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譯
關于互聯網中介商責任的名詞術語解釋①(摘譯)
梁超譯
梁超 (1977-),男,汕頭大學長江新聞與傳播學院教師,研究方向為圖書與媒介營銷,出版與媒體財務。
互聯網中介商(internet intermediary)是指提供服務以讓人們能夠使用互聯網的實體。其有很多種,可歸為兩大類:“管道商”(conduits)和“主辦商”(hosts)。“管道商”是互聯網接入或傳輸服務的技術提供者。管道商并不干預他們正在傳輸的內容,僅只為傳輸作自動、居中或暫時的存儲。“主辦商”是內容服務的提供商,比如:在線平臺,存儲服務商。
互聯網中介商的一些實例如下(以下排序并非特意):
1.網絡運營商(Network operators):移動網絡運營商(比如MTN,Safaricom),大城市或全國性的網絡運營商,互聯網交換商。
2.網絡基礎設施提供商(Network infrastructure providers):即為網絡運營商創設并維護網絡的那種,比如:思科,華為,愛立信,Dark Fibre Africa。
3.互聯網接入提供商(IAPs或Internet access providers):即提供互聯網接入服務的公司,比如:Comcast (美國 ), MWeb (南非 ),AccessKenya(肯尼亞);較小規模的,則是網吧、Wi-Fi熱點提供商。
4.互聯網服務提供商(ISPs或Internet service providers):即提供互聯網一般服務的公司,比如,電子郵件提供商。許多IAP,還有網絡運營商,同時也是ISP。這些詞匯常互換使用。
5.主機服務提供商(Hosting providers):即提供在線主機與存儲服務的公司。
6.社交網絡(Social networks):包括臉書,推特,領英,Orkut, 谷歌+,以及用戶生產內容(UGC)平臺(比如,博客平臺,微博平臺,視頻分享網站,圖片分享網站)。
7.搜索引擎及內容聚合商(Search engines and aggregators):比如:Slashdot網站,或Ushahidi免費開放資源平臺。
8.網站或博客評論區(Comments sections on blogs or websites)。
以上內容摘自Comninos文章:Comninos, A.(2012). The liability of internet intermediaries in Nigeria,Kenya, South Africa and Uganda: An Uncertain Terrain. Johannesburg: APC, p. 5.
“互聯網中介商責任” (internet intermediary liability)是指互聯網中介商對于用戶在使用它們服務時做出的非法或有害行為應承擔的法律責任。責任意味著中介商有義務防止它們服務的用戶出現非法或有害的行為。若未能這樣做,結果可能是法庭裁定書下達,強制該互聯網中介商作出某行為,或者,以民法或刑法官司加諸于該中介商。
當政府或訴訟當事的個人有能力讓技術中介商(比如ISP和網站)因其服務的用戶生產非法或有害內容而負起法律責任之時,中介商責任才誕生。責任誕生的場合很寬泛,事由也很繁多,包括:版權侵權,數字盜版,商標爭議,網絡管理,垃圾郵件與網絡釣魚,“網絡犯罪”,誹謗,仇恨性言論,兒童色情,“內容違法”,內容有冒犯性但卻合法,言論審查,廣播與電信法規,隱私保護。
可以合乎邏輯地預料到的是,中介商在扮演其角色時不可能知悉它們網絡上傳輸、存儲或參考的所有內容。這些內容經常在變,而且變化的節奏既自動也快速。因此,一些人堅稱,不應該讓互聯網中介商為第三方在它們網絡上生產的內容承擔法律責任。
以上內容摘自Comninos文章: Comninos,A. (2012). The liability of internet intermediaries in Nigeria, Kenya, South Africa and Uganda: An Uncertain Terrain. Johannesburg: APC.
