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靜
淺析《我不是潘金蓮》中的符號運用
◎張文靜
在馮小剛導演的新作《我不是潘金蓮》中,從人物、畫面到聲音和色彩都有很濃烈的符號意義。本文將從電影聲音、電影畫面以及其他類似符號媒介角度淺析《我不是潘金蓮》,以期探求導演通過這些符號意義在影片中的敘事意圖和意義表達。
符號 人物 影視畫面 影視聲音
人物語言的邏輯性強,概念明確,能直接表達人的思想、感情和愿望,是人們交流思想、傳達信息的主要手段。
在《我不是潘金蓮》中,人物語言采用了地方方言。方言本身即為地域性的符號,影片中采用方言,除了體現地域性,更深層次的所指為人物性格上的特征。在李雪蓮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她對待事情的偏執、為了討回公道的執著以及“對牛說話”的單純。另外,從人物語言的對白上,李雪蓮被拘留后那句“人沒騙著,倒把自己給騙了”的符號所指為小人物的悲哀。在權勢面前,受傷害的似乎總是一些底層人物;李雪蓮在影片結尾那句“往事如煙”既表現出世事變化,也體現了主人公在經歷若干事件后的淡漠心境。
影視中的音樂泛指影視中所用的一切音樂和歌曲,包括器樂和聲樂兩個部分。它是影視作品的重要組成部分,構成了影視作品的一個重要的表意、抒情符號。
影片《我不是潘金蓮》中使用了大量的樂器:笛子、簫、塤、二胡、笙、嗩吶、琵琶等。這些樂器在影片中特定的情境出現,確定了影片的節奏,如李雪蓮每次進京時出現的鼓聲是一種緊張的快節奏;李雪蓮被拘留、“大頭”與官方的合作露餡時出現的簫聲是一種慢節奏。除此之外,音樂的使用還奠定了感情基調,表現人物情緒,在一定程度上也呈現了一種戲劇化的效果,比如宴請老領導時古風調的琵琶聲,省長到市里審查時上演的“武松打虎”等,前者表現出貪污腐朽的韻味,后者的劇中劇則是戲劇化的直接表達。
現實世界是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人們的視線無時無刻不感受到色彩的存在。在影視畫面中,色彩運用就是創作者有意識地用各種色彩完成影像的塑造,以完成不同的情感表達,進而表現影片的主題。
電影畫面中的色彩基調又稱“色調”,簡單地說,是指在一部影片中以一種色彩為主導,畫面所呈現出的色彩傾向。在《我不是潘金蓮》中,畫面色彩呈現暖黃色和冷藍色的交替。李雪蓮在向法官、法院院長、弟弟等人求助時的畫面呈現為暖黃色,表現為一種希望;李雪蓮在自己孤身沉思時畫面呈現冷藍色,表現出人物的孤獨與無助。從電影符號的角度來看,兩種色調的對比表現出人物不同的際遇,而兩種不同色調的反復交替使用則表現了人物境遇的曲折。
傳統的影視畫面的框架比例是4:3,寬銀幕的畫面比例是1.78:1或是1.69:1。在影片《我不是潘金蓮》中,影視畫面呈現出三種不同的畫框結構:圓形畫框、一比一方形畫框和寬屏畫框。其中,圓形畫框表現的是李雪蓮的生活區域,表現為一種禁閉、壓抑,而一比一方形畫框表現的是她進京的場景,是對圓形畫框呈現的內容的突圍。但是,相對于寬屏畫框,無論是圓形畫框還是一比一的方形畫框,在一定程度上都有一定意義上的束縛。從影視符號的角度來看,這種對觀眾視覺畫面上的束縛,實則為劇中人物的束縛。深層次來講,是李雪蓮受到來自生活和環境輿論的壓迫,而這種壓迫一直追隨著人物。與此相對應,影片結尾使用的寬屏畫框不但是對觀眾視線的開放,也使劇中人物得到解放。
在《我不是潘金蓮》中,人名和地名也是創作者借用的電影符號。法官王公道、前法院院長荀正一、前市長蔡滬浜、后縣長鄭眾、庭長賈聰明……這些人的名字看似與其職位相稱,但他們做的事實則相左:事件得以發展,源自法官王公道的審判;賈聰明因一己私利使得大頭露餡。
地名在影片中也是很明顯的符號。事件發生在永安市光明縣拐彎鎮,而事件所引發的一系列鬧劇并不安寧,其中也透漏著不光明的因素,“拐彎”則道出了事件的曲折。
人物的妝容、服裝、首飾等都可以作為符號進行表意。在《我不是潘金蓮》中,李雪蓮的發型作為符號系統表現了線性的時間流逝:影片開篇,李雪蓮一頭編發,顯示出她的年輕;進京后,李雪蓮的編發變成齊肩短發,展現出她的干練;十年后,李雪蓮短發現身,歲月在她身上初現端倪;多年后,短卷發的李雪蓮道出“往事如煙”。
電影作為一門綜合藝術,融合了線性時間與立體空間,通過畫面與聲效等諸多因素,在時間的流動下展現著它的巨大魅力。當我們試圖以電影符號學理論去解構、賞析電影時,多樣化的形式特性與隱藏在光影聲色之中的巨大信息量,無疑也為觀者帶來了一場巨大的藝術盛宴。
[1]彭吉象.影視鑒賞[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
[2]趙智,彭文忠.解碼影像——影像與文化傳播[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
(責任編輯 王曦)
張文靜,女,河北大學藝術學院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廣播電視藝術。導師:劉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