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往事

文/柳巖

湖人隊能否重現輝煌？

這個答案無人質疑。這支球隊擁有偉大的傳統，他們幾經沉浮，卻總能在每個時代創造屬于自己輝煌篇章。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何時才能再現輝煌？

在過去的40年間，湖人隊的名字總和巴斯家族息息相關，張伯倫、賈巴爾、魔術師、奧尼爾、科比，這些偉大的名字其實都是杰里·巴斯造就的。在洛杉磯有這樣一種說法，湖人歷史上最偉大的其實并不是某位球員，而是他們的前任老板。

現在，巴斯博士已逝，但他的家族依然擁有湖人隊。他們的旗幟人物“魔術師”也已經出山，想要幫助湖人隊完成重建。

但愿他們足夠了解老巴斯過去的榮耀故事，能從中汲取寶貴的智慧和經驗。

約翰尼·巴斯在父親的追悼會上致辭。

在珍妮·巴斯的臥室里，一幅無框老花鏡靜靜地躺在房間里梳妝臺的最頂端。乍看起來，這副眼鏡并沒有什么特別，然而，它卻曾經架在珍妮的父親老巴斯的鼻梁上。杰里·巴斯博士曾經是NBA的風云人物，他擁有執掌湖人34年的傳奇經歷，直到2013年2月以80歲高齡逝世。人們情不自禁地將他微笑的臉和湖人這支豪門球隊永遠地聯系在了一起。在巴斯博士的運作下，湖人的紫金王朝在聯盟之中成為了勝利和娛樂圈的代名詞。這支球隊是如此耀眼，比起它所在的繁華都市洛杉磯也毫不遜色。這是一直與前列腺癌抗爭的老巴斯死于腎衰竭后，珍妮第一次公開談論她的父親?！拔蚁肓糁恍└赣H生前常用的東西，”她說起那副老花鏡，“它讓我學著以父親的方式去看這個世界?！?/p>

老巴斯過世后把湖人66%的控股權留給了自己的六個孩子：51歲的珍妮，53歲的吉姆，以及他們另外四個兄弟姐妹。然而珍妮和吉姆所面臨的挑戰不僅僅是學習父親的行為處事，更是要在此基礎上續寫傳奇。他們接手的湖人現在正處于十字路口。過去的30多年以來，湖人是全聯盟最為成功的球隊之一。1980年后十次奪冠；福布斯對球隊估值超過10億；為期20年價值36億電視轉播合約，這一切讓球隊的輝煌無人能比。然而，湖人的魅力卻不僅僅來源于球隊在比賽中的優異表現，好萊塢明星粉絲的影響力也同樣不容小覷。巴斯博士對此自然是一清二楚。而就在他離世之前的那個賽季，湖人隊似乎也邁入了暮年——他們季后賽首輪出局，當家球星科比跟腱斷裂，NBA第一中鋒霍華德加盟一年便另尋下家，球隊的表現實在是差強人意。吉姆和珍妮能否重振球隊雄風，讓托比·馬奎爾、阿里·伊曼紐爾、杰克·尼科爾森這些好萊塢鐵桿為湖人的場邊季票掏腰包，答案還未揭曉?！八麄兗磳⒔邮值氖且环蔟嫶蟮漠a業，一支昔日的豪門球隊，”科比評價道，“大概只有湖人的下一代球員才能真正見識到他們的領導風格，看到他們行事風格下帶來的改變?！?/p>

然而，江湖不再是那個江湖，當年巴斯博士橫刀立馬的籃球界和今日吉姆、珍妮兄妹面對的NBA已然不可同日而語。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由于工資帽的存在，湖人已經不能靠砸錢來碾壓它的小市場競爭對手。“時代已經變了?！痹?0年代showtime時期湖人教練，現為兩連冠熱火總裁的帕特·萊利如是說。“純粹美好的80年代早就不復存在了。那個時候我們都在火車上飛速向前，而巴斯博士就是開火車的司機。”

