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岸鄰國對邊境口岸文化的影響研究
——以云南瑞麗口岸、磨憨口岸為例

(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 北京 100081)

口岸鄰國對邊境口岸文化的影響研究
——以云南瑞麗口岸、磨憨口岸為例

胡龍

(中央民族大學經濟學院 北京 100081)

口岸在社會經濟發展中有著重要的作用。本文以云南省邊境口岸瑞麗和磨憨為例，從接壤國家對口岸文化的影響這一全新的角度來對口岸文化形成原因進行討論。文章首先對瑞麗口岸和磨憨口岸進行介紹，接著從緬甸、老撾的地理環境、人文環境、經濟基礎、政治環境四個方面詳細探討這些因素如何造就了瑞麗、磨憨不同的口岸文化，最后得出接壤國家對邊境口岸文化的形成有不可忽視的作用的結論。

口岸文化；口岸鄰國；瑞麗口岸；磨憨口岸

一、 瑞麗口岸、磨憨口岸簡介

(一) 瑞麗口岸

1990年7月9日，國務院批準瑞麗口岸對第三國開放；1992年6月國務院批準，瑞麗為邊境開放城市，享受沿瑞麗口岸沿邊經濟開發區政策。瑞麗的姐告前沿距緬甸史迪威公路僅8米，距緬甸商業重鎮木姐中心區僅500米，木姐至臘戌164公里，有飛機、火車直達緬甸中心城市曼德勒和仰光，與瑞麗弄島隔江相望的緬甸南坎至八莫約107公里，有飛機和千噸級輪船沿伊洛瓦底江到仰光，進入海港(印度洋)。1991年，姐告大橋通車，與緬北公路干線相連，構成了中緬雙方的交通網絡①。

(二) 磨憨口岸

磨憨公路口岸位于勐臘縣南端，距縣城52公里，與老撾磨丁口岸對接，是中老兩國唯一的一類口岸，是我國通往東南亞各國重要的國際大通道。1992年3月3日國務院批準磨憨口岸為國家一類口岸。1993年12月22日中老兩國磨憨——磨丁國際口岸正式開通，允許第三國人員出入境。2000年6月省政府確定了磨憨口岸為邊境貿易區，并賦予優惠政策。磨憨口岸距老撾南塔省城62公里，距泰國清孔縣247公里(昆曼公路走向)，距老撾烏多姆賽省城100公里，距瑯勃拉邦300公里，距萬象市700公里。亞洲公路網，昆——曼公路將由該口岸出境，經老撾南塔、波喬兩省至泰國清萊府與泰國公路相連，直達曼谷。②

二、口岸鄰國對口岸文化的影響因素分析

(一) 鄰國自然環境對口岸文化的影響

1. 老撾的自然環境及其對磨憨口岸文化的影響

老撾的氣候適合糧食種植、人類居住和開展各類經濟生產活動。云南省雖有廣闊的土地面積，但山地高原多，平地少，可耕地面積有限。云南省較老撾而言，擁有較先進的農業技術，與老撾具有較強的互補性和較大的合作潛力。由于老撾是熱帶季風氣候，因此在老撾盛產熱帶作物，這樣的氣候造就了老撾人民獨特的飲食文化，通過在磨憨口岸從事餐飲服務，向中國人出售原生態的物產，影響著磨憨邊民的飲食習慣等。有代表性的有昆蟲、各種菌類、湄公河的水產等。這些因素造就了濃濃的異域風情和神秘的異國文化。

2. 緬甸的自然環境及其對瑞麗口岸文化的影響

緬甸的森林資源豐富、木材質地好、價格實惠、地理優勢明顯，一直是中國的主要木材進口來源國之一。③由于緬甸豐富的森林資源，使得瑞麗發展起來了紅木家具等一系列有代表性的產業。在瑞麗，中緬邊境木材貿易大多由云南當地民企、商人驅動，當地人在某種程度上都與邊境木材貿易相關，或者是直接參與、或者從事相關的服務性工作。在云南與緬甸接壤的邊境地區，絕大多數鄉(鎮) 都形成了木材銷售、加工的連片區，當地居民總體來說間接的參與到了木材貿易中，同時這些邊境地區聚集了來自中國東部、中部、西部以及云南邊境地區之間從事木材銷售、加工以及與之相關服務業的流動人口。當地和周邊居民季節性的受雇于伐木公司、當地木材加工廠，從事伐木、裝運、木材初級加工等工作。這樣的木材貿易活動，在瑞麗口岸形成了與木材貿易相關的文化，成為了瑞麗市的一個重要名片。

