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供給側”發力 推動成人教育改革轉型

董玨慧

【摘 要】我國經濟已進入新常態，經濟增速從高速向中高速發展轉變。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著眼于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全局提出的重大戰略思想，既是適應和引領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常態的重大戰略部署，也是成人教育改革轉型的重要戰略武器。筆者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理論的視野出發，論述了成人教育改革的緊迫性、轉型的著力點、升級的突破口和切入點。

【關鍵詞】成人教育；供給側理論；結構性改革

【中圖分類號】G7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8794（2017）02-0005-04

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著眼于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全局提出的重大戰略思想，是適應和引領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常態的重大戰略部署。同樣，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教育領域，尤其是對成人教育的改革轉型也提供了重要指導。

一、以供給側改革的視域，看成人教育改革的緊迫性

改革開放經過30年的高速發展，我國的社會經濟結構已經發生了深刻的變化。我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人均GDP也將達到8 000美元；城鎮化的水平越來越高，大量人口進城，城鎮化對我國社會經濟結構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人口紅利開始消失，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人口老齡化比例高且進程快的國家之一。根據國際經驗，這個階段的發展進入了關鍵時期，能不能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能不能從發展中國家順利進入到發達國家，關鍵是這個國家是否能持續地保持創新動能，有沒有一大批高素質、高技能的人力資本作為支撐，從而完成社會經濟結構的轉型。

（一）社會經濟背景分析

1需求結構變化凸顯

隨著人們收入水平的提高和中等收入群體的擴大，國民的需求結構升級換代明顯。大家開始對商品質量和性能的要求提高，消費者更加注重產品的品質和服務體驗。以綠色、休閑、智能為特征的一大批消費新熱點蓬勃興起，品質、健康、時尚、舒適、重視細節等已成為新消費時代用戶的新訴求。隨著對多樣化、個性化、高端化產品需求的與日俱增，過去我國企業大量生產的技術含量低、產品附加值低、價格也低廉的產品已逐漸喪失市場競爭優勢。而企業要擴大有效供給、推進產業結構調整和產品的優化升級，必須要有優質的人力資本作為保證，企業需要大量的有創新精神、市場把握能力強的創新創業人才，有一大批有責任心、有技能的能工巧匠，有相當一批能整合各種資源，積極開發新技術、新產品、新業態、新模式，為創新創業搭建平臺，營造環境的企業家群體。

2人力成本逐年攀升

我國經濟已進入新常態，經濟增速從高速向中高速發展轉變。根據國際經驗，經濟增速的變化背后，是投入要素和增長動力的變化。這個階段，由于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的轉變，一方面，社會需要大量的技能型人才，滿足對高質量產品的需求，另一方面，還需要大量能將規劃、設計及科研成果轉化融為一體的應用型人才。這些需求極大地推升了勞動力的成本。

另外，城鎮化和人口紅利的消失也使勞動力成本越來越高，自然社會對勞動力的素質也會提出更高的要求。人們需要大量的、有針對性的教育培訓項目，來滿足自己對進修、提升素質與能力的教育文化需求。

3文化產品需求旺盛

隨著人們消費水平的提高，國民對精神文化產品的需求也會大幅攀升。人們需要更多更好的精神文化產品來滿足自己的精神需求，要有更新的知識、更廣闊的視野、更優秀的、多樣化的文化來提升自己。這些都對教育領域的改革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成人教育不同于義務教育和全日制學校教育，它的生源絕大部分是在職職工和成年人，這就要求成人教育在供給側改革中能提供更多的有效供給，來為我國經濟社會的轉型升級提供更優質的人力、人才支持。目前人們對優質成人教育產品的需求與成人教育能提供的產品供給，尤其是成人教育項目創新的相對不足形成了很大的差距。

