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發金



小學成立經過
1947年1月,晉察冀軍區政治部組織部部長王宗槐向政治部副主任蔡樹藩建議,把家屬組織起來,把小孩子集中起來,成立一個幼兒班,給大一點的孩子辦個小學。既可以讓前線將士無后顧之憂,又有利于培養革命接班人。建議被反映到軍區司令員聶榮臻那兒以后,聶榮臻司令員立刻表示贊成,他指示政治部開會研究成立小學事宜,提出要把“藏子于民”改為“育孩于校”。他還對王宗槐說:“成立子弟學校,利于干部集中精力在前方打仗,也利于培養和教育下一代。凡辦每件事情,我向來的看法是,不辦就別辦,要辦就辦好。”
時任晉察冀軍區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的羅瑞卿根據聶榮臻的指示于2月8日在政治部召開會議,會議決定由組織部負責籌建,成立學校董事會,組織部部長王宗槐任董事長,政治部總務處處長佟錚和司令部管理處處長余光文任副董事長,負責具體的辦學事宜。
經多次考察,三位同志選中離軍區司令部駐地城南莊西北3.9公里的溝槽村作為校址,以前在此地的軍區保衛部和抗敵劇社已隨軍遷走,留下的29間民房剛好可作為師生宿舍,老鄉劉昶止的三間小南房作為小學部教室,東西走向的大街北邊的劉家大北院作為幼稚部教室。
辦學經費上,晉察冀軍區司令部和政治部各出100萬元邊區幣,軍區其他機關也慷慨解囊,最后共籌建辦學經費345萬元邊區幣。凡涉及辦學的事宜,軍區各個機關都大力配合,組織部副部長林接標說:“學校有什么困難,及時提出,我們盡量解決。”“學校要保護好孩子,要做到具體人和具體事上去,做好點滴工作。”
在羅瑞卿建議下學校被命名為晉察冀軍區榮臻小學校,聶榮臻任名譽校長。3月,從軍區機關調來的燕京大學學生傅秀擔任第一任校長。5月,傅秀調離后,從邊區政府主辦的光明小學調來的易茵接任校長兼教導主任。軍區政治部管理科科長邊振瀛自1947年2月起參與籌建,于1947年8月起任校長,正式任命于11月下達。學校剛開始只有24名工作人員,后來由于師生人數迅速增加,溝槽村住不下。1947年5月初開始,師生陸續遷往易家莊。易家莊位于城南莊西三公里處,有100多戶人家,原駐扎在這里的中央黨校和氣象局遷走后,空置的100多間房子足夠學校使用。
搬到易家莊后,房子雖然多了,可是大部分房子的屋頂在日本鬼子“掃蕩”時給燒了。聶榮臻視察學校,了解到這個情況后,指示政治部總務處到剛解放的白洋淀地區購買幾百領葦子席做頂棚,把沒有屋頂的房子全部蓋好。易家莊村支部書記黃敬文和村長胡步云提議,村西有幾棵大楊樹,原歸地主所有,可以伐了蓋房子,學校付款買下了這幾棵樹。軍區、學校、村民聯手,很快修好30多間房子,購買的葦子席搭了飯廳。上課和用餐的房子都有了著落。
到1947年底,學校機構基本成形。有小學生78人,幼稚生38人。這些學生來自四面八方,他們帶著戰爭的創傷和前輩的期望來到榮臻小學。
聶榮臻的女兒聶力,是周恩來指示黨組織在上海找到后,送到張家口,后又到阜平縣的;董越千的女兒董前是聶榮臻派人到山西五臺縣耿鎮,用200塊大洋換回來的;佟錚的女兒佟茜茜寄養在完縣野場村的一個老鄉家里,是日本侵略者制造的“野場慘案”的唯一幸存者,被游擊隊長王純(解放后任北京市副市長)救出后送到部隊。抗日戰爭勝利前后,眾多營團干部結婚,小孩子較以前增多,但小孩子一般都與母親在一起,行軍十分不便也送來此。學校遷至易家莊后也招收軍區司令部、政治部、供給部、衛生部干部的孩子。老百姓的孩子經過軍區組織部批準也可入學。