杰里·巴斯最早是學化學出身，后來轉而投資房地產并一舉成為地產大亨。1997年，他豪擲6750萬，買下了NBA洛杉磯湖人隊、NHL(國家冰球聯盟)洛杉磯國王隊、洛杉磯論壇球館(湖人前主場)和杰克·肯特·庫克手中13000英畝的農場。巴斯博士不理會顧問的建議，堅持認為轉播比賽不會影響球迷買票，并成為了NBA最早轉播主場比賽的老板之一。他奢侈浮夸的私人生活從另一個方面暗示了他的球隊運營方式：每當有比賽，老巴斯出場時總是開領襯衫搭配休閑牛仔褲，左擁右抱美人在懷。他還首創了一項今天的慣例，那就是把場邊的超級VIP座位留給大牌明星們。明星們在比賽現場擁有最好的視角，同時他們的出現也為旁人津津樂道。他在洛杉磯論壇球館為好萊塢的大人物們設了一個高級俱樂部(后來在斯臺普斯中心也設了一個)。對于他的球員們，老巴斯更是給予了明星級待遇，發起工資也是毫不手軟?？票日劦?，他曾經兩次想要離開湖人，一次是2004年合同到期，另外一次是2007年的休賽期交易。而這兩次都是巴斯博士勸說他回心轉意?！澳隳芸闯鰜硪粋€人是在精心運作球隊還是在過家家瞎胡鬧。”科比說?！鞍退箍梢愿嬖V你一整套成熟方案和執行措施。而且，他一直很成功?！?/p>

在組建湖人王朝的同時，巴斯還為家族生意培養著他的一雙兒女。珍妮19歲還沒有從南加大畢業的時候，她的爸爸就把自己的專業網球隊Strings交給她打理。在1999年成為湖人的運營副總之前，她還一直是洛杉磯論壇球館的老板。而在1998年，吉姆比珍妮早一年成為了湖人的總經理助理，并開始參與到球隊的運營事務中去。

在很多方面，這對兄妹展示了他們父親性格中的兩個對立面——這種對立在球隊運營當中更是顯露無疑。珍妮負責球隊的商務運營，并且在NBA董事會中擔任湖人隊的代表。這表明，聯盟承認珍妮在湖人的領導地位。雖然珍妮個性活潑(她曾為《花花公子》雜志拍過照片，年初又和球隊菲爾·杰克遜訂婚)，但是工作時間她一直待在加州埃爾塞貢多的辦公室里。這間辦公室曾經屬于她的父親，而且透過窗戶就可以俯瞰球隊的訓練場。如果你去問任何一個NBA經理對于珍妮的看法，他一定會對珍妮的商業天賦和重視細節的品質大加贊揚。

作為NBA最被人熟知的兩位球隊老板，巴斯也經常向馬克·庫班面授機宜。

作為球隊人員管理副總的吉姆卻恰恰相反，他更喜歡在家處理事務。與正裝打扮的珍妮不同，吉姆更多的繼承了老巴斯的著裝風格，他的個人標志性服飾就是牛仔褲和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如果你去向NBA里的人打聽吉姆，那你恐怕得失望而歸了，因為大部分人都會表示對他并不了解。但是媒體和球迷們卻把吉姆視作球隊的掌門人，事實上，在湖人龐大的組織中，他們關心的也只有球隊。

吉姆·巴斯和珍妮·巴斯是接觸湖人運營事務最多的人，但他們也沒能把老巴斯的遺產發揚光大。

“在籃球方面，我哥哥有最終決定權，”珍妮說，“我會一直服從他的決定，因為我爸爸相信這樣的分工合作能讓我們取得成功?！辈贿^，服從并不意味著認可。雖然珍妮對他哥哥的行動給予支持，但她也毫不掩飾自己無法插手球隊重要決策的失落?！叭绻芨嗟亓私鉀Q策的制定過程，我會好受一些，現在我經常被排斥在外?！彼f，“我要對聯盟對球隊負責，但卻沒有決策上的發言權，這太難了?！?/p>

吉姆承認自己在籃球事務決策上很少征詢妹妹的意見，但是他并不認為自己這么做是專制的表現。他強調，湖人的內部管理是民主的，總經理米奇·庫普切克也是管理層中重要的聲音，自己很多時候都會聽從他的意見?！扒蜿牪⒉恢挥形乙粋€人在管理，”吉姆說?！拔覀兪且环N集體運行的方式。我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領導而已。我喜歡大家共同決策的模式?，F在雖然對決策署名的人可能會是我，但是球隊上的事不能由我一個人來做決定?！?/p>

除此之外，吉姆上賽季一手策劃的主帥事件也被認為是球隊2012-13賽季糟糕表現的直接原因，由此還引來了不少人的批評與責備。賽季之初，湖人剛打了五場比賽，主帥麥克·布朗就被解雇了，接替他的是現在的球隊主教練麥克·德安東尼，而曾經帶領球隊五次奪冠的功勛之臣禪師卻無緣帥位。老巴斯在Cedars-Sinai醫療中心接受治療時，球隊接觸了德安東尼和杰克遜。菲爾·杰克遜以為他沒有接到后續消息是球隊給他充分的考慮時間，結果最后卻被總經理庫普切克告知，球隊的選擇是德安東尼。

