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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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深行范 心熱情誠
——陶德麟先生給我的難忘印象
張國祚
陶德麟先生是著名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家,是中共一大代表李達同志的高足。他曾擔任過武漢大學校長,今年已經86歲高齡了。我對陶先生一向很敬重,常有信息往來。他理論功底深厚,卻始終虛懷若谷,對我多有鼓勵。
2003年,中宣部理論局第一本“理論熱點面對面”通俗理論讀物《干部群眾關心的25個理論問題》出版了。陶先生在《光明日報》上發表文章,給予熱情的鼓勵,他說《干部群眾關心的25個理論問題》“繼承了《大眾哲學》的優點而又有新的發展,把十六大精神講活了。”這是一個很高的評價,因為《大眾哲學》是中國著名哲學家艾思奇的名著。該書用生動通俗的語言闡述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是對上世紀三十年代末期以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哲學界影響很大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通俗讀物。早在延安時期毛澤東就很喜歡艾思奇的哲學著作,多次圍繞哲學問題與艾思奇當面探討或書信交流。他不僅自己反復研讀艾思奇的《大眾哲學》,而且還把這本書寄給當時在蘇聯的毛岸英。陶先生借用《大眾哲學》來評價《干部群眾關心的25個理論問題》,使我很受鼓勵,因為這本書是由我負責組織編撰的。
2015年末,在中央有關領導的關心下,我們創辦了《文化軟實力》學術期刊。在籌備創刊號的過程中,陶先生給予了滿腔熱誠的關心和支持,實在令人難忘。2016年1月30日,我給陶先生發了手機短信,希望他能為《文化軟實力》創刊號題詞寄語。陶先生回復道:“國祚同志:來示奉悉,謹致衷心祝賀。所囑將視身體情況盡力遵辦。現我剛出院,正在疲憊不堪中,無力多敘,乞諒。預賀猴年闔府萬福!您的通信地址及郵編亦請示知為感。陶德麟拜上。”一位德高望重、年事已高、剛剛出院的著名學者,面對我這位晚輩后學的請求,如此之熱心,如此之謙恭,如此之認真,令我感動不已且惶恐,真怕此事會影響他的健康,心里惴惴不安。三天后,我給陶先生寫了一首充滿感佩的春節祝福的藏頭詩:
陶公修養功底深,
德高虛懷后學尊。
麟角鋒隱未卸甲,
春風送暖珞珈林。
節慶貴體雖欠安,
吉日總會長精神。
祥和自有佛祖佑,
好景歡快必降臨。
——祝陶老師早日康復!
令我喜出望外的是,陶先生當即回復了一封短信:“國祚同志:藏頭詩極不易寫,需要很高的素養和才氣。您不愧是高手和快手,拜讀大作,深為感佩,謹掬誠致謝!這幾天我身體有所好轉,祈釋錦念。昨晚用毛筆為《文化軟實力》創刊寫了四句寄語:‘以人為本,文以化人。興邦有道,潤物無聲。’擬掃描后以E-mail附件奉上,不知合用否?祈斧正裁奪為禱。余不贅。德麟拜上。”陶先生本來抱恙在身,卻如此重承諾,用心兌現,不辭辛勞,而且行文中既能令人感悟到其對文化軟實力精要的準確把握,又能領略到陶先生對網絡傳媒技術的嫻熟,像這樣與時俱進的大學者實在是鳳毛麟角。
2017年5月25日,我到武漢大學國際學院參加博士論文答辯會,想借機去看望一下陶先生。新任黨委副書記沈壯海教授熱心幫我聯系陶先生,轉達我來武漢欲看望他。但被告之,先生身體精神都不太好,似乎也沒有精神說話。聯想到前幾次陶先生住院的情況,我心里有點擔憂和無奈。沒想到26日清晨,我正在武漢楚河沿岸晨練,忽然接到陶先生本人打來的電話,他開門見山就說:“國祚同志,人生難得一知己。我現在身體和精神都不太好,也很難再去北京。你既然來了,我還是很想和你見一面。”陶先生短短的幾句話讓我心里熱乎乎的,他能把我視為“知己”這是我莫大的榮幸;一句“很難再去北京”,又讓我又有些心疼。當時我很想盡快能見到這位令我尊敬的長者。終于在兩個博士生論文答辯的間歇期間去看望陶先生。
鑒于陶先生的身體狀況,本不敢多擾,只想占用先生五六分鐘休息時間即可。沒想到見面時,陶先生興致很高,還親自去找照相機合影留念。此時此刻,這位政治清醒,治學嚴謹,在歷次重大理論探討中旗幟鮮明、敢于亮劍的嚴肅學者,在親友面前,卻是那樣謙和、慈祥、熱情。此時此刻,讓我突然想起《光明日報》上王斯敏同志寫的一篇人物專訪“陶德麟:筆有雷鳴道不孤”(見附錄),陶先生的為學為人為文真是堪稱高校教師的楷模。于是我有感而發,激情難遏,又為陶先生作了一首藏頭詩:
陶公哲理深,
德道為人真。
麟角鳳毛稀,
高品國之珍。
我的書法雖然很差,但情義誠摯。幸虧陶先生很包容,令我心釋然,心慰然。
(編輯:燕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