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情，大理，大智慧
——讀梁衡散文集《覓渡》

文︳宋俊

大情，大理，大智慧
——讀梁衡散文集《覓渡》

文︳宋俊

書名:覓渡（修訂版）

出版社：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09-01

第一次聽說梁衡的名字，是在2010年春節期間，那時候我讀《新聞人生：名記者清華演講錄》，先生的睿智、行云流水般又充滿哲思的語言給我留下了無盡的回味。最近，在圖書館借到了他的散文集《覓渡》，如獲至寶。一陣狂讀之后，如陽光普照大地，甘露潤澤苗田，對生活、對人生、對家國之事若有所思，若有新解。

梁衡的一生有太多的經歷，他在農村插過隊，在邊塞支過邊，歷任《內蒙古日報》《人民日報》基層記者，在新聞出版署、中國記協當過領導。文學來源于生活，思想發軔于經歷。豐富的人生閱歷與體驗鑄就了作者寬廣的視野、恢弘的氣勢、博大的情懷。書中，他寫名山大川，寫人杰鬼雄，寫政治歷史，寫人生社會，總是選取大景、抒發大情、蘊含大理。

這種大情是對大自然的熱愛之情。先生不是縱情于自然，不是放情于自然，也不是逐情于自然，他是把身心融入自然，吸天地之靈氣，思維縱橫于山水，然后品味自然，品味世界，品味美。《永遠的桂林》《壺口瀑布記》《草原八月末》，作者通過細致的筆觸、形象生動的語言將空靈清新的漓江山水、挾雷裹電的壺口瀑布、寧靜坦蕩的八月草原這些獨特的景觀活生生地“擺”在讀者面前。通過作者的視角賞風景，透過風景反觀作者，我們心中升騰出了一種感情。這種感情是對天公造物鬼斧神工的贊美之情，是對自然天成獨特之美的尊重與贊嘆之情。

這種大情是對質樸的真愛、真性情的贊美之情。在作者看來，遠離市井的、起源生活的、來源于勞動的、自然而來的、不加粉飾的感情才是真愛、真情，才值得歌之泣之、舞之蹈之。“真愛真情從來是和真山真水連在一起的，只有田野里的風，才能拂動心靈深處的火苗。”（《追尋那遙遠的美麗》）《忽悠重聽走西口》更是把這種贊美之情推向了極致。“愛情這東西實在屬于土地，屬于勞動，屬于那些無產、無累、無任、無負的人。古往今來有多少專吃愛情飯的作家，從曹雪芹到張恨水到瓊瑤，連篇累牘，其實都趕不上塞外這些頭纏白頭巾的小伙子掏出心來對著青天一吼。”

這種大情是對人杰鬼雄的歌頌之情。《把欄桿拍遍》《最后一位戴罪的功臣》《覓渡覓渡覓何處》等篇章都是寫人的精品。辛棄疾、林則徐、瞿秋白、周恩來，這些人物生活環境不同，經歷不同，個性也不同。作者使用不同的手法使他們不同尋常的悲愴之美、熠熠生輝的人性之光得到了最真實的展示。

除了大情，值得品味的還有大理。這種大理包含著對社會、生活的思索，對歷史、人生的感悟。“不讀書愚而可哀；只讀書愚而可惜；讀而后有作，作而出新，是大智慧。”（《書與人的隨想》）“每個人只要努力，都能得到一種王者的回報。”“人人皆可為國王，誰也不用自卑，誰也不要驕傲。”（《人人皆可為國王》）“時間這個冰冷卻又公平的家伙，你無情，他就無意；可你有求，他就給予。”“時間不可留，但能換得做成一件事，明白一個理。”（《年感》）“人之于世誠搏一氣也，氣壯則身存事成；氣餒則人亡事敗。”（《桑氏老人》）……這些道理都是活生生的理，是先生苦心琢磨出來的理，是大道理但卻絲毫沒有空洞的說教之感。這些凝結著作者心血的理，這些用時間和經歷換回來的理，這些經得起時間檢驗的理，是作者的大智慧，也是作者饋贈給讀者的禮物。

（作者單位：長沙市望城區星城實驗小學中嶺校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