“那個星期湖人本來是準備請回菲爾的，”一位內部人士透露道。“老巴斯或許沒有審查就直接批準了管理層的決定，他大概沒想到有人動手腳。但無論如何，當時他已經遠離了權力的核心。如果他身體健康大權在握，這種事情絕對絕對不會發生?！蹦潜驹撌嵌U師第三次執掌湖人。第一次擔任湖人主帥期間，他將科比和奧尼爾調教成了聯盟歷史上最強的內外線組合之一，這也為球隊帶來了2000年到2002年三連冠的輝煌。球隊在2004年再次殺進總決賽，最后不敵活塞無緣冠軍。令人回味的是，這時適值吉姆迎來了他在球隊管理層里的第一次晉升。與此同時，球隊爆出科比與禪師不合，科比合同到期意欲離開，于是湖人解雇了禪師。在吉姆的大力主張和積極運作下，魯迪·湯姆賈諾維奇成為湖人新帥，而球隊在2005年的選秀中選來了中鋒安德魯·拜納姆。

在洛杉磯，除了眾多球星之外，身為老板的巴斯也是球迷追捧的目標，因為他為湖人帶來了無數榮耀時刻，以及真真實實的總冠軍獎杯。

不過，事實證明，聘請湯姆賈諾維奇就是一場災難。他原本簽的是一份五年3000萬的合同，結果第一個賽季還沒過半就離開了球隊，留給助教弗蘭克·漢伯倫一個爛攤子。最后這個賽季以34勝48負悲劇收場，也成為了過去十九年來湖人唯一一次錯失季后賽席位。科比與球隊簽下了一份新的七年1.36億的合同，禪師的價值大概也得到了更多的認可，他在那個賽季重回主帥之位，并在接下來六年的合約期里帶領球隊兩次捧杯。而吉姆，則又退隱到了幕后。

后來，隨著老巴斯病情惡化和禪師宣布2010-11賽季后退役的消息傳來，吉姆又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當中。他作出決定，將更為年輕的布朗送上主教練的舞臺。

正當湖人忙于尋找禪師的繼任者的時候，NBA經歷了漫長的停擺和勞資協議談判。湖人的龐大組織也悄然縮水。二十多位工作人員被掃地出門，他們為湖人工作的時間加起來超過了100年，其中包括在湖人呆了24年的總經理助理羅尼·萊斯特、數名訓練團隊成員以及幾乎整個球探部門。

而隨即開始的布朗時代則被當做吉姆球隊運營的又一個敗筆，和湯姆賈諾維奇的那場災難沒什么區別。但吉姆依舊毫不讓步，他不顧斯臺普斯中心高喊著“我們要禪師！”的人群，堅持雇傭德安東尼。至于ESPN的籃球評論員、前湖人球星“魔術師”約翰遜徹頭徹尾的批評，他根本就沒有往心里去。

吉姆否認了大街小巷沸沸揚揚的關于他與禪師不合的傳言?！拔液头茽栔g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他說道。主帥選拔階段，吉姆和庫普切克對德安東尼和禪師都進行了面試，吉姆表示，最后的決定是由巴斯博士做出的?！懊灼婧臀乙黄饘Ψ茽栠M行了面試，然后我們在醫院把情況報告給了我父親，整個過程花了很久很久，”他說。“我父親最后拍板，我們只是照著執行?！?/p>

菲爾·杰克遜對此事的評價也無從知曉。但是在洛杉磯每日新聞的采訪中，他用了“淡漠”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和吉姆的關系。不過，外界一致認為，其實禪師從來沒把吉姆當回事兒。珍妮談到未婚夫和哥哥的關系時則說，“菲爾和米奇的關系非常好?！?/p>

洛杉磯的體育媒體有時把吉姆形容成“一個繼承了巴斯博士的穿衣風格卻沒有一丁點兒商業天賦的懶鬼”。吉姆對此反駁，他們對自己的印象早就過時了?！啊痘ɑü印飞系浅鰜淼奈业哪菑堈掌呀浭?0年前的事兒了，那還是有一次我和爸爸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被拍到的，”吉姆說。他現在和前妻蒂什住在一起，一起照顧兩個十幾歲的女兒?！吧缃坏臅r候，我會盡量活躍氣氛不讓周圍的人感到無聊，但是其實我是一個宅男。我更喜歡在家里工作。說實話，我已經記不清上一次逛夜店是什么時候了，估計那時候的夜店老板現在都不在人世了。”