學生中也有在白求恩衛生學校和國際和平醫院工作的日本專家的幾個孩子。有一次,六年級學生張業凡與同班同學日本大夫的孩子吉田進吵架,吵急了,罵吉田進是“日本鬼子”。吉田進哭著告訴班主任,班主任批評了張業凡,給他講道理。張業凡接受了批評,并向吉田進認錯,雙方和好如初。張秀階老師根據這件事和領導指示,對全校師生進行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精神教育,使中國學生了解到日本帝國主義是罪惡之源,日本軍閥使中國人民蒙受痛苦,而日本人民是無辜的,要把日本法西斯與日本人民區別開來,這樣,幾個日本孩子成了“國際友人”,他們在學校里過著和中國學生一樣的生活,既沒有特別待遇,也不受同學歧視。
教學工作逐步就緒
正式的開學典禮于1947年3月1日在村外的河灘上舉行。學校剛成立時,沒有自己的教材。據張秀階老師回憶:“(學校)沒有書,當時我們的張主任走了十幾公里,(到位于史家寨的晉察冀邊區政府教育局)要來一套課本,給同學們講。”有書之后,老師們夜以繼日地抄寫,趕在開課之前把手抄的課本交給了孩子們。每個年級兩本,一本供孩子們用,一本供老師備課用。后來政治部總務處用油印的方法制作教材,人手一冊,解除了師生的傳抄之勞。
課程設置參考了晉察冀邊區政府興辦學校的課程設置。課程內容與國內政治形勢緊密結合。低年級的文化課有國語、算術、習字、美術、工藝、唱歌、談話;高年級增加地理、歷史、自然、珠算、音樂、體育、勞作等課程。考慮到戰爭環境中,很多孩子沒有機會學習文化,有的13歲才上一年級,有的17歲才上五年級,入學后抓緊時間給這些孩子補上文化課;孩子中很多從小生活在革命軍隊環境里,有起碼的階級感情,對打倒日本侵略者、打倒蔣介石和土地改革有樸素的認識,因此沒有專門設置固定的政治課,但學校把愛共產黨、愛毛主席、愛解放軍的革命教育貫穿于教學和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溝槽村時,所有小學生都在一個教室上課,到易家莊后才分年級,再后才分班上課。兩個年級在一個教室上課時,老師先給一個年級講課,留好作業后,再給另一個年級講課。體育課是在空地上跳繩、做體操、走步,在沙灘上跑步,扔河卵石子,在樹林子里捉迷藏。音樂課就是老師教唱歌,讓先會的同學做示范,學會后,上課唱,下課唱,吃飯前也唱。飯前唱歌成為學校傳統。
剛開始教室里沒有黑板,大家把做飯用的鐵鍋底的黑煙沫兒刷在墻上當黑板用;沒有桌子,把老鄉的木板兩頭用石頭支起來當桌子;沒有凳子,搬塊石頭或磚頭當凳子。學習用品十分短缺,低年級學生用石筆和石板,高年級學生每人發兩張老鄉用來糊窗子的麻紙,自己裁成幾小塊,訂成兩個小本子,用來做語文和算術作業。先用鉛筆寫,再用水筆寫,最后用毛筆寫,一個練習本可當三個本子用。紙張、鉛筆和橡皮,不用完從來不換新的。孩子們對鉛筆格外珍惜,用到剩下一小段手捏不住了,就把筆頭插進蘆葦管里,直到用完為止。老師沒有辦公桌,用木頭箱子代替;沒有自來水筆,把蘸水筆尖插在高粱稈上寫字;沒有墨水,用水沖開一小包紫染料代替。夏天在院里上課,冬天在屋里上課,艱苦的環境和條件培養了老師和孩子們艱苦奮斗和勤儉節約的精神。
國民黨的飛機轟炸阜平縣時,防空洞、河灘和樹林就成了孩子們的課堂。他們天一亮就起床,到山坡上聽課。膝蓋當桌,石頭當凳,藍天當房。山崖上的礦石多種多樣,林中的飛禽走獸形形色色,防空洞口旁長著高低不一的新草,山下開滿紅黃紫白的鮮花,美麗的大自然成了教材。老師講算術減法時,讓學生觀察樹上的葉子,她摘下幾片,問還有幾片?學生們一目了然,興致很高。有時坐在河灘的石頭上聽課,用樹枝當筆,在沙地上學寫字。敵人的飛機來了,老師指揮著,大孩子帶著小孩子躲飛機。同學們說:“敵人可以炸毀學校,卻炸不毀我們的學習熱情。”
