級技術工人和技師隊伍，全面提高勞動者素質與技能。三是加強人才引進。采取持股、技術入股、股票期權、提高薪酬等更加靈活的政策，吸引國內外專業人才和技術，以人興企、以人創業。外來人員的子女就學、就業視同本地居民的待遇，對特殊人才要在落戶、子女入學、住房補貼上予以照顧。

(五)加快推進轉型升級

一是推動民營企業由封閉、單一的家族產權結構向開放、多元的現代企業產權結構轉變，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建立現代企業制度。二是打造傳統產業發展新優勢，培育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借力互聯網加速產業融合形成新業態，大力發展服務業，積極培育新型農業經營合作組織。加強政策引導和規劃管控，以差異化、特色化發展為方向，以園區為支撐，以骨干企業為龍頭，以產業鏈為紐帶，推動集聚集約發展，加快民營經濟特色園區建設。三是結合東北地區產業基礎與學科優勢，推動參加高質量的產學研項目合作，鼓勵組建創新聯盟。完善創新創業服務體系，建設若干區域性技術轉移中心，打造研發、技術轉移、創業孵化及科技金融的鏈式服務體系。四是抓住國家實施“絲綢之路經濟帶”和“海上絲綢之路”戰略的重大機遇，加快構建開放型經濟新體制，促進民營經濟深度融入國際產業分工體系。五是大力實施商標品牌戰略帶動工程，增強企業的品牌意識。加強對核心技術人才的管理和專利核心技術的保護。

(六)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

一是營造“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良好氛圍。堅持提高公司登記注冊便利化程度，加大宣傳和獎勵力度，加快創業園區、創業孵化基地、創業俱樂部等眾創空間建設。推行更加廣泛的創業稅收減免政策，對小微企業、孵化機構和投向創新活動的天使投資給予稅收支持，鼓勵地方設立創業基金。二是激發全社會創業活力和動力。開展創業擔保貸款，大力支持大學生、農村勞動力、農民工返鄉創業。按照“非禁即入”原則，實行統一的市場準入制度，全面放開競爭性經營行業和投資領域。積極爭取開展壟斷和特許經營領域向民間資本開放試點。鼓勵以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模式(PPP)廣泛參與各類項目建設運營。三是引進市場主體。整合招商信息及資源，建立信息共享平臺，制定獎勵辦法，完善激勵機制，健全服務體系，優化投資環境，吸引更多的市場主體投資發展。四是引導中小微型民營企業向“專精特新”方向發展，鼓勵和支持符合條件的個體工商戶向企業升級，形成以龍頭企業為引領、中小微企業緊密配套的市場主體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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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靖宇、張晨瑤：《國家重量級戰略區域東北民營經濟發展問題探討》，《東北亞論壇》2012年第2期。

3.吳雙、李靖宇：《東北老工業基地全面振興中的吉林省域民營經濟發展問題探討》，《延邊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4期。

4.閆貴壯：《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中的民營經濟發展》，《合作經濟與科技》2014年第23期。

5.沈陽市民營企業和中小微企業調研組：《關于全市民營企業和中小微企業發展狀況的調研報告》，2015年3月。

6.馬嵩：《東北地區民營經濟發展特點及路徑選擇》，《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3期。

7.朱宇、張新穎、梁啟東等：《中國東北地區發展報告(2015)》，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年版。

責任編輯：李 蕊

元利興,中國國際經濟交流中心副研究員、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