（二）成人教育現狀分析

1成人教育現狀與社會經濟發展需求不相適應的突出表現

首先，成人教育中有關學歷文憑的教育過多，各類學校大量重復設置的專業文憑學歷教育形成資源浪費。現在不少成人教育學校，大部分專業都招不到足夠的學生。生源緊張，早就形成了惡性循環，這是一種“過剩產能”。其次，針對各行各業的技能培訓、“能工巧匠”的培養項目短缺，能對接企業、行業標準的培訓更少。再次，創新創業的實踐教育項目不多。成人教育相比其他教育，應該更有條件開展創新創業教育，培養學生的創新創業基因。學生可以把自己工作中的重點、難點問題帶到學校，與教師、同學共同探討；學校也可以為學生打造創新創業的平臺（找項目、找資金、找合作方），成人教育學院甚至還能成為各類創新創業的孵化器。最后，社會對社區教育、老年教育需求旺盛，有些課程徹夜排隊還一座難求。由于體制機制等原因，成人教育也難以提供更多更好的社區教育、老年教育的項目，與社會的需求接軌。

2成人教育現狀與優質教育資源需求不相匹配的困境表現

上述這些不相適應，不僅說明成人教育的現狀，難以與社會對優質成人教育項目需求的對接，也使得不少從事成人教育的學校陷入了發展的困境：學歷教育為主，專業設置雷同，各類學校同質競爭激烈，生源嚴重下降；教師教學工作量普遍不足，而且目前大部分師資，存在專業能力強、課堂講課能力強，動手實踐能力弱，理論聯系實際能力弱，以及跨學科、跨專業，對高新技術、前沿知識把握能力不夠的狀況；學校發展經費捉襟見肘，學歷教育招生難，這幾年生源下降，造成學校的發展經費大幅減少，開發新的教育項目普遍比較困難；成人教育學校的社會影響力日漸微弱，甚至有部分專家、學者還提出要取消成人教育，認為成人教育的歷史任務已經完成。

這些不相適應和困境都說明傳統的成人教育路子，似乎已經越走越窄，成人教育的改革轉型已經刻不容緩。當前重要的是要從黨中央提出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戰略思考出發，轉變觀念、拓展思路，充分認識到成人教育改革的緊迫性，從供給側改革著手，切實推動成人教育的改革與轉型。

二、從供給側發力，推動成人教育改革轉型的著力點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從我國經濟社會運行中存在的實際問題出發，提出的一個重大改革舉措，是理論上的創新，不能簡單地從西方學者，比如：薩伊的“供給會創造自身的需求”等觀點當中去尋找理論淵源。習近平同志在去年底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指出：“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適應和引領經濟發展新常態的重大創新”，應當“在理論上作出創新性概括，在政策上作出前瞻性安排”，“加大結構性改革力度，矯正要素配置扭曲，擴大有效供給，提高供給結構適應性和靈活性，提高全要素生產力”。由此可見，我們講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要“糾正要素配置扭曲，擴大有效供給，要提高供給結構對需求結構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 ”。所以，供給側改革的核心就是要提高有效供給，改變供給與變化了的需求不相適應的局面。同樣，從供給側改革發力，成人教育改革轉型的著力點也應該是全力提高成人教育的有效供給，通過改革創新，促進教育資源要素的合理流動，主動適應、對接進入新常態下的經濟社會對成人教育的需求。

成人教育要主動對接國家發展戰略，要主動迎接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對接我國提出的“中國制造2025”和“互聯網+”戰略，主動對接社會對高端精神文化產品的需求。

（一）成人教育要“去產能”，即大幅壓縮學歷教育的比重

應該說，改革開放以來，成人教育為社會培養了一大批優質的大專生、本科生，滿足了當時百廢待興，各行各業需要大量有知識、有文憑的人才，而高校資源又相對不足的需求。但近年來，隨著人口結構的變化，普通高校的擴容和擴招，以及在社會經濟結構轉型中，勞動力市場對人才選擇要求的轉變，導致了成人學歷教育生源的萎縮及生源質量的下降。當然我們需要通識教育和專業性強的學歷教育，這是成人教育的基礎。但太多學校大量重復設置的專業學歷教育就應該大幅減少，學校應該保留和發展一些有自己特色的、有社會需求的、有競爭力的專業學歷教育。