1947年11月21日,解放軍收復華北重鎮石家莊。庶務主任鐘景星到石家莊帶回學校用得著的戰利品,40頭毛驢馱著物品浩浩蕩蕩進入易家莊,師生們歡呼雀躍。這些戰利品包括生活用品、辦公用品和教學用品,給了學校最大的一次補給,解決了不少困難。
師生積極參加社會勞動
師生們除了學好革命知識和本領,還要參加豐富的社會勞動。有一次雁頭村的駐軍上山砍了1000斤柴火,送給學校,由于另有任務,沒有時間送過來。老師就組織四、五、六年級的學生參加運柴,他們從老鄉家里借來繩子,步行15里路,把柴火一根不落地全部運回。
孩子們還要學習打草鞋,小同學不會打,大同學幫助小同學打,一次僅兩個星期就打了170雙,同學們穿上草鞋和小軍裝上體育課時,就好像一群小紅軍在做操。師生們利用課余時間,在房前屋后、山前河邊種了23畝蔬菜、白薯、玉米、棉花等,既彌補了物質上的不足,又改善了生活。每到一個新地方住下時,睡覺的地方不夠,同學們自己動手,用石頭和炭磚壘成一個方池子,里面填上沙土,上面鋪上茅草或麥秸,睡在上面柔軟舒適。
當時邊區物資供應困難,有時供給學校的糧食不能及時到位,學校組織師生一起組成長長的運輸隊,步行背糧食,沒有麻袋,就脫下褲子,把兩個褲腿口扎緊,裝滿糧食,往脖子上一掛,一路上有說有笑,來回80多里路,一早出發,天黑才能回校,沒有一個人叫苦。
女同學學織毛衣、捻棉線、納襪底,男同學用蘆葦編席子,用荊條編筐,一邊干活,一邊唱歌,氣氛活躍,產品除去自用,還可賣錢。孩子們在學校里,培養了階級感情,學到了科學知識,增長了生活本領。
日 常 生 活
師生們日常的飯菜比較簡單,主食以小米和玉米面為主,每個月吃一次細糧。菜是大白菜、蘿卜、土豆和野菜,鹽很少,油很少,肉極少。逢年過節,菜里有油和一點兒肉。幼稚部的伙食相對較好,每天三頓飯,一菜一湯,另加一碗牛奶、一份水果。學生生病,還有病號飯。
剛入學時,服裝不一,學校要求學生統一著裝。開始,師生都要自己縫,小孩子的衣服由老師和大點兒的孩子幫助縫。兩年發一身棉衣,拆洗時,學校發給針線,自己縫。棉衣不好做,尤其是上袖子,常常上歪了。經老鄉和老師多次指教,孩子們慢慢學會了做單衣和棉衣。小同學的衣服由老師洗,稍大的學生自己洗小件,大的學生完全自己洗。沒有肥皂,把麥秸稈燒成灰,用水過濾一下,叫草木灰水,就用這種水洗衣服。孩子們手持小木棒,在河邊的石頭上敲打洗衣服。棉被是三年換一次被面和被里,發給每個人1/4塊肥皂和六條線,用來清洗被里被面和縫紉。1947年12月,學校成立了縫紉小工廠,軍區政治部撥給學校兩臺美國縫紉機,后勤部撥給學校兩臺四四牌縫紉機和一臺三一五式縫紉機,同時調曹瑞芝、徐根才、崔長江、王學德、宋寶謙等同志到工廠工作。由于軍區下發的軍衣和棉衣太大,孩子們不能穿,便改發布料,由小工廠統一縫制,衣服大小,用料多少,統一調劑。從此,衣服、鞋襪和被褥都由小工廠聯系購買布料和負責包制。
一到晚上,照明成了問題。那時只能用麻油燈。可是沒有盛麻油的用具,于是同學們自己去找碗碴,好不容易找來碗碴,又沒有燈芯,就去找庶務處要。工作人員只好從自己的棉衣里撕下一些棉花,給孩子們捻成燈芯,每天添一次燈油,就這樣解決了照明問題。
1947年8月3日,解放軍收復平漢線上的重鎮定州城,繳獲大批物資,政治部給學校送來1000斤大米和200斤食鹽。孩子們吃著從敵人手里奪回來的大米,邊吃邊唱:“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10月,青滄大捷和保北大捷的勝利喜訊極大地鼓舞了孩子們,他們高興得睡不著覺,自發地組織起來,在學校石墻東邊的小空地上扭秧歌,邊扭邊唱:“平保鐵路已不通,我軍解放定州城。捷報佳音來重重,大家扭個秧歌舞,場地就在小墻東,給咱前方慶大功。”