現在的湖人隊想要崛起，恐怕要多多依靠“魔術師”約翰遜和新任總經理佩林卡的操作了。

不過，相較于巴斯博士經常性地參加選秀前的試訓、研究球隊、物色新秀(盡管周圍蜂舞蝶繞)，吉姆，據一個助理經理透露，有次卻被發現在工作時用私人電腦看賽馬。他還曾經對《體育畫報》的記者語出驚人，“你隨便從酒吧里找10個球迷出來”，他們對NBA球員的評價和專業球探沒什么區別。

但是，一位曾與湖人合作過的聯盟經理對吉姆卻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吉姆被低估了?！凹泛苋菀壮蔀榕u的對象，”他說。“但是他很聰明，這點毋庸置疑。他比珍妮要聰明的多?！?/p>

雖然巴斯兄妹二人對外試圖表現得團結一致，但有些尷尬的是，珍妮卻始終與吉姆最尖刻的幾個批評者保持著密切的關系。首先當然是禪師，這個與她分享自己位于普萊亞德雷的豪宅和蒙大拿農場的人。自從2000年二人開始約會以來，禪師先后兩次坐上湖人的主帥之位，結果一次被裁，一次退休。所以，即便他交往的是老板的女兒，湖人對他的任免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當然，每個人其實都清楚，老巴斯從來不會允許將兒女情長帶進球隊決策。

被眾多湖人球迷奉若神明的魔術師約翰遜也對吉姆的領導能力大加批評。“我不相信吉姆·巴斯，”湖人放棄禪師選擇德安東尼之后，約翰遜在一次全國電視轉播中公開了自己的態度。吉姆對此表示很受傷，他認為這些話也傷害了自己的父親，并讓巴斯博士對約翰遜的態度有所改變。后者2010年賣掉了自己持有的湖人股份，轉而持股洛杉磯道奇棒球隊。相比之下，珍妮與約翰遜要親密的多：“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我需要他的幫助，他都會伸出援手。我們的關系非常好?！?筆者沒有聯系到約翰遜，他對此的評價也不得而知。)

現在的情況讓很多球迷都極其不安，因為這確實不是湖人的風格?！爱斈晡以诤说臅r候，管理層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就是意見統一，”萊利說?！鞍退共┦?，杰里·韋斯特和我總是保持一致。當我們三個與賈巴爾或者是約翰遜談判的時候，站在同一戰線這個策略非常有效。保持意見一致對于球隊的管理至關重要。”

在2013年的夏天，洛杉磯還有另一件大事，那就是魔獸的離開。事實上，這位恢復自由身的中鋒也為他的決定承擔了很大的經濟損失。在一定程度上，聯盟鼓勵自由球員與原東家續約。根據聯盟的規定，湖人可以為魔獸提供一份五年期、價值1.18億的合同，而其他球隊最高也只能給出四年8800萬。魔獸最終選擇了火箭，毅然放棄了湖人擺在臺面上那多出來的3000萬。

1985年湖人奪冠后，巴斯和賈巴爾以及帕特·萊利一起歡慶勝利。

2000年湖人隊奪冠班底合影。

然而，就算沒有魔獸，湖人在那個賽季的球員薪金總額(7560萬美元)依舊高居聯盟第五。其中超過3000萬都被科比攬入囊中，雖然他還處于手術后恢復期。一句話概括，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湖人與2014年的總冠軍。湖人現在舉著望遠鏡都難以一睹奧布萊恩杯的芳容，而把它捧到手里、拿著巴斯博士的老花鏡細細觀賞更是癡人說夢。不過好消息是，2013-14賽季結束以后，整支球隊只剩下了1100萬的在冊薪金，在科比退役之后，他們也沒簽下一位頂薪球員。隨著工資帽的提升，空出來的巨大薪資空間則可以讓湖人在明年的自由球員市場上大展拳腳，勒布朗·詹姆斯和保羅·喬治都與他們傳出了緋聞。

