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
摘 要 信息化浪潮席卷全球,“媒介素養”的重要性日益凸顯。在信息化社會,小至個體與媒介的交互共生,大至國家和地區層面的形象塑造和社會穩定,都與媒介素養息息相關。
關鍵詞 公眾介入媒介系統;媒介素養意義凸顯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6-0360(2017)03-0149-02
“媒介素養”的重要意義不斷凸顯。信息化社會下,小至個體與媒介的交互共生,大至國家和地區層面的形象塑造和社會穩定,都與其息息相關。曾經國內媒體熱點“南海事件”和“趙薇事件”所引發的系列公眾非理性傳播行為,更反映出對國民進行媒介素養教育的必要性。
媒介素養(media literacy),指人們面對媒介各種信息時的選擇、理解、質疑、評估、創造和生產、思辨的反應能力,以及利用媒介信息為個人生活社會發展服務的能力[1]。由于我國媒介素養教育研究起步較晚,目前尚未形成完善的理論和體系,相比于發展迅速的網絡媒體以及由此引發的社會轉型,媒介素養研究和教育顯得不相適應。因此,本文旨在梳理歐美和亞洲部分先行地區媒介素養的理念發展與體系建構,通過對“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和“聯動協作”三種不同模式的解讀,希望能為我國的媒介素養研究范式提供借鑒。
1 自上而下,政府主導——以英國為例
1983年英國教育科學部發表《流行電視與兒童》的調查報告書,同時組織教育界和媒體人士討論如何將媒介素養教育融入學校課程[2]。英國媒介素養教育強調教學與實踐結合,以模擬某電影為例,學生需要組成電影公司,自己撰寫劇本,尋找拍片導演和卡司,做預算,完成制片各項工作。在整個實踐過程中,對媒體組織運作的流程產生全面深入的了解。
英國也是世界第一個通過立法要求監管機構推廣媒介素養的國家。英國議會于2003年制定并通過了《通信法草案》(Communications Act),設立通信辦公室(Office ofCommunication,Ofcom)統一對英國的傳媒業和電信業進行監管[1]。Ofcom工作內容主要包括三個方面:第一,通過大范圍研究,調查新興的媒介素養議題、媒介素養水平,并建立追蹤調查,為媒介素養提升的規劃提供基礎資料的支持[1];第二,培養公眾媒介素養意識,發起一系列關于媒介素養問題的思辨;第三,標簽選擇。Ofcom鼓勵清晰、精準和及時的媒體信息,并倡導普遍化的內容框架,以幫助消費者在知情的情況下做出媒介選擇。
以Ofcom為領頭羊的政府主導下,英國媒介素養形成了自上而下的發展脈絡。Ofcom是英國媒介素養特別委員會(UK Media Literacy Task Force)的監管者,后者是由英國電影委員會、BBC和英國電影協會(BFI)共同響應《通信法草案》關于促進媒介素養的成果。作為英國傳媒典范,BBC也承擔了媒介素養教育的職責,其中包括,幫助確保觀眾和聽眾理解媒體運作程序,以及如何利用媒體;確保“通過提供21世紀市民所需要的關鍵技能,知識和理解力,培育具有良好媒介素養的英國人”。
2 自下而上,草根力量——以加拿大為例
和英國政府主導的方式不同,加拿大認為媒介素養教育應該是一個自下而上的“草根式”運動。1978年成立的媒介素養協會(簡稱AML)是一個由媒介教育者組成的草根性組織。該組織不僅邀請各界教育學專家和媒介專業人士組成智囊團,還舉辦了北美第一屆媒介教育學研討會。1986年,安大略省教育部和教師聯合會邀請AML10位成員為教師們編纂《媒介素養:資源指南》,為媒介素養教育進入課堂打開了一扇大門,被視作建安大略媒介素養教育最突出的成就之一[3]。隨著其影響日益壯大,AML最終成為安大略教育系統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加拿大另外一個重要的媒介素養教育組織——加拿大耶穌會士交流機構(簡稱JCP),則致力于為教育界、宗教團體、社會組織和個人等提供資源和服務[4]。JCP執行主席約翰龐金特更是提出著名的媒介素養教育八大理念,被譽為“加拿大媒介素養教育之父”。由一群教育家創辦的薩斯卡徹溫媒介素養協會(簡稱MLS),成為薩斯卡徹溫教師聯合會(簡稱STF)的官方專業學科顧問委員會,該省所有教師都可以通過協會相互交流媒介素養教育的心得與資源。