（二）成人教育要“重技能”，即加大創新實踐教育的比例

國家發展既要“頂天”，需要發展高端科技，彰顯國力的重大科研項目、高端技術。也要“立地”，注重“工匠精神”的培養，依靠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將產品做精致，使我國的產業技術能夠達到發達國家的水平。推進教育領域的供給側改革，著力增加優質教育產品和服務的供給，推動教育結構的優化升級，從成人教育的角度來說，我們當然需要發展“頂天”的項目，但更重要的是要注重“工匠精神”的培養和創業創新實踐教育項目的開發，這是成人教育供給側改革的重點和難點。所以，成人教育需要精準發力，對接需求，增強結構轉型和改革的有效性。筆者認為可以從如下途徑實現成人教育轉型升級。

1加強校企合作

成人教育學校要把自己開發的培訓項目重點放在企業的實際需求上，甚至就是根據企業的需要來合作開發教育培訓的內容，提供“定制服務”。學校還可以根據企業的需要，開發學校的“實驗室”和實踐操作平臺，以及技能考核、評估基地。成人教育以前比較重視理工類的培訓，各個成人高校也有不錯的實驗室和各類技能操作平臺。但近年來受“重文輕理工”的影響，舉辦了不少管理類、外語類、金融類等專業的課程，很多學校還關閉了實驗室，減少了工科專業技能培養的項目。所以要開發出更多高品質的專業技能培訓項目的供給來推動成人教育的結構轉型。

2加強與政府、地區和社團的合作

成人教育學校要根植地區，打好服務牌，為區域社會經濟轉型升級助力。成人教育，尤其是大都市的城區成人高校要緊緊圍繞區域經濟社會發展來開展教學、科研和人才的培養工作，把區域經濟社會發展的重點作為自己學校發展的著力點，堅持做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智庫”，緊貼區域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設置、調整專業和培訓項目。教育實踐證明，特色是學校的核心競爭力之所在，也是學校在激烈的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的關鍵。而只有緊貼地方經濟社會發展和行業企業需求設置和調整專業，學校才能做強、做優自己的特色專業培訓。

3加強“實驗室”和科研、實訓平臺建設

成人教育要主動融合到“創業園區”，“產業集聚區”，與園區、企業建立戰略合作聯盟，使學校成為園區和企業產品研發、技術實驗平臺的延伸；成為園區、企業技能培訓，崗前、崗后和轉崗培訓基地的延伸；學校的師資和學生能成為園區、企業技術研發隊伍的延伸。在這些延伸中，創新人才培養模式，使更多的應用型人才脫穎而出，同時也在這些延伸中，使成人教育從根本上走出困境，實現華麗轉型。

（三）成人教育要“拓功能”，即提供高端精神文化產品

在經濟發展起來之后的中國，文化需求也在迅速攀升。一旦博物館、美術館、圖書館舉辦專題展、特展，馬上人氣爆棚，人們寧愿排隊數小時，也要享受片刻的精神洗禮。尤其隨著老齡化社會的到來，人們對精神文化產品的需求越來越高，需要有各種各樣的培訓項目來適應國人的需求。現在老年大學、社區學校報名緊張，而已有的社區教育、老年教育，無論從課程、場所以及規模都無法滿足社會日益高漲的需求。成人教育由于體制的原因，在開展社區教育、老年教育過程中遇到了許多制度性的障礙，我們要通過改革創新，爭取政府等各個方面的政策支持，開發更多的適應人們對高端精神文化產品需求的項目，形成成人教育新的增長點。