學校規定學生每周洗一次外衣襯衣,每周洗一次頭,洗兩次澡,剪一次指甲,每兩天洗一次腳。在溝槽村洗澡,用的是從老鄉家借來的三四個大水缸,晚飯后燒幾大鍋熱水,放滿水缸,男女分兩處,學生排好隊,一個個脫下衣服,放進水缸,洗干凈后,再一個一個撈出來,大家都很高興。學校遷到易家莊后,每逢星期天,師生步行八里路,到溫塘村洗一次熱水澡。溫塘水內含硫黃,常洗可以洗好某些皮膚病。由老師帶領去洗澡,要過一條河,河上架一座獨木橋。人一走上去,橋就晃動,太小的學生由老師背過去,拂曉出發,趕得上回來吃早飯。邊振瀛校長寫了一首《溫塘晨浴》的詩,記下了孩子們當時的情景:
一群小朋友,溫塘去洗澡,進入八里溝,晨雞才報曉。小班走得慢,大班向前跑,坡路險又滑,墜崖不得了。學校像家庭,團結互助好,姐姐抱妹妹,哥哥背小小。防止路上餓,老師背著棗,泉水清又溫,不必用火燒。縱有皮膚病,洗洗也能好,師生沐浴完,回校有點早。校長帶著隊,石室訪徐老(徐特立),兒童見徐老,問早又問好。徐老愛兒童,兒童愛徐老,歌唱《東方紅》,下周再見了。
入學兒童須經校醫體檢,合格的才能入學。如有疾病和疑似傳染病,一概不收,治好病后才準入學。入學后,要隔離七天至十天,確定病愈,才編入班里,過集體生活。有的孩子頭上長了許多虱子,老師幫助捉,大孩子幫助小孩子捉。后來為避免頭發長虱子,入校新生,不分男女,一律把頭發剃光,有的女生不理解,晚上躺在炕上,用被子蒙住頭,偷偷地哭。
當時的榮臻小學里,不乏忠誠黨的教育事業的英雄教師,是他們保證了在艱苦危險的環境下,沒有死一個孩子。有的孩子發燒到40℃,衛生所只有阿司匹林等最簡單的藥品,醫生便整夜守在孩子身邊,用各種土方法給他們退燒,全憑一腔愛的真情救活了孩子。
軍區首長們都十分關心學校的建設和師生的健康。軍區政治部主任羅瑞卿、副主任蔡樹藩、野戰軍司令員楊成武、楊得志、蕭克、趙爾陸、吳先恩等人都曾專程或順道到學校慰問過。負責學校工作的軍區組織部部長林接標和政治部總務處長佟錚更是與學校保持密切聯系,對邊振瀛校長有求必應,盡其所能。1948年春天,羅瑞卿主任一行到學校看小孩時,學生們用唱歌的方式表示歡迎:“今天天氣好,客人們都來了,叫聲伯伯和叔叔,我給你們敬個禮,祝你們身體好!”孩子們唱完,又蹦又跳,圍著首長說說笑笑。羅主任握著孩子們的手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沒有經驗,忘了給你們帶些好吃的東西。”晉察冀軍區聶榮臻司令員有空就到學校視察,指示一定要把孩子們的伙食搞好,他說:“使學生健康,少吃藥,就是節約。要算這個賬。培養出一個馬列主義者值多少錢。”他不止一次地對邊校長說:“這些孩子都很年幼,他們的父母現在正在前線浴血奮斗,在邊疆艱苦地建設和工作。他們全年見不到自己的孩子,孩子也見不到他們的父母。這些孩子是黨的孩子,我軍的孩子,他們長大后,會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擔負起保衛祖國建設祖國的重擔。他們是無產階級革命接班人啊!邊振瀛同志,你不要小看這所牛棚石桌的學校,你一定要把它辦好!把這些孩子培養好。”
告別阜平縣,改名為八一學校
1947年7月至9月,人民解放軍各路大軍按中共中央部署,相繼由內線轉向外線,由戰略防御轉向戰略反攻,形勢發生了根本轉變。1947年12月30日,駐扎在易家莊附近的栗元莊的晉察冀新華社廣播電臺,邀請榮臻小學的孩子們錄制解放區的歌曲,介紹解放區的大好形勢。學校選派六年級學生唐婉文去廣播,稿件由邊校長撰寫。他們步行三里地到達廣播電臺,在山頭上向北平廣播。