在各種草根媒介素養教育組織的推動下,加拿大政府對媒介素養教育的重視度和參與度日益增加,并和社會各方產生聯動。如今,加拿大是為數不多將媒介素養作為強制性義務教育課程的國家之一。加拿大各省的媒介素養教材,都由這些協會編撰完成,最終建立起一個完善的中小學媒介素養教學構架。
3 聯動協作——以日本為例
英國和加拿大的模式雖然方向相反,但最終的主導者都是政府。在某些地區例如日本,則始終以民間力量作為促進和實施媒介素養教育的主體。
由于日本的教育課程審核十年一度,在審核之前很難在全國范圍內做課程上的調整。因此,日本的媒介素養教育主要以大學、社會教育、公民活動為推廣媒介素養教育的主要管道。部分教師、非營利組織、研究機關與媒介機構等,自主性地對特定對象施行媒介素養教育。地方自治團體針對市民開設媒介素養講座,除了增進媒介使用技能,如電腦教室之外,有許多也擴及至性別與媒介,老人與媒介等富有現代性議題探討的媒介素養學習方式。
其中,立命館大學鈴木綠教授的講座是推行媒介素養教育最有力的學術機構。其媒介素養概論課程旨在幫助市民批判性地思考、評價媒介,創造溝通的能力。鈴木教授所屬的亞洲女性傳播網,每年有一到兩次的培訓營,參加者現將一頁報紙的版面內容以性別角度切入分析討論,然后再挑選其他版面的報道,嘗試以“女性”觀點來詮釋并重寫該篇報導,完成后比較并討論兩者之間的差異。
除此之外,很多民間機構也嘗試以公民講座和工作坊的形式,讓成員自由發言交換意見,分享彼此的想法與對媒介的觀察。日本媒介素養教育者采用各種方法激發個人的自發性學習,例如制作媒介內容分析表,讓學習者借由自己的眼與耳分析媒介的內容,使用個人媒介使用日志,紀錄個人每天接觸的媒介來制作個人媒介史。
4 雙線并行——對我國媒介素養教育的建議
綜合國外經驗和我國特點,媒介素養教育大概需經歷三個時期:理念推廣、政策確立、政策執行。先由下而上宣傳理念,促使上層制定相關政策法規,再由上而下執行政策,形成從理念到政策到實踐的發展。
自下而上的理念推廣,需要社會組織、以公共電視臺為代表媒體、學界的共同參與。與國外相比,我國各種社會組織影響力有限,因此,主要倚賴于譬如中央電視臺這樣的公眾媒體,以及學界的教育力量。媒體在進行內容制作時應以身作則,遵循網絡倫理原則。電視臺可善用自身資源,制作播出針對兒童、青少年的媒體素養教育節目,提高大眾的媒介素養,讓他們能認識、分析、善用及監察大眾媒介。學界主要通過兩大途徑:第一,是設立媒介素養方向的專業,培養師資力量,如中國傳媒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設立了含媒介素養方向的傳媒教育碩士點,實現制度化和體系化;第二,是利用學校的師資力量,包括跨校整合教學資源,對公眾進行媒介素養教育。例如,復旦大學新聞學院媒介素養教育行動小組組織的為期4個月的“小小看媒體”教育推廣活動,在兩所小學開設兩周一次的媒介素養教育興趣班,以互動的課堂形式教授媒介素養的基本知識。
隨著媒介素養理念的推廣和師資力量的儲備增加,可借助政府力量,將媒介素養教育逐漸納入學校教育系統,并憑借社會教育的機制推動,使媒介素養稱為社會大眾終身教育的一環。與此同時,通過政府監管機構如國家廣播電影電視總局的監管職能,達到改善媒介環境和培育公眾的作用。通過雙線并行,在政府、媒介和以民間組織為代表的公眾三方的全力控制及推動下,實現媒介素養教育的社會化和體系化。
參考文獻
[1]王潤玨.信息時代歐洲媒介素養體系的建構——種政府主導,多政府部門支持的模式[J].新聞界,2012(8):3-7.
[2]黃娟.英國媒介素養教育的發展及啟示[J].新聞愛好者,2011(20):64-65.
[3]王瑩.加拿大媒介素養教育發展軌跡[J].青年記者,2011(17):114-115.
[4]王卓玉,李春雷.加拿大媒介素養教育的發展模式及其啟示[J].現代遠距離教育,2010(5):7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