(二) 鄰國人文環境對口岸文化的影響

1. 老撾的人文環境及其對磨憨口岸文化的影響

老撾全國總人口 638 萬(2011 年)，分為 49 個民族，分屬老泰語族系、孟-高棉語族系、苗-瑤語族系、漢-藏語族系，統稱為老撾民族，通用老撾語，居民多信奉佛教。受佛教的影響，老撾的傳統民俗和節日帶有濃厚的佛教色彩。相應的，云南省是中國少數民族聚居地區，共居住著 26 個民族，其中 15 個民族是該省所特有的，信仰佛教居民眾多。歷史上，老撾與云南省的邊境民族就有著深厚的文化交流和人口跨境流動，使得兩個地區積淀了深厚的歷史文化淵源，在文化傳統、宗教信仰和價值觀念上都較為相近，兩地區的居民大多信仰佛教，在宗教、習俗、生活方式等方面沒有很大的文化差異。

2. 緬甸的人文環境及其對瑞麗口岸文化的影響

中緬邊境生活著 20 多個少數民族，中方的傣族、景頗族、阿昌族、德昂族等與居住在境外緬方的撣族、克欽族等民族雖由于歷史原因分屬不同國家，但同宗同源，風俗相近，語言相通，在宗教信仰、生活習俗、服飾特色、民居風格、節慶活動、飲食習慣等方面有著相近的文化民俗，形成了“一族居兩國，一寨共兩國”的特有邊境風情。邊境地區居住的兩國人民往來頻繁，互市通婚，血脈情深，長期保持著友好和睦的近鄰關系，促成了兩國經久不衰的文化交流和經濟合作④。

(三) 鄰國經濟基礎對口岸文化的影響

1. 老撾經濟基礎及其對磨憨口岸文化的影響

雖然經過二十幾年的開放發展，但老撾仍是世界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老撾的基礎設施還不完善，特別是交通建設滯后，鐵路里程嚴重不足，高等級公路也不多；網絡通信發展落后；教育事業的發展和人才的培養不能適應經濟發展的需要。這些因素嚴重阻礙了老撾的經濟發展。在云南省經濟發展相對較好，而老撾經濟發展相對落后的情況下，從老撾到云南銷售的大多是原材料等初級產品，而從云南到老撾的大部分是經過加工的產品。在云南境內相對的高工資也吸引了不少老撾人到云南從事工作。老撾種植的橡膠，大多出口到中國，在這一片地區形成了一定規模的產業鏈。這種經濟基礎的差異在邊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形成影響，在磨憨口岸形成由于經濟活動而帶來的特色文化。

2. 緬甸經濟基礎及其對瑞麗口岸文化的影響

緬甸的經濟發展相對落后，加上緬甸本身的資源與云南省的資源有一定的互補性，因此，形成了一定規模的貿易。云南與緬甸的邊貿歷史十分悠久，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的商朝。連接南方絲綢之路的古滇緬道，經歷朝代更迭卻一直商賈往來不斷。瑞麗以其卓絕的地緣優勢，領先的開放環境，良好的口岸條件，走在了云南邊境貿易的前沿。近30年來，借助國家的各項政策，率先成為我國最早的邊境貿易區(1985年)，最早的“境內關外”實施特區(2000年)，最早的人民幣結算退稅政策試點區(2004年)，重點開發開放實驗區(2010年)，以做大做強邊境貿易為先導，加強口岸基礎設施建設，整合資源，提升通關環境，拓寬國際市場，逐步形成了邊民互市-邊境貿易-邊境經濟合作-跨境合作這一逐漸遞進、互為補充、創新沿邊開放的新型模式。

瑞麗與緬甸資源上的互補性、經濟上的差異，為邊貿產生提供了有利的條件，邊貿的往來，必然帶來文化的交融。以在瑞麗從事家具雕刻的“老緬人”為例。這些“老緬人”其實都是30歲左右的青壯年，緬甸的木材出口到瑞麗進行加工做成家具，由于瑞麗的家具商可以給“老緬人”提供更高的工資回報，所以有雕刻技術的“老緬人”愿意到家具商那里工作。他們即使是男性，在工廠里也是身著裙筒，臉上擦著“嘎拉粉”，一股濃濃的異域風情這里形成。

