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瑜
摘要:傣族是中國西南地區的少數民族之一,且是跨緬甸、泰國、老撾、越南等東南亞國家的跨界民族。按照人口分布情況,傣族屬于主體人口在中國境外的跨界民族,在新時期的國家發展戰略下,東南亞國家的重要性與日俱增,因此可以利用和發揮傣族作為跨界民族的優勢,并竭力管控負效應,終而促進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友好互信與經貿發展。
關鍵詞:跨界民族;傣族;國家關系;東南亞國家
傣族即傣泰民族,是我國西南地區的少數民族地區之一。據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云南省統計數據顯示,傣族人口為122.2萬人,占全省總人口2.66%。在境外,傣族分布于緬甸、老撾、越南、泰國、印度等國家,緬甸境內約850萬人,泰國境內約4700萬,老撾境內有500萬,越南境內約133萬,印度境內約425萬。黃光成[1]將人口主體在中國境外的跨界民族分為了三類,即國家主體民族、具有地方政治主體地位的民族和政治實力較弱或被邊緣化的民族,傣族屬于具有地方政治主體地位的民族。
中國的傣族主要分布在云南省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耿馬傣族佤族自治縣、孟連傣族拉祜族佤族自治縣和云南省境內的景谷、景東、普洱等30多個縣市。中國的傣族與緬、老、越的同一民族居住區實際上是連成一片的,只是國界將其分開。山水相連、民族相同、語言相通、風俗相似等特征實際上形成了一個境內外傣族生活交往、地理人文、經濟社會發展的“圈”。新發展背景下,東南亞各國的戰略地位越發突顯,作為主體人口在境外的跨界民族——傣族在中國與東南亞國家的交流合作中變得更為舉足輕重。
一、傣族在境外
(一)緬甸撣族。
緬甸官方將傣族稱為撣族,為緬甸人口第二多的民族。撣族主要聚居在撣邦境內,其余則散雜居在克欽邦、克耶邦等縣域境內。緬甸撣邦與中國云南省相毗連。
緬甸1948年獨立建國至今,由于中央政府與諸多少數民族在語言文化、宗教信仰、政治經濟權益分配等問題上長期的存在矛盾,因此緬北的克欽邦、撣邦是緬甸少數民族地方武裝數量最多、實力最強的地方。2009年8月至今,緬甸政府軍與果敢同盟軍、南撣邦軍等地方武裝的沖突時斷時續。
(二)老撾泰族。
老撾境內的傣族稱為佬族,為老撾的主體民族,占老撾總體人口的54.6%。佬族主要居住在老撾社會經濟社會較為發達的平壩、江河沿線和城鎮地區。
中國與老撾1961年正式建立外交關系,1989年中老關系正常化,雙邊關系不斷地發展和深化。目前,中國是老撾的第二大貿易伙伴,中國自老撾進口初級產品,對老撾出口工業制成品。
(三)越南泰族。
越南境內的傣族稱為泰族,是越南第三大少數民族,主要分布在萊州、山羅等省,越南泰族系從中國云南遷來,與中國傣族同源并有著相近的民族特征。
中越兩國有著特殊淵源,同為正在發展的新興國家二者存在著鮮明的利益博弈和紛繁道德競爭與合作關系。兩國雖在歷史認知和地緣政治上存在著沖突矛盾,但合作、交流、和平、發展是時代的主題,傣泰民族作為兩國的跨界民族,是中越兩國加深區域合作共建和友好互信的天然聯系紐帶。
二、傣族的宗教信仰及其對跨界兩國關系的影響
緬甸、泰國、老撾、越南四國都將佛教定為國教,居住在其境內的傣族也信仰佛教。分居在不同國家的傣族生活方式、文化傳統和宗教信仰基本一致。從歷史上看,中國的傣族普遍信仰南傳上部佛教的主要原因就是受到來自境外同族的宗教文化習俗的影響。
相同的宗教信仰在將傣族同族的聯系變得更為密切的同時,也為地區安全和國家關系帶來一些隱患。傣族整體信教且為跨界民族,境外敵對勢力可以此為通道間接、隱蔽,甚至“合法化”的進行宗教滲透,侵蝕中國的主權。[2]
