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康德的審美觀念在本學期的學習中使筆者感到思辨的樂趣、審美觀念的困惑以及進一步愿與作者角力的欲望。康德作為著名的哲學家,試圖要調(diào)和經(jīng)驗主義和理性主義之間的矛盾,通過自己的美學觀點來糾正休謨懷疑主義可能帶來認識論上面的徹底顛覆和認識危機。對待美學審美也有自己的觀點,正是對康德及其學說的研究欲望,所以從兩個方面來撰寫此篇文章。
關(guān)鍵詞:康德 《判斷力批判》 愉悅 快適 主觀
一、康德關(guān)于美的問題看法
康德在《判斷力批判》一書中,關(guān)于審美問題,將人們從什么是美轉(zhuǎn)向如何來看待美、如何審美的問題,換一種角度來討論審美問題,在一個層面上說這是“有趣的”和“創(chuàng)造突破性的”,帶領(lǐng)人進入一個新的領(lǐng)域來看待問題。
但就康德關(guān)于美的看法,筆者有自己的疑問和看法。在提及美的時候,康德如下敘述“美是無概念的作為一個普遍的愉悅的客體被設(shè)想的”{1},如果僅從此句來看,貌似本身并沒有什么問題,根據(jù)后來本質(zhì)主義而看,“任何事物都存在著一個深藏唯一的本質(zhì)”,在這里可以理解為美超越歷史的、永恒的和普遍的方式而存在,“美也是一種純粹的”。但所謂的美是不是作真正無概念化的?其實在筆者看來美應(yīng)當是一種普遍的“概念化”的(這是筆者與康德不可知論和美概念化差異的一種角力和思辨)。人作為一種生物來說,在出生的瞬間或者在孕育的過程中,對于美是否作為“先天立法”而存在,我們是不可知的,否則“原罪”和“性善”的觀點博弈也不會是哲學家爭論不休的哲學觀點和樹立哲學立場的基石之一,但是人對美的追逐卻是永不止息的。人們在紛繁的世界中運用自己的觀念將美與丑、善與惡(筆者同意康德關(guān)于“善與快適”的哲學觀點)加以區(qū)分,那么問題來了,人們究竟用美的什么規(guī)則來進行審美判斷呢?首先,人們從個別的事物當中來認識特別的美,這是一個自我“審美”的“認知”(康德認為審美是愉悅,而不是“對事物運用認知能力認知的方式”)。當人們進行語言交流時,個別審美觀念在輿論場的引導下,會形成所謂的“優(yōu)勢審美”,在這里,“優(yōu)勢審美”不是一種貶義的含義,也不是一種審美壓制,而是一種在人們自由討論之下,通過審美,給予美一個范疇,一個框架,形成一種約定俗成,即所謂的給美下一個定義,讓美成為一種普遍性的存在,成為審美主體的基礎(chǔ),審美主體在此基礎(chǔ)上來表達自己的審美看法。雖然對于美的概念是模糊的,說不清的,但我們不能說美沒有概念,不能概念化,正如人類沒有認識世界,不是無法認識,而是因為條件有限暫時無法認識,將來必定會認識的可知論與不可知論的看法一樣。即人們在審美實踐過程中,總能運用約定俗成的“美”(可能約定俗成并不是美,或者無限趨近于美)來認識世界,來探索世界。進一步來說,康德在書中對于美來進行描述:“鑒賞(即審美判斷)是通過不帶任何利害關(guān)系的愉悅或者不愉悅對一個對象或者一個表象方式做判斷的能力。一個這樣的愉悅的對象就叫作美”,在作者寫下這一句話的時候,看似是對美進行本體的描述,其實也將美進行概念化。雖然康德之前強調(diào)在審美過程中不應(yīng)該被概念化而應(yīng)根據(jù)自身愉悅與否來進行,根據(jù)美本質(zhì)(自己對于美下的定義)來進行審美鑒賞,看似沒有概念化,但其實自己是不自覺地運用這一原則來判斷美自己身心愉悅與否,這其實也是筆者認為需要商榷的地方。
其次,對于美是否普遍存在的問題(就美本身或者美本質(zhì)而言),筆者在認知上和康德也有差異。關(guān)于這個問題,筆者跟康德的差異在于鑒別美的“標準”上(誠然,康德對于美再次強調(diào)是無概念化純粹的美,也就承認不存在所謂概念的標準問題)。康德認為,“鑒賞(即審美判斷)是通過不帶任何利害關(guān)系的愉悅或者不愉悅對一個對象或者一個表象方式做判斷的能力,一個這樣的愉悅的對象就叫作美”{2}。先就美的普遍性進行討論,美是否永恒存在,在筆者看來,需要加上價值的東西,才能成為所謂永恒的存在,而關(guān)于康德所謂純粹的美的定義和看法其實是立不住的。舉個例子來說,我們對于《蒙娜麗莎》的喜愛,除了對其神秘微笑的解讀和探索外,在畫家眼里,對于光線的處理、色彩的運用、構(gòu)圖的巧妙令他們神往和探索,他們會感嘆這幅畫真美;在歷史學家的眼里,女子的身世、神秘的符號令他們百死不得其解,他們會嘆息這幅畫真美,諸如此類。即使時空穿越了百年千年,當人們走到這幅畫前時仍然會發(fā)出:這幅畫真美的嘆息。為什么呢?因為隱藏在所謂穿越歷史的具有普遍美的東西里必定有審美主體所普遍承認的價值存在,而這種價值,除了金錢、美學典范、收藏等康德認為帶有利害關(guān)系、有目的性不是美的因素外,這種所謂的“價值”的存在,深深的隱藏在美的背后,即善,美和善必須結(jié)合在一起,才能構(gòu)成美,而不僅僅是依靠所謂“愉悅”東西來支撐美。