總體而言,互聯網中介商責任被稱為“二級”(secondary)或“間接”(indirect)責任,是因為這種責任并不直接與中介商自身行為相關。比如,假設讓一個中介商監聽(spies on)它的用戶,這行為卻又違背(或超越)了它在通信截取與安全方面應負的法律義務。然而,在某些情形(如盜版等版權侵權)下,法律通過采取“直接”侵權這一概念的寬泛定義,模糊了這個區別。這個寬泛定義甚至能夠囊括“非法內容的極細微處理”這類行為(the mere processing of illegal content)。這已經導致了大家不希望看到的結果,比如:意大利一家社交網絡的經理們就因為其用戶未取得利益相關方同意就上傳了一條含有個人敏感信息的視頻,被判定要負刑事責任。
有兩種主要模式:
1.“通用型”(generalist):這種模式是根據民法及刑法的通用規則來判定互聯網中介商責任。大部分國家適用這種模式。按這種模式,中介商要對內容承擔法律責任,或者是因為它們直接促成了非法行為(促成責任/contributory liability),或者是因為它們間接促成了,這種間接是由于它們本有能力控制住,卻又能因不作為而直接獲得經濟利益(替代責任vicarious liability)。許多非洲國家,南美一些國家(包括阿根廷和秘魯),均適用這一模式。
2.“安全港”(safe harbor):在這種模式下,中介商被給予一個法律上安全的區域(即安全港)——假如它們的行為總是在安全港內,它們將不必為用戶行為承擔法律責任。責任的免除(immunity from liability)取決于一些條件。這些條件可能是非常細致和嚴格的(這類安全港被稱之為“垂直安全港”,僅局限于一個特定領域,如版權法或商標法),也可能是設計好來處理不同法律領域內的各種行為和責任(這類安全港被稱之為“水平安全港”,其適用跨越不同領域)。
強大的安全港的存在,被認為是支持創新性服務出現的一個戰略因素:它給中介商吃了足量的法律定心丸,讓其能夠開展范圍廣泛的活動,同時免于潛在責任的威脅和可能官司的可怕后果。不過,也有人擔心,安全港若覆蓋面過寬,會使得他人維護自己的網上人權變得更加困難。
有五種主要的方式:
1.“注意與移除”(Notice and takedown):這要求中介商一旦注意到被視為非法的內容,立即移除之。
2.“注意與通知注意”(Notice and notice):這要求中介商在注意到被視為非法的內容、繼而采取任何移除行為之前,通知該內容的生成者。
3.“注意與斷開”(Notice and disconnection):或如果預見到尚達不到“斷開”這一懲罰級別,采取“逐步升級反應”(graduated response)。這要求中介商(到目前為止僅指ISP)對屢犯不改的侵權者施加一系列的制裁。這些制裁與被控侵權的重復次數掛鉤,是逐步升級的;在極端情形下,最終導致提供給這些特別用戶的服務被降級或終止。
4.“過濾與監控”(Filtering and monitoring):這要求中介商采取措施,防止違規的重復發生,包括使認證用戶認證、移除或屏蔽非法材料等活動便利化。
5.“合同規制”(Contract regulation):這使中介商有能力通過它們自身的合同條款(通常被稱為“服務條款”,英文是ToS或Terms of Service)來規制內容。ToS創設了中介商自用的內容規制管理制度,這一體系本身具有強制力,其運行獨立于相關的公法框架。在版權領域,ToS越來越多地被運用于履行內容產業與ISP之間的協議。通過這些協議,ISP采取所謂“自愿措施”(voluntary measures)來嚇阻侵權行為。這些經常是“逐步升級反應”管理制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互聯網用戶可能會受到互聯網中介商責任的影響。這種影響既有積極一面的,也有消極一面的。一方面,如果在中介商市場上缺乏了競爭與創新,他們可獲得產品或服務的質量、品種可能會受到限制,或者更加昂貴,這是因為中介商將不愿意冒著“責任”風險去進行服務創新。另一方面,將執法角色拓展到中介商(即讓中介商承擔起執法角色),將給言論自由、隱私和正當法律手續(due process)諸權利帶來風險,特別是如果中介商為了管理好它們空間內的內容,采取內容限制性條款以及更加侵犯人權的步驟。另外,如果中介商不移除侵犯人權的內容,而法律體系無法提供對違反個人權利行為的迅速和有效矯正,那么,相關用戶的人權也將處于風險之中。在中介商自建自用的合同管理制度無法勝任的情形下,尤其如此。
是的,我們的研究發現了對防護措施的需要。這些措施是為了防止投訴人誤用(misuse) “注意與移除”程序,包括投訴人建議對“未如實呈現”(misrepresentation)的制裁,投訴人建議對接入個人資料這類請求的司法監督。沒有誤用的情形比較有限。盡管確認出了最佳做法,這些案例大部分與范圍狹窄的一些權利主題投訴相關(絕大多數屬于知識產權保護)。人們需要進行更多工作,來確定防護其他領域(如,針對暴力侵害婦女這類網上信息的中介商責任)的最佳做法。
研究還發現了中介商和各國(或各州)濫用(abuse) “安全港”的危害。由于這個原因,建議立法者加入“善意(或真誠)” (good faith)這一要求作為中介商得到責任免除的一項前提,并且界定出能夠自我規制的那些網絡空間的邊界。
(責任編輯:李曉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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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4225(2017)07-0052-03
① 文章來源:http://www.apc.org/發布日期:2014年5月,發布者:A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