但是，湖人若想在即將到來的球星爭奪戰中搶得先機，只有薪金空間可是遠遠不夠的?！昂嗽跉v史上是一支豪門，歷史頻道紀錄片都會寫的那種?！币粋€自由球員給出了這樣評價。確實，到洛杉磯湖人打球本身就是一種誘惑。不過，有NBA經紀人指出，“湖人已經不適合當下的時代了。職員的人力資源已經枯竭，研究設備也早已過時。大市場的客觀條件固然重要，但重要性卻大不如前。湖人曾經是豪門球隊，他們從來不用考慮錢的問題，可現在砸錢的路子走不通了?！币晃粊碜院藙艛车闹萄a充說，湖人過去的輝煌確實很了不起，但是球隊不管是在市場運營、理療、球員分析等方面都不是聯盟頂尖的?！斑@種說法讓我很傷心。”但珍妮沒有反駁。

無論如何，上世紀80年代湖人8年7進總決賽的輝煌在今天是無法復制了。原因有很多，首當其沖的就是聯盟設下的門檻?！靶碌膭谫Y協議和收入分配政策讓球隊老板很難像過去那樣毫無顧忌，球隊之間的實力也更加接近，不會出現一枝獨秀的情況?！贝笮l·斯特恩曾說。“環境已經變了，這對每支球隊都是個挑戰?！?011年的聯盟談判中，巴斯博士因病缺席，這也部分解釋了為什么大市場球隊成為新勞資協議最大犧牲品。“由于疾病，老巴斯的權威和影響力已經不比當年了，”蒂姆·萊維克如是說。萊維克在擔任Anschutz娛樂集團董事長和首席執行官期間曾與巴斯博士共事過一段時間，而這個集團正是斯臺普斯中心的所有者。“他沒能在出現談判當中，維護自身利益更是無從談起。結果，新協議對兩個城市的球隊最為苛刻，一個是紐約，另一個就是洛杉磯。”

在新協議的框架下，吉姆也有過成功之舉。在霍華德從奧蘭多空降洛杉磯的交易中，吉姆發揮了很大作用。他還在拜納姆膝蓋受傷賽季報銷之前把他賣到了費城76人。不少人曾經預言，2012-13賽季的湖人是冠軍的有力爭奪者，雖然球隊的冠軍夢因為霍華德、納什、加索爾和科比的傷病化為泡影，最后憑借著殘缺的陣容苦苦掙扎才勉強進入季后賽，不過，那時候他們的紙面陣容看起來還是有機會向冠軍發起新一輪的沖擊。

雖然吉姆堅持說自己始終是按照父親的方式來構建球隊的藍圖，但是他顯然還沒有領悟到父親為人處世的真諦，對霍華德的處理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面對在去留之間猶豫不定的霍華德，吉姆沒有親自上陣與他進行一番推心置腹的懇談，而是通過被很多人嗤之以鼻的大規模宣傳活動造勢施壓，還把標語“留下來吧”放在廣告牌上。而在魔獸離去以后，吉姆又公開抨擊這位湖人前球星，聲稱他毫不驚訝魔獸會選擇背叛，球隊失去他一點都不傷心。“他從來就沒有真正成為湖人的一份子，”吉姆說?！八皇莻€過客。”

霍華德周圍的人則說，湖人原本是可以留下他的。珍妮也認為，如果父親還在，他一定會像以前一樣搞定這筆交易?！皼]能留下霍華德讓我很沮喪，”她說。“感覺像是讓我父親失望了。”

珍妮和吉姆對外聲明，他們絕對不會把湖人賣掉，盡管眾多收購者正對湖人虎視眈眈。據小道消息稱，湖人的小股東陳頌雄(旅美華裔醫生)、Anschutz娛樂集團和道奇隊持有者古根海姆合營公司(《好萊塢報道》的母公司)都對收購湖人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形勢嚴峻，吉姆和珍妮兄妹必須確定一個領導者，像老巴斯一樣帶領球隊前進。這將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每一支偉大的NBA球隊背后都會有一個同樣偉大的人，這些人才是球隊精神真正的所在。”猛龍隊大股東——楓葉體育娛樂有限公司的總裁萊維克如是說。他認為聯盟現在就有著這樣的人，比如熱火總裁帕特·萊利，比如雷霆經理薩姆·普雷斯蒂，又比如馬刺的教練格雷格·波波維奇、經理R.C.布福德。

湖人背后的這個人又會是誰呢？不是帕特·萊利，也不是杰里·韋斯特。吉姆·巴斯似乎有意成為這個人?？涩F在，他的位置也被“魔術師”所取代了。

“湖人面臨著很大挑戰，”萊維克說?！八麄儸F在是否能夠開啟一個新的時代？一支球隊的偉大與否取決于它的領導者。湖人最偉大的領導者是巴斯博士。這一點從始至終不會改變?！?/p>

010年，杰里·巴斯被選進了籃球名人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