其次,關(guān)于既然美是普遍的但為什么審美主體會去經(jīng)歷古典主義、現(xiàn)代主義、后現(xiàn)代主義等審美時期的問題,在康德承上啟下的黑格爾那里,可以得到相應(yīng)的答案。關(guān)于美學,黑格爾認為:作為審美主體的人,認識生活是按照他的本質(zhì),他是存在于這時間、這地點的,他是現(xiàn)在的,既個別而又無限的。{3}黑格爾的本意在于認識存在于特定歷史地理條件下,特定時空中的主體與客體,人類所做的審美活動必須要根據(jù)時空歷史發(fā)展的規(guī)律來認識審美主體和客體,借用康德關(guān)于理性在第一批判那里說的,理性一旦超越了自身合法基礎(chǔ)的傾向,就會出現(xiàn)僭越和謬誤,審美主體對于美的追求是永恒和普遍的,而審美主體的審美活動在其合法的基礎(chǔ)上(即在不可脫離的時空里)才能做到普遍和永恒。{4}
二、康德關(guān)于審美判斷的看法
康德就鑒賞(即審美判斷)而言,認為“鑒賞(即審美判斷)是通過不帶任何利害關(guān)系的愉悅或者不愉悅對一個對象或者一個表象方式做判斷的能力。一個這樣的愉悅對象就叫作美”,筆者就審美判斷而言,與康德看法存在差異。
首先,康德認為,為了分辨客體是否美,不是根據(jù)表象通過知性(認知能力)聯(lián)系客體進行認識,而是通過想象力與主體及其愉快與否的情感相連,這不是邏輯上的,表象判斷不與客體相連而只與主體相連,那么總是審美。為什么康德會提出這種看似荒謬的結(jié)論(筆者不認為荒謬,但需要商榷)?康德認為,我們的判斷力是一種先天立法的存在,所謂的先驗感性論,也就是康德描繪的“一般的判斷力”是把特殊思考為包含在普遍之下的能力,普遍的東西被賦予了,這種一般的判斷力也是被規(guī)定了,也就是說規(guī)律對其來說是先天預(yù)定的”{5}。即認為我們的判斷力在我們認知或經(jīng)驗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不必為自己尋找一條規(guī)律來從屬于普遍之下。誠然,康德將自己的美學體系完善地表述,在自己形成的邏輯體系中沒有問題的運行,但其實是有問題。首先,將審美判斷交付于感性的主觀意識判斷,只與主觀聯(lián)系在一起而不與客觀和概念聯(lián)系在一起的做法是危險和站不住腳的。正如康德自己所表述的假設(shè)一樣,鑒賞力要求每個人贊同,人們征求別人的贊同,人們之間需要一個依據(jù)——共通感,只要人們總能肯定所面對的情況并正確地歸攝到這一作為贊許的規(guī)則的共同根據(jù)下,則他可以指望這一贊同。從這句的表述,康德運用大量不定的詞匯來表述一個很難操作的判斷,這其實不容易實現(xiàn),我們作為審美主體不能總是按照如此苛刻的要求來執(zhí)行審美判斷,一旦不能滿足上述條件,則審美判斷必然出現(xiàn)問題,則對于美的把握會出現(xiàn)問題。即我們很難做到發(fā)覺并運用共通感,處于共同情感的位置上,來選擇事物的美與否。舉個例子來說,在審美判斷中,我們需要考慮各種因素,其中文化差異是影響康德所謂“純粹”審美的因素之一,對待中西方文化的差異,根據(jù)康德的理論,去掉快適、善、興趣等帶有“利害因素”的東西,只從主觀愉悅與否來說,西方和東方的審美判斷定會有差異,存在沒有共通之處,包括東西方內(nèi)部的審美判斷定會存在差異,那是否表明東西方文化不美呢?再舉一個例子,在一個群體中,對于男性或女性在不同時期內(nèi)的審美判斷也存在群體差異,在審美對象不變的情況下,之前的愉悅和之后的不愉悅的改變,能否說明審美對象發(fā)生的本質(zhì)的變化由美到不美?根據(jù)康德觀點和現(xiàn)實生活的經(jīng)驗,這其實是很難辨別清楚的。因而審美判斷是一種感性活動,也需要理性邏輯的判斷,要結(jié)合主觀感覺,也要符合審美表象。
{1}{2}{5} 康德:《判斷力批判》,鄧曉芒譯,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3} 薛永武:《西方美學論稿》,山東文藝出版2000年版。
{4} 康德:《純粹理性批判》,鄧曉芒譯,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參考文獻:
[1] 康德.判斷力批判[M].鄧曉芒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2] 康德.純粹理性批判[M].鄧曉芒譯.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3] 薛永武.西方美學論稿[M].濟南:山東文藝出版社,2002.
作 者:李成林,中國海洋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在讀碩士,研究方向:文藝學。
編 輯:康慧 E-mail: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