此外,隨著國內社會發展,傣族已有很多人不愿到寺廟當僧侶。與此相反,云南傣族聚居區的寺廟中出現了很多外籍僧侶,這為我國邊境人口和社會管理帶來挑戰。[3]
三、中國與傣族跨界國家邦交
(一)中緬邦交新光景。
緬甸位于中國、南亞、東南亞的聯結點,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中國通往印度的最近通道。中國提出建設“孟中印緬經濟走廊”,以打造串起中國、緬甸、孟加拉、印度的經濟繁榮帶。2011年緬甸新政府上臺,緬甸內政外交處在快速轉型期。日本在緬甸的存在感與日俱增,幫助建立證券交易市場與迪拉瓦經濟特區。西方大國也加強對緬投資,助力培養緬甸精英,這些精英正在成為緬甸政府的顧問和官員,深刻影響著緬甸的內政外交。
緬甸正在以嶄新的姿態面向世界,重要的地理位置以及西方大國和日本的日益重視,緬甸的國際影響力和地位都在發生變化,這為中國與之深化合作與發展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帶來挑戰。跨界民族傣族在緬甸作為第二大人口的撣族,兩者的民間交往與民族聯系也許能為兩國邦交的新發展增加動力。
(二)中越合作新態勢。
越南在東盟中是唯一與中國海陸相接的國家。在中國與東盟參與“一軸兩翼”和“兩廊經濟圈”合作的各方中,廣西、云南和越南是其中的主角,三者彼此攜手合作,發揮橋梁及平臺的作用。通過“兩廊一圈”的建設,中越兩國期待在合作中互補,實現“雙贏”局面,促進中國實行開發西部戰略和越南推動北方山區社會經濟發展政策。
中越鐵路作為泛亞鐵路網的有機組成部分,其潛力正在不斷的被挖掘。作為曾經中越邊境邊緣角色的傣族正變得舉足輕重,雙邊的互動與交流,文化的特色和獨特的人文、自然景觀都其施展影響力提供廣闊平臺。
四、跨界民族傣族為中國與周邊國家帶來的機遇與挑戰
傣族在中國雖是人口較少的民族,但由于其是人口主體在外且同時跨多國的跨界民族,其在緬甸、泰國、老撾、越南等東南亞國家中人口數量龐大,對當地的政治、經濟也產生巨大影響。中國與東南亞各國的國際交流交往運輸網絡不斷完備,在鞏固邦交基礎、深化中國與東南亞各國交流合作的過程中可以發揮傣族這一跨界民族的優勢。
此外,在看到跨界民族傣族在為東南亞區域發展帶來新動力的同時也要看到交流更加便捷后傣族地區所潛在的安全隱患。跨界傣族在地理區位上形成了一個傣泰文化圈,加上中國西南地區以及東南亞北部地區的地理自然條件復雜,使得其容易滋養跨國犯罪、毒品交易和宗教滲透等惡勢力。
總之,傣族是一個主體人口在境外的跨界民族,其主要分布的東南亞國家正在國際上“左右逢源”,在推動中國與東南亞各國間的交流,增加互信、深化合作、加強貿易往來上傣族可以發揮軟性促進的作用,同時在促進地區社會經濟發展、維護中國邊疆穩定與國家間社會安全上跨界民族傣族也擁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參考文獻:
[1]黃光成.略論中國西南地區跨界民族的民族類型及相關問題[J].東南亞南亞研究,2011(1).
[2]楊學政,劉稚.云南跨界民族地區境外宗教滲透現狀調查及對策建議[Z]. 教育部課題“跨界民族與中國地緣安全研究”資料匯編,2011.11.
[3]吳楚克,馬良成.傣族:在東南亞國家及其相互交往中舉足輕重[N].中國民族報, 2016-3-25(8).
[4]周建新.緬甸各民族及中緬跨界民族[J]. 世界民族,2007(4).
[5]黃興球.中老跨境民族的區分及其跨境特征論[J]. 廣西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3).