（四）成人教育要“四線并舉”，但應以技能和創新實踐教育為主

成人教育要著力推進四個方面的教育，即學歷教育、技能和創新實踐教育、社區教育、老年教育，堅持四線并舉，實現“四線”相互融合、優勢互補、資源共享、同步發展，但當前又要以技能和創新實踐教育為主的新格局。

2016年6月12日，德國總理默克爾開啟了第九次訪華之旅，來京出席第四次中德政府磋商。期間，默克爾多次講到，中國經濟目前所處的“去產能，調結構”階段，大體上與德國上世紀80年代前后相仿，德國愿意用他們的經驗幫助中國，加快德國“工業4.0”與中國產業升級進行對接。根據公開資料顯示，德國在20世紀70年代，以培養實用性人才為主的高等專科學校和以應用型人才為主的職業學校相繼建立，形成了中等與高等職業教育相聯通的職業教育體系。而在高等教育領域，1968年聯邦政府通過了“統一專科學校協定”，并決定首先把部分辦學條件好的技術中專、師范學校和服務類學校合并改辦為應用技術大學，并在《高等教育法》中明文規定此類型的學校屬于高等教育。此類學校將理論與實踐高度結合，培養目標和專業設置積極面向勞動力市場，課程設置隨技術和企業的需求調整。在德國GDP達到1萬美元后的十年，其人才培養效果明顯，從1994年的數據可以看出，應用技術大學的數量占高校總量的51%以上，培養了全德約3/4的工程師、約1/2的企業經濟師和計算機工程師。

德國成功的經驗告訴我們，為了實現社會經濟的順利轉型升級，必須有一大批學校開展職業技能和創新實踐教育，以培養社會所急需的專業技能和應用型人才。成人教育在這方面責無旁貸，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要堅持“四線并舉”，但以技能和創新實踐教育為主。

三、推動成人教育供給側改革，要找準突破口和切入點

（一）積極開發“互聯網+”的教育項目

成人教育大量的教育項目應該借助“互聯網+”的優勢擴大影響力，將教育資源直接聯系到學員的各種終端，提供更多的教育項目上網是成人教育供給側改革的重點。因為成人教育的學員不同于全日制學校的學生，絕大部分是上班族，這樣就能提供更多的便利性，解決教育資源公平性、均衡性發展的問題，從而能激發出更大的學習熱情和教育培訓市場。在線教育在提供便利性的同時也有利于打破教育資源的不均衡。優質的教育資源上網為學生提供了多樣化、個性化的服務和優質的教育資源，同時教師的價值也可以在網上得到最大程度的認可。所以“互聯網+”的在線教育是成人教育的春天。

（二）積極推進雙師型教師的培養

供給側改革需要成人教育的師資跨學科、跨專業、跨領域發展，我們現在的教師基本上都是為學歷教育配置的，轉型需要教師向一專多能發展，既向能上得了專業課程講臺，又能上創新創業的平臺，能把理論與實踐更好地結合起來的方向發展。重視社會調研、實踐教育，重視學生“創新意識、創新思維、創新能力”的開發與培養。

（三）積極整合區域各種優質教育資源

利用名企、名店、名師和知名品牌的資源，開發更多地適合人們對高端技能和精神文化產品需求的成人教育項目供給，校企合作，把企業技術攻關的項目作為學校培訓和科研的重點。引進優質的社會文化平臺，比如歌劇院、博物館、戲劇、音樂院校作為社區教育、老年教育的合作對象，真正做到引出來、請進去。

（四）積極轉變學校的體制與機制

供給側改革要有一系列新的體制機制和教育環境相適應，我們過去的體制與機制主要是圍繞學歷教育配置的，從教師的配置、資金投入、學校部門設置，包括獎懲制度、人才考核機制等都要重新調整。建立以能力為導向的質量保障和考核評價體系；建立教師參與實踐、創業創新指導活動與課程學分互換制度；教師創新實驗項目，參與企業等合作方聯合技術攻關項目與科研論文對接的制度。從而激發教師更大的創新熱情和從事實踐教育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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