廣播里清脆的童聲說:“北平的小朋友,你們愿意知道解放區的情況吧!這里沒有壓迫、沒有剝削、沒有恐懼,愉快地學習,自由幸福地生活。共產黨像太陽一樣照耀著我們。可是你們呢?在國民黨反動派的鐵蹄下,像今天這樣的日子,你們還在頂頂破門莫上街,拍拍塵土過春節。當心著點吧!美國兵在轉,特務們在騙,狐群狗黨一點好事也不辦。這樣的苦難日子,你們快過到頭了。解放軍百萬雄兵節節勝利,今天解放一個縣,明天就解放一座城,由點到線,由線到面,指日可攻下北平。請你們記著吧!明年的今天,咱們在北平會見,有萬分的把握,一定實現。”孩子們還表演歌舞節目,通過電波,把解放區人民翻身得解放的新氣象傳到北平。
1948年5月,中央決定將晉察冀解放區和晉冀魯豫解放區合并為華北解放區,將兩個軍區合并為華北軍區,聶榮臻任華北軍區司令員。晉察冀軍區各機關相繼離開阜平縣,榮臻小學改名為華北軍區榮臻小學,隨部隊遷往平山縣古賢村。臨走之前,全校師生飽含深情向易家莊老鄉們告別,包括房東、農會成員在內的全村的老百姓到街頭相送,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1949年3月9日,全校師生由平山縣古賢村出發,經保定市進入北平,遷到西城府右街李閣老胡同20號,是解放區第一個遷入北平的小學。1949年3月5日至13日,在建屏縣西柏坡召開的中共七屆二中全會做出關于禁止給黨的領導祝壽、禁止用黨的領導者的姓名作地名、街名、企業名的決定。聶榮臻司令員根據中央會議精神,建議榮臻小學改名。于是校名改為“華北軍區八一學校小學部”。1949年5月25日,改名為“華北軍區政治部八一學校”。1952年8月9日,改名為“華北軍區八一小學”。1955年2月,改名為“北京軍區八一小學”。1958年8月25日,增設中學部,改名為“北京軍區八一學校”。1962年7月,撤銷幼稚部。1964年6月,改名為“北京市八一學校”。1976年1月,撤銷小學部,改名為“北京市八一中學”。
學校進入北京之后,招生范圍擴大,黨中央、政務院、解放軍各大軍區和各兵種的干部子女紛紛入學。學生很快達1300多人,教職員工達500多人。
八一學校繼承建校時老解放區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光榮傳統,培養出一大批杰出人才,有的成為國家領導人,許多畢業生成為踏踏實實、兢兢業業、默默無聞的普通勞動者。
20世紀50年代,毛澤東多次接見師生代表,勉勵師生謙虛謹慎、戒驕戒躁。60年代前后,周恩來、朱德、董必武、賀龍、聶榮臻、葉劍英等中央首長多次到學校視察,寄語學校繼承傳統、培養英才。1985年教師節前夕,學校創始人聶榮臻元帥為學校題詞“繼往開來,開拓無前”。1986年11月6日,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為學校題詞:“發揚光榮傳統”。習近平總書記1968年畢業于北京八一學校中學部,他于2012年12月29日至30日專訪榮臻小學的誕生地阜平縣,表示出他對革命老區的深情關懷。2016年9月9日,習近平回到母校看望老教師,指出教育的重要性,他說:“教育決定著人類的今天,也決定著人類的未來。”八一學校在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關懷鼓舞下全力奮進。
(編輯 楊琳)
作者:中國駐巴拿馬商務代表處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