(四) 鄰國政治環境對口岸文化的影響

1. 老撾政治環境及其對磨憨口岸文化的影響1961 年老撾與中國建交以來，便一直長期保持著睦鄰友好的政治關系，除去1978-1988年 年間不和諧的關系，兩國領導人頻繁往來，在國際政治關系中相互支持。國家層面的積極友好，使得云南省與老撾的人才交流不斷增加，不論是在云南的老撾留學生，或是在老撾的云南留學生都呈增加趨勢。

老撾實行社會主義制度，與中國同為社會主義國家，加上老撾國內穩定的局勢，這為邊民的生產生活交往提供了穩定的環境。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之下必然會形成與動亂時期不一樣的口岸文化。

2. 緬甸政治環境及其對瑞麗口難文化的影響

自1950 年中緬建交以來，兩國關系的發展雖然存在短暫波折，但總體保持了正常友好的往來。1954 年，兩國簽訂了第一個貿易協定；1971 年，兩國簽定的貿易協定規定相互給予最惠國待遇⑤。緬北果敢沖突以后，在緬甸造成了不安的局勢，邊民的生產生活受到影響。雖然具體到瑞麗口岸來說，瑞麗并不是直接受影響的地區。但是隨著難民的流動、經濟形勢的轉變等，給生活在瑞麗的邊民確實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局勢勢必在改變著邊民的心理和行為，逐漸形成相應的文化。

三、小結

本文以接壤緬甸的瑞麗口岸，接壤老撾的磨憨口岸為主要的研究對象，討論了由于接壤的國家的不同會在自然環境、人文環境、經濟基礎、政治環境主要因素的作用下，形成不同的口岸文化。老撾的熱帶氣候帶來了豐富的熱帶作物，緬甸豐富的森林資源形成了木材出口，因此磨憨口岸和瑞麗口岸就有了不同的貿易貨物品種以及相應的文化。老撾和緬甸生活著不同的民族，在與云南邊境的居民交往過程中相互交融和影響形成了不同的文化。老撾和緬甸相對云南而言也有不同的經濟優勢和劣勢，所以必然形成不同的經濟交往形式，進而形成不同的口岸文化。老撾和緬甸不同的政治環境和局勢，給邊民生產生活穩定性造成影響，也形成了不同的口岸文化。

因此，本文通過探討口岸文化形成過程中如何受到鄰國的影響，得出了接壤國家不同，會在多方面形成不同的口岸文化的結論。

[1]張夢瑤.中緬邊境經濟合作區區域旅游合作模式構建與路徑選擇[D].云南財經大學,2014.

[2]楊紅強,聶影.中國木材供需矛盾與原木進口結構分析[J].世界農業,2008,(07):53-56.

[3]李永寧,陳秀蓮.中緬經貿關系探討[J].東南亞縱橫,2003,(04):46-50.

[4]中國口岸協會.中國口岸年鑒2015版[M]北京:中國海關出版社,2015:622-623.

[5]中國口岸協會.http://www.caop.org.cn/map_site/yunnan-mohan.htm

[6]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老撾經濟(2013 年老撾經濟形勢)[EB/OL].http://la.mofcom.gov.cn/article/zwjingji/201407/20140700678119.shtml.

【注解】

①百度百科，“瑞麗口岸”詞條。http://baike.baidu.com/link?url=EQaw88b5sPSNmU970DZi9e9fyyMjSzKOLF7P_HJNJSnqDecqBroB7 aqwjYWgn9YSuwkmBiYrmJIua4uhuK2SaKZV0UM7o8eXCuanq8CTaYJwiuoPQSe vlU4uc2M7M8_S

②中國口岸協會.http://www.caop.org.cn/map_site/yunnan-mohan.htm

③楊紅強,聶影. 中國木材供需矛盾與原木進口結構分析[J]. 世界農業,2008,(07):53-56.

④張夢瑤. 中緬邊境經濟合作區區域旅游合作模式構建與路徑選擇[D].云南財經大學,2014.

⑤李永寧,陳秀蓮. 中緬經貿關系探討[J]. 東南亞縱橫,2003,(04):4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